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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后宫全员恶人(顾青词)


而最右边……则是他进宫不到一月的兰美人。
阿日斯兰正好也抬头看过来,对上祝宝棋的眼睛后对着他龇了龇一口白牙,绿眼睛充满了欢脱的喜悦,甚至毫不避讳的往嘴里塞了块糕点,还嚣张的隔空眼神问他要不要也来一口。
没心没肺,快快乐乐。
祝宝棋:“……”
总觉着这家伙好像和他们不是一个画风,甚至剧本拿得都不一样。

第19章
依着祖例,太后的棺椁在灵堂摆了七天才送入陵寝下葬。虽然对这位太后的确没有一点真情实感,祝宝棋还是把戏做了全套,老老实实的服丧,居然在外还获得了个“仁孝”的名头。这种名号都是虚的,却也不是全没好处。
太后猝然薨逝,等到一切后事尘埃落定,田氏兄弟又把矛头转向了尚春。
眼下太后没了,以士族们的观点,该是小皇帝“亲政”了,所以他们近来和尚春斗得厉害。田青雪甚至公然在朝上辱骂尚春,说他挟天子令诸侯,一个阉人居然想越俎代庖,不得不除。
尚春也不是全无准备,老神在在的冷笑,由着那些人辱骂。可是没几天,田青雪府上的管家便被家丁发现惨死在后院,舌头被生生剪了下来丢弃在旁。威胁的意味不言而明
田青雪气得在朝堂上接连发难,要尚春杀人偿命。
“田大人说我杀了人,可有证据?”
尚春不慌不忙立于堂下,一副奈我何胸有成竹的模样,“若是没有依据随意冤枉他人,可是要被刑部纠察的。”
田青雪的确没有证据。他那管家孤身一人死在自家后院,身边既无人证也无物证,确实没法证明是尚春下的手。可他前脚才在朝上参了尚春一本,后脚管家就被割了舌头惨死,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但即便所有人都心照不宣是尚春动的手,满朝却无一人能真正指认他,尚春照样横行。
尚春当然不会被轻易扳倒,他能在朝中凭借阉人身份屹立多年不倒,手里没几张王牌是走不远的。祝宝棋知道他手下有一支秘密杀手团,专门为他铲除朝堂上的异己。早年还曾为他搜罗了许多与他作对的朝廷要员的罪证,捏着这些把柄好让他们听从自己的安排。
所以,比起只是靠着祖上百年族望抱团排挤他人的文官集团,以及目光短浅只知谋利的应太师,尚春更懂如何操控全局,根本不怕田青雪的针对。
祝宝棋坐在龙椅上打了个哈欠,知道今天又是吵不出结果的一天,干脆宣布罢朝,大家各回各家。
每天都这么吵吵闹闹,上朝跟上菜市场一样,祝宝棋是真看腻了。那些人嘴上说得冠冕堂皇,要尚春交权给他亲政,看着好像有多忠君,其实还不是为了他们自己的私欲。
自打入秋以来,民间要求重开恩科的声浪是一天比一天高,许多文人苦读多年没有出路,就盼着哪□□廷能够颁布旨意下来,好让他们能通过科举实现改换门庭的愿望,不至于一辈子做个贫民。
这就不得不提一下大业朝的升官制度。当年□□打江山的时候能在一众反叛军中独占鳌头坐上最终宝座,很大一部分是借助了当地士族财阀的势力,因此在事成后,为了报答这些家族,□□皇帝一路开了许多优惠条款,不仅给地给钱,还默许了“官职世袭”的特权。
这些士族之间几乎互相都有姻亲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很快抱成了一团,在朝中凝成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为了占据最好的资源,他们互相帮助,交换资源为彼此的儿孙后代攫取更大的官职利益,垄断了所有文官上升的途径。
放眼望去,凡是朝中要职,没有一个不是他们的人。而那些可怜的读书人,好容易经过层层选拔走到前面,最终却也只能做个散官被流放出去,根本接触不到权利中心。
于是这些年民间读书人愈发不满,与士族之间的矛盾也越大越深,应太师嚣张跋扈鱼肉百姓,可是士族确是打心底瞧不上这些底层人,连看都不屑看一眼。
祝宝棋十分清楚,田氏兄弟这么希望他亲政,根本目的还是因为他比尚春好对付,哪里是为他好。福顺对这些事还不看不透,他只知道外头那些人对尚公公恨之入骨,心里懵懂,不知谁对谁错。
“不用管这些。”祝宝棋耐心的对他说道,“宫里糟心事太多,你不用都弄明白,只要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就足够了。”
福顺更加茫然,眨了眨眼又问:“可是,奴婢相信陛下。”
“我?”祝宝棋失笑,眼里却没什么笑意:“我也不好。”
福顺听了他的话,瞪着眼睛鼓起勇气反驳:“陛下就是好!奴婢愿意为陛下出生入死!”
“快别瞎说。”祝宝棋无奈,抬手在他脑门上重重敲了一下:“你既不能文又不能武,朕要你出生入死干什么?”
福顺眼见四下无人,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说道:“奴婢知道,陛下其实很难,谁都欺负你,他们都是坏人。”
“等我长大了,我就保护陛下,不叫他们任何人敢对陛下不敬!”
祝宝棋看着他义正言辞认真笃定的小脸,忍不住噗嗤一笑,捏了捏他的小脸打趣:“哦哟,看来朕把你养得不错,这脸都有肉肉了。”
“陛下!”福顺由着他捏自己脸蛋,郑重的又重复一遍:“奴婢,说得都是真的!”
他越是认真,祝宝棋就越觉好笑,“是是是,朕记得了。”
他并非不信福顺话里真假,只是谁都不知道,从一开始他就对那个位子不感兴趣。既然这里注定不是他该留的地方,那些争斗自然也与他无关。他不关心也不在意,只想早日离开,寻个广阔的天地快活逍遥的生活。
宫墙围住了他的肉身,却绝不会困住一个曾经享有过自由生活的大学生。
天气一天天冷了,转眼已是深秋。
应贵妃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在上清宫,祝宝棋也没见到他,只是听说贵妃因太后过世以及应家大难心中难过,闭门不出一个多月,谁也不见。
祝宝棋下学路上也曾数次路过仙华殿,站在朱红大门前几番犹豫,最后还是没能上前。应棠那样骄傲的人如今落魄,估计……应该也不是很想看到他。
“算了。”他摇头,“还是摆驾去……延春殿。”
福顺一听眼睛都亮了,高高兴兴的让轿撵转向。他比祝宝棋都还要喜欢往那里跑,每次去阿莱都会带着他玩,给他讲好多好多草原上的事,还会用草编织各种有趣可爱的小玩意,福顺一颗心都系在阿莱的身上,几乎就是他的小迷弟。
祝宝棋往延春殿跑也几乎成了习惯,哪怕只是进去坐五分钟也愿意。
外头争斗他不参与,看多了也是会累的,而且宁子蹇最近逼他愈发紧了,每晚都要与他同床。虽顾忌着他的身体什么都没做,祝宝棋也还是害怕,担心哪天自己就被他强了。乔双玉倒是没那么多话,只是祝宝棋也看不懂他想什么,他总是用一种莫名深情又夹杂愧疚落寞的眼神长时间看他,让祝宝棋喘不过气来。
外面的世界太压抑,祝宝棋还是更愿意到延春殿来。在他心里,延春殿和外头那些人都不是一路子的,这里让他放松,阿日斯兰很有趣,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不用提心吊胆,担心自己做错什么说错什么。
更为重要的是,阿日斯兰总是懂怎么让他高兴。
“棋棋。”
见他来,阿日斯兰脸上的笑容在秋日阳光下格外灿烂,站在院子里冲他勾勾手:“过来。”
祝宝棋抬脚走近,看见他的右胳膊站着一只巨大的鹰隼,鹅黄色的尖喙,通体雪白,爪子锋利尖锐,眼神凶猛,浑身肌肉发达,和它的主人一样看着就很能打。
“哇——!”祝宝棋发出一声真心实意的感叹,“哪儿来的?”
阿日斯兰骄傲回他:“她叫雅雅,女儿,我养的。”
“从草原一路飞来的呢!”阿莱在旁忙不迭的解释,他的汉话比他家殿下不知好了多少:“比你们中原人养在笼子里的小雀儿好了一百倍!”
“哇——!”福顺也发出没见过世面的惊叹,“好漂亮!”
祝宝棋看着眼热。几乎没有哪个男孩子对这种猛禽不心动,他看着雅雅在阿日斯兰肩上乖巧听话的模样,忍不住羡慕的问:“朕能摸摸她吗?”
“可以。”阿日斯兰点头,抬手在雅雅头上捏了捏,又凑过去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祝宝棋瞪大眼睛:“你还会跟她说话!?”
“当然。”阿日斯兰更加得意,就像个臭屁的孩童炫耀:“雅雅是我养大,听我的话。”
阿莱悄悄翻白眼,到底没把自家殿下当初熬鹰差点把自己熬死的事说出来。
在阿日斯兰示意下,祝宝棋小心翼翼伸手,在雅雅身上轻轻摸了一把。
雅雅果然没有排斥。她那双锐利的眼睛盯着祝宝棋的脸左看右看,似乎在确认什么,没有任何要攻击的动作。
祝宝棋放心了,又伸手在她油光水滑的羽毛上摸了摸,触感冰凉丝滑,好到舍不得移开。
雅雅轻轻叫唤了一声,忽然振翅跃起。就在祝宝棋以为她生气了要啄他的时候,雅雅又伸着爪子闻闻落在他的头上,紧紧抓着小龙冠上的东珠不撒手。
“呃……”阿日斯兰有些脸红,轻咳一声解释:“她喜欢圆圆的,珠子。”
雅雅相中了龙冠中央镶嵌的闪亮亮明珠,正试图用爪子给它抠下来。
祝宝棋:“……”
果然什么人养什么宠物。

“不准去。”
眼看祝宝棋又一次要溜出去,忙于处理军务的宁子蹇于案桌前头也不抬的拒绝了他的请求,“区区一个夷人,有什么可看的。”
祝宝棋讷讷的站在他面前,表面看着乖巧,内心早就腹诽开了。
“是不是又在心里骂我了?”
宁子蹇慢条斯理放下手中的毛笔抬头,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像是已经把祝宝棋看透了:“我没有不许你出门,只是那蛮子到底出身第戎,你老往他那里跑,我会吃醋。”
祝宝棋:“……”
哥你是不是哪里不太对?跟我吃得哪门子醋啊???
你家两个正牌受,一个被你搞到抑郁闭门不出,一个成天对月伤怀顾影自怜,你不去哄那两个大美人,搁我这小炮灰耍什么能!?
“过来。”宁子蹇温柔的招呼他,轻拍身边的坐垫,“坐。”
宁子蹇不发疯的时候人看着还挺正常,祝宝棋琢磨了一会儿,反正也没法反抗,听话的踱步过去,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大力一扯,直接跌坐进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中。
“别动。”宁子蹇牢牢地桎梏着他,下巴眷恋的在祝宝棋的头顶上来回蹭,叹息般轻声道:“不让碰,那抱一抱总是可以的吧?”
祝宝棋被他勒的难受,小声说:“朕喘不过气了。”
“娇气。”宁子蹇笑着帮他调整了下坐姿,让他安稳坐在怀里,“我最近是忙了些,顾不上你。你要实在无聊,改日我得了空带你出宫去逛逛。”
祝宝棋果然心动。
“高兴了?”宁子蹇观察他的神色,也跟着放松下来。
他的眼下一片乌青,连续多日的操劳忙碌使得他精神疲惫,就算他比旁人体能更好,也架不住这么拼命三郎般行事,看着瘦了一圈。
“再给我点时间。”他把头又埋进祝宝棋肩窝里,深吸一口气后闭上眼,小声说:“等我能护住你,再也不叫你伤心了。”
祝宝棋默默地听着他不停呢喃,说得尽是些听不明白的话,心里却无甚波澜。
宁子蹇的话在他看来,一个字都不值得去信。
叫他怎么敢信呢?
他始终不曾忘记,在这本书里,他只是个无人在意的小炮灰。
两人静默了片刻,宁子蹇抬起头,眼里已不复方才的片刻疲倦。好像只那么短的时间,他从祝宝棋身上汲取到了支撑自己的力量,重又投身到冗杂的公务中。
祝宝棋才不想陪他工作,找了借口挣脱出来,带着福顺去御花园。
其实御花园更没什么好玩的。深秋季节,花园里除了菊花和秋海棠,其余的花叶早就凋零了,满地落叶,刮风的时候还有些寒凉。
福顺替他把披风盖好,乖巧得陪立在侧。他知道陛下心情不好,努力地想着法子让他开心,可惜他最笨不会哄人,脑子里转了许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朕看你这脑瓜子都要冒烟了。”祝宝棋回头看到福顺脸上纠结的表情,觉着好笑极了,“陪朕散步就这么难受?”
“不是的!”福顺急着解释,不小心咬到舌头,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祝宝棋走过去捏着他的嘴道:“张嘴,朕看看。”
福顺于是听话张开嘴。祝宝棋凑近看,也不知这小家伙到底使了多大劲,舌尖破了好大一块皮,渗着血,转瞬间就肿了起来。
“你瞧瞧你,毛毛躁躁的。”他叹气,拿出自己的帕子替他擦血,口中不忘责备:“这样还怎么跟尚春学本事?”
福顺急着摆手:“不、不用,陛下……”
他不敢让祝宝棋给自己处理伤口,想要挣脱下巴又被捏得死死地,只能任由祝宝棋动作。
“行了,别动!”祝宝棋轻斥,“朕又不吃了你。”
他们两人的动作从某个角度看十分暧.昧,亲近到像是在亲吻。
御花园外的乔双玉脚上宛若生了根,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对主仆,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裂缝。
等到祝宝棋弄完,一回头就看到不远处傻站着的乔双玉,微微错愕后便自然而然的打起招呼:“爱妃,你怎么来了?”
乔双玉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晕,还不大能接受方才看到的那一幕。他迟钝的应了一声,甚至忘了他来花园原本是要做什么的。
“陛下,您……”他艰难的看着祝宝棋,又看了看他身边矮小瘦弱跟个小猴子似的福顺,在心里拼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虽然、虽然如此,那也是陛下的喜好,他不应该去质疑。何况这一生他发了誓要补偿,那么陛下喜欢何人都是能接受的。而且仔细看,小太监长得眉清目秀温婉可人,年纪小是小了点,长大了应该也是个不错的小美人……
太监而已,陛下又不是看上了尚春,不用大惊小怪……
“爱妃?”祝宝棋疑惑的看他。在他的记忆中,乔双玉向来是波澜不惊从容淡定,天塌了都不会大喊大叫的人,怎么这会儿满脸恍惚,跟见了鬼一样。
乔双玉勉强回神,干巴巴的扯出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容:“臣没事。”
他有很多话想问,但是到了嘴边又问不出来,因此当祝宝棋那双漂亮的猫眼满怀困惑的凝望着他时,乔双玉内心软得一塌糊涂。
“罢了。”他任命般叹息,“陛下喜欢就好。”
祝宝棋:“???”
什么???
乔双玉终于稳住了心神。不管刚才看到了什么,他一个字都不会对旁人说,宁子蹇若是知道,恐怕那小太监就没命了,他会守住这个秘密。
“既然跟了陛下,就要好好服侍他。不可给陛下惹祸,不可娇纵。”他面向福顺,严肃的以一个后妃的身份教导他,“听明白了吗?”
福顺懵懂点头:“回昭容,奴婢明白。”
祝宝棋在旁听了一会儿,总觉着这话哪里不对,可又实在说不出,索性也不去想。反正乔双玉的心思深,他不说的话谁都猜不透他心里想着什么。
“陛下今日怎么来御花园了?”乔双玉镇定下来后,也有心闲聊几句。
祝宝棋有问有答:“朕闲着没事,出来转转。爱妃今日不用去翰林院吗?”
虽然进宫后断了乔双玉的仕途,但他的才华放着也是放着,祝宝棋也不忍心将他断送在这深宫大院,央着尚春给他在翰林院寻了份编修的差事,每天帮着撰写整理各种文书史料,也算专业对口。乔双玉也很喜欢这份工作,尽职尽责,工作一点不落。
“今日休沐。”乔双玉回道。
这话当然是借口。
他只是烦了田青雪的纠缠。在未入宫前,他与田家的确走得很近,甚至还险些与田家的二小姐定亲。因此在田青雪心里,乔双玉与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合该与他们一心。
事实也确实如此。就算没有与田家结亲,乔双玉的出身注定他与士族脱不开干系,如果田家倒了,他们乔家也逃不掉。
前世就是如此。
乔双玉想起那日宁子蹇宛若一个恶鬼般提剑在朝堂上大开杀戒,田青雪身首异处,满地尸体鲜血四溅的场面,头又开始晕起来,浑身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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