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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我当卧底都当成掌教了(绯瑟)


难得对一个徒弟看上眼,交了点儿心,就是这样的下场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拳头开始有些硬了。
“到了这一步,你还不准备说么?”
苏折道:“说与不说,没有区别。”
徐云麒眉峰处拧出一根树枝般的冷筋:“你当真以为……我便不能狠心?”
他微微一眯眼,伸手掐了个诀,苏折便觉脚下一条金线扶摇而上,如游龙一般顺着手腕爬到了肩膀,再从肩膀绕了一圈,直接锁缚住了他的双臂。苏折只觉左膝一阵剧痛,一股巨力逼迫着他往下,被迫单膝跪下。
苏折只觉得臂膀处的金线来回游动,犹如锯齿般割扯着道袍,瞬间刺入了肌骨,由一点红逐渐扩散染红了整个肩臂,而他整齐的发髻,也已然被金线割扯下来的风刮了一刮,瀑布似的黑发散落下来,凌乱潦倒地垂在肩前。
徐云麒眉宇忽忽一跳,仿佛不愿看见那点血红。
“苏折,你现在只是人身而非妖身,你受不住的……”
而苏折抽痛般吸了口气,脸白如纸地看向徐云麒,咬牙笑道:“当初我可是把你的整条臂膀都斩断下来了,你都能受得住,这又算得了什么……”
徐云麒几乎恨铁不成钢地厉瞪他:“都这时候了,你还想逞强么……”
苏折惨然一笑道:“我若逞强到底……你是打算绞断我这条臂膀么?”
“只是看在我们到底师徒一场的份上,麻烦你下手干净利落点儿……不要扒我交给那些人……”
他说话素来淡然,如今血染衣衫,背缚受绳,却依旧是娓娓道来,话语间有一股冰上血舞的脆弱与坚冷,颤动纤弱的身躯,配着脸上的坚定之色,只让人觉得他不是在负隅顽抗地狡辩,而是一个受刑的义士,连从他口中问出答案,搭救师兄,好似都成了一件不义的恶事。
徐云麒眼看着苏折,视野间金光普及,心头却是晦暗无比,沉沦与痛苦在心头如千百知蚯蚓蠕动攀爬。
他要救的师兄可能是个不折不扣的叛徒,草菅门人性命不说,连此地无辜百姓的性命都可以不管不顾,
他抓住的苏折却连续救过他的门人多次,实实在在地避免了多次的门派纷争。
这世间的一切是非公道,黑白正义,原本该是无比简单易懂的,何时竟变得这样难分难解了起来?
徐云麒叹了口气,又掐了个指诀,苏折身上不断割扯绞动的金线立刻松软了几分,而他也难得地松了口气,抬头看向对方。
“你……你这是……”
徐云麒有些颓唐地摇了摇手,微微俯身,看向苏折,终于还是伸手将他从地上扶起。
“你猜对了,就算你始终不肯说出他的下落,我也不会把你交给他们。”
他脸上如同几种情绪大力搅扭着,道:“就算是现在,我也不清楚,我那几位师兄,是否与我秉持同样的信念,做着同样的事……”
“若把你交给他们,我是万万不能……”
苏折眉目一动,苦笑道:“你若是能直接放了我,我或许可以把李墨花从魔尊那边捞出来。”
徐云麒却只是冷漠道:“苏折,我或许硬不起心肠,却不是个傻子。李墨花必定还在你手上,我绝不可能放了你。”
说话之间,他正要掐了指诀,使得金笼子从内收拢,而苏折表面从容,心中却越发如石沉大海,只觉若是落在这人手上,虽不会太过难受,再逃出去却要费许多功夫了。
就在他心头迅速思量脱身之策时,上头的云层之间忽一阵青光弥漫,如一条青龙在里头翻腾不休似的。半晌后,竟有一人骑在一条轻飘飘的青色纸龙之上,瞬间就从万里高云层之上落到了人间,落在了亭子旁。
而徐云麒眼看着那纸龙上的人,立刻震惊道:“大……大师兄?”
无头居士丹希闲庭信步地从龙上下来,手上倏忽一指,半空中就浮现出了一句墨黑色的话。
“放开他的禁制,苏折是友非敌。”
徐云麒一愣:“师兄在说什么?”
连苏折也一脸惊懵地看向对方,完全没弄明白眼前这一出是什么。
丹希见徐云麒不信,只好又是五指轻动,写下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你不是一直好奇,魔门那边是否有仙门的眼线么?”
“苏折,就是我在十年前派去盗天宗潜伏的眼线。”
“他不仅不是你的敌人,还是拯救了多个修仙门派的功臣。”
“面对拯救了仙门的功臣,你岂可如此轻忽怠慢?”
徐云麒浑身一震,似被人当头狠狠打了一棍。
而摸不着头脑的苏折看向了真正摸不到头脑的丹希,当初如石雕木塑一般,彻底愣住了。
丹希见二人完全陷入了呆滞状态,不由得拂了拂袖子,写道:“师弟还要呆到什么时候?”
徐云麒登时如梦初醒,整个人几乎如木偶一般地,机械性地掐了指诀,让苏折身上盘绕的金线犹如流动的黄金似的一寸寸收回了他的袖口,成了衣衫上面盘踞的一条金色鸟笼。
然后他瞪着苏折。
他完全不敢相信地看着对方。
“你……早已经是大师兄的了?”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糟糕啊?
迫于形势,苏折硬着头皮答道:“是,在成为魔尊的妖官之前,我,我便被丹希大居士收养……看中了。”
徐云麒几乎是毫无风度地直勾勾瞪着苏折,表情好似完全陷入了完全的空白与空荡。
苏折早就已经是大居士豢养的金乌,和他从一开始就是仙门的卧底这件事,好像比林宿其实是苏折这事儿,还要给他更加深重、更加巨大、更加难以形容的精神打击!
而苏折这边,只是看向摇晃着脖子,似乎心情不错的丹希居士,满心满眼的困惑,整个人都浸泡在不解里。
虽然大居士出场救人,还替他解了这困局,算是天降甘霖,是值得庆贺的大好事儿。
可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除了白源紫晏和行幽之外,丹希也会知道他是个双面二五仔的事儿啊!?

第140章 史上最尴尬的回程之路
苏折的疑惑尚未得到任何解答,只是硬着头皮去瞧徐云麒,发现对方仍旧陷在种种奇特而复杂的情绪里,脸色灰灰蒙如刚刚下过雨的石阶梯,仿佛是过度的震惊包裹了一些莫名的失落,掺杂了懊恼,和不甘心。
这里面,只有震惊可以理解。
可是失落?
他失落个什么劲儿啊?他有什么好失落的啊?
苏折不得不咳嗽一声,其咳嗽声像敲锣打鼓一样的铿锵有力,终于把梦游似的徐云麒给唤醒了几分。
徐云麒低下头,别开眼,整理了一下神色,收拾好情绪,再度看向苏折,便眼见得他臂膀和肩膀上被勒出的层层血色,方才倒没觉得有什么,如今知晓了真相,怎么看怎么觉得那血不像是沾在苏折的衣服上,倒像是挂在他脸上的似的。
于是,徐云麒也咳嗽了一声。
咳得有些虚虚浅浅,像踩在了坑里似的。
苏折的咳嗽是提醒,他的咳嗽却是尴尬、难受,以及打心眼里的愧疚。
他看看对方那件被金线割扯得破烂散败的血衣,再看看自己身上那锦绣金织、浮光嵌珠、堆满大团大团的神兽仙禽图案的华丽道服,甚至在隐秘之处还绣了一只昂扬欲飞金乌,还镶嵌着一根金乌羽毛作为战利品。
他本是很喜欢这件道服,也十分得意于上面的绣工图案以及符咒的。
可是如今,他看着这衣服,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怎么看怎么不舒心。
这不舒心的情绪积攒到了极致之后,徐云麒一发狠心,直接把身上的道服扯了下来,递给了苏折,几乎是硬着头皮说道:
“苏妖……苏折,你先把这衣服披上吧。”
差点就脱口而出一个“苏妖官”,可如今这称呼也不合适了。
而苏折有些木楞地看着对方递过来的道服,又像个冒领了奖状的学生似的,瞅了瞅旁观的丹希。
没脑袋的丹希晃了晃脖子,好像是在点头鼓励他收下。
可是苏折还是不敢接。
没被揭穿之前,怎么演师徒和谐都好,可如今身份都露了一大半,再看穿这衣服就太不合适了,更何况上面还赫然绣着一只金乌,还缝着他当年落在战场上的羽毛!
他便拱手推辞:“徐居士请收回吧……这衣服还是得穿在你身上。”
徐云麒坚决道:“可我已经配不上它……”
苏折的脸色有些僵了:“你穿了几百年的衣服怎么就配不上了?”
“我虽穿了它几百年,却是识人不清,认妖不明,而苏……苏先生你虽年岁不大,却是十年前就在魔门卧底,历经艰险磋磨,其中之困苦,岂是我们这些锦衣玉食的画仙能领会?无论怎么想都是你更配得上它……”
“不不不……我真不觉得自己配不上这身衣服……”
“在下是真心认为是苏先生穿着更合适……”
“啊这这这……这是真的是不合适……”
眼看徐云麒不知为何犯了犟,苏折只好求救似的看向丹希。
而丹希居然摇头晃脑,身上也微微抖动,好似真在发笑似的。
等到苏折无可奈何的时候,他便五指挥动,落下了一行字迹。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争了,居士服还是五师弟穿着吧,苏折的承笔郎道服由我来复原。”
他五指如转轴拨弦一般在空中跳动了几分,而苏折身上的衣服立刻犹如时光倒转一般复原如新,甚至连身上的伤口都已恢复如初,血迹更是一扫而空。
尴尬的闹剧总算结束了,苏折算是甩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接下来就听从了丹希的安排,与徐云麒先后骑上了那道纸青龙的龙背,而丹希坐在巨大的龙首,双手温柔地抚上了龙角,指尖轻轻催动着什么,这青龙就长吟一声,好似一条真正的幻海巨龙一般,借着一道气浪仙风飞上了百尺高的青天。
而苏折打从穿越开始,不,是打从娘胎里出来,就从没经历过这样尴尬的骑乘经历。
他坐在丹希后头不远处,而徐云麒坐在他不远处。
他几乎时时刻刻都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仿佛那个人就在他背后以各种复杂的情绪盯凝他、观察他、分析他,其注视强烈异常,因为那几乎使苏折的脊上蹿起了一阵阵翻浪似的寒气。
看什么看啊?
苏折几乎想回头瞪他一眼,可却觉得这样似乎更容易引起对方的注意,于是干脆就一言不发、一个头都不回,连一个眼神都坚决不施舍给对方。
而对方的注视似乎也越来越强烈,连呼吸也几乎要与呼啸而起的风声顺成了一个调调。
几个时辰后,他们也终于到了画轴山。
到了画轴山也不停歇,青龙几乎是一路狂飙迅驰到了丹希的居所,才将几人放在地面上,而下了龙背的苏折,也并没有感觉到气氛有多少缓解。
因为徐云麒。
他还是在盯着苏折。
几次欲言又止,几次拧眉攥拳,几次目光里起起落落,恍如第一次认识到苏折似的。
而苏折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他看向丹希,第一次希望一个没脑袋的人能够忽然长出脑袋,说几句话,好缓解这犹如无底黑洞一般的尴尬场面。
可惜丹希终究是个没脑袋的仙人。
但他还是开了“口”,他用手指继续在空中写了一行字。
“我知道五师弟有许多事想问苏折,你以后有的是机会问,如今他刚回山门,你还是收敛一些为好。”
“收敛”这个词,就用得很有灵性了。
徐云麒却依旧直勾勾地盯着苏折,好像压根没看见这行字。
丹希只好再挥了挥手指,直接把字体放大了足足三倍,而且每个字都在空中扭来飘去,最后直接飘到了徐云麒的眼睫跟前。
徐云麒终于回神,收敛了一切心绪,拱手作揖道:“多谢大师兄提醒,我没什么别的想问,只是那五师弟……”
终于问了一回正事儿了,苏折听他问的是李墨花而不是别的什么,居然是松了口气。
丹希继续写道:“李墨花若在苏折手上,我自会关押他,若是不在,我也有法子救他回来,你不必担心。”
徐云麒终于彻底放下心来,叹道:“那就烦扰师兄了。”
说话间,他召来了一卷空白画轴,脚步有些虚浮地踩在上面,起飞的架势竟然有些踉跄不稳,但到底还是飞上了天,穿进了玉带似的云雾中间,离开了这处芳草连绵、奇花遍布的山峰。
现场,便只留下了丹希和苏折。
苏折只对着丹希问道:“大居士,可否容我问上几句?”
丹希写道:“可以,但得换个地方,这里说话不方便。”
说话间,他继续一手搭在了苏折的肩上,下一瞬,二人就消失在了原地,然后出现了一处奇异的山水墨色环绕的空间里。
苏折立刻意识到,这似乎是一幅画的空间里。
怎么丹希作为一个画灵,也可以进入另外一幅画么?
还没等他问出,画中的丹希就垂下双手,画布的上方空间里自动浮出了字幕一样的方正文字,几个墨色写就的大字宛如直接出现在了画布里,然后慢悠悠地横着飘了过去,简直像是直接发射的视频弹幕一样。
“你是想问——我为何会提前出现在那儿,并且说出了你的秘密吧?”
苏折点头问道:“是否是因为魔尊……行幽的嘱咐?”
飘过去的弹幕立刻变成了——“确实是他提前嘱咐了我,让我救你。”
“他的原话便是这样么?”
丹希有些无奈地抖了抖肩:“鳞染的原话是——若我救不了你,他就把孟光摇孟妖官的脑袋扭下来安在我的身上……”
这么惊悚又俏皮的话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苏折立刻确定了这必定是行幽的原话,既觉得想笑,可想了想丹希顶着孟光摇脑袋的场景,又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温馨。
“那……也是他把我的秘密告诉了居士?”
“不,他并未透露此事半字,这是紫晏告诉我的。”
苏折一惊,心跳都好慢了一拍:“紫晏怎么会告诉你这件事?”
“我出发前,曾经去找过紫晏仙君,我先告诉他,我早已知道你的身份,再告诉他,李墨花和徐云麒一前一后去找了你,他就告诉我这件事,希望我用你卧底魔门的这层功劳,光明正大地救下你。”
苏折半惊半疑地听了半天,道:“不对。”
“什么不对?”
苏折敏锐地嗅出了什么不寻常的味道,直接道:“大居士……我了解紫晏仙君的性格,他素来亲力亲为,绝不假手于人,如果他想要来救我,他会直接下山寻我。”
“而且,他性子孤僻固执,轻易不会信人,为何你和他一说,他就能我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给道出呢?”
画布空间里忽然陷入了空白的沉默。
苏折见丹希不再发言,只好谨慎地试探道:“不是我怀疑居士……是不是紫晏身上还有什么别的情况,但居士没有和我说明呢?”
丹希似乎没有否认,只是问:“你认为能让他说出实情,拜托我救人的情况,会是什么?”
苏折想了一想,忽觉胸口一阵气息翻涌,一个惊悚的念头雪亮地划过了他的心海。
“他身上的妖星污染……是不是快要反噬了!?”
丹希未曾发言,苏折便觉心跳犹如洪洪震震的鼓声,他紧张急促道:“只有在他无力救人,却又必须救人的时候,他才会把这些不能说的秘密吐出来,对不对!?”
丹希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让一行字从他的头顶飘了过去。
“你确实足够敏锐、机智,难怪会有这么多人肯为了你……”
苏折却近乎失礼地打断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紫晏仙君究竟如何了?”
丹希终于动了动手指,轻轻写下一句重达千钧的话吧。
“你就在此处入睡,去梦里看看他吧,或许还来得及。”
带着极大的不祥感,苏折盘坐在了画布之上,闭眼就进入了梦境。
而进入现代之家的梦里后,他就学着像是当初的紫晏那样,翻箱倒柜地寻找那颗遗落在梦境里的棋子。
那颗棋,是紫晏曾经留下来的道具,是联系他和紫晏之梦的唯一道具。他一边心怀着巨大的担忧与恐惧,一边回忆着当初行幽与他说过的点点滴滴,其中还掺杂着他在紫晏梦中见到的诡异景象。
可把家翻得一团糟后,苏折还是没能找到那枚棋子。
他心中一凛,几乎想到了最可怕的那个后果。
难道是那枚棋子在上次使用过后,已被毁了?
不,不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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