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随问:“我什么本色?”
容柯拍了拍秦随的肩:“没有心机的小伙子。”
同队的人都笑了起来,打趣道:“队长,你看别人也觉得你是傻大个。”
“什么傻大个。”秦随呵斥了一声,“我明明是傻白甜。”
柳青和蒋司先准备好,他们要演的是一对情侣。
秦随在容柯身旁小声嘀咕道:“我就知道他们要演情侣吵架,回头肯定弄个热搜,说他们吵架,结果只是节目效果。”
容柯也毫不意外:“先看看他们怎么演。”
“还有吃的吗?”柳青没精打采地坐在岸边,双眼无神地看着一望无际的海平面。
“就这最后一块干粮。”蒋司把没有实物的干粮放到两人中间,说,“你吃了吧。”
柳青说:“好。”
在柳青伸手去拿时,蒋司突然说道:“你都没有一点犹豫吗?”
“犹豫什么?”柳青反问道,“我一直说要省着吃,是你说很快会有人发现我们。”
“我那是不想让你饿着,你呢?最后一块干粮了,说吃就吃。”
“……”
接下来,两人围绕着谁更自私的话题吵了起来,演得无比投入。
柳青的演技容柯知道,演个吵架不在话下,但蒋司让他有些意外。
以他对蒋司的了解,蒋司应该没法演得如此真情实感,除非……他本身就对柳青有怨念。
“行,那就都饿死吧!”最后蒋司把干粮扔到了海中,这一幕就此结束。
换容柯和秦随上场时,他们没有主动介绍自己的身份,但两三句话就让观众知晓了他们的关系。
“哥,最后一块干粮了,你吃了吧。”
“你吃。少说话,节省体力。”
“不。”秦随看向容柯,眼里带着伤感和决绝,“我从小到大身体就不好,就算吃了也坚持不了多久。等我死了,你就把我吃了吧,说不定能坚持到救援来。”
“傻孩子,说什么呢。”容柯站起身来,揉了揉秦随的脑袋,“快吃,我去找找还有没有食物。”
说完,容柯朝身后的雨林走去,但他并没有像他所说去找食物,而是找了一块大石头,悄悄往秦随的身后走去。
意识到他的意图后,观众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不过这时秦随突然转过脑袋,说:“哥!救援来了!”
容柯瞬间在身后扔掉石头,走回秦随身边:“哪儿呢?”
“你看!就在那边!”在容柯眺望海平面的时候,秦随眼神一变,从裤兜中掏出了一根绳子。
他后退一步,悄声无息地抬起手来准备套住容柯的脖子,然而容柯突然兴奋地说道:“救援真的来了!”
秦随立马收回手,当看到靠近的救援船时,他也兴奋了起来:“真是救援船!”
两兄弟别有深意地对看了一眼,接着朝救援船而去……
两队都表演结束后,到了导师点评的环节。
一位走温和路线的导演不痛不痒地说道:“柳青这组演得比较真情实感,秦随这组的故事更加完整。”
又一位导演说:“两队是不同的风格,都演得不错。”
另一位导演看了看文诚,说:“容柯和蒋司演过你的烈火重案,你熟,要不你来?”
“好。”文诚推了推鼻梁上的金框眼镜,看向柳青说,“你们这吵架,为什么发生在孤岛上?”
柳青回答道:“因为是由最后一块干粮引发的矛盾,所以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情侣之间谁为谁让步的问题……”
“你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情侣之间的问题吗?”文诚慢条斯理地打断柳青。
柳青肉眼可见地变得紧张起来:“是生存的问题。”
“秦随这一组,在面临生存的挑战下,他们的核心矛盾是谁吃谁,非常残酷,但很切题。”文诚用食指敲了敲桌子,说,“你们俩的吵架让我觉得很可笑,都快饿死了还有力气吵架吗?”
观众席上响起了哄笑声。
柳青有些难堪,蒋司站出来接话道:“老师说的是。”
“你们这吵架发生在晚饭的时候也一样,谁吃最后一块肉,为什么一定要在孤岛上?”文诚说,“既然是‘孤岛’‘最后的干粮’,那肯定要根据这个场景来剖析人物最根本的需求,就是生存。”
“秦随和容柯找准了矛盾的核心,还放大了矛盾,制造了两层反转。”文诚说着看向两人,“是谁想到这么演的?”
秦随说道:“是容柯。”
“之前我就看出你的底子很扎实。”文诚将视线落到了容柯身上,“下来我们可以聊聊我的新项目。”
“哇,文导。”其他三个导演纷纷开口,“你这太不厚道了吧?谁不知道容柯最近炙手可热?”
文诚微微一笑:“先下手为强。”
之后的环节两队又竞演了其他题目,不知为何,柳青的状态变得很差,加上这边有容柯坐镇,于是最后顺理成章地是秦随这队赢了。
节目录制结束后,柳青悄悄地来到了文诚的休息室。
他拘谨地站在门边,说:“老师,您找我。”
文诚用方巾擦着金框眼镜,淡淡道:“滚过来。”
柳青咽了咽唾沫,心里发慌地来到了文诚身边。
文诚不紧不慢地戴好眼镜,接着猛地一脚踹在柳青身上,当即把他踹得摔到了地上。
“给容柯的题是你让人换的?”文诚问。
“老师,我错了。”柳青瑟瑟发抖地忍着身上的疼痛。
“你知道我最讨厌拿工作当儿戏的人。”文诚居高临下地看着柳青说,“你针对谁我不关心,但今天的录制,因为你,耽误了我二十分钟时间。”
“……是闫致。”柳青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是他干扰了录制。”
“是你蠢。”文诚说,“你只要安安分分,我说过会捧你就会捧你。你想要SPL的代言,也不是完全没机会。但如果你还是把心思花在犯蠢上,我会让你滚出我的视线。”
柳青瑟缩地低着头:“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老师。”
“你今天的表现太差,让我很失望。”文诚摇着头叹了一口气,“转过去,我还要再踹一脚。”
“老师……”柳青哀求道,“能别这样吗?踹着真的很疼……”
文诚挑了挑眉,竖起食指和中指,毫不心软地说道:“现在是两下。”
柳青咬了咬牙,只好背了过去。
从文诚的休息室出来,柳青每走一步身上都抽着疼,但他也只能装作没事人似的,跟过往的熟人打招呼。
来到卫生间,他本想看看自己的身上有没有出血,却不料在卫生间里碰上了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容柯也是没想到能碰上柳青,他自然连眼神也懒得给,但也不知柳青发什么疯,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跟文导聊他的新戏了吗?”柳青问。
容柯慢悠悠地把擦手纸扔进垃圾桶里:“跟你有关系?”
“我就是提醒你,他的大腿可不好抱。”柳青阴沉沉地说。
“哦,怪不得你后半场一直心不在焉,是怕我抢走你的大腿?”容柯发现柳青的脸色奇差无比,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你刚被他批评了?”
“关你屁事。”柳青语气不善地说。
容柯耸了耸肩,无所谓地往外走:“你说得对,关我屁事。”
“也是,”柳青看着容柯的背影说,“你的大腿跟个舔狗似的,难怪你这么嚣张。”
容柯停下推开门的动作,反应了一瞬,才明白柳青所说的舔狗是指闫致。
“他不是很厉害吗,还封杀蒋司的时尚资源,怎么不连我也一起封杀了?”柳青嗤笑着说,“这节目可是SPL赞助的,是他不想吗?”
容柯转身看向柳青,说:“把你的大腿抱好吧,他今天好像对你不是很满意。”
这句话显然戳到了柳青的痛处,他沉下脸道:“我倒要看看闫致还能舔你多久。”
容柯不喜欢别人说闫致的坏话。
虽然他经常吐槽闫致事儿精、神经病,但不代表别人可以当着他的面骂闫致。
“有件事你搞错了。”容柯说,“他不是我的大腿,更不是我的舔狗。”
转身拉开卫生间门,容柯侧过脸对柳青说:“是男朋友。”
扔下这句,容柯离开了卫生间。
他和柳青不是一类人,闫致更不是文诚,所以这事根本就没什么好比的。
但他还是忍不住刺激柳青,谁让柳青说闫致的坏话?
某个毫不知情的王子殿下正等在拐角处,见容柯走来,生人勿进的高冷表情一下变得柔和起来。
容柯莫名生出了一种很微妙的心理,他觉得闫致挨骂是因为他,并且柳青还骂得那么难听,更是让他有些愧疚。
趁着周围没人,容柯问闫致道:“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算。”闫致说完,才问,“什么事?”
身边有人经过,容柯没有回答,径直朝着电梯走去。
闫致也没问,安静地跟在容柯身旁,直到来到了地下车库,容柯确认这里没人后,才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说可以给我口出来。”
“嗯?”闫致脚步一顿,连忙跟上容柯的步伐,“你说什么?”
“之前的事就过去吧。”容柯走到了那辆骚包的法拉利前,“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你能把我口出来我们就在一起。”
——其实时间多久,谁给谁口,对容柯来说都不重要了。
他只是想找个由头让之前的事过去,他甚至觉得跟闫致互口也不错。
“十五分钟?”闫致挑起眉梢,眼底是掩盖不住的兴奋,脱口而出道,“哪需要这么久,十五秒就够了。”
乱葬岗似的寂静。
“呃,宝贝,”闫致心底一慌,“我的意思是……”
容柯平静地朝闫致伸出手:“我来开车吧。”
闫致摸不准容柯什么意思,犹豫地应了声“好”,把车钥匙递了过去。
下一秒,容柯一气呵成地上车锁门,猛踩油门,喷了闫致一脸的车尾气。
闫致打车回到了天玺云湾,当他走进自家玄关时,屋子里一片漆黑。
他知道容柯已经回来了,因为车钥匙就扔在鞋柜上。
继续往前走,用智能音箱打开客厅的灯,当屋子里亮堂起来后,闫致倏地停下了脚步。
只见容柯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白色内裤,而自从暴露之后,闫致再也没见过这幅画面。
他似乎刚洗过澡,发梢沾染着水汽,胸口比平时更红一些,应是被热水反复冲刷过。
闫致仍然摸不准容柯的意思,朝着沙发走去:“老婆?”
容柯不咸不淡地操作着手机:“十五分钟,开始计时了。”
绝对是陷阱。
闫致非常清楚,一旦他老实巴交地走过去,那后果绝对是他今晚会欲火焚身、欲罢不能、欲壑难填,最后又只能独守空闺,靠冲冷水澡解决。
于是犹豫一秒后,他老实巴交地走过去了。
“先等等。”容柯制止住闫致低头的动作,从身后拿出之前买的毛绒手铐,“防止你作弊,把这个戴上 。”
“……”闫致默了默,“过分了,宝贝。”
“你爱咬不咬。”容柯作势要起身。
“行行行。”闫致如自首一般伸出双手手腕,“可以了吗?”
“嗯。”容柯把闫致的双手拷在他的身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扶手上,“开始吧。”
先前回家洗澡的时候,容柯给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暗示。
闫致的脸的确非常养眼,很容易让人上头,但问题是,他还长了一张嘴。
若是被他的美色迷惑,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被他气死。
所以容柯提醒自己,小试牛刀地口也好,真枪实弹地干也好,千万不能投入。
只要不投入,他就能保持心平气和,这样假洋鬼子的那些“言语攻击”对他来说就不痛不痒了。
话虽如此,当看到闫致的脑袋上下起伏时,容柯还是不由得血气上涌。
他第一次从这个角度观察闫致的脸,高挺的眉骨和鼻梁构成了赏心悦目的线条,厚薄适中的嘴唇因唾液变得更加红润。
浓密的睫毛时不时掀起,查看容柯的反应,本就魅惑的双眼又多了一层媚色。
这样下去不行。
容柯不再往下看,把后脑勺枕在沙发扶手上,冲着天花板小声念道:“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闫致很快发现“粉红冰棍”的状态不太对劲,他欺身上前,压住容柯问:“你在念叨什么呢?”
“念咒。”容柯从天花板收回视线,看向闫致说,“可以增加持久buff。”
闫致挑眉:“还有这种东西?”
容柯平心定气地说:“我还可以继续念下去。”
“你闭嘴。”闫致吻住了容柯的嘴唇。
不是,容柯心想,这人竟然叫他闭嘴,没搞错吧?
闫致的吻很热,口腔里满是容柯的味道。
就在容柯被吻得意乱情迷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及时把他从投入的边缘拉了回来。
“你继续。”容柯坐起身,调整好语气,接下了周凛打来的电话,并点开了功放,“喂?”
他没注意到闫致抗议地看了他的手机一眼,只觉得某人埋头后似乎比刚才更加“用功”。
“你在干什么呢?”周凛问道。
自从散装家庭杀青后,他还很少联系容柯。
所以容柯也有些好奇,周凛大晚上的找他做什么。
“准备睡觉了。”容柯低头看了闫致一眼,问,“有事吗?”
“我这边正直播呢。”周凛说,“粉丝希望我跟你连线,耽误你几分钟没事吧。”
被重重咬了一口,容柯的表情有些扭曲。
他知道闫致在抗议,但他实在很难推辞。
他刚说自己“准备睡觉”,本意是想避免周凛叫他出去喝酒,结果这恰恰说明他在家没事,并且现在不过夜里十点多,也没到打扰人休息的时候。
如果周凛没在直播都还好,他随便找个理由挂了也没事。
但那么多人正听着两人打电话,周凛都说了只耽误几分钟,要是容柯还不给面子,那就有些奇怪了。
说不定他一挂电话,转头就有人在瓜田传他和周凛不和。
“嗯,没事。”容柯只得无视了闫致的抗议,结果换来了更加要命的折磨。
“这周不是播散装家庭第九集 吗?”周凛没有发现容柯的异样,继续说,“有个地方你可以杀我,但是你心软了。”
“是……”容柯大概明白了周凛为什么找他连线。
第九集 的内容对『沙亚×老大』的cp粉来说无异于官方撒糖,所以想也知道,周凛的直播间里一定有不少粉丝希望两人互动。
而周凛的意思也很明白:兄弟,配合我炒一炒。
如果放在之前,容柯倒也不是很介意,但此时此刻,他的命根子还在别人手里,哦不,嘴里,他也不敢乱说话。
并且更重要的是,闫致曾公开表示过在追他,他不想,也不能跟其他人暧昧不清。
“从沙亚的角度来说,”容柯有些坚持不住了,不得不抓住闫致后脑勺的碎发,让他慢些,“首先老大是他曾经的兄弟,就像亲人一样,他不可能随随便便杀掉;其次他接到的组织命令是抓活口,毕竟还要带回去研究,就更不可能下杀手了。”
容柯把重点放到了“亲人”和“组织命令”上,隔绝了一切暧昧的可能。
“你分析得这么认真啊。”周凛打趣了一句,把严肃的讨论氛围又拉了回来,“但他对老大确实还是心软的,对吧。”
“我觉得不算心软吧。”容柯的回答显然让闫致很满意,节奏又变得悠然且舒适起来,“沙亚绝对不是个有怜悯心的人,我刚说他不会随随便便杀掉老大,不是因为念旧情,而是老大对他来说是个重要的人,就算要杀,也要杀得有仪式感、有意义。”
周凛:“……”
“就好比猫捉老鼠的游戏一样,一下子杀掉就没意思了。”
容柯说完,他的屏幕上方弹出了两条微信消息。
【周凛:死直男】
【周凛:/白眼】
【容柯::)】
容柯心说我他妈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能好好跟你连线都不错了。
“粉丝问我们之后有没有可能再合作。”周凛换了个话题。
“也不是没机会。”容柯说。
“那行吧,就不耽误你睡觉了。”周凛说,“回头再联系。”
在周凛挂掉电话后没多久,容柯设置的计时器便响了起来。
十五分钟过去了,但他并没有出来。
闫致直起身,说:“不算,被人干扰了。”
他正想据理力争一下,不料容柯竟关掉计时器,淡淡附和道:“确实。”
说完,容柯拿过茶几上的钥匙,解开了闫致的手铐:“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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