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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挖组织墙脚养警视厅(龙沙雕)


太宰治用关上车门代替回答。
中原中也的寒毛顺下去了,兴趣提起来了,绕到轿车的另一边坐上驾驶位:“他最近又在折腾什么?总不可能比头顶办公桌还奇怪了吧?”
太宰治:“……”
君可曾听闻“痛桌”?
平行世界过去了四天,主世界同样也过去了四天。这四天不可谓不精彩。
首先,魏尔伦家教的工作还没干起来,先跑到街头学起了涂鸦。
学没学会不清楚,反正西装手套是报废了。更换了一身行头后,估计下次再去书店,不会再有任何一位保安阿Sir再怀疑他是犯罪分子,想进行非法交易。
其次——
明美终于和艾莲娜见面了。
直接见面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艾莲娜和明美的性格都比较谨慎。最终雪名阵也只是在约好的时间,逛到明美住处的两条街外,借着稻草堆卡Bug,将一部由泽田弘树亲自打造,具有反干扰监听功能的手机卡进了明美家。
寻常母女久别重逢,见面前想的都是:好紧张啊近乡情怯。不知道对方过得好不好,一会我要问说什么……
宫野母女见面:……救命,我要顶着办公桌见母亲吗?母亲会不会也顶着办公桌见我?那我该做什么样的表情?应该装作没看见办公桌吗还是在这里应该礼貌性地问一句“妈妈你是怎么戴上办公桌的呢”????
宫野艾莲娜也在很麻木地纠结:……听说明美戴的是瑕疵款办公桌,不到时间根本无法自主摘下。那为了防止明美太羞耻,我是不是也戴着办公桌别摘比较好啊……
别人视频前,考虑的是穿着打扮,宫野艾莲娜在视频前,唯一摘了戴戴了又摘的潮流单品(?)是办公桌。
出于对女儿的体贴和照顾,她最终还是选择戴上防具,深呼吸一口气后,抬手发出视频邀请。
三声清亮的等待提示音后,视频被接起。
视频对面的宫野明美藏着几分紧张抬起眼,看见母亲秀丽的淡金色长发、温柔美丽的眉眼,一如诀别的那一天。她的眼底逐渐氤氲出湿润——
氤不出。
完全氤不出。
宫野明美涌上鼻梁的酸涩泪意像被袋鼠戴着拳击手套狠狠锤了一拳,木着脸张了张嘴:“……妈妈,你……”
作为别动队的一员,宫野艾莲娜当然也被邀请组队了。这位曾被称为“坠入地狱的天使”的温柔科研员性格内敛,根本没法拒绝社牛的狂轰滥炸,此时头顶正顶着一只可爱Q弹的生气皮卡丘,画面非常生动,非常的……3岁加。
明美的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最终体贴地不再盯视脸颊霎红、一时说不出话的母亲,看向宫野艾莲娜身后的别动队办公室——
宫野明美:“……”
宫野明美艰难开口:“他们、又在做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在兴致勃勃地往办公桌上搞喷绘?她甚至在桌上看见了熟悉的角色身影。
卷毛的但他林提着捉鬼吸尘器对人狂吸,红发的鲍沃尔院长无聊地把玩着龙的心脏,还有——
宫野明美瞳孔忽然骤缩,瞪视着从宫野艾莲娜身后走过的长发女警。
对方头顶的办公桌上有张熟悉的面孔,正是令她这几日觉也睡不好、班也很难上、干啥啥痛苦的罪魁祸首雪名阵。
宫野明美:“……”
神经崩断、颅内海啸、扭曲尖叫……内心崩溃重组数遍后,她看似沉稳、实则恍惚地背起之前想好要问宫野艾莲娜的问题,对方也同样强压着羞耻一一作答,最后道:“……嗯,别动队这边,是这样的。气氛比较……活泼。”
宫野明美:“……”
已经不是气氛活泼了,这是脑浆沸腾的炸裂程度。
——怎么会有人想到在办公桌上搞涂鸦做痛桌的啊???顶个办公桌难道还不够创人的吗???还有那个痛雪名阵的,什么心态啊???
但宫野明美一贯是个很能将情绪压在心底,不让人担心的人,此时也只是沉着地和母亲商讨好“别动队可以加入,但为了志保、还是得先留在组织”的未来计划:“……我可以试着帮别动队探一探有关志保以及组织情报,刚好过几天,志保就要和我碰面了。”
母女俩相顾无言,勉强又聊了几句,挂断电话。
宫野明美木然坐在浴室的小圆凳上,过了半分钟才想起来:……啊,忘记和妈妈说阿大的事了。
……算了,也不是很有心情提恋爱的事。相比之下,下次和志保见面,要怎么传递情报?
她侧目看了下两边的挡板:……要怎么说办公桌的事?
如果志保问,妈妈现在过得如何,怎么回答?
都挺好的就是头上长了一张痛着皮卡丘的办公桌??
……救命!!
不管生活如此艰难,工作总得继续。
和宫野明美一样,顶着同款瑕疵办公桌的松田阵平也在负重前行。
“……都振作起来!还有十分钟,来自横滨的山际警部就会抵达警视厅。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此次交流经验的宣讲过程中,山际警部仍可能遭到犯罪分子的袭击,所有人都必须提起十万分的精神,不能让横滨来的同行在我们东京出事!明白吗?!”
上司正在声音洪亮地说着动员的话,身边的同事们则在小声嘀咕:
“好厉害……那个山际美雪才多少岁?已经和警部一个级别了?”
“拜托,你知道她查办的这个贪腐案牵涉有多大吗?我们想抓个有钱老板有时候还会被上面疏通关系,她可是把议员送进局子了!”
“听说上面准备将横滨警视厅的高层重新洗牌……”
“很难的吧?横滨是异能者的聚集地,情况特殊,这些年政治经济几乎独立……”
大家低声讨论着些政治话题,几个平日里关系不错的同事则嘿嘿笑着凑过来挤他:“阵平,是山际女神哦!宣讲结束后说不定有机会搭上话呢!”
看穿一切的松田阵平内心只余疲惫:“……我早脱粉了。”
“???”同事震惊,“为什么啊??她有什么黑点了吗??”
“……”头顶办公桌算不算黑点啊。
松田阵平想来想去,认为不该因此影响到他对山际美雪的评价。
查办贪腐,拉议员下台,这样的大案可不是顶一张办公桌就能办成的,需要的是相当优秀的综合能力。
侦查线索、发展线人、搜证定罪……这些都必须在暗中进行,山际美雪必然是一个像猎豹、眼镜蛇一样沉得住气,能将人一击毙命的猎手……
山际美雪顶着她的办公桌进来了。这次桌面上没放什么文件杂物,但好像又多了什么东西。
松田阵平带着困惑凝神看去:“……………”
救……!
怎么会有人把雪名阵的大头像画在自己办公桌上的啊!?!而且还是头戴式(?)办公桌!!
如果说头顶一张桌子不足以让人脱粉的话,那么头顶一张印着雪名阵大头像的办公桌,绝对足以让人脱粉转黑并且大骂神经病了吧!?!
这是什么阴间艺术,超前的创人模式——
一旁的同事忽然骚动起来:
“诶诶,山际警部向我们走过来了诶!”
“是有认识的人吗?”
首先,头顶着办公桌的人显然是能看到旁人头顶的办公桌的。
其次,对方明显听雪名阵提起过他,多半还看过他照片,否则也不能一扫过来,视线就在他身上定住,露出惊喜的表情主动向他靠近——
雪名阵的大头像也在飞速地无限靠近。
松田阵平:“…………”
你不要过来啊!!!

众人或是艳羡或是困惑的注目中,松田阵平被山际美雪以一种巧妙的姿势拽走。
松田阵平敏锐地发现——他恨自己的敏锐,这种事他完全不想发现——这个姿势恰好能让两张办公桌精妙避开,又不显得太过古怪。很明显对方对此进行过精心的调试,才做得如此流畅、熟练,宛如在玩……办公桌版华容道。
“一会儿宣讲会就要开始了,没时间闲聊。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山际美雪将一直拎在手边的塑料袋塞给他,“别动队最近在办痛桌大赛,你既然也戴着办公桌,那也算是编外人员。涂鸦会吗?不会的话,等宣讲结束,我帮你痛一个。”
松田阵平:“…………”
……不是,正常流程难道不是应该先问问我愿不愿意参加吗??
但山际美雪已经轻盈地飘走了,留下他被吃惊的同事霎时淹没,调侃地八卦:“可以啊阵平!难怪最近我们聊山际女神的新闻,你都不积极了。原来是认识上真人了!真不愧是我们警视厅看板郎级别的池面……山际警部找你说什么?不会是约会吧!你们打算去做什么?”
松田阵平:……打算去痛办公桌。
痛苦地闭上双眼.jpg
他好想逃,但是逃不掉。且不论山际美雪这次宣讲的内容十分具有学习价值,单说任务途中突然申请说想要翘班……绝对会被暴怒的警部揪着领子咆哮好几个小时的吧?
松田阵平绝望地站在门边,像一尊褪色的石膏像。周围的同事在知识的海洋中徜徉,而他在等待一场死缓。随着宣讲会进展至尾声,执行死刑的刽子手向他靠近……
山际美雪:“哈哈,走吧!”
松田阵平:“…………”
您是魔鬼吗?
…………
松田阵平的办公桌,终究还是被痛了。
出于本人的强烈要求,只痛了个小的,大概手掌大小,是他在拆弹时牺牲的挚友,萩原研二。
因为面积受限,山际美雪绘的是个三头身Q版形象。对方咪咪笑着趴在桌沿边,半长的头发温顺地贴着脸,和曾在学校时,对方趴在教室的窗口喊他一起去天台吃便当时一模一样。
山际美雪半蹲在一旁收拾喷绘用品,松田阵平闷了半天,低低吐出一句:“还挺像的。”
他掩饰性地偏了下头,不想让山际美雪发觉自己居然因为一张巴掌大的q版小人鼻子发酸。
“你满意就行了,也不枉我特地跑这一趟。”山际美雪带着些许遗憾,“真的只要这样就够了吗?我还可以在旁边画个正常比例的你,哈哈!体型差!”
松田阵平:“……”
是因为名字里都带个雪吗?你怎么生着一副雪名阵的模样?
与此同时。
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办公室内。
森鸥外搭着手塔坐在办公桌后,带着没多少温度的微笑看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此时电脑的屏幕正被视频界面占满,镜头中的画面昏暗模糊。以至于森鸥外一边听对方用变声器折磨自己的耳朵,一边想黑成这样,开视频镜头还有什么意义,他到底是为什么坐在这里忍受对方对自己眼睛和耳朵的折磨。
直到他听见一个熟悉的名字。
“……兰堂,曾经是森首领的旧部吧。”
视频中的人动了动,黑色的剪影显露出鹰钩般尖长的鼻翼,看体态能判断对方似乎是个老人。
“我手下的情报人员告诉我,他所拥有的异能极为棘手,即便双黑合力,也只能智取。”
“如果放任他继续发展别动队,对于森首领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吧?”
森鸥外的眼神变得愈发冷凉,审视地看着视频中的剪影:“即便不是好事,也与贵组织无关吧?横滨内部的事务,还是交给我们横滨人自己处理为好。”
“但他现在不在横滨。”视频中的剪影咳嗽了一声,“按照我所得到的情报,兰堂先生此时正在M国,和另两位身份不明的同伴共同行动,目的不明。”
“我的组织也在M国范围内活动,如果兰堂先生日后经常这么跨境‘旅游’,我可就头疼了啊。”
“因此,我发起了这场会面。目的是为了向森首领提出结盟——借这次兰堂游离在境外的机会,联手对付他。”
两个组织的联合并不简单。扯皮、利益分割、互相猜忌……一直试探到正午时分,两人仍在原地踏步。
原因无他,没人乐意让步,也没人愿意低头。自然只能僵着。
森鸥外感觉今天怕是谈不出什么结果了,有这继续做无用功的时间,不如给他的人形异能爱丽丝多换几套漂亮的小洋服,于是趁着某段话题结束,十分自然地扯开话头:“——对了,我听说雪名先生现在加入了贵组织?”
“……”黑衣组织的Boss顿了一下,并不避讳地接过一旁的人影——大约是秘书或者生活助理——递来的药和水,当着森鸥外的面服用过后才不紧不慢地道,“没错。之前我可将Gimlet让给森首领过,奈何森首领没能留住他……怎么?森首领现在又后悔了?”
森鸥外脸上的微笑不动如山。
在雪名阵成功刺杀ACE、证明自己的实力后,他并不吝啬于给对方送点人情,此时索性顺着黑衣组织Boss的话说:“是呢,不知道雪名先生现在在做什么?”
“雾江。”黑衣组织Boss唤了一声那位秘书,“看看能追踪到Gimlet的行踪吗?”
雾江应了一声,很快出去带进一个瘦削的身影。对方替换组织Boss坐到电脑桌前操作了一下,原本连接着的视频霎时变成滚满代码、晃动着彩色独角兽的黑底屏幕。
——黑客。
森鸥外立即意识到对方正在借机向自己展示实力。想必那位黑客此时正在骇入雪名阵活动范围内的各处监控,好将雪名阵正在做什么直接展示在两位首领面前。
而对方的实力的确也没掉链子。不足半分钟,便重重敲了最后一下键盘,原本滚来滚去、释放着光污染的屏幕陡然恢复正常,变成三个监视画面。
画面显示的似乎是一处工地,工人们戴着头盔、穿着马甲来来回回,时不时抬臂擦下满头的大汗。某段未修缮的道路旁,伫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森鸥外:“…………”
黑衣组织Boss:“…………”
陪同一旁的尾崎红叶:“……”
森鸥外缓缓开口:“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个正在工地上搬砖的工人,好像是雪名先生。”
——黑衣组织原来这么穷酸的吗?都逼得雪名阵跑去工地搬砖了?森鸥外的脸上仿佛写满了这两句话。
风评惨遭抹黑的黑衣组织Boss:“…………”
他不是……!他没有!
不对啊,之前刺杀ACE的报酬和击杀奸细的酬劳都已经拨给Gimlet才对,对方到底为什么还要去工地里搬砖???
东京,某工地里。
雪名阵捉着手里的冰矿泉水,随意地灌了一口,顺道将身后堆满建材的小车拉向目的地。
搬砖如果需要理由,那么那个理由一定是缺钱。
痛桌大赛已经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了,但雪名阵手头的钱统统都砸进了细胞房的扩建中,许诺好的奖金从何而来?
思考了一晚后,雪名阵选择干起了最简单、也最常做的活计,搬砖。
身为神明,他并不在意这份工作在他人眼中是什么评价,事实上,他分割到无数平行世界中的自己,也有相当一部分在工地里做不同工种的工人。
走过足够长的时间跨度,一些对于短生种来说格外在意的事,在他眼中也只是芝麻大点的烦恼。人生难以跨越的坎,放诸在漫长的时间尺度中,也不过是长线中一处不起眼的波浪。
他很少追求惊险刺激。如果对生活的平淡感到不满,最简单的解决方法就是转去秋叶原买一堆电动游戏——他十分钟情于这种现代电子产物,让他可以不必担心摧毁某个世界,也能体验到冒险的乐趣,基本相当于代价低廉的电子代餐。
他之前就是这么成为月光族的。
…………他现在也是这么成为月光族的。
重度氪佬·钱全投进APP的雪名阵苦恼地拿起手机,开始计算攒齐奖金大概需要干多少天。
而这一幕通过监视镜头,落进两位黑手党组织首领的眼里,就变成了——
#……雪名阵真的是因为没钱被迫去工地搬砖的#
#家人们谁懂啊真是无语死了!怎么会有黑手党因为缺钱跑去工地搬砖的啊#
黑衣组织Boss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他之前在港口黑手党……”
“嗯,也是这样的哦。”森鸥外作为被创的前辈,已经能在这种程度的离谱面前维持镇定了,甚至还能露出轻松不在意的微笑,“雪名先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曾经多次在半夜三点向我和他的上司打电话,讨要工资。”
黑衣组织Boss:“……”
有,趣?
他感觉自己在气度方面好像输了,遂淡淡道:“是吗。我还没遇到这种事。可能是因为几次报酬都给的很快,不需要他多次讨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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