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的男朋友可不能飞了。
“等你回国,我们去看房子,你喜欢别墅还是大平层?”盛荀彰未给闻录反应的时间热情追问。
闻录回神把卡还给男人,“谢谢。”
盛荀彰刚要反驳,闻录伸手抱住他, 脸颊在他肩膀蹭了蹭,“你对荀荀那么着迷, 我还以为你跟我在一起是为了我的猫。”
“我不是……”盛荀彰想说自己其实对所有猫都着迷, 话到嘴边还是闭了嘴。
“我知道。”闻录唇角上扬, 令他开心的并非盛荀彰的解释,而是盛荀彰对他看重的态度, 愿意为一点小事不远万里飞来找他。
盛荀彰垂眸与闻录深海般温柔的眼眸对视,浑身好似被温水浸泡, 不愿醒来。
视线扫过青年淡粉色的唇,如曾经他所幻想过的那般, 看上去很好亲,只是这次他不必再苦苦压抑内心的渴望。
呼吸交汇,唇瓣相贴,轻轻触碰然后分离,单纯的皮肤触碰引起心头一阵瘙痒,仿若长途跋涉的旅人尝到一丝甘甜,小心翼翼而迫不及待地俯身凑近清泉,饮入喉中。
闻录抬手环住盛荀彰脖颈,睫羽眨动,缓缓闭上眼睛,沉浸于情爱。
两个菜鸡互啄半晌,柔软的嘴唇被磨得发烫,即便不得章法,即便浅浅一吻,仍叫人留恋不已,舍不得放开彼此。
盛荀彰将闻录抱起来放到桌上,倾身下压,使得青年柔韧的腰身无限往后靠,后背贴上冰凉的墙壁,背脊弯成一张漂亮的弓。
“不行,你明早要赶飞机。”闻录呼吸微喘,纤长的食指抵住男人灼烫的唇。
男人此时的眼神带着凶性,像极了狩猎时的野兽,脖颈青筋鼓起,极尽忍耐,“我可以不睡觉。”
闻录却不肯答应,玉白的手指戳了戳盛荀彰浓浓的黑眼圈,“不可以,说好早睡早起,长命百岁呢?”
理智与冲动相互拉扯,盛荀彰犹豫不决,闻录担心他猝死,直接给他下了记猛药:“而且,你不修边幅的样子好丑。”
“我不想以后回忆起我们的第一次,都是你的丑脸。”
“哗啦”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再多的冲动也被闻录一番话给熄灭了,盛荀彰脸黑如锅底,阴沉沉地注视着闻录,艰涩地询问:“真的很丑吗?”
闻录一本正经点头,“黑眼圈重得快成熊猫他亲戚了。”
长久的沉默后,盛荀彰幽幽开口:“你带面膜了吗?借我一张。”
闻录怔忡半秒,噗嗤笑出声,额头抵住男人肩膀身体抖动,“带了。”
当晚,两人躺成一排敷面膜,盛荀彰给自己秘书办最爱打扮的秘书发去消息,嘱咐对方给他准备一些护肤品。
惊得正在卫生间摸鱼补妆的秘书险些把手机掉进洗手池。
靠,天上要下红雨吧,董事长竟然要开始保养了!
他们住的套房,屋子里不止一张床,盛荀彰压根儿没想过跟闻录睡一张床,毕竟他俩刚谈恋爱,进度不宜太快。
可当闻录斜倚在门边,笑吟吟对他说:“我房间空调有点冷,你要不要试试?”
盛荀彰没能第一时间意会,起身正要说自己去帮他调一下,脑子骤然灵光一闪,恍然大悟,不太确定地回望闻录,用眼神询问,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闻录笑而不语,转身进屋去了,眼尾的笑意勾得盛荀彰心脏狂跳,像条被主人召唤的大狗子,屁颠屁颠跟进去。
由于盛荀彰早晨要赶早班机,闻录打算早点睡,然而事实证明,除了千万别和闺蜜睡一起,同样别跟对象睡一起。
两人告白本就匆忙,之后直接异地,没有时间静下来好好聊一聊,关于他们,关于未来。
夜色宁静,各躺一边,拘谨而尴尬,半个小时过去谁也没能睡着,若非半边胳膊压麻了,闻录也不会轻轻翻动身体,他稍有动作,静谧的空气中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没睡着?”
闻录抿抿唇,声音有点发紧,“嗯,你也没睡?”
盛荀彰翻了个身侧躺着,与他面对面,于黑暗中注视青年的眼睛,“喜欢的人躺在身边,能睡着才奇怪吧。”
毫无预兆再次被告白,闻录耳根涌上热意,心跳声在夜晚格外响亮,欲盖弥彰地往被子里缩了缩,祈祷能掩盖一二。
“心跳声好吵啊。”盛荀彰感慨道。
闻录像被踩中尾巴的猫,骤然绷紧身体,差点没原地跳起来,结结巴巴反驳:“没……没有特别响吧……”
对面的盛荀彰表情呆愣,片刻后笑出声,闻录恼羞成怒,整张脸火辣辣的,特别想打人。
盛荀彰伸手揉了把他柔顺的黑发,一个用力,将青年脑袋摁在自己胸膛上,声音在上方响起,宛如悦耳的大提琴。
“我是说我的心跳声,好吵。”
耳朵紧贴男人结实的胸膛,擂鼓般剧烈强劲的心跳穿透鼓膜,与闻录单薄胸腔下的心脏合奏,分不清彼此。
闻录仰起头,碎发扫过男人脖颈,丝丝缕缕的痒意,羽毛似的挠搔着盛荀彰敏感的神经末梢。
他按捺不住内心躁动低下头,大掌扣着青年后脑勺,吻上他朝思暮想的唇。
闻录手掌下是男人擂鼓宣天的心跳,几乎要将藏在他皮肤下的筋脉震麻,他似只随波逐流的小舟,卷进旋涡,无处可逃。
泠泠月色下,闻录时而像只可远观的仙人,时而像勾魂夺魄的精怪,一个眼神便能掌控盛荀彰生死。
胡闹一晚上,闻录一觉睡到自然醒,全然不知盛荀彰何时离开的。
脑子尚未彻底清醒,嘴巴便疼得闻录瞌睡跑光。
掀开被子下床大跨步走进浴室,对着镜子一瞧,好家伙嘴唇又红又肿,跟吃了世上最辣的辣椒似的。
闻录无语凝视自己惨兮兮的模样,怀疑他和盛荀彰多少有点恋爱脑上头,这年头真有人跟他们一样接吻把嘴亲肿的吗?
简单收拾好自己,闻录躺在沙发上用冰块冷敷嘴唇,拿手机给盛荀彰发消息,顺带一张自拍。
皮糙肉厚说得大概就是盛荀彰,与他惨兮兮的状况相比,盛荀彰居然仅仅是下唇有个浅浅的牙印。
闻录发誓下回一定要多咬几口,不能他一个人这么惨,好在盛荀彰这家伙有良心,十来分钟后有人送来了消肿药和早餐。
下午闻录准备出门去舞团时才发现他常穿的外套口袋里放着一张卡,掏出一看,赫然是昨天盛荀彰给他那张副卡。
闻录叹了口气,干脆收下,男朋友硬要送钱,他也阻止不了。
原本担心遇见奈登会尴尬,可整个下午闻录都没见到人,等他回到酒店,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等候在他房间门前,据对方自我介绍是盛荀彰大学同学的助理,如果闻录明天有空可以带他去看房子。
明天恰好是休息日,闻录正好有空,两人约好时间见面,分手告别。
闻录本意是租房子,怎料待他相中房子后,这位助理直接去跟人办好了购买合同。
“这是盛先生交代的,若是您有相中的房子,第一时间买下来,您放心所有手续都不必您过问,您只管挑个喜欢的日子搬进来就好。”
盛荀彰的大手笔渐渐令闻录找回从前当豪门大少爷的感觉,短暂的不习惯后,淡定地点头应下,“那就麻烦你了。”
盛荀彰对闻录的照顾几乎渗透到方方面面,给闻录请了司机每天负责接送他上下班,不消多时大家便知道闻录有个特别阔绰的男朋友,同他暗送秋波示好的人直线下降。
果然是老狗逼,有够心机。
忙忙碌碌中,时间转瞬即逝,终于到了闻录登台表演的日子,奈登的舞团将在欧洲巡演,第一场表演定在Y国。
可惜盛荀彰在其他国家出差,无法抵达现场观看他的演出,鹿仁在国内有演出,陈雯雯倒是有钱有闲,接到闻录邀请后,一个飞的赶到现场为闻录呐喊助威。
“闻,别紧张,你超级棒,照常发挥就行,观众们一定会喜欢你。”
“是的,闻,你的舞姿会征服在场所有人。”
舞团里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鼓励闻录,兴许都是过来人,闻录第一次面对这么大的舞台,肯定很紧张,他们善意地凑过来开解,却不知闻录根本不紧张。
他并非第一次上这么大的舞台,他曾上过比这更大的舞台,作为聚光灯的中心,所有人视线的焦点,在舞台上独舞。
他曾留下一个个堪称传奇的舞台。
今天,他不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而是历经千山万水的归人。
闻录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深蓝的眼瞳似辽阔大海,即将风起云涌。
眺望万众瞩目的舞台,闪耀的聚光灯,闻录跨步上台。
属于他的时代,他来了。
不出所料,舞剧获得了巨大成功,来自东方的芭蕾舞者一战成名,声名鹊起,无数人拜倒在他优美的舞姿下,为他俊美如天神的样貌着迷。
外行人沉迷于他美丽的皮囊,内行人欣赏他卓绝的舞蹈,总归闻录的出现成了人们重点谈论的对象,网络上关于他的搜索量每天都在更新,他实打实的红了。
“哦,闻你太冷静了,简直不像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你知道我走在街上,第一次被人叫出姓名时,兴奋了一晚上吗?”
“我粉丝数量破万时,激动得我邀请朋友们喝了三天三夜,要不是我女朋友拦着,我醉到差点把裸-照发网上。”
闻录听得好笑,摆摆手解释:“其实我当天奖励了自己一个奶油蛋糕。”
“哦,那可真是太罪恶了。”
“你以为我们会这样说吗?闻,你太冷静了,要不是你有男朋友,我简直怀疑你没有性-冲动。”
对于同事们的调侃,闻录心虚摸摸鼻尖,并非他不激动,而是他曾享受过这些追捧,事实证明,一切不过是虚名,他去世时,世上还记得他的人所剩无几。
至于有没有性-冲动,说实话,他和男朋友还没尝试过。
最后一场巡演结束, 闻录紧绷已久的神经放松,往后台走去的途中迎面撞上一个人。
鼻间顿时溢满花香。
闻录抬眸, 一捧巨大的花束出现在他面前,越过盛放的花朵一张英俊的脸映入眼帘,是他许久未见的男朋友。
“你怎么来了?”闻录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声音格外愉悦。
盛荀彰将花塞进他怀中,把人和花一同抱住,嗓音含笑:“恭喜巡演完成。”
闻录被花香包裹,耳边听着男人熟悉的音色, 眉眼弯弯, 仰头亲了下男人的下巴, “谢谢。”
“你来多久了?看到我跳舞了吗?”闻录牵过他的手, 带他走向化妆间。
盛荀彰无意识收紧与青年交握的手,眼神复杂中带着灼灼热意,闻录看得茫然,未来得及询问,身后传来同事的打趣声, “闻,你男朋友来接你啦?”
闻录回头冲对方笑着点头, “嗯。”
同事瞧清楚盛荀彰的身材和样貌后, 眼中闪过惊艳, 面颊窜上热意。
好他妈帅!
怪不得能俘虏闻录。
“那……那你们聊,我先走了。”
望着对方称得上落荒而逃的背影, 闻录意味深长地用手肘戳了戳身旁的男人,“盛董, 魅力很大呀。”
盛荀彰揽着人走进化妆间,“魅力不大怎么能入闻先生的眼呢。”
闻录哼哼两声, 抬腿把门一勾,房间门重重合上。
绚烂绽放的花束被闻录放到桌子上,里面放着一张贺卡,依旧是盛荀彰手写的恭贺词。
“闻录……”盛荀彰欲言又止,开口喊了他的名字。
“嗯?”闻录勾起唇角回头,见盛荀彰似乎有心事,正要询问,有人推门进来。
“噢,抱歉,我没破坏你们的好事吧?”同事诧异地捂住嘴,冲闻录眨了眨眼睛。
闻录失笑,无奈地解释:“我们什么也没做好吧。”
同事坏笑道:“万一你们正准备做呢,被我打扰了兴致可不好,我还是去梅的化妆间卸妆吧。”
他拿上自己的包,风风火火去了隔壁。
一连遇上两位同事,闻录担心继续社死,利落换上自己的衣服,打算回去再卸妆。
盛荀彰一路上也无意继续询问被打断的事,两人回到住所,闻录直接进了浴室。
盛荀彰走到沙发上躺下,脑子里闪过今晚舞台上的闻录,非常迷人,好似换了个人,一度令他不太敢认。
由于各种各样的阴差阳错,今晚其实是盛荀彰第一次现场观看闻录的舞蹈,正因如此,他之前才没有认出,闻录就是他曾经朝思暮想,频频在梦中见到的“月中仙”。
原来并非他的幻想,也不是他白日做梦,他的梦中情人真实存在。
并且与他现实中选择的爱人,是同一个人。
意识到此,盛荀彰震惊得无以复加,心中五味杂陈,不清楚该如何描述。
既欢喜他爱上的人始终是闻录,又懊恼于自己的愚蠢,从前甚至暗暗将两者做对比,踩一捧一。
盛荀彰的脸简直快烧起来,他痛苦地捂住脸,恨不得换个星球生活,太社死了。
他早该想到,喜欢跳舞,又频频出现在他身边,除了闻录还有谁?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肩膀被推了一下,盛荀彰回神,沐浴后的清香钻入鼻子里,抬眸的瞬间视线沿着闻录宽松的领口望进去,两抹殷红不停晃动。
盛荀彰猛地捂住鼻子扭过头,幸好没流鼻血。
突如其来的视觉冲击太强,盛荀彰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即便肤色偏深,闻录仍瞧出盛荀彰耳根通红,他坏心眼地伸手揉了揉男人的耳朵,那阵红陡然从男人耳根迅速向四面八方蔓延。
“别乱摸。”盛荀彰发出声音的瞬间,嗓音骤然变得低哑,握住闻录手的大掌烫得惊人。
男人故意转换话题般问:“盛绍辰举办生日宴那天,你是不是去过温泉?”
闻录的手指仍触着他滚烫的耳朵,思绪回转,缓缓点头,“去过。”
对上了!
盛荀彰心脏一紧,接着问:“你是不是在那儿跳过舞?”
闻录回忆了会儿,“好像是吧,还差点被人发现……”
“等等,你怎么会知道?”
眯了眯眼睛,闻录突然记起当晚他落水后,盛荀彰曾纷纷钟哥送他回家,也就是说盛荀彰也在那个庄园酒店。
“你当时也在泡温泉?”闻录脱口而出自己的猜测。
盛荀彰握住他手的力道加大。
好吧,闻录知道答案了。
“在山洞里,你是不是对我做过什么?”盛荀彰记起自己在山洞里隐隐绰绰见过“月中仙”,清醒过后以为自己烧糊涂了。
当时只有他和闻录两个人在山洞里,而且他模糊中看见的“月中仙”,没穿衣服。
闻录皱了皱眉,奇怪盛荀彰的记忆点,又想不出有什么必然联系。
他们现在已经在一起,闻录不必再隐瞒,坦然告诉他,“当时你烧糊涂了,我脱了衣服帮你取暖罢了,我能对你做什么?”
盛绍辰倏然睁大眼睛,一桩桩一件件全对上了。
同他猜想得一样,闻录的的确确是他的“月中仙”,他的梦中情人。
这个认知充满大脑的瞬间,盛荀彰整张脸红得滴血,热意从脑子蔓延到四肢百骸,闻录眼见着他人高马大的男朋友莫名其妙红成煮熟的虾子。
他究竟错过了什么?
突然有一种漏看一集,接不上剧情的感觉。
闻录盯着盛荀彰打量,盛荀彰眼神飘忽不敢与他对视,温度半天降不下来。
虽然闻录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从盛荀彰的反应,以及盛荀彰的问话中,他隐隐绰绰捉住了点东西。
挑了挑眉,闻录探头凑过去,“你该不会暗恋我吧?”
盛荀彰本就染成酡红的皮肤霎时变成猪肝色,肉眼可见的惊慌失措,死鸭子嘴硬地否认:“怎……怎么可能……你别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许久未见到嘴硬的盛董,闻录心头起了逗弄的心思,“哦——你知道你弟弟在附近玩吗?他似乎看了我今天的表演,给我打了好几通电话,你说我要不要去见见他?”
闻录没全然说谎,只不过盛绍辰是带着童双白还有几个狐朋狗友一起来玩,给他打过电话但没约他出去。
见闻录作势要走,盛荀彰顾不得其它,猛地拽住人胳膊,把他摁进怀里不让人抬头看自己,梗着脖子说:“不许去!”
闻录在男人怀里憋笑,努力控制住声音不让情绪泄露,“为什么?我又没对你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盛荀彰似乎再难忍受闻录的刺激与阴阳怪气,破罐子破碎地开口:“是我痴心你,妄想你,白日梦你。”
男人嗓音喑哑,目光灼灼,双瞳中焰火跃动,“是我暗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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