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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徒,我是你师父!(鹤归山南)


裴弃笑的和善,“本郡王今日在附近丢了块儿玉佩,是皇舅舅赐下的,一刻都离不得,是本郡王的命根子,现在只能搜一下诸位的住处了。”
“郡王未免太过无礼。”公主挂着面纱出来,双眉斜飞,英气逼人,“我是您未来的妻子阿玉兰,我折中取个法子可好?”
“咔哒!”
裴弃捏碎了手上的核桃,“自知之明是个好东西,别这么恨嫁。”
阿玉兰撩头发,卷卷的长发披在肩头,别有一番妩媚。
但裴弃并没有半分表示,只要秦叙不在他身边,他就觉得自己清心寡欲,甚至还能念个阿弥陀佛。
阿玉兰抽出腰上的匕首,“郡王殿下,我哥哥死在你手上,是技不如人,但是这一次,我一定会成为您的妻子,我会让两国和睦相处。”
裴弃不想再跟她说话,他给的面子已经够多了,听了这么多的废话,耐心告罄。
裴弃抬手,“搜,我不是来给你们讲道理的,我是来找我的命根子的。”
打手们早就对这种话见怪不怪了,纷纷从院墙上蹿进屋子里。
霎时间叫喊声四起,翻箱倒柜,砸门踢床。
阿玉兰脸色沉得能滴水,她这才明白传言中不讲道理的小霸王是什么行事风格。
“裴弃,你想挑起两国战争吗?”阿玉兰知道自己功夫不好,能吓唬人,但对上裴弃这种人,只能被压制。
她还不够浑。
束手束脚的人注定拼不过浑蛋。
裴弃面上尽是嘲讽,“若是两国战争这么容易挑起,那就表明有一方蓄谋已久,只是在等一个扣罪名的机会,怎么,你们匈奴是吗?”
阿玉兰险些把手上的匕首扔出去,你才是匈奴,你全家都是匈奴!老子叫胡部!胡部!
阿玉兰咬碎后槽牙,“当然不是,我们胡部很期待和平,希望大家能和平共处,毕竟……”
“别说了,这种话说着你不心虚吗?”裴弃这辈子只听一个的豪言壮语。
也只有那一个人才做得到。
“主子,没有。”松墨摇摇头。
裴弃心倏尔沉了下去,不在这里,那秦叙会去哪里?
“郡王,你这样随意的践踏……”
阿玉兰话还没说完,裴弃就打断了她的话,“对不起,不是有意的。”
说完就走了,阿玉兰和使臣面面相觑,这……这么好说话?
裴弃站在街道上,顿觉得上京之大,他连找人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找。
“以小公爷的实力,是不会吃亏的,现在整个上京都找不出来一个对手,咱们的打手得二十个起步才能压住他一时半会。”松墨极力安慰裴弃。
但这话对于裴弃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他只有看到了秦叙这个人,才能把心放回肚子里去。
“哥哥,夜深了,你怎么在街上?”
裴弃侧头,看着巷子口的李怀安,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你不在东宫,深夜在大街上晃荡,不怕言官参你一本?”
李怀安笑笑。
他原本暴躁不安的身体都安静了下来,推开马车下来,手里还拿着披风,“哥哥不也在,能和哥哥一起被参,我也愿意。”
李怀安从未对裴弃死心过,只是裴弃从不搭理他,回家之后懒得哄人。
“你见过秦叙吗?”裴弃垂眸看他。
李怀安学的是帝王心术,半点不见破绽,闻言歪了歪头,“今天倒是没见过,怎么,他又不回家了?”
裴弃走近,“是啊,你若是见到了他,可要跟他说,若是不回来,我就……”
“就怎么样?”李怀安给他披上玄色披风。
裴弃:“等他回来就吊起来打。”
李怀安有些遗憾,“哦,就这样啊。”
裴弃取下披风放在他手上,“披上吧,我回去了。”
李怀安站在街口看着裴弃远去,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呢?
为什么裴弃接受了秦叙,却始终跟他隔着层纱,看得见,摸不着。
裴弃走在路上,看着根草都不顺眼,“把京中酒肆歌楼都给本郡王翻一遍。”
松墨打手势带走了人,留下四个打手守在裴弃马车周围。
裴弃一遍一遍地回忆他们下午说的话,问题就在最后——
最后他说了顺德帝可能会让他娶。
然后人就出门了,走之前好像还拾掇一番自己。
裴弃一拍案几,“逆徒!”
问题就在这里,怪他太火急火燎的,竟然忘了这一点,他出门之前收拾自己,那就决计不能是去见匈奴人!
他进宫了!
但是现在宫门落锁,他就算要去见顺德帝,也得等到明天。
裴弃还是觉得不对劲儿,他见顺德帝,就算是把弯子围着大周绕三圈,宫门关闭之前也肯定能出来。
那他出宫之后还去见了别人!
裴弃怒骂,“逆徒!”
外面的打手瑟瑟发抖,财神爷别气了!
好在裴弃舍得砸钱,他大半夜搅和人家的美梦都没有被人追着骂,只是仍旧没找到他的命根子。
裴弃直接等在宫门口,这次把人找回来,他非得……非得,非得!
他在心里放狠话放了半天,却想不出来一个惩罚的法子,气得他又吃了两盏茶。
“郡王?”侍卫揉着惺忪的睡眼,瞬间夹紧屁股,“郡王,您这是要进宫吗?”
裴弃满脸的冰碴子,“不然呢?我在这里等着晒太阳?”
松墨默默给人塞了个金饼,“小兄弟,别在意,我们郡王丢了命根子,着急呢。”
侍卫糊里糊涂地收下金饼,一看这比他半年的俸禄还多,顿时觉得还是郡王府有前程。
“哥哥今日好早。”李怀安早早地从西门进去蹲裴弃,“是来给陛下请安吗?”

第102章 铺后路绝言论
裴弃冷笑,“殿下还真是消息灵通啊,我前脚进来,殿下后脚就拦住了我。”
李怀安笑笑,“哥哥,还是等会再去吧,今日休沐,陛下说不定还在哪位娘娘宫里呢。”
裴弃抬手搭上他的肩膀,手上使劲儿,压着李怀安,“殿下真的不知道我的命根子掉哪里了吗?”
李怀安大清早被这话扑了一脸,面部都扭曲了。
他沉默了下,说,“知道。”
裴弃差点一巴掌给他扇上去!
“你昨晚你说不知道。”裴弃咬牙。
李怀安无辜地眨眼,“哥哥,我也是今早才知道的,所以就着急忙慌地赶来了。”
裴弃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气,“好,那就请殿下告诉我,他在哪里?”
李怀安抬头看了眼霞光初现的天,“哥哥,去我那里吧,吃茶说。”
裴弃拿出了当初打开秦叙身体的耐性,才没有掐着李怀安的脖子怒吼,“好。”
东宫里茶香四溢,和以前他来这里时一样,李怀安的习惯很长久,长到十多年一成不变。
裴弃心无旁骛。
“哥哥,这是今春新贡的信阳毛尖,我最喜欢的就是它在茶水里舒展的模样,哥哥尝尝,我亲手煮的。”李怀安手上的玉扳指碰到青玉瓷盏,发出一声轻响。
裴弃接过来,一口闷掉,半点没尝出滋味,“现在能说了吗?”
李怀安不答反问,“哥哥,他既不稳重,也不得长久,哥哥为什么选他。”
“因为他的爱意只属于我一个人。”裴弃脱口而出。
李怀安怔愣,“我……我只是虚以委蛇,我不爱那些人。”
裴弃嗤笑,“殿下不必跟我解释。我只想知道秦叙去哪里了。”
“哥哥,你选我好不好?”李怀安姿态恳切,“哥哥,我可以给你权力,官位,前程,任何一切,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
裴弃静静地看着他,浅色的眸子没有半分情绪。
李怀安着急补充,“你也可以娶妻,我不在意,我说了,我可以做妾。”
裴弃起身就走,“不说算了。”
李怀安:“他走了。去北境了。”
裴弃转身看着他,眼神实在不友善,恨不得把李怀安剥皮挫骨。
“你放他走的?”裴弃指甲扎进皮肉里,目眦欲裂。
李怀安抿了口茶,“不是。是他求我的。”
裴弃脑子发懵,像是有人一棒砸在他后脑勺上,眩晕从眼前散开,心口被蒙上了厚厚的麻布。
李怀安说,“哥哥,他说,他不带一兵一卒,就能深入匈奴胡部的王帐。”
裴弃抬手对着他扇过去。
“哥哥,你要打我吗?”李怀安直视他,眼里含着泪水。
李怀安的脸还是被打偏了,裴弃收手时已经来不及了,“真是多谢殿下成全他了!”
李怀安摸着脸颊,声音颤抖,“哥哥,这是我的错吗?”
裴弃没说话,起身拢了下衣裳,径直走出去。
李怀安在他身后连声质问,“他不想让你娶那个公主,我也不愿意,你只看得到他做的,那我呢?裴弃,你看得到吗?”
裴弃走出院门,消失在视线中。
李怀安没有等来他的一句话,他扶着案几慢慢蹲下,环抱住自己,“裴弃,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啊……我只是喜欢你啊。”
周围的侍从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声音,连檐下的喜鹊都捉走捆住了嘴。
裴弃脑子一片混乱,秦叙北上,身边只有一个青砚,想要潜入王帐,无异于痴人说梦!
“去御书房!”裴弃过了几年悠闲好日子,这还是第一次走这么快。
刚到御书房,福满就上来接他,“小郡王今日怎么想着出门了?”
“舅舅呢?”裴弃蹙眉,他思索着对秦叙最有利的说辞。
福满觑着他的神色,“陛下还在用膳,小郡王要一起吗?”
裴弃迟疑了片刻,点点头,沉默地坐到顺德帝身边。
最后还是顺德帝受不住这氛围,主动开口,“你有什么事,你说吧,你这样盯着朕,朕吃着佳肴都没味儿啊。”
裴弃扯出个笑容。
顺德帝放下象牙箸,开玩笑问,“怎么,秦叙又离家出走?你裴小郡王还收不住他?”
裴弃搁下碗,颓废地靠着椅子,“对啊,长大了,都马上十八了,哪里还会听我的话。”
顺德帝盯着他。
裴弃揉了揉脸,脸埋在手掌里,温柔是这世上任何人都扛不住的,不独秦叙,他也是。
顺德帝连年的关爱,他就算打起十二万分的戒备心,一个自幼失去父母的人,也很难抵抗得住。
“舅舅,我想娶匈奴来的公主了。”裴弃深吸口气。
真正说出来的时候才知道喉咙有多难受,像是一块儿骨头卡在上头。
顺德帝的脸色倏地垮下来,“那个嚼舌头嚼到你面前来了?”
裴弃摇头。
顺德帝摸了摸他的头,“小宝,朕说了,朕的江山,不需要你来牺牲。”
裴弃侧头看他,“舅舅……”
顺德帝眼底发酸,这是裴弃长这么大,第一次对他有了“撒娇”的意思,“哎,你说。”
“秦叙北上了,他……他,他为了让我不娶那个公主。”裴弃说得几度哽咽。
顺德帝面上风雨欲来,“什么时候走的?”
“昨夜,我找了一夜,他,私自出京,骑的是追阳,早就已经追不上了。”
顺德帝闭眼,“朕现在飞鸽传书……”
“我来找舅舅不是为了这个,也不是为了哭。”裴弃声音沉闷。
顺德帝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给弄得转不过弯来,“不为这个?那为了什么?”
“拖时间,给他拖时间,如果他成功,那就是封狼居胥,若是不成,那我还能给他兜底,接……接他尸骨回来。”
裴弃背上冒出细细密密的针,他不敢想象,如果秦叙当真死了怎么办?
顺德帝转着翠玉扳指,眼里的神色看不明白,“你不求朕出兵?”
裴弃颔首,“不求,这条路是他选的,陛下以天下为重,自然不能为他一人出兵,但我是他师父,是一家人,我要给他兜底,不能让他没有回家的路。”
“不愧是皇姐的孩子!”顺德帝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手去做,舅舅心里有数,会给你控着局面的。”
裴弃不知该做什么表情。
顺德帝,“前后无碍,家国为先,这才是东州封地的主人!”
裴弃歪打正着,得了顺德帝的青眼,只是他并不开心。
因为顺德帝这话里面藏着的意思并不是赞赏他,而是说他不添麻烦,懂事。
裴弃这辈子最恨的两个字,困住他十九年的两个字,懂事。
懂事,因为知道顺德帝想让他对付匈奴使臣,所以他毫不犹豫,在外立了一个凶残的名声。
家国为先,爱人只剩骸骨。

一连三个月,裴弃带着鸿胪寺的少年们拖着使臣,日日吵架。
双方从最开始的娶不娶,吵到嫁妆该给多少。
上京的百姓耳朵都听起了茧子,终于出现了变化——
匈奴突然强势起来,要减少一座城池!
裴弃百思不得其解,他们从未露怯,甚至比以前更为强硬,匈奴人怎会削减最初给出的条件?
不过两天,他就知道了原因——
阿玉兰亲自登门,手里拿着半块竹玉珏,“郡王要找的命根子,就是它吧。”
裴弃眼神落在她身上,冰冷刺骨。
“是啊,不知公主是在哪里找到的?”裴弃岔腿坐着,长腿肌肉绷着,随时能把人踹出去。
阿玉兰不怕他,“自然是在我胡部王帐找到的。”
裴弃:“哦。”还活着,挺好的。逆徒!尽给我找事情。
阿玉兰敬佩他现在还能稳得住,撩了下额发,“郡王不要了吗?”
她早在裴弃搜大同驿站时,就看到了裴弃身上挂着的,那半块儿竹状玉珏,当时只是怀疑。
现在手里捏着从秦叙身上拿到的另一半,心里的念头已经拍她脸上了。
“代价是什么?”裴弃感觉自己脑子很冷静,还能分析一下阿玉兰独身前来的原因。
这样有利的条件应该放到谈判桌上来,总有人病急乱投医。
阿玉兰坐下,“郡王不给我一盏茶吗?”
裴弃扣桌,松墨端着滚烫的茶水进来,“公主请。”
阿玉兰瞥了眼,指尖轻轻摸了下,“郡王的待客之道可真是热情。”
裴弃这几个月很少说话,刨去他在相如堂谈判时,私下里连嘴都不想张,阿玉兰自然没有这个殊荣,能得到裴小郡王一字千金的话。
“郡王想要怎么赎回他?”阿玉兰单刀直入。
裴弃:“不赎,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阿玉兰:“?”
她想了半天的话,又被堵住了,她恨不得把裴弃的嘴撕碎,每一句话都能说在她讨厌的地方!
裴弃反问,“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阿玉兰放弃了兜圈子,“我想跟你做笔交易。我放回秦叙,你给我三城,给我,不是给我爷爷。”
裴弃明白了她的算盘,嗤笑,“你觉得他值?”
阿玉兰盯着他腰上的玉佩,“难道他不值吗?”
裴弃摘下来,手指仔细抚摸着上面的纹路,像是对待自己的爱人一般。
“真是可惜了,这样一个听话又随便折腾的孩子,也不知道还找不找得到下一个。”
裴弃也知道自己曾经有多高调,现在只能真真假假地套着说。
“郡王,何必呢?您的小媳妇现在正在我胡部的王帐受罪呢,身上连一块儿好的皮肉都没有。你演戏有什么作用吗?我也不会因为你不在意他而放了他。”阿玉兰拿话激他。
裴弃不动声色,“哦,死了吗?死了就把尸骨挂出来,我看到了,说不定还会哭一场,全了师徒情深的美名。”
阿玉兰一拳打在棉花上,浑身的力都使不出来。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了。”阿玉兰抬起下巴,高傲地转身。
她走出雕花木门,院子里的打手纷纷拿着弓弩对准她,阿玉兰眼底尽是狡黠,“裴弃,你不是说你不在意吗?”
裴弃单手撑着下巴,指腹摩挲着玉佩边缘,“若是今日让你出去了,我演了多年的戏,就没了。这样吧,留下玉佩,放你出去。”
阿玉兰笑起来,“裴弃,你果然在意他。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演技真的很差,你说你不在意他,可你的眼神却一直都追着玉佩。”
裴弃点头,“哦,我在意他啊。”
阿玉兰在他的语气里感受到了害怕,她后退两步,“裴弃,我是来和亲的公主!”
“他们现在抓了秦叙,为的就是跟我们谈条件,是不会杀他的,但是……我杀了你,却不会有什么影响,你觉得呢?”
裴弃起身,长指捏着玉佩,漫不经心地走到屋檐下。
阿玉兰立时反驳,“杀了我,你们会付出更多代价!”
“哦,可是我连秦叙都不要,要付出什么代价?”裴弃一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浑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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