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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哥真棒(清麓)


闻录是长这样吗?为什么在他记忆里平平无奇?
其实他见过闻录的次数屈指可数,每回闻录都跟在盛绍辰身边,毫不起眼,若非闻录对盛绍辰死缠烂打的事迹人尽皆知,以至于传进他耳朵里,盛荀彰根本记不得对方。
他那个弟弟自小无论什么都要最好的,娇惯着长大,看不上平平无奇的闻录很正常。
但以他刚才见到的闻录,盛荀彰完全不理解,长成这样都看不上,盛绍辰想找啥样的?更不理解,闻录长成这样,啥样的找不着,非要吊死在盛绍辰一棵树上?
无论盛荀彰怎么想不通,夜晚如期而至,老头儿一个人住,家里仅一床多余的被子,小刘上隔壁两家问了问,勉强借到两床薄被。
被子有了,能睡人的床却只有一张,小刘拿上一床薄被去车里睡,他可不敢和老板挤挤。
闻录:“……”
留下他俩睡一起,他怕他半夜梦游把人揍一顿。
盛荀彰将电脑放桌上,淡淡开口:“你先睡吧。”
洗完澡,闻录的确有点冷,见盛荀彰这架势似乎准备工作到天亮,认真一想,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对方显然更担心自己讹上去吧,毕竟他俩第一次见面,男人就笃定他人品低劣。
“好。”听人劝吃饱饭,闻录麻溜儿脱掉鞋子躺下。
闻录现在二十出头,瞌睡正好,即使屋舍简陋,外面狂风骤雨,他依旧酣然入睡。
盛荀彰倒了杯水,转身看到闻录睡得香甜,白皙的面颊睡出浅浅的红,形状姣好的唇微微上扬,似乎做着美梦。
磨了磨后牙槽,盛荀彰的手蠢蠢欲动,他在这儿熬更守夜工作,夜里温度下降,脚趾冻得发僵,闻录却热乎乎睡在被窝里,真恨不得用杯子里的水把人泼醒。
睡什么睡,要熬一起熬。
盛荀彰到底没熬通宵,大概四点左右,趴桌子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闻录则被一阵尿意憋醒,睡眼惺忪往外走,脑子一团浆糊以为还在自己的别墅里,来来回回走了几趟,愣是没找着厕所门,生生把他急清醒了。
一拍脑门儿,记起自己穿书了。
推开门出去,伸手打开堂屋的灯,老头儿正坐在香案下,手快速缩回衣兜里,貌似捏着什么白色的东西。
老人背过身,擦了把脸。
“抱歉爷爷,我起来上厕所。”闻录轻声解释道。
老头儿摆摆手,声音沧桑低哑:“快去吧,别着凉了。”
“好。”闻录小跑着离开堂屋,余光偷瞄了眼老人。
去完卫生间回来,堂屋里空无一人,闻录望向堆满香灰的香案,正上方是一张黑白照片,女人唇角带笑,静默无声地凝视前方,他拢了拢衣服,一步一步走过去。

第二天早晨十点左右,盛荀彰收到消息,路障已经清理完毕可以正常行驶,带着一身疲惫上车,临走前他和老头儿交谈了几句,对方依旧保持之前的答案,不愿意搬走。
小刘给老头儿结了住宿费和饭钱,苦口婆心劝道:“老爷子,您究竟有啥顾虑?告诉我们老板,我们老板铁定叫人给您办妥,进城里住大房子多好啊,隔壁两家今明两天就要搬走,您独自住这儿荒郊野外的也不安全,您说呢?”
老头儿不多拿,昨天说好是多少就多少,甚至给小刘找了零,顽固而生硬地回答:“别人爱搬搬,碍不着我的事儿,你们甭找人来劝我,除非我死了,否则谁也别想拆我的房子。”
话彻底说死,小刘脸色也不大好看,他三十多年的人生阅历,像老头儿这么死倔的真不多见。
“刘哥,时间差不多了。”闻录从外面跑进来催人。
小刘捻了捻手指,按捺下抽烟的冲动,“来了。”
见小刘上车,闻录朝老头儿挥挥手,“爷爷再见,您保重身体。”
面对闻录,老头儿倒不似在小刘二人跟前那般冷脸,回身摘了几颗草莓在水井边冲洗,“带路上吃。”
“谢谢。”闻录双手接过,酸酸甜甜的味道钻入鼻子里,惹人口舌生津。
回到车上,盛荀彰瞥了眼闻录手里的草莓,略微诧异,他派人调查过,老头儿姓李,叫李春岩,远近闻名的倔脾气,同他相熟的老人评价他脾气跟茅坑里的臭石头一样硬,被协调拆迁的人频繁找上门后,老头儿暴跳如雷举着扫帚将人赶走。
饶是身份特殊的盛荀彰亲自来谈,李春岩仍旧没给人好脸色,没把盛荀彰打出去大概就是他给出的最大面子。
这样一个人,居然会给闻录草莓吃,一颗颗色泽饱满,散发出浓浓果香,上面还挂着水珠。
“哪儿来的草莓?该不会是李老头儿给你的吧?”小刘震惊地睁大他眯缝的眼睛。
闻录点点头,“嗯,刘哥你吃吗?”
看着递到眼前的草莓,小刘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在衣服上擦擦手,“谢谢哈小闻。”
闻录摇头,翘起嘴角,“不客气,我也只是借花献佛。”
个大饱满的草莓被小刘一口吞下,满足地竖起大拇指,“别说,李老头儿脾气不好,草莓倒种得不错。”
闻录洁白的牙齿轻轻咬下一口草莓果肉,殷红的汁水浸润他淡色的嘴唇,染上薄薄的红,舌尖扫过卷走多余的果汁,双眼弯成月牙儿,神情间透出满足。
这一幕落入盛荀彰眼中,不着痕迹地往窗户那边侧了侧头,视线却透过玻璃注视着一口一口吃着草莓的青年。
他明明不爱吃草莓,此时却感到喉间干涩。
“我的份呢?”
男人低沉悦耳的声音忽然响起,闻录嘴里叼着草莓,疑惑转头看向他,漂亮的眼睛里单纯地写着不解,似乎在问:我为什么要给你?
盛荀彰问出口的瞬间其实已经后悔,以他的身份居然做出讨要食物的行为,着实有失身份,别说闻录手里的草莓,他若是想吃,分分钟可以叫人空运一百箱过来。
可当他品出闻录眼中表达的意思,额角青筋跳了跳,他可以不吃,但闻录不可以不给。
知道第一时间分给小刘,独独忘记分给他,显然故意针对自己。
盛荀彰压住火气,阴阳怪气道:“现在的小孩儿都这么恩将仇报的吗?”
摊开掌心伸到闻录面前,“我替你付的房费,还有油钱,拿来吧。”
闻录呆愣住,他的手机昨天电量耗光关机了,李爷爷家虽然有电,但刘哥他们的充电线头跟自己手机不适配,他自己又没带,所以手机依然是块板砖开不了机,他自然无法付费。
喉头滚了滚,闻录干巴巴地笑了笑,“最后一颗草莓,我刚吃了……”
他瞄了眼被自己啃过一口的草莓,朝男人那边举了举,“你要是不嫌弃……”
盛荀彰条件反射向一边躲避,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显而易见非常嫌弃。
“别恶心我。”
闻录委屈巴巴把草莓塞回自己嘴里,一口吃掉,眼神哀怨,明明是你自己要吃。
盛荀彰决定遇到公交站就把人丢下去,真是跟他多待一秒都有犯高血压的风险。
用纸巾擦干净手上的水渍,闻录心满意足,摩拳擦掌办正事。
“李爷爷拒绝搬走,你们接下来怎么办?”
盛荀彰神色淡漠地睨他一眼,视线落回电脑上,没搭理。
小刘透过后视镜偷瞄一眼,打破尴尬的气氛,“我们也很头疼,又不能强行征地,大概率把那儿围起来,绕开吧。”
同闻录猜测相同,不过这种办法是下下策,最好的方案还是得让李春岩搬走。
“那样会影响你们后续开发吧。”
“可不是,不提别的,单一个影响整体风貌就足够叫人头疼。”小刘赞同地感慨道。
听完小刘一番话,闻录稳操胜券地瞥了瞥男人,清清嗓子开口:“其实,我有一个办法让李爷爷同意搬迁。”
小刘笑了笑没当真,闻录一个外行人懂什么。
盛荀彰眼皮也没抬一下,继续敲键盘,明摆着不相信闻录的话。
闻录并不急着争辩,转换话题道:“李爷爷有个儿子对吧?”
盛荀彰敲击键盘的手指顿了顿,掀起眼皮凝视他,“谁告诉你的?”
“你别管,我说得对不对?”闻录不答反问。
盛荀彰眸色暗了暗,“对。”
闻录尚未来得及说点什么,便听盛荀彰道:“如果你想从他儿子那边下手,没可能。”
“他儿子二十多年前就死了。”
心脏重重一跳,闻录惊诧扭头,与撞上男人漆黑的眼瞳,对方说得是真的。
盛荀彰不清楚闻录从哪里听说李春岩曾经有个儿子的事,但不可否认,闻录有点本事,只可惜棋差一着,终究太嫩了。
从震惊中缓过来,闻录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地说:“今早我去隔壁还被子时打听过了,有个本村的村民外出务工回来说工地上摔死个人,貌似是他们村的,一传十十传百,加上李爷爷儿子离开村子后没再回来过,大家才笃定工地上摔死的人是李爷爷的儿子。”
“但如果不是呢?这件事谁也不确定不是吗,李爷爷年纪大了,没钱没势无法出去找人,但你们不一样,找个人应该不算难事吧。”
一抹深蓝从闻录眸中划过,像一条游鱼,倏然出现又猝不及防消失。
盛荀彰心神忽地颤了颤,是他的错觉吗?
“有道理诶!我去,小闻你太厉害了吧!”小刘喜出望外,转头夸赞道。
闻录急忙大喊:“刘哥看前面!”
“放心,你刘哥我的技术好着呢,不会让你出事。”小刘信誓旦旦拍拍胸脯,胸肌拍得咚咚作响。
“你想要什么?”盛荀彰沉声询问。
大清早特意去隔壁打听,做得悄无声息,盛荀彰可不相信闻录没点图谋,是想让自己撮合他和盛绍辰?还是想要金钱名利?
闻录勾了勾唇角,和聪明说话就是省事,眼中浮现一抹狡黠,“我想开车。”
有些意外闻录没让自己撮合他和盛绍辰,不过既然一辆车就行,盛荀彰自然乐得轻松,“回去送你一辆车,自己选。”
闻录一脸孺子不可教的表情,举起食指摇了摇,“我想开车,现在立刻马上。”
盛荀彰挑了挑眉,“你想要这辆车?”
一分钟后,盛荀彰和小刘站在路边。
咻的一下,黑色商务车绝尘而去,留下一车尾气和漫天尘土。
五分钟后,确定闻录真的不会再回来,小刘一个铁血猛男战战兢兢看向老板,“小孩儿还……还挺记仇哈……”
迎上老板杀气腾腾的眼神,小刘笑声卡在喉咙口,浑身肌肉颤了颤,彻底笑不出来。
上一个敢如此挑衅老板的人,坟头大概三尺高了吧,小闻你自求多福,刘哥帮不了你了。
盛荀彰灰头土脸站在路边,原本剪裁合体,精致昂贵的西装此时皱皱巴巴,覆着灰扑扑的尘土,锃亮的皮鞋沾满泥点子,若是被人拍到放网上,今天的头条立马有了。
男人手指用力,强忍住临近爆发边缘的怒火,“真有你的闻录。”
“咔嚓”一声。
小刘东张西望,啥动静?
低头一瞧,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他老板气得把手机捏碎了!
哪怕当过兵,见过血,也被老板这动静给整得心惊肉跳。
艰涩地咽了口唾沫,小刘张嘴为闻录说好话:“老……老板,不至于吧,就一小孩儿,恶作剧,恶作剧。”
盛荀彰轻飘飘扫他一眼,小刘骤然收声,老板太刑了,他不敢吱声。
幸亏老板捏碎的是他自己的手机,小刘的手机完好无损,可以承担联系老板助理的责任。
助理带着人迅速赶到,接上全身弥漫着煞气的老板和鹌鹑似的司机兼保镖小刘,小心翼翼伺候,“董事长,直接回公司吗?”
盛荀彰闭眼往后靠上椅背,“嗯。”
他大部分时间待在公司,休息室备有换洗衣物,盛荀彰打算用忙碌的工作冲散怒气,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汽车驶入城市中心,约摸十来分钟便能抵达公司,盛荀彰的新手机迎来首次使用,它响了。
电话很短,车内几人却亲身体验到什么叫变脸如变天。
助理眼睁睁目睹他刚送到老板手里的新手机报废,触目惊心,瞬间理解小刘为什么安静得像个鹌鹑。
“闻录——”盛荀彰近乎咬牙切齿,气压低得叫人窒息。
小刘心脏遽然收紧,我的妈耶,闻录你又搞什么大事了?!

他也没想到会有如此荒谬的事发生在他身上。
开着盛荀彰的车一骑绝尘,潇洒离开,高兴得他一路吹着口哨,心里别提多快活。
他有仇都是当场报,以后可别再碰见。
虽然他现在没钱,但对盛荀彰的车也没兴趣,打算开进市区后随便找一家大型商场,把车停那儿,只要盛荀彰有心找,很快就能找到。
依然是那句,人算不如天算,一切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不是他看别人,而是别人看他。
等红绿灯时,闻录手肘依靠车窗,手指悠闲敲击方向盘,嘴里哼着歌,正为自己报了仇畅快无比,寻思待会儿吃点什么。
“嘿,帅哥!”
左侧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闻录转头,旁边跟他并排等红绿灯的汽车副驾驶里坐着个打扮骚包的男人,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闻录尚在惊讶如此非主流的发型这年头竟然还有人喜欢,对面的男人便激动地朝他抛媚眼,伸手递出手机。
闻录纳闷儿,卖手机卖到马路上来了?
低头一瞧,好家伙,大喇喇一个二维码,明目张胆搭讪的。
“我手机没电了。”闻录如实相告。
“哎哟,别这么小气嘛,帅哥交个朋友嘛~”男人嗲里嗲气地说。
闻录头皮发麻,第一次觉得红绿灯时间太长,恨不得一脚油门赶紧离开。
“丑逼,早说了你不行,帅哥加我的,我技术好,保管让你爽!”驾驶座伸出一只肌肉鼓鼓的手,别开副驾驶男人的脸,探向闻录。
“吹你妈的牛,帅哥你别听他的,他肌肉都是喝蛋白粉喝出来的,别看他长得高壮,我当初就是被他外表欺骗了,他其实就一茶壶盖,连唇膏都不如!”副驾驶的男人猛地推开驾驶座的男人,冲着闻录一通输出。
闻录听得目瞪口呆,手边就差一把瓜子。
两人互不相让对骂,随后演变成扭打,车内不够他们发挥,竟然推开车门在马路上打起来,期间还不忘去扒拉闻录的车门,“帅哥,你信我,他鸡小,鸡无力!”
“你个丑逼,满嘴喷粪,老子不打死你!”高壮男人一拳打在骚包男脸上,鼻血溅上他的拳头。
闻录推开门正要冲上去阻止,就见高壮男人尖叫一声:“啊!我晕血!”
整个人如泰山坍塌,砰的一声砸地上。
闻录傻了,围观的路人们也傻了。
骚包男反应过来猛地扑上去,“老公!老公你醒醒啊!”
哭得死去活来,眼泪鼻血齐流。
闻录:“……”
他俩感情究竟好还是不好?
“你们几个干什么呢?”交警厉声呵斥。
如今只剩闻录一个能正常交流的,乖乖交代事情经过。
闻录纯属被牵连,本来没他什么事,可谁让他忘记现在的他,没有驾驶证!
无证驾驶还这么高调,而且所驾驶车辆不属于他本人。
交警不逮他逮谁。
盛荀彰带着律师来时,闻录已经灌了一耳朵无证驾驶的危害,被交警训得像个犯错的小学生。
他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忘记了,前世他刚成年就拿了驾驶证,那么多年早已习惯自己老司机的身份。
怎料原主压根儿没学过车,这难道不是大学生必备技能吗?!
哦,他忘了,别人练车的暑假,原主全跟着盛绍辰跑了。
闻录认错态度良好,全程乖乖听训,单薄的衣衫皱皱巴巴,小模样别提多可怜,加上盛荀彰带来的金牌律师,交警部门只让闻录交了罚款,没拘留他。
其实有盛荀彰出面,罚款闻录也不用交,但闻录坚持,顺便借用一下充电器,给手机充了一点电。
出了门,闻录拍拍胸口,打算哪天找座灵验的寺庙拜拜,倒霉到这种程度还是该迷信一下。
他想过一报还一报,就是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偷瞟一眼身侧高大的男人,决定以后还是离人远点,每次遇上对方准没好事。
不清楚青年心理活动的盛荀彰见人吃瘪,嘚瑟不起来,乐得多看两眼解解气,起先他接到交警电话,以为闻录开他的车肇事逃逸,心头一沉,幸好那边很快解释,只是无证驾驶被查到,让他过去一趟。
比起无证驾驶还肇事逃逸,如今的情况简直不算事儿。
从昨天到今天这么短时间,闻录居然能搞出那么多事,盛荀彰深深凝视青年一眼,给他取了个新名字:麻烦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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