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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脸上位后我谋反了[穿书](五枝灯)


他却只能故作客套,道:“照拂陛下,本就是臣子该做的。何况,我与陛下之间,本就该互相照顾。”
魏霄道:“也是,不过我还有一事想问玄师,你可有看清那些刺客是谁?”
刺客是谁,顾濯就算看清了也认不得啊,都是蒙着脸的,都提着刀,都凶神恶煞,这玩意还能看出来是谁?难道不是李南淮的人吗?或许是魏霄为了走个形式,故意来问他一番。
“那些刺客身手矫捷,我与陛下一路逃跑,实在看不清。”
魏霄若有所思,最后拱手离开。
到了夜里,顾濯探访李南淮,见他好端端地坐在这里,不自觉松了口气。
李南淮玩笑道:“你不好好养伤,还有心思到这里?”
“小小伤痕罢了。”顾濯坐下,“殿下在我面前不必藏着掖着,昨日之事,我与陛下遭刺杀,可是殿下所为?”
李南淮看了眼他,眸子微微含笑,叫莫影倒了茶。“我可没有藏着掖着,是我做的我一定会承认,不是我做的,你又让我承认什么?”
顾濯神色中满是不可置信,他竟一时不知道这个李南淮到底是要做什么。明明是他把谢熠秋引到林西,然后谢熠秋便遭到了刺杀。如今他又说不是他做的,到底是自相矛盾。
“昨日天色已晚,林西险峻阴翳,我便早早出来了。你信不过我?”
李南淮的神情看起来人畜无害,像是真的此事与自己无关一样。
顾濯道:“殿下若说我信不过你,那我真是有一万个冤屈啊。我只是觉得,就算有人厌恨陛下,就这么公然出手,怕是不妥。况且林西虽偏僻,却还还在皇家猎场之内,冬猎时候鱼龙混杂,难免让某些不怀好意的人混进来。殿下虽身怀绝技,有高手在侧,却也不得不防啊。”
李南淮轻哼一声,“你确实心思缜密,所以你怀疑这些刺客不是冲着陛下而来,而是冲着我。”
“自然是有这个可能。”
“但是刺杀我一个落魄世子,与刺杀金尊玉贵的陛下,可是完全不同啊。”
“那当然,所以我定会给陛下觐见,严查幕后指示者。”
顾濯拱手离去,茶盏里的茶水已经凉透,静静地放着。李南淮手指把玩这空了的茶盏,道:“顾濯的心思确实不容小觑,怀疑是我的时候,他能闭口不谈,绝不让我与刺客扯上关系。知道不是我的时候,又能看得出来我与那人必有着生死嫌隙。”
莫影道:“所以殿下不必再担心了。”
“我自然是不担心,有这么一个好帮手,我想让谁死,都不需要我亲自动手。你去告诉魏霄,只管去查他那好兄长,有顾濯坐镇,即便皇帝怀疑是不是魏畅做的,他也不得不信。”
“是。”莫影出去了。
待莫影出去一后,李南淮淡淡一笑。那些杀手虽确实不是他派去的,可谢熠秋倒真的是他引去的。
帐子里很是寂静,李南淮静静坐着,见王宏匆匆从外面回来,道:“世子,魏畅上奏陛下,说自己抱病,要回帝京了,马车已经套好了。”
李南淮闻言,立马起身,手上拿了把弓箭,大步流星出去。“那就让他走不了。”
猎场外燃着星星点点的火把,一个人影钻进了马车,车夫牵着马,魏畅坐在里面,道:“先去裴府。”
谁知下一刻,一支箭射中了马匹,本是以为就这么安静地走了,结果马脱了缰,车夫用劲去拉也没能拉住。
还没出去,魏畅便经历了大的颠簸,狠狠抓着车厢,不知道外面被谁钳制住了马,这才停下来,魏畅惊魂未定,急忙掀开帘子,却见那熟悉的身影在自己面前。
魏畅大惊失色,“魏霄。”
魏霄带着人,一副难看的脸色盯着魏畅,开口道:“将人拿下。”
下一刻,魏畅便被人拉了出来,狠狠按在了地上。
“魏霄,我可是你兄长!”
魏霄冷冷道:“我秉公执法,就算是亲儿子也得拿下。况且,你是二姨娘所出,哪里算得上我的亲兄长。”
在旁人眼里,魏霄这个嫡子一贯的金贵,在魏家便是最受魏父所爱,到了朝廷之上,又受到皇帝的赏识。他品行高傲,但也是实在有资格高傲。
而这个魏畅,虽说是魏家的长子,却不是嫡子,但魏父也是将其好生养着,让这两个二字齐齐在皇宫中谋了差事,做了太子的贴身侍卫。
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谢熠秋继位之后,便只提拔了魏霄,而没有提拔魏畅,甚至将其贬官,只做了一个库部员外郎。
如今的情形,就是魏霄亲手将自己的哥哥拿下,毫无人情味。
远处的李南淮站在高处,盯着那地方,见顾濯匆匆赶去,他才离开。
魏畅被按在地上,浑身颤抖,“魏霄!父亲养你一场便是要你这般对我,你的亲兄长!只因你是嫡子,你便可以目无章法,以公谋私?!”
“父亲可从未在意过嫡庶,反倒是你,天天将嫡庶挂在嘴边。当年你通风报信,已经有愧于父亲对你的栽培,如今又偏偏要做大逆不道之事!”
魏畅大笑,“我何时做过?你莫要信口雌黄!”
魏霄靠近他身边,道:“当年若不是你不顾我劝阻,一昧要回皇宫,陛下怎会现在还受小人监视?世子殿下当年又为何会被奸人所害,禁足、外遣。”
若是当年没人通风报信,裴钱不会知道谢熠秋与李南淮偷偷溜出皇宫才躲过一场宫变,他也不会急忙提早处理了混乱,也不会提前拟好了假的旨意说是先帝托孤,更不会着急将李南淮与外界隔绝。
裴钱虽然手握重权,却没有兵权,唯一的长处便是能近身接近先帝,能派遣锦衣卫。手下还有不少宦官,以及结了集团的官僚,这些人都没有兵权,只有一张能杀人的嘴。
而裴钱将卫景良骗入皇宫,首先便是要杀人灭口,夺取禁军的指挥权,而后杀了太子。他可以留世子活命,但绝对不能让世子与外界联系,因为远在青甘的地方,还有数以万计的青甘军队,他们可以守卫北明的边疆,自然也能杀回帝京。
若没人通风报信,李南淮可以避免他与谢熠秋经历的一切,可以遣书快马传到青甘,他的父亲是前青甘王,是先帝钦封的玄宇将军,可以来帝京护驾。
但是那时候一切都晚了,知道太子没死,又与世子在外面死里逃生回来了,他们当然能知道,卫景良一家被灭门,是锦衣卫干的,当然也能知道锦衣卫是裴钱的手下。
所以裴钱便着急将假拟圣旨,以此控制大权,又将李南淮禁足。
外人只知道,先帝看重裴钱,所以临终托孤,将大权交给了裴钱,李南淮因为私自带太子出宫,犯了错,所以才被禁足。一切都看起来极为平静。
而这些事本不该这样发展,一切都因魏畅而改变。
魏霄眸色凌厉,“你胆小如鼠,一昧求荣,怎会不知陛下为何将你贬官?你做的那些龌龊事,还敢在这里怨天尤人?”
魏畅目眦欲裂,“所以是李南淮指使你的?”
“还轮不到他指示我,你自找的,何故怨恨他人。”
“我不怨他怨谁?自始至终,他都告诉陛下,是我胆小,是我求荣!你们这些英豪,不怕杀身之祸,专门冲着杀人的地方去,我怕短命!我若死了,你母亲,我那嫡母,要如何待我娘亲?魏霄,嫡母待我娘亲不好,我却不能害你,你是魏家的顶梁柱,我只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庶子。我不能怨恨你,不能怨恨陛下,也不能怨恨远在南海的卫扬,更不能怨恨庇护我的裴总管,我不怨恨李南淮,我还能怨恨谁?魏霄,你能否给我一个答案?”

魏霄冷着脸, 厉声道:“将人绑起来!带走!”
魏畅猛地抽了一口气,“魏霄!何不当着这所有人的面告诉我!你与那李南淮是何关系?陛下都容不下他了,你却处处包庇他, 就不算卖主求荣吗?”
在一边的顾濯见状不对,让韩承过去,将魏畅的嘴狠狠堵住。
魏畅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瞪着魏霄,被拉走时候, 却只见魏霄面无神色的扭过了头。
顾濯道:“你们私下审理就好,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听。只是魏畅身后是否还有旁人, 同知大人还要仔细查查。”
魏霄道:“玄师不必担心, 你只管照抚好陛下, 我们各司其职罢了。”随后带人离去。
顾濯却见这人的背影虽然直挺, 却似乎少了神采。
魏霄就算权力再大,也是锦衣卫的人, 指挥同知之上还有指挥使, 指挥使之上还有东厂, 东厂之上是裴钱。魏霄虽为皇帝做事, 但这事若传到了裴钱耳朵里, 不知道会怎样。
况且, 亲自逮捕自己的亲兄长,任谁, 怕是也难下手。
外面的热闹终于消散,李南淮像是一颗石头坠地, 邀王宏坐下, 道:“此事多亏王叔了。”
王宏道:“世子只对我说魏畅其人不可信, 却从未在意过自己是否受其毒手。好在这些日子我派人打探没有白费力气, 世子当初安迁新府邸,受人暗杀,也是他派人做的。这魏畅果然就是个草包,这次他知道世子一定会去林西,所以便派人在那里守着,却没成想,无心插柳,竟害了陛下。”
“若不是陛下受人所害,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阵仗。”
王宏若有所思,“是,旁人不会管世子的死活,怕是陛下也不会管。世子就算是遭人谋害,也只能隐忍不发,唯有此事发生在陛下的身上,才能真正引起重视,将人连根拔起。”
王宏疑惑,“只是不知,他们为何会杀错人?就算是刺客也应该认得北明皇帝。”
李南淮轻笑,“魏畅卖主求荣,跟随裴钱,他能有什么本事?那些刺客不过也都是裴钱的人。那他们怕是正巧见着了顾濯,将人错认了,以为是我。”
王宏也明白了,“他们怕是见到‘你’与陛下呆在一起,也奇怪得很,只是各为其主,只管做好自己的差事罢了。”
李南淮眼眸中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当初我受人所害,王叔教我隐忍,才不至于被人捏住把柄。王叔曾经最是和善,只管授我诗书,教我大义。如今与我一同沦落,指尖也不容得自己了,竟也沾染了鲜血。”
“我不陪着世子,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世子在帝京受苦?世子不方便做的事情,我便替世子去做。世子在明,旁人在暗,我便替世子做暗处的眼睛,探一探那蛇鼠窝,世子也好为自己做打算。”
李南淮轻轻一笑,他的打算,早已不在朝夕之间,不在临牧,不在帝京,甚至不在北明。他独独想要的不过是那破碎的青甘,以及,蝼蚁腐蚀的黄金宝座。
若他日改朝换代,上天必会让他坐上那个位子。他想起曾经遭受的不公,在帝京、在临牧所受苦难,不是突如其来的野心,是长久积怨。
以及,蛮人的嘲笑——
“堂堂青甘世子,如今到了临牧,便是连个州丞县令都比不上,还不是要看人脸色?”
“连青甘都回不去的人,又何必瞧不上我们大雪原?”
“一登基便将你抛掷脑后的北明皇帝,此刻怕是正坐拥佳丽后妃,逍遥快活,早就忘了远在临牧还有个你。”
所有记忆涌入心头,犹如一根断了的弦,发出刺耳的声音,却萦绕不绝。
若说皇帝难做,他倒是想看看,究竟有多难做。谢熠秋已为天子,登皇位,到底有多少苦衷。为什么他的生死迁移,当皇帝的无法左右。
到底是为什么……要让他受尽苦楚。
他想挖开谢熠秋的心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是情真意切,是亏欠,还是虚情假意……
谢熠秋像是看见了一个锋利的石头,划破自己的胸膛,他想要挣脱,手脚却被死死地按着,只能安慰自己说,流了血,玉衡便能看见自己的真心了。
可当疼痛真正袭来的时候,他脸上冒了汗,倏然睁开眼睛,急促紊乱的呼吸声充盈在了帐子里。
守在远处的嵇章德瞬间惊醒,连忙爬起来,见谢熠秋状态不好,小心翼翼道:“奴婢去请顾玄师过来?”
谢熠秋垂着头,修长的手指藏在了如瀑一般洒下的长发中。
顾濯又是被从睡梦中喊起来的,只是随便套上了衣裳,便急忙朝着这边来了。每次来叫他的太监,都让他好生准备一下再去,他每次都是一边穿衣裳一边骂,又不是侍寝,怎么整的好像他还得低三下四低眉顺眼?
就算是侍寝也要派个凤鸾春恩车来接吧?没听说过自己走着去的。
每次半夜去皇帝的寝殿,不是当个摆设供谢熠秋安稳睡觉,就是给谢熠秋当出气筒。他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好脾气的时候,当初在“谢一秋”手底下干活的时候,他都没受过这委屈。如今起床气都没了。
顾濯进去后,照常行礼拜见,道:“陛下安稳就寝,臣侍候在侧。”
说罢便等着谢熠秋点头,然后让他滚到一边去。
顾濯等了会儿,只闻谢熠秋略带沙哑的嗓音开口,“过来。”
顾濯虽是一惊,但也觉得不算奇怪,他可能是要过去挨打。他喉结微微滚动,咬咬牙,心说,反正这张脸也挨了不少巴掌了,差不多也够厚了。
他缓缓走进,躬身静等着。
却忽然觉得一股暖意拥在自己身前,他怔怔地,手停在了半空中,像是心脏停了半拍,仔细确认了一番,才发现一切都是真的。
谢熠秋一把将他抱住,此刻威严的天子正趴在他的肩头。
他缓缓坐下,再次触碰到了龙榻。
本是因为勒的脖子疼,他才大逆不道地坐下来了。却没想到这一举动,让谢熠秋抱得更紧了,身前也贴的更紧密,更温暖。
眼下是这个当皇帝的先动的手,该不会一会儿松开手又翻脸不认人吧?顾濯试探道:“陛下,臣大逆不道,罪无可恕……”
“顾濯。”
确实是自己的名字,那声音在自己耳边,顾濯听的清晰。
“若朕有意将你关在皇宫,永远侍奉朕,你可愿意?”
原本就是被拴在谢熠秋身边的人,这话说了跟没说的区别好像不大?顾濯道:“臣求之不得。”
“好……”
谢熠秋漆黑的眼眸隐匿起来,想着曾经种种。他讨厌阿谀奉承自己的人,身边那些人,无一不是表面阿谀逢迎,背地里狗仗人势、蛇鼠一窝。他为一国之君,又不能不给他们好脸色。
唯独李南淮,从不会像这些人一样,可后来,却对他百般忤逆。他曾经因为对他有情,所以从不怪罪,如今看来,李南淮对他做的一切,怎令人不寒心,怎让他再忍受下去……
与其备受折磨,还不如他就如李南淮所想的那样。说他是昏君,他便做昏君。说他□□不堪,他便□□不堪。说他脏,他就是脏了,也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宠幸谁不要紧,顾濯能让他高兴,懂得察言观色,哪一样不是好过那个罪臣?
“那朕以后,便把你圈在皇宫,你若想出去,朕也能让你出去。你一句话,便是金口玉令。你要什么,朕都给。只是你要想着,是朕给了你所有,朕最厌恨负朕之人。”
顾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这些话从一个皇帝口中说出来,就好像是包养了个什么玩意一样。果然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
【剧情值+5000,当前剧情值8000
生命值+3000,当前生命值3410】
“?!”顾濯脑子嗡的一声,不自觉从嘴里挤出一个字,“操……”
这是认真的吗?!这是真实存在的吗?!这天杀的狗日的亲爱的敬爱的尊敬的系统是认真的吗!
顾濯一个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虽然在极力忍耐,但还是忍得肩膀一耸一耸的,其内心激动的心情无处倾诉,便只能将头埋在那人的肩膀上,手上紧紧抱着。
只感觉谢熠秋似乎怔了一下,顾濯的脸憋笑憋得通红,放松心情,声音也带了几分深沉,道:“陛下千秋,众星拱之,臣只愿,陛下为臣一人之月。臣,绝不负陛下。”说好话谁不会啊。
只觉得谢熠秋缓缓松开了手,顾濯看见一双眼眸含水的眼睛,既柔情又凌厉,丝毫遮盖不住他身为天子的威严。顾濯有那么一刻晃了神,只可惜,谢熠秋是个男子,若是女子,一上来便这么热情地抱住他,说不定他早就把持不住了。
即便是他自从来到这里就没见过几个女的,勉勉强强把系统也算进去,但是……他也肯定不会对谢熠秋做什么。这点理智他还是有的。
却见谢熠秋沉默一会儿,眼神从他脸上往下挪,皱眉,似乎是看不上他这身乱糟糟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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