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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美人他不干了(甘洄)


他身体不能动,无处发泄,因此所有的痛苦不满全都发泄在了这声嘶吼里,听起来让人格外惊心。
魏杰本担心叶知秋那边会有什么异议,可听筒里,叶知秋也只是极淡地笑了一声。
颇为冷漠。
叶知秋并不同情唐乐,因为这声绝望的吼叫,他反而再次想到了金宝宝。
唐乐失去一条腿,完全是他自己贪心不足一步步走下去造成的。
他的专业也不是像金宝宝那样,必须靠双腿才能达成。
上一世,金宝宝失去了腿又何其无辜?
他的事业被彻底毁掉,却还要看着唐乐不停地,光鲜地以成功者的姿态接受着媒体的采访。
他如果痛苦嘶吼一声,又该会是怎样的?
该是绝望泣血的吧?
握着手机的手掌蓦地收紧,叶知秋控制不住地微微有些颤抖。
他闭了闭眼,好一会儿才将这种没法控制的想法甩出去。
有些事情不能深想,想了便如万刃加身。
他只能闭起眼睛,麻木拼命地往前冲。
“他要见我,可以,”片刻后,他的声音终于冷静下来,“你告诉他,明天我会过去。”
“……“
挂了电话,魏杰有些挫败地在病房门口的走廊里靠墙站了一会儿。
随后,他解锁手机看看时间,将电话拨给秦见鶴。
彼时,秦见鶴的车子已经进了小区,正往车库驶去。
项目谈完后双方办了个小型酒会,他不好直接离场,在现场喝了两杯后才返家。
听魏杰说了事情的原委,他并未对他有任何的指责,只淡淡“嗯”了一声。
“还有,”挂电话前,魏杰又说,“小叶老师还问了叶铮。”
对面安静片刻,好一会儿后,秦见鹤再次淡淡应了一声。
从地下车库乘梯上楼,打开房门,秦见鶴径直进了正透着一缕微光的卧室。
见他回来,叶知秋将手里的平板放下,含笑抬起眼来。
“在干什么?”秦见鶴抬手松了松领带,笑着在他面前弯下腰来。
“看几封邮件。”叶知秋说,边说话,便凑近他闻了闻。
“喝酒了?”他问。
“嗯,只喝了两杯。”秦见鶴说,笑着在他发顶揉了揉,“这是要管我了吗?”
“让管吗?”叶知秋仰脸问。
“嗯。”眼底的笑意浓郁了起来,秦见鹤轻笑,“如果是你的话,会喜欢。”
“啧~”叶知秋偏头笑开了,忍不住再次在心底感叹,秦见鹤的情话虽然很少,但说出来的每一句都足够动人。
“笑什么?”见状,秦见鶴抬手,用掌心包住他柔软的脸颊让他转过脸来,嗓音沉沉地问。
叶知秋抿着笑,不说话。
两个人四目相接,各自眼睛里都含着笑。
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他们的唇瓣轻轻地贴在了一起。
很浅的一个吻。
“我先去洗澡。”秦见鶴笑着起身,再次在叶知秋发顶揉了一把。
“嗯。”叶知秋说,“我还有两封邮件没有处理。”
房间里重归安静,只是比之前那份纯粹的安静多了一点隐约的水流声。
但因为这点水流声,叶知秋心底却立刻就变得安稳了起来。
好像整个世界忽然就“活”了起来。
他迅速处理好几封来自云开的邮件,刚放下平板,卫生间的门就开了。
秦见鹤浴袍微敞,走动间隐约露出一痕结实柔韧的皮肤来。
漆黑发梢上水珠滑落,为那痕皮肤染上些许微光。
他似乎全身都裹在了暧昧的水汽中,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将手里的风筒递过来,秦见鹤沉声,“吹个头发吗?叶老师。”
“别叫我老师。”叶知秋抿唇,心动和警惕并存。
这人每次叫他老师时都格外有兴致,逼着他这个体位那个动作地不停“示范”,“教他”。
“嗯。”秦见鶴笑,从善如流地改了口,“小叶老师。”
叶知秋:“……”
看秦见鶴坐在了床边的地毯上,叶知秋抿紧唇缝里的笑意,起身坐在床沿,打开风筒为他吹发。
风筒的嗡嗡声中,秦见鶴微微偏头,将滚烫的唇印在了他洁白的大腿上。
叶知秋:“……”
手一抖,风筒直直往下落了几分,热风烫得秦见鶴轻嘶一声。
“叶老师。”他问,“这才到哪,手就软了?”
叶知秋:“……”
“把你头发吹焦。”他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秦见鶴仰头,笑问。
他的头发短,不过片刻也就吹透了。
叶知秋收了风筒,抬手推了推这人靠在他腿上,毛茸茸的脑袋。
“秦见鶴?”他问,“魏杰都告诉你了吧?”
“嗯。”秦见鶴漫不经心地握了他一只手在掌心里玩儿,“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叶知秋没有拒绝。
叶知夏恶意撞伤唐乐后,秦见鶴的后怕他都看在眼里。
他不想他为自己担心,所以分外配合。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了,”叶知秋说,“有些事情总该有个了结。”
“还有叶铮……”他顿了顿,问,“之前你不是说要送秦唯安去国外吗?现在什么情况?”
“他没有选择。“秦见鶴握着他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他手指外侧那枚浅痣,唇角笑意冷漠:“他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而且走了就永远都不能再回来。”
秦唯安不能回来的话,他母亲汪欣大概率也会跟着出国。
那么,秦旭昇只有两条路可走。
第一,留在国内,身边再无任何亲人,或许和叶洪宪一样,最终进入疗养院了此残生。
第二,跟着那母子两个出国,但以他的健康状况,外加再没有办法庇护秦唯安,离开国内熟人圈子的视线后,那母子两人是否能继续善待他,就未为可知了。
但很显然,秦见鶴之所以借机将秦唯安送出国去,本身就是逼迫汪欣和秦旭昇不得不一起出去。
“秦见鶴,”想明白其中的关窍,叶知秋忍不住叹了一声,“你这人好凶。”
握着他手的那只手微微用力,叶知秋被人拉了下去,跌入一个滚烫的怀抱里去。
“凶吗?”他低问,“还有更凶的,要不要试试?”
“喂。”叶知秋好笑。
“上次你那间卧室里,除了床外就只剩那么点空间,根本折腾不开,”秦见鶴面不改色地说,“不如今天我们复盘一下那天地上的动作,顺便往外扩展一下,看看是不是还有别的可能性?”
“喂……”叶知秋被他逗得直笑,只是一句话还未曾出口,便被人吻住了唇瓣。
“叶老师。”秦见鶴边垂首吻他,边低低地叫了他一声,手指挑开他的睡衣衣带,他深深地低下头去。
嘴唇与牙齿一路点火,他低低哑哑地又叫了一声,“叶老师?”
叶知秋轻喘一声。
片刻后,叶.好为人师.秋:“行行行,好好好。”
夜还长,明天的事情大可放到明天再处理。
但现在……
来吧,先放纵。

新项目启动,聂凤君最近格外忙碌,连回家的时间都大大减少。
付明谨一个人无聊,便把空余时间都花在了厨房里,每天变着花样给聂凤君送饭外,连小馄饨都包了一冰箱。
就在昨天,半山别墅的冰箱终于爆满,他刚让人送到秦见鶴这里不少。
翌日清晨,秦见鶴煮了两份馄饨,和叶知秋两人相对用过早餐,便各自换衣服一起出门,往医院赶去。
九点钟左右,车子堵在医院大门外长长的甬道上。
秦见鹤一只手松松地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则伸过来,松松地将叶知秋的手握在掌心里。
叶知秋笑着回握,刚要开口说话,他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是金宝宝。
用空着的那只手将电话接起来,叶知秋嗓音里的笑意分毫未减。
“宝宝,”他问,“今天不是有课?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给我?”
舞蹈学院已经放假,金宝宝特意利用假期时间,在一位造诣颇深的舞蹈老师那里报了加强课。
这会儿打电话给他,应该是有很重要,或者很纠结的事情要和他说才对。
果然,金宝宝一开口就吞吞吐吐。
好一会儿才把一句话说利索。
“我想去看看唐乐,行吗?”他问,又带点撒娇意味地叫叶知秋的名字,“小秋?”
虽然那天在餐厅里,单远特意隐藏了唐乐的真实伤情。
但李少君家毕竟是开医院的,且两边医生多有相熟,只要略一打听,唐乐的真实伤情他们便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更不用说,唐乐的父亲还公开接受了记者的采访。
“怎么?”叶知秋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少君也要来吗?”
“他不想来。”金宝宝声音更低了,像犯了错的孩子。
他心肠一向柔软。
原本因为唐乐对叶知秋的陷害和背叛,他早就恨透了他。
可现在真知道唐乐伤情这么严重,且还失去了一条腿,他还是忍不住地心生恻隐。
既想要过来看看他,又担心会因此伤害到叶知秋的感情。
所以这通电话才如此磕磕绊绊。
和金宝宝不同,对于这件事情,李少君的态度则恰恰相反。
他性子本来就冷,又护犊子,而且现在才刚刚十八岁,正是带着点叛逆的年龄。
对于是非善恶,本就带着点非黑即白憎恶分明的意味。
得知唐乐的遭遇后,虽然心里同样不是滋味儿,但他却从未考虑过过来看他。
因为,他始终对唐乐和陶若晴同流合污,陷害叶知秋的忘恩负义行为耿耿于怀。
在他心里,坏人就是坏人。
而且,唐乐已经二十岁,性格早就定型,秉性早已难移。
对这种人施予怜悯与同情,换来的,说不定只有对方阴恻恻的反咬一口。
在这方面,叶知秋早已是前车之鉴。
金宝宝和李少君两人,性格虽然截然不同,但步调却一向十分同步。
这还是第一次,两人间出现了这么大的分歧。
闻言,叶知秋垂眼笑了笑。
上一世,金宝宝出事儿后,唐乐可没去医院看过他。
不仅如此,他还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和剧组演员一起接受了采访。
金宝宝不该来看他。
不值得。
“你不要来了。”他说,找了个委婉的借口,“唐乐这么好强,应该不喜欢太多人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样子。”
“那好。”既然叶知秋这样说,金宝宝便不再坚持。
叶知秋又安抚他。
“唐乐之前说想要见我一面,我和秦见鶴这会儿已经到医院附近了。”
他顿了顿,决定让金宝宝彻底对唐乐死心,再没有任何怜悯。
以免将来被唐乐利用钻了空子,再出了什么岔子。
“等晚点我和他谈完,会在群里告诉你们他的具体情况,以及我们的谈话内容。”他说。
“那好。”金宝宝说,终于放下心来。
车子拐入医院大门,缓缓驶入地下车库。
叶知秋挂断电话,推门下车。
和秦见鶴并肩,两人乘梯径直上到四楼的VIP病房区域。
而等在那里的魏杰也立刻迎了上来:“秦总,小叶老师。”
楼道里很安静,虽然也有病人在家属的陪同下下床走动活动筋骨,但说话的声音都压得很低。
秦见鹤淡淡点头,极轻地应了一声:“嗯。”
叶知秋则问:“唐乐这会儿醒着吗?”
“醒着。”魏杰说,又往走廊尽头处看了一眼,“他父母刚一起下去用餐了,这会儿还没回来,您可以先进去。”
“嗯。”叶知秋点了点,刚要抬脚,秦见鶴忽然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我陪你一起。”他说。
虽然表情一贯平静,但他握住叶知秋手腕的掌心却很烫,也很用力。
那热度沿着皮肤一路往上,好像瞬间就蔓延至了叶知秋的心尖上。
“不用,”叶知秋靠近他一些,含着笑仰起脸来,“我保证,没事的。”
边说话,他边用自己的指尖在秦见鹤手臂内侧轻轻挠了两下。
虽然隔着衬衣,但那一点俏皮的微痒浸进去,秦见鹤漆黑眼底的情绪还是微不可察地松了几分。
他垂眸,片刻后手掌终于慢慢放松。
“我就在门口。”他说。
“嗯。”叶知秋点头。
一边站着的魏杰:“……”
病房不远处设有休息区,原本他是打算请秦见鶴过去坐着等的。
但这会儿,他不仅没敢再继续说话,反而在看着叶知秋推门而入后,乖乖站在了秦见鶴身侧一同等待。
病房里空调温度调得很高,和外面相比,几乎相差无几。
但唐乐躺在病床上,却依然盖着厚厚的被子。
他的一只手伸出来,搭在床边,手背上固定着置留针,比记忆中消瘦许多。
而手背上斑驳的细碎伤痕,就更是惹人心疼。
房间里很安静,几乎落针可闻,让叶知秋甚至以为,唐乐是不是已经睡着。
可他轻手轻脚走到病床边时,却又猝不及防地,正正对上了唐乐阴沉沉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此刻正含着浓重深厚到,让人只要一看就忍不住遍体生凉的冰冷审视,以及近乎疯狂的嫉妒不平。
叶知秋安静地在原地站立片刻,几乎有点认不出眼前的唐乐。
因为要来医院,考虑到唐乐的伤情,怕刺伤他敏感的自尊心,他今天特意选了最为简洁朴素的衣物。
宽松的白色棉T,外加天蓝色已经洗到略显陈旧的牛仔裤。
可即便如此简洁低调的装扮,在此刻的唐乐面前也依然显得格外奢华。
因为要动手术,唐乐的头发剃光了,此刻头上裹着的纱布上,沁出了药物灰棕色的痕迹。
而以往还算圆润白皙的脸颊,也已经瘦到变形。
此刻既不是平日的白润,也不是虚弱的苍白,而是很浑浊的蜡黄色,格外难看。
两侧脸颊上也同样布满了细小的伤痕,虽不至于留疤,但此刻看起来,却也格外狼狈,格外丑陋。
看到叶知秋,他搭在床边的那只手抬了抬。
但叶知秋却并没有任何回应,只安静地站在离他病床十几公分距离的位置,不动声色地垂眼看他。
唐乐坚持了一会儿,终于将手重新放了回去。
至此,叶知秋才终于发声:“你找我?”
“我的腿没有了,你知道吧?”唐乐操着依然嘶哑的嗓音开门见山。
“嗯。”叶知秋淡淡应了一声。
旁边有陪护椅,他探手往身侧拉了拉,弯腰落座,“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房间里没有别人,就他们两个面面相对,再伪装也没有什么意义。
唐乐轻咳两声,终于开口:“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哦?”叶知秋偏头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我的诉求其实很简单。”唐乐继续说。
相对于昨天,他今天的精气神儿好了很多。
而他手臂上虽然伤痕累累,看起来触目惊心,但大多是被撞出去的时候,在地面上刮蹭所致,并没有真正伤到筋骨。
所以,边说话,他边再次抬起手来。
“我虽然受了伤,但手还算灵活,不影响工作,”他说,“我需要你带我进Q.L,不需要很高的职位,只是普通的助理设计师我就已经很满足。”
见叶知秋不说话,他喘着粗气停顿片刻才又接着说,“对你而言,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对我来说,这确实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叶知秋看向他,语气平静,似笑非笑,“但我凭什么帮你?凭你是一只喂不熟的中山狼吗?”
刚刚举起来的手再次落下去,唐乐一双眼睛蓦地张大了。
叶知秋安静地看着他,语气平淡:“我都知道。”
一击致命,病房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好一会儿,唐乐终于再次挣扎着开口。
“我有什么错?”他嗓音嘶哑得更厉害,音调也提高了许多,“我不过是想要摆脱那恶心的原生家庭,我不过是想要站上高位,成为人上之人。”
他冷冷地笑,以前在人前刻意伪装出来的温润贴心,再无哪怕一分一毫的踪影。
“别对我说,你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他一字一顿地说。
如果没有的话,他为什么读书期间就去工作,从VIA到Q.L,不停地搅弄起风云?
如果没有的话,他为什么还要跨界进入娱乐圈,连热搜都上了几个,甚至连他原本想要走的路都给堵死?
都是红尘中追名逐利的人,他不认为叶知秋比自己清高到哪里去,更不认为自己比叶知秋低一头。
归根结底,叶知秋只是比较幸运罢了。
本以为这句话足以让人感同身受,也足以击中叶知秋的软肋,可偏偏,叶知秋脸上的神色却丝毫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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