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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吃瓜(海底见月)


看见这条热搜时,喻闻正跟谢嘉林聊白天剧组聚众打架的趣事,阿叔听得津津有味,还特意上网搜了他,这才知道他还有个花名,叫瓜王。
阿叔问:“瓜王是什么意思?”
喻闻张口就来,“意思是网络上的人都非常尊敬我,奉我为王。”
谢嘉林看着他骄傲的小表情,心花怒放,“行,你说什么都对。”
顺势刷了会儿微博,喻闻就刷到这条热搜。
媒体和营销号捕风捉影、掐头去尾是基操,不够炸裂的前情提要都被忽略了,热搜里只说《月亮港》剧组不和谐,当场跟出品方大打出手,还配了封承洲分别被剧本和苗导扇脸的动图。
喻闻心说多冒昧啊,太子爷挨打的动图就这样在数万网友面前循环播放,这让他以后怎么做人。
然后他手指一动,相当诚实地保存动图,转发给了易茗。
二师父回复了他一大堆哈哈哈表情包。
过了十分钟再看,热搜的风向有点不对劲,从网友们看乐子的“什么地狱笑话”变成了很有针对性的“还没开拍就腥风血雨,《月亮港》真的值得期待吗?”
下面一大串阴谋论,甚至有人怀疑导演和出品方是不是有什么资金上的矛盾,不好直说所以借吵架来发泄。
喻闻挠挠头,有点看不过去,就切小号回了一句:【没那么复杂,吵起来的是导演和编剧,封总过去劝架,被误伤了。】
下面有人回:【导演和编剧为什么吵架?】
喻闻:【导演和编剧有不同意见很正常啊,没有多元的看法和见解,怎么诞生精彩的剧本。】
那人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喻闻又抓了抓头发,诚实道:【我在现场。】
他自诩回答得很周全,没曾想过了一会儿,这条评论被顶了起来,网友们道:【好耳熟的一句话,一看ID,合理了。】【谁这么大口气?喻闻啊,那正常。】【哈哈哈哈我他妈笑死,瓜王又在现场……】【你早说,早说我就直接问你了。】
喻闻心跳漏了一拍,不明白大家是怎么解析出他的身份的,连忙把自己的发言看了几遍,觉得没有任何问题啊。直到回后台一看,哦豁,切号没切成。
他用大号回的。
谢嘉林在厨房洗水果,喻闻忽然跑了进来,特别郁闷地哭丧着一张脸,委屈道:“叔,我想移民。”
谢嘉林懵道:“……移去哪儿?”
喻闻:“太阳系以外。”
谢嘉林:“……”
这个太阳系他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辉腾集团今天的舆论响应有点慢,因为边策出差了,离开了边副总,谁还关注封总的互联网名声,谁还把封总当小孩。
在热搜上挂了三个小时,封承洲才慢吞吞出来澄清。
封承洲:【我岂止挨了两下?我还被踹了一脚。】【配图.jpg】
配图正是易茗在窗外偷拍的那张,图片中七八名成年人推搡成一团,封承洲抱胸坐在角落,一副看淡生死,无所吊谓的表情。
白衬衫胸口还有个显眼的大脚印子。
网友们一下笑翻了。
「神金啊你们,害老子莫名其妙笑了一阵。」
「早知道你们这么搞笑就留着春晚看了。」
「给我封总上点配字!这图干巴,有点噎,不配我封总的气质。」
「累了,倦了.jpg 是这样吗?」
「大胆!竟敢把我们辉腾太子爷做成表情包!道德在哪里,节操在哪里,其他的在哪里!」
易茗贴脸开大,在封总这条微博底下笑得满地乱爬。
过了十分钟。
易茗:【草,忘切号了。】
看她笑得尽兴,喻闻还以为这是她跟封承洲计划中的一环,差点也跟着上去笑,幸好他克制住了。
……主要是网友正拿一些乱七八糟的八卦,满世界找他,问他在不在现场,他暂时不敢冒头。
封总亲自出来澄清,辉腾也跟着反应过来,不到半小时热搜就撤了下去。网友们仍在津津乐道,这也无妨,只要不是负面新闻,都是能利用的热度。
喻闻后台刷了下私信,爆得卡壳,随便点开一条就是问他在现场不?他连忙把手机关机,心有余悸。
吓死,吓死,差点成网友们的互联网人脉了。
幸好他躲得快。
这边刚把手机关机,谢嘉林在门口道:“噗呲噗呲,小喻,闷葫芦回来了,你快上楼,等我信号你再闪亮出场!”
喻闻高兴起来,很好很好,这下轮到他玩别人了。
他三两下轻盈地奔上楼,不忘趴在栏杆边提醒,“叔,你别忘了暗号——”
叔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
暗号是“出现吧,美丽大方善良的你!”,虽然不懂阿叔定下暗号的心理活动是什么,但喻闻觉得自己勉强也能跟美丽大方善良沾边,就欣然接受了。
他躲在二楼拐角,满心雀跃地等待谢鹤语进屋。
今天家里气氛有点怪——谢鹤语一进门就察觉这件事。
谢嘉林坐在沙发上,神色沉重,肩背微微佝偻,像是一夕间老了十岁。
客厅灯光有点暗,谢鹤语换完鞋,道:“怎么不开灯——”
“小谢,我们家破产了。”
“……”
二楼,喻闻吃惊地捂住嘴唇,心说阿叔这也玩得太大了吧。
谢老师真信了怎么办?
站在开关边停顿片刻,谢鹤语打开灯,没什么表情地走过来。
“正常。”他放下包,一边给自己倒水,一边淡淡说:“我们家经常破产。”
谢嘉林:“……啊?”
“这个话术,姑姑们早用过了,加上大姨,小姨……我们家一共破产过十次。”谢鹤语喝了口水,淡然道:“这是第十一次。”

这套说辞他想了很久的。
谢嘉林脱了鞋,盘腿坐在沙发上,一时间很憋屈,有种一个大炮打出去,结果是个哑弹的郁闷感。
他苦思冥想了会儿,觉得还有救,他还有个底牌没使出来。
“这次是真的。”谢嘉林冷静道:“马上要做财产拍卖了,现在能救我们家的办法只有一个。”
谢鹤语漫不经心道:“什么?”
谢嘉林:“联姻。”
谢鹤语水杯递到了嘴边,又放下,怕自己会呛到,要是没忍住一口水喷过去,那就真有点不孝了。
“我已经为你定下了一门婚事,没经过你的同意,是爸爸的错,这次就当谢家对不起你吧。”谢嘉林仰起脸,惆怅地望着天花板,语气中满是悲痛。
喻闻蹲在二楼拐角,托着腮,听得津津有味。
阿叔编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不知道谢老师会不会信,要是信了,不知道是什么鬼表情。
啊,话说回来,什么时候轮到他出场啊。
也不知道阿叔给他编的是什么角色。
谢鹤语:“所以?”
谢嘉林:“你未婚妻今日就在家里,是个美丽大方善良的好孩子,你们见一面吧,算是认识。”
喻闻听得眉开眼笑,还未婚妻,这一时半会儿,阿叔上哪儿变个活人出来,编得着实有点过了……还美丽大方善良……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不祥预感,下一秒,谢嘉林激情澎湃地道:“出现吧!美丽大方又善良的你!”
喻闻:……
谢嘉林对着二楼楼梯伸出手,摆出迎接的姿势,谢鹤语跟着望过去,十分钟过去了,楼梯口空荡荡的,空无一人。
谢鹤语端着水杯,平静道:“阴亲?”
没有人影,想必是鬼吧。
喻闻表情空白,大脑死机中,实在不好意思出去,蹲在原地,颇有蹲到地老天荒,变成一只蘑菇精的架势。
“出现吧!美丽大方善良的你!”谢嘉林又重复了一遍召唤咒语,依旧没能召唤出某条自闭小鱼。
谢鹤语摩挲着玻璃杯壁,若有所思。他当然知道老父亲在开玩笑,家里人以前也喜欢拿找对象的事来调侃他,偶尔也会试图撮合他和某某,他很少放在心上,也没说过自己的性取向,因为那些玩笑都不过分,家里人闲得无聊,让让他们。
但现在情况不同,他既然有了喜欢的人,还是得在这种事上摆正态度,以免日后造成什么误会。
谢鹤语放下水杯,看向二楼,礼貌问道:“你好,贵姓?”
“……”
没人回答,不出所料,谢鹤语点点头,了然道:“那暂且略过称呼,失礼之处还望海涵。这场婚事恕我不能答应,问题出在我身上,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并非良配。你会有自己的姻缘,抱歉。”
谢嘉林和喻闻双双抬头,被这个爆炸性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
谢嘉林没料到自己随口乱编,还能诈出这个闷葫芦的心里话来,当即摸了摸锃亮的脑门,高兴道:“真的假的,谁啊?表白了吗?对方同意了吗?什么时候结婚?度蜜月去哪儿?”
谢鹤语:“公司同事,没表白,太早表白会吓到他;他同意就能结婚;度蜜月看他喜欢。”
喻闻没心情自闭了,他忍不住思索:公司同事?谢老师的公司不就是星光传媒,公司就三个艺人,他记得自己以前旁敲侧击过,谢老师对他应该没那意思,所以首先排除他自己;楚晗是原书受,书中貌似没有这条感情线,也排除;那就只剩下……
喻闻感到晴天霹雳。
谢老师喜欢席宿?!
天呐!这简直是冤孽!
哎,不对不对。喻闻又想起来,谢老师曾表示过自己是直男,让他放心,具体什么时候倒是记不清,但肯定表示过,否则他肯定不敢跟谢老师有肢体接触……
那么,谢老师喜欢的是他的助理小周?或者是楚晗的助理?……总不至于是公司保洁阿姨吧!
谢嘉林显然跟他一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早已把召唤未婚妻的事抛到脑后,追问道:“谁啊?我记得谢嘉茂公司人不多啊,是艺人吗?什么时候的事?你暗恋人家多久了?”
谢鹤语靠着楼梯扶手,散漫低头,额发有些乱。
“是艺人,姓喻。”
他安静片刻,默默补充:
“很久了。第一次见面就喜欢,特别喜欢。”
一见钟情?见色起意?不知道,无所谓。他只知道他很喜欢,喜欢是不能沉默的,那种一见到就心如擂鼓的感受,比火焰还炽热,催促着他靠近、试探……
有时候谢鹤语会感激自己强大的自制力,这至少能让他不会在不合时宜的时候,说出必然会被拒绝的话,多亏这稳如泰山的理智,他才能在喻闻身边浑水摸鱼,没让对方察觉半分。
但他不是一直如此运筹帷幄的。
“爸,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想跟他要联系方式,但没要到,你知道为什么吗?”谢鹤语稳重惯了,这种性情使他身边缺失了能倾诉的对象,有些话他从没对人说过,今日打开了话匣子,闷得久了,就想多说两句。
“因为我忘了。”他瞥一眼目瞪口呆的谢嘉林,露出个有点羞涩的笑,蹭蹭鼻尖,仿佛自嘲似的说:“太紧张了,我把伞递给他,就什么都忘了。”
在练舞室再见的时候,谢鹤语心想,行,谢嘉茂,你随便乱来,我永远给你兜底。
谁说他小叔运气不好,这不是好得很嘛。
谢鹤语点到为止,站直身,道:“还破产吗?”
这冰山一角已经让谢嘉林完全说不出话来,愣愣地:“呃……”
“实在要破产,我支持联姻。但换个对象如何?”
谢鹤语走到谢嘉林身后,云淡风轻地推了老父亲一把。
“我爸也是风韵犹存的。”
“……”
听了半天的喻闻终于在这句玩笑下回神,诈尸般一激灵,蓦地起身,感觉自己不能再听了,再听要出大事——
可惜两腿不听使唤,蹲久了,腿麻,想站起来没成功,反而摔了个狼狈的屁股墩,不小心靠到身后的摆柜,把花瓶碰了下来。
楼下两父子动作一顿,抬头看去,谢鹤语挑眉,望向谢嘉林,“你还真找了人配合啊?”
他便提步上去了,刚刚那声动静有点大,怕是摔跤了,得看看。
谢嘉林根本没反应过来,他还在苦苦思索,捋人物关系呢。
姓喻……星光传媒姓喻的艺人……嘶……小喻也姓喻啊……
喻闻狼狈地坐在满地碎瓷片之间。
他小心地把瓷片拨开,尽量没伤到自己,然后龇牙咧嘴,扶着墙站起来,揉着自己可怜的臀部,悲愤想道:太抓马了!怎么听墙角也能听到自己头上!
果然,人不能干坏事,如果他一开始不想着捉弄谢老师,就不会听到这段表白,不听到这段表白,他跟谢鹤语还能做好兄弟……
不对,谢老师喜欢他,他们不能做兄弟。他们要绝交了……天啊,为什么要发生这样的事,如果他有罪,能不能让警察来惩罚他,而不是把谢老师从他身边带走……
“……喻闻?”
谢鹤语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喻闻浑身一僵,下意识否认,“你认错了,我是你未婚妻。”
谢鹤语:“……”
就几步的距离,哪能认错呢。谢鹤语走过去,把满地碎瓷踢开,“你摔跤了?”
意识到躲不过,喻闻磨磨蹭蹭转过身来,低头望着鞋尖,睫毛一颤一颤的,死活不肯抬眼,脸蛋红得要滴血。
谢鹤语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过什么,表情一怔,犹疑道:“你就是我爸说的……‘美丽大方善良’?你刚刚一直在……”
“我没在!我没在!”喻闻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刚来!从窗外爬进来的!不瞒你说其实我是蜘蛛侠,每次出门都要拯救世界!不小心把你家花瓶打碎了,真是不好意思,回头再赔你,现在我还有任务——”
说着他一溜烟小跑到窗口,推开窗就想往下跳。
幸而谢鹤语反应得快,一把抱住他的腰,死死往后拖,罕见有点训斥意味,“这是二楼。”
喻闻被他拦腰抱住,更是拘谨起来,两腿乱蹬,“别碰我别碰我,小心蜘蛛侠的毒液渗透到你身上……”
谢鹤语:“……蜘蛛侠哪有毒液?”
“蜘蛛都咬人的!”喻闻挣扎半天,没能挣脱,反而把自己累着了,吭哧吭哧喘了半天气,红着脸,哼哼唧唧地说:“我真没听到……谢老师,谢老师……”
他谢老师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谢鹤语把他放下来,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们,能不能谈……”
谈谈两个字还没说完,喻闻自动补全成了‘谈恋爱’,脸颊烧得慌,一扭头又开始爬窗户。
谢鹤语:“……喻闻!这是二楼,跳下去你会骨折的!”
喻闻:“区区二楼,蜘蛛侠拿下!”
喻闻疯了。
他非说自己是蜘蛛侠,要从二楼跳下去,谢鹤语好说歹说都劝不住,索性把人扛在肩上,动一下打一下屁股。
在打屁股的威慑下,喻闻终于安静下来,挂在谢鹤语肩头,像条生无可恋的死鱼。
谢鹤语扛着喻闻下楼,谢嘉林一头雾水,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好好的小喻,怎么就疯了呢。
谢鹤语要送喻闻回家,谢嘉林没拦着,反正喻闻的宿舍离这里不远,今晚的事太多了,他自己也得消化消化。
那个姓喻的艺人……
眼瞅着两人要出门了,谢嘉林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我刚问谢嘉茂,公司姓喻的艺人好像只有喻闻,你喜欢的难道是……”
“不是我!不是我!”谢鹤语还没说话,喻闻先激动了,就差没指天发誓,“小喻是蜘蛛侠,梦想是拯救世界,肯定不会谈恋爱的!”
“……啊,哦。”虽然不明白拯救世界跟谈恋爱有什么关系,但谢嘉林还是很给面子道:“祝你早日成功,加油啊。”
谢鹤语面不改色,实则心里默默地叹了好大一口气。
他就知道会这样。
路上,喻闻闷闷道:“谢老师,我不会跳楼了,能不能放我下来……”
谢鹤语站定。
喻闻脚刚沾地,一溜烟就跑了,完全没给谢鹤语说话的机会。
谢鹤语只能站在原地目送他跑远,好半天,头疼地捏捏眉心。
喻闻回到别墅,直接跑回房间,用被子把自己一层一层地卷起来,只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
过了会儿,楚晗来敲门。
“请进。”喻闻瓮声瓮气地说。
楚晗进了门,拉开他的被子,看见他通红的脸,吓了一跳,“我说呢,在楼下就看见你脸色不对,不会是发烧了吧?我去给你拿个体温枪。”
喻闻不好意思说这是“被表白后遗症”,只能任由他拿来体温枪,测了好几个地方后,楚晗纳闷道:“体温正常啊……怎么脸这么红?”
喻闻露出一双水润的眼睛,眨巴眨巴,闷声道:“可能是天气太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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