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就是反派BOSS天生的魅力?
岳少涯听着人快出来了, 拉了拉陆青绝,“先避一避?”
圣日使巫寻风既然能找到天医云流子这里,所受之伤必然也同样不是简单的, 为保安全, 他身边必然带着许多高手。
他们俩目前用的都是真实面目, 而不是巫寻风认识的青无圣君和圣女, 但难保没有个被认出的万一。
“不用。”陆青绝不动声色, “避开更可疑。”
药庐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里面走出六七个人。
岳少涯直起腰, 若无其事打量了那几个人一下,在被那几人围在中间的金衣人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又装作不在意的移开目光。
他嘴角轻微抽动。
那个总是一脸微笑温和, 对陆青绝一副亲如兄弟样子的圣日使巫寻风被几人扶着, 面如金纸, 嘴唇发白, 和得了帕金森似的抖个不停。
这宛然一副绝症病人随时嗝屁的姿态, 令岳少涯大跌眼镜。
曾经玄阳教大权在握的圣日使巫寻风怎么变成这样了?
岳少涯怀疑这副样子, 巫寻风连尿个尿都扶不稳自己兄弟,在属下面前,什么威严都没了。
屁股一疼, 岳少涯怒目转头, 你怎么戳人屁屁?
他以眼神让陆青绝给个交代。
陆青绝也回以眼神, 别看了, 巫寻风这副狼狈的样子还被路人盯着看,欠被他事后遣人顺手灭口?
岳少涯一顿, 小幅度摇头,你下手可真狠, 人都被你整这样了!拇指悄悄一伸给陆青绝点赞。
陆青绝抬了抬下巴,扬了下唇角,你嘴角别抽了,正经点。
哦!岳少涯挺胸抬头,给巫寻风让开了一条路。
巫寻风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便和两人交错而过。
等他们消失看不见了,岳少涯憋了许久笑终于爆出来,“你怎么把他打成这样了!”
“不全是打的,还有中毒。”陆青绝见岳少涯开怀,眉间也变得疏朗开来,“那毒是念郎所制,尚未经过试验,连念郎都没有解药。”
一声冷哼,打断两人交头接耳的私语。
“还不进来!”
苍老的声音一点不客气,药童也给他们使了个眼色,“我家师祖喜欢清净。”
岳少涯闭上嘴,和陆青绝并肩进了药庐。
药庐内摆设简单,云流子端坐在桌案一侧,不等两人问出问题,就不客气的开口,“你的气海没有问题。”
他们还没开口,就知道他们要问的是什么了!
岳少涯擦了擦冷汗,“您老再看看?”
天流谷之前那个大夫也说陆青绝没病,他们这个师叔祖开口也是同样的判断。
云流子:“老夫看过的病人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不可能判断错!”
“不可能啊,他明明被坏人废了丹田气海,你看他真气都聚不起来!你再仔细看看。”
岳少涯怕云流子看不清,还故意把陆青绝往前推了推,让云流子好好看清楚。
“你见过哪个被废了丹田还能走火入魔的?”云流子冷哼。
陆青绝顿住。
“这…”岳少涯也一呆,半晌后,才懊恼的拍了拍脑瓜。
上次魔念莫名其妙出现了很久,一直到鬼呼石林,他以蚀界月芒石助陆青绝重新突破时,青青才重新清醒过来。
试问一个被废了的人会不会走火入魔?除非陆青绝的功法还在以另一种方式运行,不然连走火入魔的资格都没有。
云流子见两人沉默,神色稍缓,“你们最好把详情告知,不然老夫很难判断。”
陆青绝朝岳少涯点点头,示意可以适当说一些。
岳少涯才隐去了两人身份,把陆青绝突破时被人暗算,之后又被虫仙送了一块噬界月芒石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云流子耐心听完,才抚须道:“那就对了。”
见两人都看着他,云流子继续道:“你们说的虫仙倒是有几分真才实学,以噬界月芒石突破的思路是对的。”
岳少涯:“那他……”
“突破是有效的,但他的问题根源还在走火入魔上,如果老夫没猜错,他走火入魔已经有很久了,魔念已深,现在能保持这样清醒的神志,已属难得。”
岳少涯听的心一沉,“他不是在好转吗?”
若是越来越严重,他的双修岂不是做了无用功?
“没错,是在好转。”云流子点头。
“但他欲突破的是先天境,先天境又叫先天通达之境,一念入魔之人执念已经走入极端,即便对武道领悟足够,一天没解决心中魔念,他就无法真正通达,怎么可能彻底突破成功。”
陆青绝淡然坐在那里,神情坦然,对云流子的说法似是早有所料。
岳少涯偷眼瞄了瞄陆青绝,又问道,“那他丹田又是什么情况?”
“这个解决起来倒是不难。”云流子说道:“按照你们所说,他是在行功的关键时刻被人动了丹田,气海既然完好,必定是气脉有了损伤。”
“老夫先给他施针,之后开个方子让他泡一泡,半个月便可恢复。”云流子吩咐童儿取来工具,屏退了无关之人,在屏风后给陆青绝施针。
香炉内燃着兰香,淡淡轻烟弥漫,兰香散开,气味十分清雅宜人。
岳少涯盯着屏风上映出的两个人影,托着脑袋等了很久,才听到云流子说了一声,“好了。”
云流子出来,就着清水在净手,却迟迟不见陆青绝出来。
岳少涯心一突,冲进去,就见到赤着上身侧卧在那里的陆青绝。
清俊男人闭着眼,背对着他,背极挺,细密的汗珠挂在冷白的肌肤上,滴滴晶莹,缓缓滑落,如同水晶,整个人像是在仙宫水府里沉睡的水仙。
岳少涯略微一扫,就连忙转过头去。
这家伙看起来真是该死的性感,又欲又仙。
他进来这么大动静,换了平时,陆青绝早就惊醒,今天却毫无反应。
岳少涯又慌慌张张冲出来找来云流子,“老大夫,他怎么了?怎么不醒?”
“只是累了睡着了,你紧张什么。”云流子瞥了躺着的男人,“大惊小怪。”
知道陆青绝没事,岳少涯干咳一声,把挂在旁边的衣服拿起,手忙脚乱把陆青绝的身体盖住了,不太乐意被云流子多看。
同时一条手臂环过来,虚虚靠了上来,岳少涯一梗,“醒着呢,既然醒着为什么不说话。”
让他差点误会云流子下黑手把人给害了。
陆青绝睁眼看了他一眼,又把眼睛给闭上了,不打算说话,却把手臂环的更紧。
看来是真的很累。
岳少涯长吁一口气,看向云流子。
“他没事,不过他之前强行与人动手过,对身体造成了一些伤害,施针后这半个月,他会变得和普通人无异,无法再与人动武了,不然以后很难再恢复。”云流子怪罪的看岳少涯,“你不是家属么,怎么不看着点?”
岳少涯:“我要是懂得这些,就不用您了啊。”
云流子没好气的挥手,“滚滚滚,方子老夫给你写好了,拿了你们马上滚,我这里不留客。”
“不住这里也可以,天流谷不是有供医患居住的地方么,我们可以先住那里,也方便老先生随时探查病情。”岳少涯还待再问。
陆青绝已经直起身默默穿好了衣服,沉声道:“离开。”
岳少涯一顿,拉着他磨磨蹭蹭从药庐出去。
临走前,云流子又提醒了一句,“越到后几天,他的身体行动力越差,到半月的最后那两天,很可能整个人都无法动弹,如果仇家多,最好多找些可信的人护住他。”
陆青绝闻言,微微颔首,“多谢前辈提醒。”
“不敢当。”云流子肃然还礼。
马车缓缓驶离天流谷。
看着天流谷越来越远,岳少涯说道:“为什么不再争取一下,等在这里彻底恢复了再离开?”
陆青绝不回答,反而问道,“你认为我这样的天极境宗师,他医治过几个?”
岳少涯:“天下的天极境宗师有数,恐怕没几个。”
说完他也明白了,“那老头怕事啊!”
陆青绝点头:“他既知晓我是天极境,连我都伤成这样,那我的仇家该是什么样的人或者势力?天极境真要寻仇,可不会顾忌什么不能在这里动武的规矩,他不过是不想让天流谷被波及而已。”
岳少涯:“那你这半个月真的连天极境的一击的力量也没有了?”
陆青绝黑沉沉的眼眸看着他。
“没关系,我保护你!你看我之前不是带着你成功从玄阳教出来了!”岳少涯拍胸脯保证,元气满满的模样看的陆青绝眼神渐渐化开。
“好,这段时间就又有劳你了。”陆青绝注视着岳少涯。
他自然不会真的就让岳少涯一个人扛起所有风险,最后他缓缓伸手,在岳少涯头发上揉了揉。
院落里,岳少涯盯上了一只即将落地的鸽子。
好肥一只鸽子,煮了吃了吧!
他屏息凝神静止了身体,垂涎欲滴的眼神惊的鸽子在上空绕了半天没敢落下来。
“馋了?又没钱了?那是信鸽,不能吃。”陆青绝一身青袍裹的厚实,却依旧身姿挺立,如风中玉竹。
岳少涯摸了摸鼻子,装作没听见。
那日从天流谷出来,他们和云洋洋风意意两个萝莉在凤翔镇汇合,他们现在居住的庭院是云洋洋风意意提前租下来的,和岳少涯空空的钱袋并没有什么关系。
他是真穷,陆青绝一语中的。
见岳少涯虚了,陆青绝唇角勾起,把人拉的远了些,那鸽子才咕咕几声,在庭院里落下,停在陆青绝不远处。
熟练的从鸽子的脚上找出一个竹筒,陆青绝打开信,看完后眉头微微一松,“咬死虫仙的两只虫子有下落了。”
“你怎知是虫子?找那两只虫子做什么?”岳少涯可不信陆青绝会大发慈悲为民除害,这位再怎么说都是立的反派人设。
陆青绝浅浅露出一丝几乎看不出的笑意,“我自有用。”
他在窗前的书案上铺了纸,执笔写起回信。
岳少涯自发走远了一些,他好奇心虽重,但关于陆青绝的一些私事他从来不问。
“咕~咕~~”岳少涯面对信鸽学了两声鸽子叫,就蹲在院子里参观信鸽,吓的信鸽也蹲在墙角不敢动弹。
从前陆青绝认为这是岳少涯好的一点,但现在看来,分明是和他划清距离,不想纠缠太深的举动,才不想知道他都在谋划些什么。
陆青绝冷眸沉下来,“走那么远作甚,你可以来看。”
“不了不了。”岳少涯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本以为陆青绝众叛亲离成了光杆司令,私下里岳少涯不知对陆青绝鞠了多少把同情泪,既然知道他还有空遣人找什么虫子,处境想来远没他所想的糟糕。
不过岳少涯喜闻乐见,平安挨过剧情三年的机会又大了,也会更保险一点。
“既然你还有人,那就再叫点人过来。”岳少涯骐骥提出要求。
他倒是不怕天极境以下的,但若来的是天极境,他也不能托大,能减轻一些压力是一些压力。
陆青绝目中的热切却倏然一降,对刚刚还拍胸保证会保护他,现在就想喊别人的岳少涯冷下神色。
“我会传信叫人带高手过来,你无需担忧,不过他们从圣日使那里撤出来时,分散在各处,召集起来需要一点时间。”
说完似乎觉得语气太冷,陆青绝又补了一句,“在他们来之前,你依旧要保护我,莫要反悔。”
这一句是凑在岳少涯耳边说的,温热的气息碰触敏感的耳垂,岳少涯心漏跳了一下,立刻捂住耳朵跳起来,“我没说要不管你,这个世界上,我就是不管我自己,也得管你啊,你的命比我重要。”
小陆死了,他一样得死。
岳少涯心好累,这个世界不走剧情要死,没了双修对象还是要死,
陆青绝却在岳少涯脱口说出他的命比岳少涯重要时,眼中泛着异彩,满意的以手指轻擦过岳少涯的唇,轻轻碰触了一下。
“很好。”他施施然回房间继续写信了。
岳少涯摸了摸嘴唇,好什么好?有什么可好的?
愣愣呆了许久,岳少涯回过神打了个寒战,露水不知什么时候一句浸湿了衣衫。
在湿冷的空气中回过神,他骂了一句,艹,怎么青青越来越钙里钙气了。
房间内,一道清冷中带着一丝温情的目光凝望着院子里发呆的岳少涯,轻扯了一下唇,才提笔继续写信,带了一句话给念郎,【今遇怪虫,能夺人寿,令人记忆消失,可有解?】
和云洋洋风意意汇合的第一天, 岳少涯就把两个萝莉赶走了。
若是到时候真遇上意外,他最多护住一个现在等同于普通人陆青绝,绝对无法再护两个小姑娘。
云洋洋离开时都快哭了。
“掌门, 我们出来找了你很久, 都没有听到你的消息, 还是上官姑娘比武招亲时, 才到这里碰碰运气看看您会不会来凑热闹, 好不容易才找到掌门, 掌门还要赶我们走。”
岳少涯对嘤嘤哭泣的小姑娘没办法, “我写封信你们带回去,回去后你们楼主姐姐不会为难你们的。”
“才不是因为楼主姐姐!”俩萝莉眼圈红的更厉害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关心我, 乖了, 是我拜托你们帮我给楼主姐姐送一封信, 你们帮不帮?”岳少涯安慰了许久, 才把人送走。
目送人走远, 岳少涯才唏嘘, “你们这里,才这么点大的小姑娘就混江湖,在我老家, 他们都还在念初中呢。”
“念初中?听闻潋光阁收揽许多孤儿, 会没有混江湖的小丫头?”陆青绝一直冷眼旁观。
“你怎么知道?”岳少涯吃了一惊, 他都差点忘记这个世界里他的身份是那个被灭了门的潋光阁少主了。
陆青绝直直看着他不说话。
岳少涯移开目光, 以青无圣君的脾气,自然会把自己的身份给查的清清楚楚, 才会放心待在自己身边。
“你放心,虽然江湖上流传, 潋光阁灭门之事是玄阳教做的,但我知道不是你们。”岳少涯不忘给陆青绝解释,免得被怀疑是刻意接近报仇的卧底。
“你知道?”陆青绝哑然,“可曾闻,三人成虎,全江湖都这么说,玄阳教也不在意多这个黑锅,你为何不信?”
“反正我知道不是你们。”岳少涯坚定说道,原著主角杀了青无圣君后,方知潋光阁的惨案是另外一伙神秘人做的。
原著在这里留下了一个悬念结局,并没有直接说明是凶手是什么人,岳少涯当然也不会和原著主角一样,追着陆青绝死去活来一整部书,终于把人磨死了,最后却仍然不知道凶手是谁。
陆青绝不知岳少涯哪里来的坚定底气,周身冷气化去,“那两个人走了,你打算这些天怎么过?找个隐秘的所在躲过这段时间?”
“怎么可能!大好时光,岂可如此浪费?”岳少涯勾住陆青绝的脖子,笑的见牙不见眼,“我早就有安排了,你跟我来!”
走过平凡的街道,沿街的叫卖声让人亲切无比。
几个还拖着鼻涕的小孩追打而过,留下一路笑声,摊贩们笑容灿烂,讨价还价的声音传入耳中。
这个场景平凡,却极为生动有烟火气。
岳少涯此时已经换上了一套灰扑扑的衣裤,脸也平凡了许多,他熟络的和街边邻居打招呼,“郭大叔出门呢?杨大婶,去买菜呢?小杰呢,今天去学堂了吗?”
“是小岳啊,你不是去接你在府城读书的哥哥吗?”
“接到啦,这个就是我哥哥。”岳少涯拉出斗篷遮身看不清楚脸的陆青绝,“婶子,我哥不爱说话,平时你们可不要欺负他。”
“哎哟,你们兄弟俩怎么都那么俊,小岳你小时候婶是见过的,圆嘟嘟的,这些年变化可真大,不过你哥哥很小的时候就送出去读书了,没怎么见过。”
岳少涯就像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对街坊邻居十分熟系,更带着陆青绝七拐八拐,在街角一家屋门前停下。
房屋内的灯亮着,岳少涯一家推了开门,深呼一口气,做出请的姿势,“大隐隐于市,欢迎回家。”
桌上热气腾腾的碳火锅炉中咕嘟嘟冒着热气,煮着菜和肉,香菇飘浮在红彤彤的高汤中,食物大半已经熟透,蘸料一左一右相对,分别摆放,一看便知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陆青绝怔在哪里,扑面而来的火锅气息和烟火气已经把他笼罩,岳少涯在他手中塞了双筷子推人坐下,不由分说,就给他把最辣的羊肉片夹了一大筷。
“吃饭啊,愣什么。”
陆青绝手慢慢松开筷子,又再次握紧,低眉浅笑,“好。”
凤翔镇一对岳姓老夫妻出门多年的两个儿子回来了,老两口含着眼泪迎回了多年不见的两个儿子,把他们所经营的包子铺交给儿子打理,两口子回乡养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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