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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堪大任(长尔鲨)


谢淮清是庶出,生母早逝,谢照古此时提及的母亲指的是他的正室夫人、谢淮清的嫡母,而谢云闲是谢淮清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谢淮清疏淡道:“天色晚了,难免不便,明日离开前我会去同她们辞行。”
说罢,谢淮清独自先行一步,往他的院落去了。
谢照古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声气,又看向身边同样微微蹙眉、担忧关心的谢缘君,谢照古道:“缘君,你同为父来一趟书房。”
谢淮清本没打算去见谁,未曾想回院子经过后花园的路上,看到嫡母和妹妹谢云闲坐在园子里,身边围着提灯笼的婆子丫鬟。
既遇见了,便没有再不打招呼的道理。而且她们二人此时同出现在这儿,很显然也是在等他。
“母亲。”谢淮清先对嫡母作揖,而后直起身看向谢云闲,微微颔首,“云闲。”
丞相夫人名叫陆琼瑰,她也轻轻颔首:“回来了。”
原本坐着的谢云闲在看到谢淮清后就站了起来,此时行了一礼:“哥哥。”
陆琼瑰又道:“前几日云闲陪我去寺里礼佛小住,不知道你今日回来。下午你父亲差府里人到寺中提醒,我们才启程,回府后听说你入宫参加接风筵席了,可还好?”
谢淮清平静地回答:“陛下封我为定国公、赐了一座府邸和不少金银珍宝,还册封了我娘为三品诰命夫人。”
谢淮清此刻说起的“我娘”,陆琼瑰和谢云闲都知道他说的是早逝的生母。
陆琼瑰愣了愣,随即轻笑:“这般封赏,是陛下厚待。只是,没再让你离开国都回去打仗了?”
谢淮清点了点头。
“其实倒也好,刀剑毕竟无眼。”陆琼瑰说罢,便站起了身,“你们兄妹聊吧,我先回去了。”
谢淮清和谢云闲目送了嫡母,然后两人缓步走在路上。
起初没人开口,突然谢淮清打破了沉默,问道:“我明日一早便搬去新府邸,你可要一同搬过去?”
谢云闲微微一怔,旋即摇了摇头:“不了,哥哥。你是新封的定国公,陛下赐的府邸,搬出去也是师出有名,但哪有父母俱在、妹妹跟着哥哥搬去新府居住的道理……而且,是父亲的丞相府,还是哥哥的国公府,于我而言又有什么差别呢?”
谢云闲不应,谢淮清问过了也不再劝,颔首道:“好。”
兄妹俩再度沉寂下来,直到路过了谢淮清的院落,谢云闲的院落还在丞相府后院更深处,两人在此分别。
前院的书房内,谢照古和谢缘君父子俩相对而坐。
谢照古斟酌着说道:“缘君,你可知道那俞飞声和慕笛玉,究竟是何关系?”
谢缘君摇头:“我虽在翰林院供职了几年,但今年他们入翰林院后,我与他们并无过多交集,不甚熟悉。”
谢照古皱起眉:“上个月……有次我让人去翰林院给你稍口信,那人曾意外远远看见过那两人在偏僻水榭里用午膳,举止颇有些……亲近。”
谢缘君一愣,转而听出了言下之意。
谢照古:“不过那时为父并未在意。”
毕竟去给谢缘君传口信的亲信是隔着远远的距离看见的,或许是视野方向造成了误会。而且即便俞飞声和慕笛玉之间真有见不得人的关系,于谢照古这个丞相来说也不值得关注。
然而今夜宫中,兰微霜突然点了俞飞声和慕笛玉,谢照古回来的路上不禁颇多揣测。
“陛下……并非开明豁达之性,却不计较俞飞声和慕笛玉的惊世骇俗,还提点他们莫要再犯……”谢照古踌躇不定地说,“陛下年已及冠,登基三年有余,春闱都开了两科了,后宫却始终空悬,为父此前倒是忧心过是否陛下身体抱恙……”
谢缘君:“……”
话已经直白到此了,谢照古索性更干脆利落地说下去:“可如今,为父又忍不住揣测,陛下不纳后妃、不立皇后,会否是因陛下他不喜女子?缘君,陛下近日尤为针对于你,你日日出入承恩殿,还是更谨慎一些才好。”
谢缘君错愕了一瞬,旋即失笑:“父亲,您这是关心则乱了,而且是否乱得太过了?相较起来,陛下近日确实尤为针对我,但据我观察,陛下大抵是真不喜我、有意叫我难堪,并无其他可能。”
谢照古还是皱着眉,不禁一叹:“咱们这位陛下,实在是离经叛道得叫人不得不乱啊!”
“既正好说起,缘君,为父想着你如今也二十有四,婚事早该提上日程了……你母亲不理庶务、鲜少交际,让她来操办此事,反倒不便,为父寻个周旋于世家朝臣间的媒人,先相看起来,可好?”
听到这话,谢缘君推拒道:“父亲,此事不急。旁的且不提,且说我如今处境尴尬,架在一个抄录郎之职上没有着落,哪里适合相看亲事了,再缓缓吧。”
谢缘君说得有道理,谢照古也只得暂时歇了心思。
从谢照古的书房出来后,谢缘君走在回院落的路上,一时百感交集。
他今年上半年摔坏了脑袋、没了从前的记忆,整个人一洗如新,日子过得说不上坏,但他总觉得哪里差了些什么。
刚才谢照古提起婚事,谢缘君其实有些困惑。他今年二十四的年纪,又不似谢淮清那样常年在外,按理来说若无特殊情况,早就该议亲了才是,为何至今没有?
若说是以前功业未成所以不考虑婚事,那三年前考中状元后也该是议亲最热之时,怎么会拖到如今才提?
谢缘君心里有惑,但又的确不想议亲,所以不欲与当父亲的谢照古提出疑惑、寻求答案,只能自己瞎琢磨。
翌日清晨。
兰微霜起身时,脑袋还有点发晕,是昨晚贪多几杯果饮的后果。
兰微霜隐约记得,昨晚回了承恩殿后,提前被传召过来的太医院院首郑太医给他诊脉,又给他吃了静心舒缓的药,然后他就睡下了。
没想到身体太弱,一觉睡醒仍有些不舒适。
兰微霜蹙着眉吃了一顿早膳,那状态给以九思为首的一众宫人吓得够呛。
等兰微霜吃完了早膳,靠在花窗下的软榻上休息时,小苟系统才再次乖巧地提醒他如今积攒没消耗的“暴君行为”打卡次数。
听完了系统的提醒,兰微霜怔了怔,这才回想起来昨晚从那名叫水曲阁的暖亭离开回寝殿前,他对俞飞声和慕笛玉二人说了什么。
兰微霜轻啧了一声:【我果然很有暴君的潜质,昏昏沉沉时都还能打卡一次支线任务……还是继续攒着吧,我蜂窝煤都还没开始,不急。】
系统:【好的哦~】
然后兰微霜喊大太监:“九思,传召谢淮清。谢将军昨夜得了封赏,今日该入宫谢恩。”

谢淮清正在迁居。
接到宫中传召,他让手下人继续收拾行李、运去定国公府邸,而他稍作休整,随来传召的人入了宫。
依旧是在皇帝寝殿承恩殿,今日谢缘君仍然按时来抄经书,谢淮清步入院中,与他打了个照面,然后谢淮清被叫进了殿内。
和谢淮清昨日刚回馥城、入宫面圣时一样,兰微霜依旧靠在花窗下的软榻上,看着像乱琼碎雪砌成的金玉人。
“陛下。”谢淮清下意识要一如昨日地单膝点地行礼,但旋即又想起昨夜水曲阁内“废跪礼”的章程,便淡然只俯首作揖了。
兰微霜这会儿还大脑昏沉、不太舒服,也懒得跟他兜圈子,看了眼领了谢淮清进来后已经乖觉退出殿外的九思,兰微霜抬起手对谢淮清招了招。
他不想高声说话,谢淮清离他有点远了,怪麻烦的。
谢淮清微微一顿,然后近前了几步。
兰微霜还是无骨似的靠在软榻上,看起来格外文弱。
“谢将军如今赋闲,正好帮朕办点事,不过是朕的私事,需要谢将军秘而不宣。”兰微霜说。
谢淮清有点习惯于兰微霜的不寒暄、直入正题了,他不动声色地回道:“陛下言重,陛下私事亦是国事,为君分忧是为人臣子本分。”
兰微霜笑了下,似是觉得谢淮清这么正经地打官腔挺有意思,不过他没有附和着说场面话,笑了笑过后只道:“人都有私心,为君分忧也分尽不尽心。谢将军,把朕的事办好,你的性命无忧,令妹想要的自由,朕也能给。”
谢淮清抬眸,看向兰微霜的眼睛。
眼前这位陛下仍然懒洋洋的、像是没筋骨一样,是谢淮清在军营中最见不惯的一类人。但一国之君用不着亲自下沙场,也轮不上谢淮清见惯与否。
不过眼下,谢淮清尤为清晰地意识到,这位陛下的“大刀阔斧”,大抵是很适合刀光剑影的沙场的,总能以切中要害的力道杀人一个措手不及。
谢淮清以为自己在军营里已经见过够多直来直往的人了,直至如今方觉得谁都不如兰微霜“直”,而且人家身为一国之君,自然能想如何直言就如何直言。
谢淮清微微蹙了眉。
若是兰微霜只提起他的性命相关,谢淮清倒也无所谓,但兰微霜还点了他胞妹谢云闲。
谢云闲如今年十八,还未议亲出阁,近两年出门也大多是陪着嫡母去礼佛,但再往前几年,谢云闲是很爱出门的,有机会便要出丞相府去四处看看,各种闺阁女子能参与进去的花宴诗集也去了不少。
谢淮清离开馥城前往北境那年,谢云闲不过十三岁,但已有“馥城第一才女”盛名。五年以来,才女美名愈实之外,随着谢云闲身量渐长、容貌也日渐盛开,她还有了“馥城第一美人”的美誉。
求亲之人纷至沓来,只是谢云闲不愿,谢府主母陆琼瑰本也不爱交际、便随了她的意思,其父谢照古早年也不太着急谢云闲的亲事,直到谢云闲十六岁那年。
大夏女子十六岁还未成婚不算罕见,但十六岁还未议亲的就比较少了。
那年谢照古有意在同僚之中择一家子弟给谢云闲定亲,谢云闲最后只得修书一封送往北境、求助兄长谢淮清,谢淮清回了两封书信,一封回给谢云闲,另一封则是给父亲谢照古的,才让谢照古当时打消了念头。
那之后,谢云闲就“安分”了许多,鲜少在馥城世家间露面了。
谢淮清此前五年未回,昨夜在府中花园见到谢云闲,第一眼都有些不敢确认。
当下兰微霜从容自然地说起“令妹”,让谢淮清提起了一点提防。
系统正在问兰微霜:【宿主,您这样会不会让谢淮清觉得你在威胁他啊?万一谢淮清抢在主角之前杀你,虽然你不会死,但主角被谢淮清连累诛九族了,任务就不好办啦!】
兰微霜打起了点精神:【为什么谢淮清杀我,我不会死?】
系统乖巧回答:【这个是宿主保护程序哦,穿书局要尽可能支持宿主完成主线任务的嘛,所以宿主只可能被原定结局中的主角谢缘君杀死,主线任务期限之前,不会有其他死因的呢~】
兰微霜顿了顿,旋即有点期待:【同理就是说,不论我怎么作死,我都不会死?】
系统:【是的呢,但是宿主为什么要作死呢?】
兰微霜淡定回答:【有一些碍于身体素质的原因没办法尝试但我好奇的事情,如果确定不会死的话,我就可以尽情体验了。】
系统乖巧提醒:【虽然不会死,但受伤了还是会疼,生病了还是会很难受呢,宿主要小心哦~】
兰微霜:【……】
兰微霜回过神,和眉头微蹙的谢淮清对视。
他并不担心谢淮清愤而弑君,按原书剧情和昨天见面相处情况来看,谢淮清并非莽夫。
兰微霜只是想要谢淮清老实替他打工跑腿,自然得许一点能打动谢淮清、他能兑现的好处,不然谢淮清领了活,回头却磨洋工,兰微霜也不好处置。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谢淮清真的觉得是受到了威胁进而刺杀,别说诛九族了,只要兰微霜这个皇帝自己乐意,那连凶手都能轻飘飘放过。
“谢将军怎么不回话?”兰微霜悠悠开口。
谢淮清微蹙的眉头舒展开,平静回答:“陛下言辞锋芒逼人,臣不知如何回话,不如陛下直言吩咐,想要臣做什么事?”
兰微霜从袖中拿出几张纸,是他事先让系统给他准备好的。
“朕懒得费口舌,谢将军自己拿去看吧,要做什么,都一步步写齐了。”兰微霜没起身,仍然靠在软榻上,只伸出了手,将纸张递给谢淮清。
于是谢淮清更走近几步,接过了纸张:“是。”
他垂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兰微霜,突然又说:“陛下,舍妹不入后宫,那也不是自由。”
兰微霜一怔,旋即失笑,好脾气地颔首:“你要不说,朕都没想到这茬。放心,朕的后宫不会有谢家女。”
——压根就不会有人,兰微霜心想。

第11章
谢淮清领了活离开承恩殿后,兰微霜枕在软榻上又休息了小半天,午膳吃得也潦草,又昏昏欲睡地过了一个午后,脑子才算清明起来、没那么晕了。
就这不到半天的时间里,谢淮清根据兰微霜给他的要求,已经开始干活了——
出宫之后,回丞相府确认迁居进度的路上,谢淮清才打开了兰微霜给他的几张纸,紧跟着发现兰微霜给他的不仅是几张写了字的纸,最中间还夹着几张大额银票。
谢淮清挑了下眉,细看起其他几张纸来。
纸上吩咐得详细,要求谢淮清去买下哪里的宅院、宅院里要怎么规划,宅院打整的同时,又要求谢淮清根据兰微霜画出来的图纸去打铁铺定制一批用来压制使“蜂窝煤”成型的铁器工具,还要谢淮清准备“蜂窝煤”的原材料,即煤炭和黄泥、还有足够的水源。
场地、工具、原材料之余,还差制作蜂窝煤的工人,也需要谢淮清拿着钱去聘请人。
看完兰微霜给他的那一沓纸张后,谢淮清若有所思。
需要的银票,他们这位陛下夹在纸间给他了,一国之君没打算占这点小便宜。
具体要怎么做,从场地选址在何处、具体到哪个宅院、回头内部要怎么规划,到工具的详细图纸、具体需要多少,再到原材料、干活的工人需要聘多少,他们这位陛下把每一步都细说分明……
兰微霜吩咐给他的这件差事,只需要他按图索骥,他只要口风严实,在不透露给旁人说这件事与陛下有关的前提下,这些事他甚至可以直接吩咐手下人去做,全然不费精力。
只要不是个诸如不识字的、或是脑子有问题的、再或是有意不好好办差的人,都能把兰微霜要求的这事儿办妥。
换言之,这是一件极为轻松的差事,兰微霜如果懒得自己亲自盯着,那吩咐给谁都行,即便有意不引人注目,也至少不是只有谢淮清一人能用。
所以谢淮清才更加不得其解,想不明白他们这位陛下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又为什么要吩咐他私底下干这个活。
“煤炭,黄泥,水……”谢淮清轻声复述,不禁一笑,“蜂窝煤……难不成陛下想给煤炭掺黄泥,当一回奸商?”
接下来,实际干起活来,谢淮清发现这个差事当真比他预计的还要轻松。
除了让打铁铺根据图纸打铁器这件事,因为打铁匠没见过这样的工具,所以耗了些功夫,但图纸足够细致、本身也并不多复杂,多试验两回也就弄出来了。
而即便是这件事,麻烦的也不是谢淮清,毕竟他又不用亲自去打铁。
谢淮清搬进新府邸的第十天,再次入宫,在承恩殿院子里依旧看到了抄经书的谢缘君,又在殿内见了还是慵懒模样的兰微霜。
谢淮清作揖行礼后,直入正题:“上次陛下要臣办的事情,已经办妥了,不知接下来该如何进行?”
主要是图纸上的铁器工具打制花了更多时间,即便谢淮清命人多找了几个铁铺加工,也还是花了这近十天时间,不然谢淮清能更早入宫汇报。
兰微霜这十天很“消停”,除了日常趁主角谢缘君抄经书时想方设法折辱他、顺便又打了两次支线任务即暴君行为的卡之外,就是在偌大的皇宫里瞎逛,期间再顺便恐吓了一番礼部尚书——
先前兰微霜很是草率地要求废跪礼、改祖制,这位礼部尚书大人执行得很痛苦,便又特意寻了个时间战战兢兢来求见兰微霜,希望陛下收回成命。
兰微霜冷着脸一句“看来朕的礼部尚书是真的很想代朕来做这个天子”,就把人彻底吓唬回去、不敢再来了。
昨天逛完了整座皇宫,兰微霜正琢磨着今天去湖心亭上钓鱼,谢淮清就来了。
听到这个进度,兰微霜索性便道:“朕随你出宫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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