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合/他的白月光回来了，那我走(秋千所)

昨天刚说同意，程父今天便迫不及待的要把事情定下来。
估计是怕他晚一天就会反悔吧。
“怎么会呢？”程序笑笑，他现在哪有什么别的选择。
远远的就看见程父春光满面地向他招手。
皱了皱眉，压下去心中隐隐的不快，程序并未质问他工作的事情。
程序就是这样，既然事已至此，无所谓过程了，板上钉钉的事也没有必要询问了。
没有程父的推波助澜，以后债务的事也会压向他，到时候的结果还不一定会比现在好。
“哎，来来，小序啊……那个，想好了？同意了？”
程父亲昵地揽着程序的肩，说着就要把他往座位上带。
不动声色地甩开他揽过来的手，程序只是淡淡“嗯”了声。
程父也不觉得尴尬，哈哈着领程序坐上车。
车开到了郊区，然后在一栋别墅外停了下来。
程序跟在后面，目光看着周围，这本应是他一辈子也来不了的地方，可现在不仅来了，来的原因还这么可笑。
望着程父高兴的背影，一点酸涩突然涌上来。
20多年未曾联系过他们，就连上次的见面也不能说是多亲密。
而现在却是为了他另一个孩子找上了他们，更是在目的达到后一下这么亲昵，哈，多么讽刺啊。
程序捏了捏拳头，又松开，他现在已经20多岁了，对所谓父爱并不能说是渴望。
对他来说，现在保护好程晓萱，保护好自己真正的“家”，才是最重要的。
推开别墅的大门，程序感觉所有目光都一下汇集到他这。
那是不加掩饰的打量。
他暗自庆幸不是程晓萱来，不然以她那个性，还不知道会紧张成什么样。
随即他便将目光投向中间那位。
与程父不一样，那位即使年事已高，身上的那种威压与上位者威严却不容忽视。
想来他便是程老爷子了，来的时候程父说过要程老爷子要见他。
程老爷子打量着他 ，只见那一张脸张扬艳丽。
钟玲他是见过的，这孩子的确继承了他母亲的姿色，看着就很聪明机灵。
目光交汇，程老爷子先开了口“你就是程序吧，挺好，哎，你那个妹妹呢？妹妹怎么不一起来啊，咱们一家人聚聚。”
没忍住嗤笑一声，程序直视着他的眼睛说“我一个人不够了吗？说了，我妹妹她还在上学，这件事她不用来掺和。”
其余程家人听到了可算能抓住机会刁难一下这个私生子了，好在程家家母展现一番，毕竟刁难他就是变相让现在的程夫人开心。
谁不知道程父是出了名的怕老婆。
可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程老爷子拿拐杖点了一下地禁了声。
程老爷子总归是知道一些程家人的德性的。
“还是要见一面吧，她毕竟是你妹妹，到时候不还要来？”
程老爷子知道程序为什么这么冲，几十年不曾找过这两个孩子，有求于人的时候又上门来认亲。
他也查过他们的信息，知道程序不想让他们打他妹妹的心思。
所以他并未觉得冒犯。
程序有点讶异这程老爷子脾气挺好，却还是说“有时间再吧，今天谈正事，你们找我来做的正事。”
什么正事不言而喻——与靳家联姻。
他们老一辈的恩情这一辈不想背，程父程母并不看好现在的靳严，他大势已去，靳又动摇至此。
就算与他们联了姻，得到了公司内部那点支持，现在靳家整体的局势也难以改变。
靳严又是刚回来，只怕是无力回天，他们是不会让程琦思嫁到那里去的，他们对女儿有更好的安排。
为了女儿，亦或是为了他们自己。
不过程序并不打算深究这些，他们一家如何与她无关。
只是知道这个恩情，私生子就是他们最好的选择，程晓萱不愿那便是程序来。
对他们来说，给靳家一个人就是了。
“那就改天吧，今天没来就是没来，我也没什么办法，何必一直问呢？”程序有点不耐烦了。
“好，那就改天。”程老爷子也知道，程序应该不会对他们多亲密，可也没想到这么冷淡。
可见程序并不打算把他的以后压在程家，他不打算依靠程家。
最后程序留下来吃饭，座位被安排到了老爷子旁边。
程家小辈的目光如果能化为实质，程序应该被乱箭刺死了吧，程序饶有兴趣的想。
不过也有聪明人并不显露，他们知道，程老爷子再怎么对程序亲昵，程序还是无法与他们争夺。
一个马上就要嫁人的，刚刚被带回来的，实在对他们构不成什么威胁。
这倒和程序想的一样，只求他们都聪明点，别浪费时间来恶心他。
最后只是确定了要与靳家人见面的时间便走了。
这次是司机送他回来的，那地方不好打车，再说，他都要嫁人了，不知道护着那点微弱的自尊心做什么。
能少遭罪就少遭罪吧，反正已经烂成这样了。
翌日，他便乘车到了程晓萱学校。
“哇，晓萱，这是你哥吗？好帅！好羡慕你。”
“有女朋友吗？”
程序听到后跟程晓萱的同学们打了个招呼，又朝程晓萱招招手让她过来。
程晓萱笑着和她们说了些什么便小跑着过来了。
程序挺开心的，他想，至少也让妹妹有别人羡慕的地方。
“哥，你来了啊，找我做什么？我请好假了啊，要带我去吃顿好的吧。”跑过来抱住她哥，程晓萱就开口道。
“好好好，你来挑，走吧。”程序一边说着一边拎着程晓萱的衣领把她扒拉开“多大了啊，还这样，你没什么我还嫌弃呢”
然后挨了一拳。
程序决定还是要看程晓萱的意见，试探一下她的想法，让她也见见靳家，尊重她的选择。
当然，不知道靳家什么态度，如果态度恶劣，程序想那还是他去吧，他脸皮厚。
不过既然有求于人，想必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恶劣的态度。
这样想着，他们坐上了去靳家的车。

“哥，我们这是去哪啊？不是去吃饭吗？”这路程晓萱没走过。
说是要大吃一顿，让她选地儿，她却只是要去吃烧烤，程序知道她是在为他节省。
程序比程晓萱大了四岁，当时钟玲领着她回来的。
自己年龄也小这些事总是模糊的。
可无法否认的是她也让程序在这个家里少了些孤独，有了责任感，他要照顾妹妹，让她少窥见些，让她少遭受些。
程晓萱当然也知道程序对她的照顾，明明可以继续上学，那么优异的成绩说放弃就放弃了。
程序是什么心情呢？程晓萱不知道，不敢知道。
可他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只是告诉她什么上学上腻了—她不信。
毕竟程晓萱知道酗酒的母亲，知道她的学费是程序兼职得来，知道他哥是已经负担不起两人的学费了。
她何尝不想做辍学的那个人？可是程序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程序远比她想得要远。
所以现在在兼职打工的同时，程晓萱也很节省。
可现在没有时间去吃烧烤了，他告诉程晓萱，“先去个地方，烧烤晚上回去吃吧。”
因为去学校的路上耽搁了点时间，此时靳严他们已经在等着了。
程序决定现在就去靳家。
“去吃顿饭，剩下的别问。”估摸着快到了，程序跟程晓萱说，面色是少见的严肃。
程晓萱还想问些什么，就看到程序把头扭向窗口，仿佛她说什么，问什么，他都不会答，但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她也要照做。
所以程晓萱也默默噤了声，只是隐隐的不安萦绕在她周围。
车停在了别墅门口，有人出来要领着他们进去，看到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怔愣了一下，脸色有点难看，却也没说什么。
是的，只有他们俩，程家除了老爷子外没有人在乎这件事。
“老爷子又着实没有必要来，两家人见面，还是小辈们自己交流好啊。”这是程家人说服程老爷子的说辞。
只是为了给靳家一个下马威罢了。
让靳家明白，即使仗着老一辈的恩情，靳严也只不过是他们看不上的，只有两个私生子来就够了。
靳家自然也对程序他们有所了解，知道他们是临时找来同他们联姻的，可他们现在的处境哪有的选呢？
只是找来私生子同他们联姻，程家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还要一再羞辱他们。
现在也只有程序他们俩到来，显而易见就是羞辱靳严。
靳严知道这些，可无能为力，他现在还不够强大。
程序进了门便看到面色沉沉的靳严，愣了一下，竟然是他。
靳母还好点，招呼着他们坐下。
程晓萱不明所以，但想到程序在车上说的，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是，她感觉面前这个男人太有压迫感，一双眼睛狭长幽深， 脸上带着恣肆的表情，居高临下地看过来。
程序不动声色的挡住了靳严的视线，“靳先生这是做什么呢？”
靳严将目光转向了程序，是了，听说程家还可能打算将这男的嫁过来。这样子？太强势了。
没有给他选择的权利，仿佛嫁到他们家一个私生子就是最大的恩惠了。
靳严没说话，只是笑了一下，眼底透着深深的寒意，反正是自己有求于人。
可看今天这架势程家是把羞辱的心思摆到明面上来了。
所以靳严并未回话。
程序也不觉得尴尬，又向靳母问好。
靳母虽觉得程家过了分，可也知道这不是程序他们能左右的，所以对他们还算温和。
还没开始聊聊，就见靳母接了通电话，是程母打来的。
“他们到了没啊？哦，到了啊，你看我们都忙呢，琦思要与盛家大儿子结婚了，我们都忙活着所以顾不上你们了，那个，你们几个自己说说话商量一下吧。”
“知道了。”靳母平静回道。
“对了，靳家现在这样你也一定操劳坏了，这婚姻的事你就放手交给他们自己吧，哦，也别光顾着这婚事，这婚事可不一定能救得了你们呐，说多了，盛家这边还有好多要好好准备呢。”说完也不等靳母回话就挂了。
这下靳母的脸上也挂不住了，更别提在旁边的靳严了，脸色沉的吓人。
程序不禁腹议“程家搞什么东西，我们才刚到这就给靳家来这套，要我们怎么办，只有我俩来还不够羞辱他们是吗？”
然后向靳家母子那边偷偷瞥一眼，触及他们目光后就迅速收回去了，他觉得日后不管是他或者程晓萱，嫁到这里，在靳家都不会好过。
一阵沉默后，程序扭头看到不明所以的程晓萱有些紧张的揪了下他的衣服，他伸出手安抚她。
回头尴尬笑笑准备打破这有些沉重的气氛“那个，啊，对我们俩自己准备也好……”
刚一开口就后悔了，程晓萱还不知道什么婚事呢，程家也还不知道是谁要过来，万一问到了，程晓萱不就知道了吗？他可没打算让程晓萱这样得知整件事情。
果不其然，他们还是问了。
“你们程家可还没说是谁呢，这么随便。”靳严开口道，语气中不无讽刺。
唉，程序暗自叹气，得，还成了撒气的了。没办法，两家他都惹不起。
程序站起来打着哈哈，“哎，那个咱们改天再谈吧，感觉今天日子不怎么好呐。”程晓萱还不知道这事呢，今天只是想让她见一面，谁知道他们直奔结婚主题。
说着便拉起了程晓萱，准备离开。程晓萱一直懵着，被他哥一拉就准备跟着走。
“哪有刚来就走的道理，你们程家还真是。”许是刚刚受那电话刺激了，靳母也忍不住说了句。
程序反应过来也不知要什么，他知道不妥，可现在不能让程晓萱知道太多。
“啊哈哈，那个，那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你们随时都可以联系我们商量了不是。”程序走到母子二人面前掏出手机。
又是一阵沉默，母子二人都没有要给他联系方式的意思。
眼看着程晓萱自己站那，疑惑二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程序又把手机往靳严那边伸了伸，毕竟最后还是这个靳严的婚事。
靳母拍了下靳严，靳严终于有了反应。
大发慈悲的拿出手机，扫了程序。加了微信。
后来，程序逃也似的拉程晓萱走了。

第5章 各取所需
程晓萱甩开他哥的手，漂亮的脸上满是不解，正色道“哥，到底怎么回事儿？什么结婚？”她有隐隐不安的感觉。
程序也知道这件事不可能一直瞒下去，但他想说的隐晦点，起码让程晓萱别太担心。
“先回家。”坐上车他们都没有再说什么，同一辆车，可是心思各异。
封闭的空间里也似乎有只无形的手遏制住程序的呼吸，“到底要怎样开口呢？”程序想了一路。
“怎么还把这门又刷了一遍漆啊？”程晓萱看到门被一层新的颜色覆盖，还有几处用蹩脚的画技画的几朵花。
“怎么样？生活就是要有点色彩有点新气息啊，哥这花画的还不赖吧。”程序冲程晓萱挤眉弄眼的说。
“挺丑的……”程晓萱答。
然后挨了一脑崩儿。
进了家，钟玲还是不在，屋子里有股潮湿的气息，这间房子，连阳光停留的时间都很短，显然他们也习惯了。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程晓萱一屁股坐在她哥旁边，质问道。
“哎，没什么，那个，你觉得刚刚那个男的，就那个靳家的，怎么样？”程序扭头问她。
看到程晓萱略有探究的目光，他又赶忙道，“哎，他真的很帅，不是吗？就帅的很锋利啊哈哈。”
“可怕，他有点可怕，身上的气压低的吓人。”程晓萱甚至觉得面对靳家那个人脊背发凉。
程序赞同的点点头，靳严确实自带一股威压，他都觉得难以相处。
“感觉他对我们还有敌意似的。”程晓萱回想到那双冷冽的双眼，让她不寒而栗。
“等等！你不会想要我……我不喜欢他！”程晓萱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子里全是惊愕，随即又被慢慢压下去。
“不是不是，你往哪想呢，怎么会呢？”程序连忙说。
安静了一会儿，程晓萱声音低低的说“哥，是不是咱家出什么事了？咱们不可以共同度过吗？我不想去别人家，我不想离开你，可是，我也不想你一个人承受，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告诉我。”
“别多想。”程序拍了一下程晓萱的脑袋，“我也舍不得你。”
或许是因为有个钟玲那样的母亲吧，他俩是亲情是相依为命。
“哥，真是有什么事吗？其实我去也不是不行，我……”话还没说完就被程序打断了。
程序说“不会的，没事，咱家也没出什么事情，今天的事情就这样过去好吗？没什么事的。”
程晓萱还想再开口，被程序一把抱住“别多想了，嗯？好好学习以后孝敬我啊。”
程晓萱沉默了一会儿，看他哥没有继续刚刚那个话题的打算，也放弃了那个话题。
他哥看着吊儿郎当的，实际很靠谱，让人安心，也很倔，他决定不再多说，你就算怎么样他也不会开口。
“哥，我一定会努力，我以后一定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不让你那么累了……你太累了。”
程晓萱知道他哥打了几份工，知道他早早出来工作，知道她母亲整日酗酒。
程序摸了摸她的脑袋算是回应了，他想，靳家还是他去吧，程晓萱不喜欢，也不适合。
程序送回了程晓萱后，就找了程家，确定了是他去靳家。
程家自然没什么异议，毕竟他们兄妹俩谁去他们并不关心，得到答案通知一下靳家就好了。
几天后他们还是又重新聚在一起，老爷子决定的，这个环节不能漏，一起订好了时间，婚姻的事宜。
这个婚礼还是要办的，至少要让旁人知道，靳家娶了程家人，虽然只是个私生子。
随后两人被老爷子单独安排在一起去挑选婚戒去了。
程序倒无所谓，只是看靳严脸色自出来后便不怎么好。
估计是来时，程母在门口堵靳母时又是一番羞辱让他不悦了吧。
靳严开车带程序，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到了地方，程序先下去，靳严坐在车里，打开车窗，点燃一根烟。
吸了一口，才转向正等着的程序那里，说“你去挑一个吧，我在这等着。”
“尺寸总要有吧，您再不高兴也要用脑子想想吧。”程序无语了，他倒是挺会，在老爷子那里演得挺好，这就绷不住了。
没想到靳严哼笑一声，“今天只是先挑个款式，确定了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