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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受重生后想开了(半转)


许延声闻言瞪过去,没想到某人可以不要脸到这个地步:“你幼不幼稚,要我喂你吃吗?”
无视程聿两人惊讶的视线,谢逐桥破罐子破摔,只要许延声愿意搭理他让他做什么都行:“你不嫌累也可以。”
程聿:“......”
周攸攸:“......”
许延声被谢逐桥的不要脸震惊到了,气得直咳嗽,一口气没提出来,差点把肺咳出来。
谢逐桥连忙拍他的背,想给他找水喝,又想到自己连助理都没有。
蒋行止远观全程,立马冲过来:“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把我老板都笑咳嗽了。”
许延声咳得脸都红了,哑声道:“蒋行止,问问谢逐桥缺不缺助理,今天起你跟他了。”
“别别别,”水壶就在蒋行止身上,他倒出来,温度刚好,“老板这是宋小悦喝......”
许延声接过来就喝,听见蒋行止呆呆地把话补充完:“......过的。”
“人都要死了,还管谁喝过的。”许延声骂骂咧咧,显然是气到了。
周攸攸被几人一连串的动作弄晕了,等闹闹腾腾的氛围下来,才一拍手,恼道:“延哥,我给你带了药,治咳嗽效果很好的,在小雨那里。”
延?哥?
许延声裂开了,假情敌也是情敌啊,就算是上辈子的事,妹妹你也太不见外了吧。
蒋行止感动地流下面条宽的眼泪:“我和你延哥一样大,四舍五入,是不是也是你止哥啊。”
周攸攸狡黠一笑,朝蒋行止眨眨眼,明显是不想承认:“延哥你等等我,我去找小雨拿药。”
周攸攸一走,许延声下意识看了谢逐桥一眼,谢逐桥刚好也在看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发现对方的眼神有点奇怪,像是尴尬,又像是其他他不能理解的情绪。
宋承悦才21岁,虽然病症发现的早,众人却都小心翼翼的,和医院约定的时间是一周复查一次,蒋行止陪同。
许延声感冒好的差不多了,咳嗽在周攸攸的“特效药”下也渐渐转好,但他还是懒,别的动物是冬眠,他是一年四季都恨不得眠。
上午十点多蒋行止打了电话过来,许延声半醒不醒,满床上摸手机,知道两人今天去医院检查,所以接电话时耐心也很好:“怎么说。”
蒋行止那头有些吵,应该是还没出医院,怕丢似的,他牵着宋承悦的手慢慢往外走:“检查结果都正常,但是合适的移植还是没有找到。”
好坏参半,以至于蒋行止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讲话。
“现在好就行了,想那么远干吗。”这不算得过且过,只是一种不错的排解方式,许延声问:“下午还拍戏?”
“拍的,”蒋行止拦了辆车,自己先坐才让宋承悦上来,“老板,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蒋行止每天要陪宋承悦,自从许延声生病后,三人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稍微一想便同意了。
宋承悦一直很馋小吃街的食物,但就是没有机会吃,蒋行止替他老板大发慈悲,带着宋承悦去了。许延声距离最近,来的最晚,到的时候两人菜都已经点完了,服务员一看客人到齐,立马吩咐八爪鱼厨师麻利地下菜。
饭桌上并不安静,蒋行止话依旧多,本事见长,甚至能够带动许延声和宋承悦发言。
许延声听烦了,索性说:“宋承悦。”
“延哥。”
许延声问:“去医院检查的时候怕不怕?”
这其实是个多余的问题,许延声当然知道答案,人们对于未知的恐惧永远都是最甚的。
就像那时候许延声面对的三盏红绿灯,汽车疾驰过一个又一个路口,他不知道下一个路口等待他的会是什么,那时候也没有人问他。
宋承悦说:“怕,”他望着许延声的眼睛,“延哥,我不想死。”
病房里曾经有一场三人心知肚明的哀求,事到如今宋承悦已经可以坦然说出口。
许延声“嗯”了声,继续夹菜吃饭。
谁能不怕死呢,他想。
蒋行止:“......”
“这就完了?”
声斜了他一眼,用眼神询问他废的什么话。
蒋行止说:“没有什么心灵鸡汤,豪言壮语吗?”
“你看看你说的是什么,”许延声不满道,“就你这语言功底还当记者?活的都被你说死了。”
蒋行止:呜呜。
时间还有早,一顿饭吃得不紧不慢。
吃完饭许延声去结账,捏着服务员给的小票往门口晃。
“宋小悦你快看,有小狗。”
“好可爱啊,小小的。”
俩呆逼蹲在人家店门口,犹如两坨智障,许延声突然出声:“还脏脏的。”他声音凉丝丝的,传入两人耳朵,瞬间驱散了刚吃完饭还保留在体内的温暖。
这种时候,两人在许延声面前就和小朋友似的,二人呆呆转身,表情犹如犯错的小孩见到给他们善后的家长。
“老、老板。”
“延、延哥。”
许延声拎小鸡一样,把宋承悦拎起来:“你这点抵抗力都用来玩猫猫狗狗了。”
他又一脚踹开蒋行止:“你脑子刚才下锅里了?”
两人蔫了吧唧的,委屈地说:“我错了。”
但不改,不用想都知道蒋行止心里接了这句,果不其然,才过了五秒钟,他就恢复了兴奋模样:“但是老板你看,是狗!”
许延声:“我看到了是狗。”
那狗仿佛继承了蒋行止的小聪明,学了点察言观色的本事,感受着空气中的低血压,慢吞吞挪过来舔着许延声的鞋。
蒋行止心都化了:“老板,你看,他好可爱。”
许延声:“......”
许延声深吸一口气:“蒋行止。”
蒋行止就知道他没反应过来,蹲在地上把脑袋仰的老高,拉着许延声的衣角:“是上次湖边那只!”
许延声毫无影响。
蒋行止站起来,板着脸,故意学着许延声讲话:“小畜生不通人性。”
宋承悦扑哧一声笑出来,许延声一脚踢在蒋行止的屁股上:“我讲话这样?”
蒋行止笑嘻嘻:“差不多啊。”
许延声转向宋承悦,眼神分明是让他好好发言,宋承悦忍着笑:“不这样延哥,你比止哥帅多了。”
蒋行止:“......”
“老板,我们能不能养它?”蒋行止终于讲到重点,他其实很喜欢狗,上次没等到他逗,小狗就已经跑了,好不容易再次碰上,小狗不仅不跑还讨好地蹭着许延声。
相逢即是缘份,何况小狗如此识相,要让蒋行止就这么走了,他做不到。
许延声非常不喜欢这种给自己找麻烦的事,把宋承悦留在身边,把蒋行止留在身边,现如今竟然还要多一只狗?
“不行。”许延声说。
“呜呜——”小狗在许延声鞋边转着,就是不走。
冯景和曾经和许延声讲过一个故事,虽然后来真假难以知晓,但可以知道的是,这只狗和故事里的一样,只是因为吃够了苦头才想找个安稳的家。
许延声凭什么要给它?
许延声穿着一身白色棉袄,表情冷淡,有很多次,蒋行止都觉得这一切有些格格不入。
许延声长得很好看,五官俊秀并不冷厉,他总是喜欢穿浅色系的衣服,把皮肤衬得很白很亮,这一切都没有不对,他就是这样的人,好看得不食人间烟火。
唯一不对的是他的表情,永远冷淡,他几乎不笑,所有需要牵扯到神经去做的动作都懒得去做,似乎总是厌倦地看着这个世界,一言不发。
这个时候,许延声弯腰把那只狗抱了起来,他动作并不温柔,也不说话,小狗受到惊吓挣扎了几下,黑爪子蹭脏了他的衣服。
“老板?”蒋行止惊呆了。
“养就养吧,”许延声还是没什么表情,“养我房间,宋承悦什么时候病好了,狗再还你。”
蒋行止差点癫了,为他老板的侠骨柔情,绕着许延声开心地乱转,像第二只狗,还拿出手机夸夸一通拍照,胡乱说着:
“老板,你也太好了吧。”
“小狗好可爱啊。”
“宋小悦你快看。”
宋承悦刚刚被许延声凶了,这会儿不敢靠近,远远看着,嘴角上扬,明显也是很开心。
这是一只体型很小的杂交串串狗,三人却没有因为这个原因嫌弃它,蒋行止太兴奋了,一直念叨:“太好了,我也能捡狗了。”
他把刚拍的照片发给周攸攸,在周攸攸朋友圈里看到过,知道她也养狗:快看,老板捡的狗!
周攸攸才下戏,这个点在吃午饭,图方便就发了语音,蒋行止手机一直都是外放,一点语音,三人都听见了她的声音。
“延哥捡的?好可爱!”
蒋行止:“......”
宋承悦:“.......”
许延声在几天前已经被周攸攸摧残过了,此时面无表情的抱着狗,连眼神都懒得给出去。
半晌,宋承悦才把他丢失的嘴巴找回来:“......延哥。”
蒋行止差点想给自己一耳光:“......老板。”
周攸攸的消息还在发,手机一直在响,许延声瞥了一眼:“继续放。”
蒋行止心虚地咽了口口水,随即,周攸攸的声音继续回荡着街头。
“在哪捡的呀,好可爱,延哥要养吗?”
蒋行止眼观鼻鼻观心,眼神乱瞟。
“那要先带小狗去宠物医院检查呀,先洗个澡驱虫,疫苗三天后可以打,然后去宠物店买狗粮,一开始不需要吃太好的,如果有介绍肉粒维生素片之类的,千万不要买......”
许延声手动关了语音,周攸攸太烦了,简直就是蒋行止二号,一个她一个蒋行止,还有个谢逐桥,会让许延声有一种被三只哈士奇围着闹腾的感觉。
许延声:“宋承悦去拍戏,蒋行止陪你,我带这只烦人的狗去什么宠物医院。”
蒋行止“老板,认路吗?”
宋承悦:“延哥,要不止哥陪你吧?”
“......”
“怎么我像是小学没毕业是吧?路都不认识?宠物医院都不会上。”
两人欲言又止。
许延声哼笑一声:“那你俩就是幼儿园没毕业。”
宋承悦下戏回来,蒋行止牵着他屁颠屁颠往许延声房间跑,手上还提着晚饭。
“止哥,你慢点。”宋承悦停下喘了口气。
“小年轻不行啊。”蒋行止欺负病人,面不改色在给许延声发消息:老板,开门,我来啦~
把流浪狗带回酒店养,是件相对麻烦的事,毕竟是公众场合,许延声是个不喜欢麻烦别人,也不愿意麻烦自己的人。
等到他把狗带回房间,解了狗绳让它到处乱跑的时候,又微微否认了这一点。
他刚回来没多久,养狗和养人一样麻烦,从宠物医院到宠物店拎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还给狗洗了澡。
门打开,蒋行止笑眯眯地探头进来:“老板。”眼神却到处乱跑,在找狗。
狗就在许延声脚边,虽说是串串,通体却很白,体型很小,萌化了蒋行止的糙汉子心。
立马把宋承悦喊进来,两人一同进了房间,许延声接过饭盒去餐桌吃饭,头也不回道:“宋承悦离那只狗远点,没跳蚤也干净不到那里去,驱虫做了三天才有效。”
宋承悦讪讪收回想要摸狗的手,转而摸摸鼻子,他很听许延声的话,每一句都有回应:“知道了,延哥。”
小狗跟了许延声一下午,看见两个陌生人觉得很新鲜,蹦跶着在蒋行止脚边嗅嗅,又歪着头看看把脚都藏起来的宋承悦。
蒋行止坐在沙发上,腰弯下去,脑袋快凑到地上去了,小心地逗着狗:“来来来,给我摸摸。”
陌生狗还不了解脾气,宋承悦看的心惊:“止哥,小心它咬你。”
“没事,”蒋行止没当回事,“反正打过针了。”
许延声的声音从餐厅传过来,凉丝丝的带着幸灾乐祸:“使劲逗,反正没打。”
“为什么啊。”蒋行止早忘了周攸攸说过的话,只沮丧自己不能逗狗。
许延声说:“宠物医生说要先带回来熟悉三天环境再去打针。”
蒋行止又问:“为什么?”
许延声:“需不需要我把他电话给你?”
蒋行止:“好啊。”
“......”
“宋承悦,把蒋行止给我踢出去。”
蒋行止这才反应过来许延声在和他说反话,小狗的尾巴一小节垂落在腿边,这会儿正在蒋行止面前追着尾巴玩,蒋行止没忍住想摸摸它。
小狗猛地一惊,顿住,谨慎地盯着蒋行止往后退了两边,然后飞快跑走,终点是许延声的脚边。
蒋行止撸狗失败,只能趴在沙发背上默默地看着许延声吃饭,小狗在许延声脚边乖乖趴着,一下下地摇着尾巴,似乎很开心。
“老板,它为什么不怕你啊。”蒋行止很沮丧。
许延声吃着饭,闻言低头看了一眼,假意踢踢它:“烦。”
和许延声相处久了,蒋行止很轻易就能分辨许延声是真烦还是随口说,笑问:“老板你给它取名字了吗?”
许延声吃饭很慢,咽下一口,漫不经心地说:“取了。”
白天带狗去宠物医院,对方登记时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小可爱叫什么名字啊。”
许延声当时的心情很微妙,后知后觉的发现养一只狗需要做的事情有那么多,而第一件事竟然是取名字。
他连自己的名字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只知道姓是跟保姆的,那名字呢,是不是有人问了,才草草的,很匆忙地取了一个。
宋承悦只能看不能摸,连狗毛是什么手感都没碰到,便问:“它叫什么名字。”
许延声夹着盘里的鱼香茄子,平淡道:“狗肺。”
“......”
蒋行止一手支空了下巴,磕到沙发上,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只瞪大了眼睛。
“......延哥,你说它叫什么?”宋承悦也是满脸不相信,磕磕巴巴地问。
许延声远远瞧着两人,慢慢笑了,一字一句咬字清晰,毫不掩饰自己的顽劣,说:“狗肺,狼心狗肺的狗肺。”
饭后三人坐在沙发上逗狗,主要是宋承悦远看,蒋行止近看,反正那只狗只在许延声脚边转悠。
许延声抱着胳膊翘着二郎腿,脚尖勾一勾,小狗就蹭着他的脚尖快乐地跑来跑去,发出小声的汪汪声。
蒋行止流出羡慕的泪水:“为什么啊,它就黏着你。”
许延声哪知道,偏头看了一眼,勉强满意:“识相呗。”
许延声并不会承认,但他自己也知道,相比较爱搭不理的生物,他更喜欢这种一直黏着他的。许延声不要追着人跑,心里又放不下,后者显然没有这个困扰,他还不需要很费心。
他很轻地踢了小狗两脚,像是种暗示,小狗疑惑的停顿动作,看向许延声踢的那个方向地方趴着的大型动物,明白了,摇了摇尾巴朝着“它哥哥”跑过去。
蒋行止屁股撅的老高,感动哭了,摸摸狗头。
咚咚。敲门声在此时响了,宋承悦去开门,随后发出惊讶的一声:“逐桥?”
许延声和撅着屁股的蒋行止一同转过头。
“嗯。”是对宋承悦说的,转而看向房间的主人,“听说你捡了一只狗,我来看看。”许延声没让他进,他就在门口等。
“你听谁说的?”
“......”
蒋行止把头扭了回去,屁股撅的更高了,宋承悦不动声色摸了摸鼻子。
许延声笑了下没说话,谢逐桥默认为在邀请他,进门时顺手替宋承悦把门关上。
在外人在,蒋行止稍微收敛一点,收起了他的屁股,回头时下意识看了谢逐桥一眼,对方平淡无波的回视望得他心头一颤,麻利地挪地方坐到宋承悦单人沙发的扶手上。
谢逐桥很无奈似的,看了看位置,没有位置,只好坐在许延声边上,许延声遛着狗玩,瞥了他一眼:“你可真是不见外。”
谢逐桥已经知道许延声和上辈子不一样了,他做什么都不会觉得很意外,说是来看狗,却一动不动注视着许延声被灯光笼罩下好看的眉眼。
许延声表情很淡,谢逐桥仍然看出他平时少有的神态,放松而愉悦,因为那只狗。
谢逐桥于是问:“这狗叫什么名字。”
单人沙发的两人想替许延声回答都不行,这名字,他俩说不出口。
许延声转头看着谢逐桥,目光平静,直直望进他深色的瞳孔里,嘴角却噙着一抹淡笑,像是要作恶:“它叫顶流。”波澜不惊的语气。
谢逐桥:“......”
谢逐桥曾经有个很好分辨许延声心情的办法,许延声只会连名带姓地叫他。喊他谢大顶流,一般就是心情不太美妙,当然那个不美妙通常也是谢逐桥自己惹出来的。
此时此刻,许延声给一条狗取名叫顶流,谢逐桥一时半喜半忧,还有点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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