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哥很喜欢小孩。”慕稚顺着力,重新搭住廖松琴,“当时爸爸妈妈会再生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慕宁说自己想要弟弟妹妹。”
“你爸妈肯定更期待你的到来。”
“那肯定。”慕稚仰脸笑了笑,“但慕宁也算功不可没嘛。”
“他一直不谈恋爱,我还想过他会不会到年龄了去领养一个。”
廖松琴:“和林初恋爱了,也只能领养。”
“嗯,但那是他们的事情了。”
慕稚突然很好奇,“廖松琴,你的小孩会是什么样?”
廖松琴有一阵没有说话。
“阿稚。”
“嗯?”
“我说过我不会有小孩。”廖松琴放在他后腰的手蓦地施力,把人压向自己,“还是说你能生?”
慕稚被震住了,“我不能啊。”
“嗯,能生也不会让你生。”
“为什么?”慕稚喝了酒本就不太清醒,闻言有点不快,廖松琴凭什么决定?
“你自己就是小孩,有了孩子,你会多辛苦?”
他还是小孩吗?慕稚想反驳,不是的,他二十一岁,在慕宁公司里实习,哦,昨晚还刚发了夕稷岛单人vlog,数据不错。
可是廖松琴眼神好温柔,仿佛岁月无法改变慕稚在他眼里的样貌,他一直都是那个在二楼房间里看着《聊斋志异》睡着的高三学生。
慕稚很快又清醒过来,男高中生不会生孩子。
他撇嘴,“那我不生,你来生。”
廖松琴还真的设想起来,“你想要几个?”
“一个吧。”慕稚觉得一个就够受了,“再多会疯的。”
谁知廖松琴道:“不够。”
“啊?”
慕稚傻眼,“那你想要几个?”
“起码四个。”
“啊??”慕稚思绪混乱,舞步漏拍,不小心踩到廖松琴鞋,“这么多?”
“嗯。”
“你打算几年生四个啊?”
“一年。”
“四、四胞胎?”
“我们狗是这样的。”
“……”
“不是要训我吗,”廖松琴倾身,呼吸打在慕稚耳畔,“你打算什么时候迎接我们的宝宝?”
耳朵痒痒热热的,慕稚缩着肩,整个上身都被揽进廖松琴怀里,跟着乐声轻轻晃着。
“别弄。”慕稚推他,“又开始变态了。”
他想起林初说的话,越发羞臊,“楼上都看得到见……”
“我们又没有干什么。”
“阿稚,”廖松琴叫他,“往右看。”
慕稚下意识侧头,看到两对吻得难解难分的情侣。
昏暗处那对还上了手,沿着身体曲线不断厮磨,扭动着。
这画面对眼睛实在不太友好,慕稚快速回头,嘴里嘀咕,“你不许这样摸我。”
廖松琴轻笑,“这样的场面,确实不适合阿稚看。”
事实上,整个舞池都并不适合慕稚。
“我们回家吗?”
半趴在自己怀里的人抬眼,不知是不是灯光原因,小痣水淋淋的,诱着人揉捻。
慕稚很警觉,“回家也不能摸。”
“嗯。”
“因为今天已经摸过了。”
“对。”
廖松琴心里想,那是你摸我,我一次都没摸过你。
但他不会说出来,面上笑吟吟地搂着人站直了,“我们跟林初打声招呼就走。”
林初正和酒吧老板对坐着闲聊,看起来心情不错,面前摆了三杯颜色各异的酒。
慕稚嗅了嗅,“好甜啊。”
林初介绍,“粉色的是咸狗,杯沿一圈白的是滚了盐。蓝色的叫海底,甜口。棕色这杯不建议喝。”
老板笑骂,“棕色的怎么你了?”
林初不理他,指了指蓝色海底,“尝尝?”
廖松琴问了度数,不算高,慕稚喝几口也没事。
这时老板站起来和他寒暄,说有个赞助是从廖氏那里拉来的,很感激他帮助酒吧撑过最艰难的时光。
林初不着痕迹地提醒了下,廖松琴有了印象,等聊完几句回头,慕稚手里的酒已经快见底了。
“……”
在场三人盯着慕稚。
过了会儿,慕稚咂嘴,放下杯子,同时单手撑住桌面,“这杯好喝。”
他无辜道,“能再喝碗汤吗?”
他们将近一点才出的酒吧。
慕稚说完要喝汤,老板急急忙忙就要去后厨,被廖松琴制止。
“他晚饭吃了挺多,刚刚也吃过面了,再吃对胃不好。”
林初正在测试慕稚的清醒度,“下周一那个策划案是什么方面的?”
慕稚:“嗯……是你负责的,方面是,新一季度的营销总案。”
他虽然反应慢了点,意识还在,这会儿开始反驳廖松琴,“可是不吃点解酒的东西,我感觉会晕。”
“带你回家解酒。”廖松琴走近些。
慕稚眼神一变,“你会做奇怪的事吗?”
廖松琴顶着老板和林初的视线,面不改色地哄,“不会的。”
“哦。”慕稚点头,扶着栏杆往下走,“那我跟你回去。”
廖松琴要搀他手臂,慕稚就不动了,摇头,“你这样我没法下楼了。”
“我不妨碍你。”廖松琴捏起他手臂上一小片布料,“你看,没碰到你,所以不会有影响。”
慕稚盯着那块布看了会儿,慢吞吞,“好吧。”
他边走边道,“你要跟紧我,不然会把衣服扯大的。”
“嗯,我跟着呢。”
“怎么走到我前面了?”
“我帮你把地上的垃圾踢掉,”廖松琴对着光洁的地面扯谎,“这样你就不会踩到脏东西了。”
“谢谢。”
“不用谢。”
出了门,大概是冷风一吹,慕稚又找回点头脑,“你喝酒了。”
“嗯。”
“不能开车。”
“对的,我们叫车。”
廖松琴看了眼手机,扶着他走向路边的白车,“你看,车已经到了。到家喝杯牛奶就乖乖睡觉吧。”
慕稚:“没有附加的牛奶服务吧?”
这是什么话?
廖松琴哭笑不得,“什么叫牛奶服务?”
“就是,热热的。”慕稚跟着他坐进后座,想了想,声音响亮地答,“湿湿的,我还以为是我尿床了。”
廖松琴眼皮一跳,猛地反应过来他是在说新洲那次。
司机轻咳一声,“先生,您的手机尾号。”
报了尾号,廖松琴坐到后排中间,两条腿本想岔开,右边的位置却被慕稚占满了,只能并起来歪到左侧,腰身扭过去和他说话,“今天不会有。”
“啊。”慕稚颇有些遗憾地叫了声,“我还想舒服一下呢。”
后座陡然安静,廖松琴怀疑自己鼓噪的心跳连司机都能听到。
他喉结滚了滚,按在座椅上的手爆出青筋,“这种话不能乱说的,阿稚。”
【📢作者有话说】
下章预感要和审核周旋很久。触门,保佑。
慕稚酒后软热的身躯靠过来,吐息打在廖松琴颈侧,他嘟囔,“很舒服。”
廖松琴闭了闭眼,再睁开,“今天不行。”
“为涩么呀?”慕稚开口太急,咬了下舌头,顿了顿继续说,“你不想摸摸我吗?”
他根本不给廖松琴开口的机会,“我想要。”
廖松琴彻底闭上眼,似乎在养神。
慕稚半边身子都压到廖松琴手臂上,压低声音,“偷偷告诉你,其实我晚上帮你的时候,也很想揉揉。”
廖松琴胸膛重重起伏,他压抑着,“明天醒来你会打我。”
“我不打人。”
车子一个转弯,慕稚顺势凑到廖松琴面前,迷蒙的眼眨巴着,“好不好嘛。”
“不好。”
“我要生气了。”
“稀里糊涂地把过去一笔勾销,慕稚,明早你会更生气。”还会难过。
“我不会!”慕稚摇着他手臂。
“那就当我不听话吧。”廖松琴抚着他乱蹭的脸,“你训狗不成功,现在我要违抗命令了。”
慕稚丢开他的胳膊,背过身,对着车窗生闷气。
到家,廖松琴拉开左边车门,想绕下去为慕稚开门。
刚踩到地面,慕稚就踩着软趴趴的步子钻出车厢,自顾自往大门走。
廖松琴想扶,被瞪了,只好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别踩到水坑。”
慕稚慢慢跨过去。
“阿稚,那是邻居的东西,放下。”
“哦。”慕稚轻声,“对不起。”
“没关系。”
“不是和你说的。”
“我知道。”廖松琴叹气,“就是想回答你。”
慕稚不理他了,继续往前,终于穿过前院来到门前。
好在面部识别不需要他做些什么,很顺利就进了屋。
感应灯自动亮起。
廖松琴跟着走进去,玄关一点温黄,照亮了鞋架。
他蹲下身,要给慕稚换鞋,“阿稚……”
“啪”,感应灯被重重一拍,暗了。
下一秒,火热的躯体猛地将他扑倒,廖松琴没有防备,歪靠在门板上。
黑暗中一双手捧起他的脸,“揉揉我。”
廖松琴难得重了语气,“慕稚。”
“你凶我。”慕稚嘀嘀咕咕,“我要给你扣分。”
“如果我那样做了,不需要你扣分,我自己就会清零。”
“为什么?”
因为这是不一样的。
他们即将展开的关系,待弥补的过错,都不允许廖松琴给予回应。
“明天酒醒了还想要的话,我绝无二话。”
因为姿势的缘故,廖松琴腿上并没有用力,他等着慕稚下去,手扶上他后背,“还有力气吗?”
慕稚膝盖忽然发力,错进廖松琴膝间。
“嗯……”
仿佛抱住湍急河流上的最后一根浮木,慕稚两腿分开,塌着腰,奶狗似的。
他声音里满是泪意,“难受……揉揉我。”
“廖松琴……”
靠在门板上的人好像真的成了木头,慕稚模糊的意识只能觉出自己倚靠的东西越来越热,肌肉越绷越紧,却从始至终都没有给出回应。
他忽然重重哽咽起来,去拉廖松琴的手,“呜……”
廖松琴的嗓音像是另一个世界传来的,“慕稚。”
“嗯。”慕稚脸上湿了一片,吐息与哭腔都很重,“你抱抱我。”
他又叫,“廖松琴……”
终于按下某个机关,被他哀哀呼唤的人有了动作,僵硬但温柔地把慕稚抱进怀里。
廖松琴两手紧搂着慕稚的背,感受到掌心下的身躯哭到发抖。
他垂眼轻拍着,“就这样,不能再多了,好吗?”
有温热的液体落到颈间,慕稚头发蹭着他下颌,动了动。
廖松琴以为他是答应了。
明天醒酒了,慕稚绝对会后悔今晚的所作所……
脖颈传来阵刺痛,慕稚小兽似的啮咬,留下一片水淋淋的痕迹,最后来到喉结。
他顿了顿,含住,吸吮起来。
“慕稚!”
廖松琴要把他拉开,然而说话时喉结动了下,慕稚追过去,唇与肌肤分离一瞬,发出“啵”的声响。
黑暗中,玄关寂静无声。
某根弦绷断,廖松琴眼睫颤动,蓦地垂首咬上慕稚肩膀。
那里的衣物在混乱的动作中落到了肩头。
他势头猛,咬合时卸了大半的力,徒留下湿鹿的触感,又泄愤似的加了力道,听到慕稚的痛呼。
一直渴望触碰的部位也得到了满足,廖松琴没有留情,粗粝的手掌毫无阻隔覆了上去,每次都从头抚到尾。
慕稚受不住,推他,被牢牢禁锢在廖松琴大腿上。
“嗯……!”
他脖颈后仰,像一张拉满的弓弦,再也受不住任何。双眼逐渐适应黑暗,廖松琴埋首在慕稚胸口,浓黑的眼自下而上盯着这一幕,有一瞬耳鸣。
想占有。
想每时每刻看到。
他甚至想,听慕稚的话,做到最后也无妨。
慕稚抽噎着,“呜……我,我把你弄脏了。”
“不脏。”
廖松琴下颌处沾到一点,他不在意地抹掉,问,“想不想更舒服?”
慕稚的答案出乎意料,“不想。”
廖松琴手上用力,把他托起来,歪头看慕稚被额发遮住的脸,“哪里难受了?”
慕稚瘪着嘴,“黏糊糊的……我要洗澡。”
“……”廖松琴深吸口气,抱着他站起来,“自己可以洗吗?”
怀里的人像没有骨头,绵软地搭着他,“我一个人会摔倒的。”
廖松琴又是吸气,再缓缓地吐出来,他忽然转身,手肘敲亮感应灯,借此光亮盯着慕稚的眼,“我就站在门外,有事叫我,好吗?”
慕稚和他对视会儿,点头,“那好吧。”
廖松琴放好水,把慕稚的外套剥下来,刚才太匆忙,外套都没来得及脱,里面的低领毛衣倒是快要挂不住了。
他扶着人,“脱衣服,扶着边沿,坐进去,玩一会儿水,然后叫我,能做到吗?”
慕稚答得响亮,“能!”
廖松琴一步三回头地出了浴室,拉过自己搬来的凳子坐下,隔着门喊:“坐下了吗?”
“嗯!”
“就洗十分钟,到时间我就进来了。”
“好的!”
廖松琴原地坐了会儿,“慕稚?”
“嗯?”
“没事。”
好不容易捱过十分钟,廖松琴拿着浴巾走进去。
慕稚大概挺放松的,嘴里哼着旋律,有点耳熟,但廖松琴想不起来,也许是某个练习曲。
他的注意力都在慕稚身上。
终于把人放到床上时,廖松琴感觉半条命都没了。
“该准备睡觉了。”廖松琴调整了夜灯的亮度,摸了摸慕稚额头,“我去热牛奶,喝几口就睡。”
“要把我留在这里吗?”
“嗯,五分钟,我很快回来。”
“不要。”
“头不痛?”
“我一点——都不难受。”
廖松琴看了眼时间,慕稚大概率要睡到中午,早晨让他喝点解酒的东西再睡也是一样的。
他妥协,“那我在这里,看你睡。”
“嗯,绝对不可以留下我一个人。”慕稚把自己裹好,邀请,“一起睡吗?”
廖松琴注意力却不在后面那句话上,“不会。”
或许是醉鬼的无心之言,廖松琴答复得很认真,“不论什么时候都有人陪着你。”
慕宁以前对慕稚说,爸爸妈妈就藏在天地里,等着你以后和他们相遇。廖松琴知道慕宁是真的这样认为,慕稚亦然。
在他饱览山川美景时,每一阵拂来的风里都藏着父母的问候。
慕稚翻了个身,眼瞳亮晶晶的,“那你陪我睡吗?”
“……”
他在被慕稚眼里的星星淹没之前快速洗漱,换上睡袍,钻进慕稚为他撑开的被窝里。
慕稚脑袋顶到他胸口,声音雀跃,“晚安!”
廖松琴失笑,“晚安。”
晨光熹微,一缕阳光照进屋内,慢慢探上慕稚伸出被子的脚尖。
他眉头紧皱,呓语着睁开眼。
视线很模糊。
眼睛好像……有点肿?
慕稚下意识要揉眼睛,抬手却有阻力,他眨了眨眼,看过去。
入目是男人的下颌,一只手放在枕边,慕稚的视线移过去,看到手背上清晰的抓痕。
“……”
慕稚缓缓凑近,是他抓的吗?
廖松琴似乎被惊动,眼睫颤了颤,慕稚连忙紧紧闭上眼。
他能感觉到廖松琴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
过了会儿,床垫微颤,廖松琴下了床。窸窣的响动过后,房门打开又合上。
怎么回事。慕稚翻身仰躺着,不明白事态的发展。
他昨晚……跳了舞,喝了杯蓝色的酒,然后……
然后记忆就开始不清晰了。
到底干了什么才能留下抓痕?
他把头探进被子里,虽然房里只有他自己,慕稚仍有种强烈的不好意思,借着被子下昏暗的光线看了圈身上,没有什么不堪入目的痕迹。
就是……
慕稚微微皱眉,那里麻麻的。
他没多想,掀开被子进了卫生间。
“醒了?”
廖松琴煮了牛奶燕麦粥,进屋正碰上慕稚从卫生间出来。
他放下托盘,“来吃点暖胃的。”
慕稚表情却不太对劲,他坐过来,捏着勺子半天没动。
廖松琴要抱他,“我喂你。”
慕稚避开,犹豫着问,“我昨晚,对你做什么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
“嗯。”慕稚咬着下唇,不太好意思和他对视,把视线放到冒着热气的粥上,“我是不是强迫你了?”
廖松琴都要笑了,一字一顿,“你强迫我?”
慕稚瞟他,“难道不是吗?我刚才发现……发现我腿上有掐痕。”
他说得还是隐晦了,说是腿上,其实更靠近臀部。
前后都有,在白皙的肌肤上分外显眼。
除了某些事情,慕稚实在想不出它们出现的原因。
廖松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我掐的,但是你强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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