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访者297:不会吧,旁边就是警察局。】
贝尔摩德:“……”
可恶……!怎么越说越像是运气好了?!
【来访者297:他们总说我要是太闲了的话,就去谈恋爱。新出医生,你觉得我应该毫无负担地接下他们的好意吗?】
贝尔摩德:“…………”
终于,懂了。
这人不是来晒好下属的,也不是诚心来咨询的。只是想花钱秀一下恩爱。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兜兜转转绕一圈,猝不及防被狗踹了一脚,贝尔摩德敲下的每一键都含着愤怒:【……先生】
没事干能不能自己咬打火机玩去啊——输入了,又挨个删除。
贝尔摩德深吸一口气,扮演好新出智明的人设:【先生,您自己是怎么认为的呢?】
不能主观引导,不能主观引导,骂人更不可以。
【来访者397:我认为应该的。】
雪名阵一边截下【新出智明】的医师执照,发给工藤优作,附上“这个医生有点奇怪,性格方面和兰提过的有些出入”的留言,一边理所应当地点头。
他为别动队,为警视厅已经付出很多了,是以他如今的高龄,本不该承受的。
人类也常把“老大不小、该成家立业”挂在嘴边,他高龄谈恋爱,不是更该抓紧时间?
想来大家都会理解的吧。
雪名阵低头编辑:【请假一周,外出恋爱】,点击群发。
收到短信的真田一郎:“?”有队长没队长都要加班,差别不大。
收到短信的森鸥外:“??”不是吧,听说那个伏特加刚回东京,雪名先生这就要追过去了?!
收到短信的乌丸莲耶:“???”伏特加人还在呢,Gimlet跟谁谈恋爱去了?!啊??变心这么快的吗?!
相隔亿万世界,港口黑手党驻地。
雪名阵拎着一盒爱心便当,一贯沉稳的步伐中透着愉悦,径直走向由一群持着重型枪.械的黑手党构成的防线:“诸位安好。我是来找你们的首领的。”
——还是第一次按照人类的社交礼节拜访网友,不知道会不会在这里遇到“您有预约吗?”“没、没有,我只是……给你们老板来送便当的”“抱歉,没有预约不准进”之类的剧情呢?
——没有。
有的只是暴雨般倾泻而来的子弹,以及远方惊愕仓促的呼喊:“照骗——不对,住手!”
中原中也压着礼帽,浑身泛着红光飞掠而来。回身的瞬间,脚下的大地被他凭借重力一脚踩碎。
勾起的大块碎岩遮挡住了后续的弹雨,却来不及逆转先前的子弹。
“该死,你没事——”中原中也一回头,原本隐隐暴躁的神情就木住了。
对方非但安然无恙,甚至还满足地叹息了一声,中原中也完全不能理解这个人到底有什么可满足的:“??被子弹招呼还很高兴吗?”
那当然了,虽然前半段“被前台小姐刁难”的部分没有顺利上演,但“秘书及时赶到,在XX被有眼无珠的前台小姐赶出公司大门前厉喝:住手!你们知道Ta是谁吗?!”却如期而至——
雪名阵诚恳地问:“中原先生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心愿吗?对着这些先生们说一句,‘住手!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中原中也:“…………”
有病吧你。
熟悉的泥石流,熟悉的无语凝噎。不用怀疑这是不是有人假扮的了,一般人没这种奇葩思维。
一旁持枪的黑手党们流露出十足迷惑的神情,显然不曾见识过魏尔伦在兰堂先生头上跳舞,没看过Mimic拼成的人辫。
而他,他不同。他饱经磨炼,如今面对眼前这张熟悉面孔,他内心能升起的唯一情绪是释然,看破红尘般的释然。
因此此时,他只是用一种称得上平淡的语气抱怨:“又在说什么疯话。你怎么会来这里?你是怎么来的?”
释然,不代表不警惕。
他钴蓝色的眼眸锐利地看向雪名阵……的胸肌。
一米九二减一米六等于三十二厘米。三十二厘米的身高差距相当于什么?
中原中也不能抬头,帽子会掉(……)。
诚然,他是可以利用重力黏住礼帽。但就这个仰望姿势,他也不好看啊??
——所以说森首领很机敏。打从第一次站在雪名阵身边,意识到身高差距的问题后,他就没在雪名阵在场时站起来过,凭借坐姿掩盖一些身高上的劣势。
雪名阵却没发觉中原中也的卡壳,毕竟主世界的少年中也早就习惯身边站堵墙,说话看不见脸的状态了:“我来给你们老板送便当。”
他还是对这个剧本兴致盎然:“但是前台小姐不让我进门。”
中原中也:“……”哪来的前台小……算了,“混蛋Boss没说有这么一茬啊,你等我打个电话确定一下。”
雪名阵:“?”
懂了。所以这个剧本里,连秘书也是待打脸对象。
电话很快被接通,港口的海风丝丝缕缕地将话筒里熟悉的声音送入耳中。
对方的声音总是轻飘的、仿佛没有任何重量的,像是一片薄薄的纸页,从耳膜和心脏上轻轻拂过。
雪名阵颇为喜爱这种语调,沾染上些许情绪之后、略微提高或带着不明显战栗的语调他也同样喜爱,可惜对方在他面前总是吝啬言语,将自己像一只蚌藏起柔软的肉般遮掩在冷淡的态度后。
“行了,Boss说领你上去。”中原中也挂断了电话,领头越过让开的防线,直到走进大厦电梯,这位闻名里世界的港.黑重力使才忽然不自在似的压了下礼帽,“那个,谢谢啊。”
“?”雪名阵的视线从不断增长的楼层数字,落向中原中也。
“就,很多方面吧。”中原中也含混地咕哝,“送餐点也好,电子游戏也好,那些发来的照片也好——我们家的混蛋Boss,真的改变很多啊。”
作为黑手党,他说不清这样的改变对于港口黑手党的未来来说是好是坏,但作为中原中也,他乐于见到朋友发生这样的改变。
电梯攀升的漫长过程中,他作为中原中也的部分更胜一筹,对着雪名阵别扭地说:“所以说,别轻易因为碰了冷钉子就放弃啊!那个混蛋Boss是这样的,在不拿手的事情上总会下意识选择逃避,拿冷钉子扎人。”
说什么关东地区不可言说的存在,说到底,还是个胆小鬼啊。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中原中也挥散戒备的守卫,领着人一路走到办公室门前。推开那扇厚重的双开门时,橘发的干部还无声地冲他做着“别放弃”的口型,看得雪名阵忍不住微笑了一下。
神性使然,他骨子里是相当自我的人。
橘发干部说,“别因为碰钉子就轻易放弃”,这种事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发生——
狩猎开始后,猎手会因为猎物的挣扎逃避而停止狩猎吗?
当然不会。
狩猎只会终止于猎物被吞噬殆尽的那一刻。
如果他在途中表现出任何一点克制或者礼貌退让,那也是漫长岁月里,行走于人间而养成的习惯性伪装。
雪名阵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进办公室内,熟悉的油墨与松脂香冷冷淡淡地浸入鼻腔。
黑发首领仍旧坐在办公桌后,批改着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的公务,从凌乱乌发中露出的半截耳翼,却从冷色的白到渐渐泛起红,再到忍无可忍似的抬首瞪来。
——太漂亮了。
这样的形容词放在男性身上似乎并不合适,但除此之外,雪名阵贫瘠的词库里找不到更为恰当的形容词。
并非因为容貌,只是因为这一瞬间,黑发首领身上流露的那股鲜活气——
那是他一点点沾染上去。
太宰治狼狈地在雪名阵近乎灼烫的注视中败下阵来,他实在没有应对这类坦荡又毫无遮掩的感情表达的经验,错开眼神的同时,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连连接着耳根的脖颈都在发着烫,显得他接下来要讲的话非常不具有可信度、完全站不住脚:
“……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随便来驻地找我?”雪名阵的当众露面完全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你总是做这样越界的事。”
未经允许地触碰他,未经允许地亲吻他,“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
他这么说着,伸手想要拿起早已准备好的书页。
手腕处忽地一痛,接着天旋地准。
书页就在身边,他却被扣着两只手腕、面朝上牢牢抵在办公桌上,对方不容置喙的语调中似乎透着几分无奈:“不许逃避。”
“我没有。”太宰治侧过脸,“松手。”
“不松。”雪名阵的手掌包裹着太宰治即便被养了大半年,依旧清瘦的手腕,“没有逃避的话,告诉我。”
“如果我不曾主动与你通信,不曾与你亲近,在立冬那天到来时,你会在哪里?”
“……”太宰治耳根的红褪去了,显得有些苍白。
雪名阵低声说:“——我看见了。我看见你站在一栋高楼边,背对着大地坠落。”
那是一个平凡的晴夜,空旷的天台上流荡着初冬微寒的风。
不会有人知道,曾有一个人为了拯救一个脆弱的可能性挣扎了多少年;也不会有人陪他一起举杯庆祝,庆祝他终于在无数不可能中挖掘到了一线生机,成功牵扯着三个世界搭起链接点。
高楼下的人熙熙攘攘,穿流往来,不再需要为未来世界可能破碎崩溃而担忧,而有的人选择独自坠落,为自己七年来漫长的旅途画上句号。
太宰治的表情变得空白,片刻后回过头,以一种堪称尖锐的语气发问:“所以,你是想阻止我的死亡,救我一命,才做这些——”
不愧是从不拒绝人求助的圣人——
“不。”雪名阵专注地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深灰色的眼底流溢出非人的浅月色,“我很期待啊。”
“期待你的死亡。”
雪名阵的呼吸极轻地落在太宰治的颈侧耳边,低语间激起细软的寒毛竖立:“我会守在死亡的另一边,将你带去无法求助的角落……”
“尽情地、随心所欲地占有你。而你无处可逃。”
“……!”太宰治不自觉地睁大了双眼。
湿冷的白雾不知何时氤氲开来,在眼睫、唇间、滚烫的皮肤上凝结出一层浅薄的湿漉漉的水珠。
雪名阵说着无比过分的话,身体却克制着没有再进一步。
可太宰治却极细微地战栗起来,不自觉地绷紧腰背——
白雾之中,曾隐于人前的神力混乱无序地凝实着、变幻着形体。从缱绻攀缠的深紫色藤蔓,到分泌出甜香粘液的粗壮触手,在流动的白雾间时隐时现。
紫红色的异光穿透浓雾而出,明明灭灭,像鼓动着的心脏。
“……”太宰治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起来。
白雾如此冰冷,令他几乎想要瑟缩。而后被雪名阵的话冲击得一团浆糊的大脑才慢半拍的意识到,是自己的皮肤在发烫,所以才觉得白雾分外冰凉。
——怎么会这样。
他带着泄气一般的情绪混乱地想。
这个人,这不是完全没有给他任何拒绝的余地吗?
甚至连死亡的权利也被夺走。
过分、不讲道理、涩情狂……他在脑海中乱七八糟地骂了一通,不敢与雪名阵对视。
他的眼神不知所措地四处乱飘,被白衬衫中露出的一角抓住视线。
那是他特别定制的战术背带,偏亮面的黑色皮革在白衬衫敞开的领口处露出一小截,在柔软鼓胀的胸肌上勒出涩欲的凹陷。
“……”太宰治的目光定住了,在雪名阵低笑出声时慌乱地飘走,“走开。”
“不走。”雪名阵像是已经笃定吃死他了似的,“明明也想见我、也想要我,每次却都要把我推开。不靠得近一点,被推远了怎么办?”
“谁想见你。”太宰治立即反驳,好像找回了几分冷淡,“没人想要你。”
“没想下次见我,那这战术背带是准备来做收藏的?”雪名阵松开了一只手,勾起胸口的皮革束带,“不想见我,为什么不在中原先生打电话的时候就用书页送我离开。”
“你平时拒绝追求者也这么温柔吗?おさむ(治)?”
“……”太宰治薄而红的耳翼颤了一下,抿住唇用被松开的手够桌边的书页。
雪名阵不紧不慢地伸手将其握住,重新扣回桌面。
他看着太宰治,像是在进行一场宣判:“不想要我的话,为什么要准备如此私人的标记物?”战术背带藏在衣衫深处,紧贴着皮肤,“为什么之前我拉着你触碰我时,留下了拒绝的余地,你却顺着接受?”
“——你也想占有我。”
他以笃定的口吻为太宰治的行为盖章。
太宰治:“我没有。”
雪名阵:“你有。”
“否则你告诉我,换成其他人,你也会这么做。”
“……”太宰治错开视线,说不出话了。
即便是中原中也、织田作之助,他也无法想象自己将人带进卧室,让对方脱去上衣,贴着赤.裸的皮肤紧紧系上这种东西。
雪名阵说的没错,这行为太私密了,远远跨过了正常社交的界限,显得隐晦而情涩。
但对方的欲念过于骇人,他只是瞥一眼便心生逃意,于是此时只是徒劳地嘴硬:“……逢场作戏而已。”
雪名阵只觉得想笑,却没有再逼迫对方直面自己的内心:“那我可以亲你吗?既然是逢场作戏?”
“……?!”对方的神色倏然显出几分失措的慌乱,“不可以,逢……场作戏到此结束了。”
雪名阵状似理解地点点头,右手转而握住太宰治的手,将其带入白衬衫中,指腹压着那条冷硬的皮革质战术背带。
“可以亲你吗?”
他又问了一遍。
滚烫的皮肤与冷质的皮革同时抵着指腹,太宰治的拒绝被淹没了。匆乱回头瞥视雪名阵的瞬间,被雪名阵轻轻托住下颌。
白雾在房间中缓慢地流淌,遮掩住细微而黏腻的水声。
“你再多碰碰我。”
雪名阵声音低哑,带着恳求似的哄诱:“哪里都可以。”
…………
港口黑手党首领办公室的黑色幕墙,在这一天破天荒地拉开了数秒。
重新化归于无形的神力裹挟着空气中某些令人面红耳赤的气味,送向更远处的海风中。
太宰治闷着头在卫生间中洗手,肥皂的冷香勾着某人走过来,抱着手臂靠在门边:“我请了一周的假。”
“……”太宰治头皮一麻。
……一周,就算只是两个小时,他都感觉危险。
见面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就已经互相帮助了一次,再继续闷在这个封闭的办公室里,会发生什么他不敢想。
太宰治绷住了脸,将肥皂拍回盒中:“洗手。”
雪名阵觉乖地走过去,冰冷的水流过手掌:“要留在——”
“出门逛逛吧。”太宰治打断。
他已经很久没有出门“逛逛”了。
七年来,他为了追赶计划的进度,以强硬的手腕扩张港口黑手党的势力范围,无疑成为了各方势力的眼中钉。
针对他的刺杀无穷无尽,为了最大程度上地保证他的安全,港口黑手党的首领身份、样貌、年龄……种种情报都是谜,近些年,除了不得不亲自到场的战斗,他甚至连与特务科的会议都不曾亲自去开。
他转过身,走到衣帽间中挑选适合伪装身份的衣物,顺便在心里磨牙:
准假一周?隔壁的森先生是癌症晚期了吗?忽然良心发现?那个乌丸莲耶也是,要入土了?说好的用恐怖主义震慑组织成员呢?
从衣柜的左手翻到右手,没找到一件黑色以外的外套。太宰治对着整齐的白衬衫思索,只这么伪装会不会太过简陋……
一件宽大干净的衬衫带着残余的体温,罩到他头上:“换这件吧。”
雪名阵随手用神力捏出另一件一模一样的套上,系纽扣时,仍留着手印与指甲划痕的左侧胸肌在衬衫布料下一闪而过:“这么穿,应该不会有人联想到你的身份。”
“……”太宰治的视线迅速一扫而过,红着耳根冷淡地应了声,“哦。”
…………
很遗憾,以如今首领的现况,想大摇大摆走出港口大厦,去找前台小姐掷出“记着,以后他来都给我立刻放行”“就是你为难XX?明天不用来上班了”是不太可能了。
雪名阵只能在带着太宰治偷溜出门后,询问中原中也的电话:“有件很重要的事,希望他能帮忙。”
太宰治正因身上衬衫沾染着雪名阵的气息而不自在,闻声一顿,旋即飘出一声冷笑:“什么‘很’重要的事是他能做,我帮不了的?”
雪名阵愣了一下:“我希望他能说句‘好久没见总裁这么笑过了’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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