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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病(伯正)


蒋冬河拿出钥匙开了门,让倪雪先进去。蒋冬河家是两居室,由于面积小,每个房间就显得很紧凑,客厅中堆放着一些杂物,蒋冬河又将倪雪带到了他自己的卧室。
在蒋冬河回家之前,蒋父蒋母帮他清扫了屋子,收拾得十分整洁,与他临走前并无二致。两人行李极少,加在一起也不过一个行李箱、一个双肩背包,放在屋里也不占地方。他们放下东西,随便用面包和饼干垫了垫肚子,又一起出了门,目的各不相同,蒋冬河要添置年货,倪雪要挑选礼物。
临近春节,街道两旁已经挂上了彩灯,尽管还不到夜晚亮灯的时候,看起来已经热闹非凡。倪雪这才有了一点过年的实感。
倪雪在心中提前考量过,蒋冬河是个讲究实用性的人,那么蒋父蒋母大概也是这样,所以他不能挑那些华而不实的礼物,思来想去,他决定买一台洗碗机。
于是倪雪和蒋冬河先去了晏城最大的商圈,倪雪对这片十分熟悉,洗碗机很快买好,拎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分量。倪雪突发奇想,说:“应该给我们两人的房子也买一个。”
蒋冬河失笑:“还说自己不娇气,就这么不想洗碗?”
倪雪没有否认。
路过负一层的超市时,倪雪望着酒瓶琳琅满目的货架,再次琢磨道:“需要再买一瓶茅台吗?”
“……”蒋冬河无奈,“我爸妈平时不喝酒,就您这个酒量,来几罐青啤意思一下得了。”
接下来要做的事只剩下采购过年需要准备的物品,倪雪以为在同一座商场里就可以解决,但蒋冬河对倪雪说:“带你去个你没去过的地方。”
晏城新开发的商业区、包括富家子弟云集的明雅中学,都坐落于晏城的西北角,而与之相对应的东南角则是老城区,发展程度仍然停留在十年以前,在如今晏城人的眼中更像是城乡结合部,倪雪几乎没有踏足过那片地界。
就这样,倪雪跟着蒋冬河去了城东南的一处集市。集市开在一条老街上,为了增添春节氛围,每个摊子前都挂着一串灯笼,从远处望过去就是一片深浅不一的红。
倪雪的确没有来过,看哪里都感觉十分新鲜——他出生在晏城,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对这里却依旧算不上有多熟悉,他只了解他接触过的世界,如果没有蒋冬河,他不会见到晏城的另一面,也正是因为有了蒋冬河,连逛集市这种最普通的生活琐事也变得格外有吸引力。
年货无非也就那些东西,吃的喝的用的玩的,一条街上每个摊子大同小异,蒋冬河也懒得再去货比三家——毕竟他很擅长砍价。
倪雪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高中时他只觉得蒋冬河严肃冰冷、不近人情,后来察觉蒋冬河不为人知的善良与柔软,但他从未见到过这么鲜活的蒋冬河。蒋冬河跟商贩老板说的是晏城方言,老一辈人常讲的那种,倪雪不会说,甚至只听得懂一小部分,蒋冬河却语速飞快,和老板聊得有来有回,三两句话就把对方哄得心花怒放,再加上他有一张讨长辈喜欢的英俊面孔,简直无往不利。
等两人绕着集市完完整整地逛了一圈之后,蒋冬河的手里多出两个装得满满当当的塑料袋。蒋父蒋母在这时打来电话,问他们在哪,会不会回家吃饭,蒋冬河用肩膀和脑袋夹着手机,简短地回复道:“我们在买东西,一会儿就在外边吃,不回去了。”
天气预报显示晏城在昨夜下过一场雪,一整天过去,地面积起厚厚一层白雪,两人踩着积雪走出老街,脚下发出吱嘎声响,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街灯亮起,到了该归家的时间。
两人在路边看见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老板没有推车,竟然是像从前那样拿着一个稻草秸捆扎成的草靶,上边山楂糖葫芦居多,一个个圆滚红润,外面裹了一层晶莹剔透的冰糖。
蒋冬河想到倪雪爱吃这些甜食,就问倪雪:“买一串吧,你要哪种水果?”
“草莓。”倪雪说。
蒋冬河付了钱,老板便取下一串冰糖草莓,用油纸仔细地包好,递给倪雪。
脆皮冰糖裹住汁水饱满的新鲜草莓,一口咬下去有种冰沙一样的口感,倪雪吃东西一向细嚼慢咽,再加上草莓个头大,只能小口小口地啃,蒋冬河就放慢了脚步,陪着倪雪慢慢地走。
直到草莓还剩最后一颗,倪雪把竹签递给蒋冬河:“你也吃。”
倪雪那双眼尾上挑、线条圆润的眼睛映着街边雪色,竟有种琉璃般的色泽。蒋冬河与倪雪对视片刻,虽然不想说重话,却还是忍不住皱眉:“倪雪,就给我吃你剩的?”
“那我再给你买一串?”倪雪耐心哄道,“你又不爱吃这么甜的,一整串肯定会觉得太甜嘛。”
“……行吧。你的手先别动。”蒋冬河张开嘴,用牙齿咬住草莓,把草莓从签子上摘了下来。
倪雪发现,蒋冬河有两颗尖锐的犬牙。
接吻时会不会被咬痛?
他忽然好想感受一下。
倪雪把竹签丢进垃圾桶,又看见道路对面有人卖糖炒栗子,“不如送你一袋糖炒栗子吧,栗子没有糖葫芦这么甜。”
蒋冬河面无表情地戳穿:“我看是你自己想吃。”
就在两人闲谈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语气中带着点不确定:“班长?还有……倪雪?”
二人转身,看见一个男生,是他们曾经的高中同学。男生看清两人的脸,也印证了自己的猜想,惊喜地开口:“原来真的是你们!我在后边看着还有点怀疑,看背影感觉很像,但是想象不到你们会走在一起……你们什么时候变得关系这么好?”
“上大学之后,”蒋冬河笑笑,“对了,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倪雪也说:“新年快乐啊。”
等到男生的背影渐渐走远,倪雪看向蒋冬河,也学着喊:“班长。”
“以前怎么没听你叫过,过了这村没这店了,现在不是班长,也管不了那么多人。”蒋冬河唇角那抹笑意未消,“怎么,只管你一个啊?”
倪雪短暂地沉默了片刻,才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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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班男同学转头在明雅中学论坛吐槽:谁懂,刚才在路边看见倪雪和蒋冬河了,就十班的那个倪雪和蒋冬河,互相看不顺眼的那俩人!我亲眼所见哈,倪雪吃冰糖草莓剩了一颗,转手就喂给蒋冬河,蒋冬河竟然还真的吃了!他俩还祝我新年快乐……卧槽我该不会是在梦游吧?!
评论区睿评楼主:讲梦话的纯癫子。
明天也更,还是期待大家的评论噢=3=!

第38章 38 我的
当晚,倪雪与蒋冬河回到家,见到了蒋父蒋母。在蒋冬河打开门前,倪雪又一次难以自抑地感到紧张——毕竟这不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见到蒋冬河的父母。
高中时,冯博承为了帮他出气,曾经带着他去过市东农贸市场,也正是那次之后,让倪雪和蒋冬河的关系变得更差。而现在,无论是二人关系,还是倪雪自身的心态,都发生了堪称翻天覆地的转变,倪雪难免忐忑,只希望那对夫妇可以不计前嫌,或者可以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蒋冬河之前已经对父母简单介绍过倪雪,一进门就自然而然地说:“我和倪雪回来了。”
倪雪怀里还抱着一台洗碗机,颇为正式地鞠了一躬,开口道:“叔叔阿姨好,我是倪雪,是冬河的同学和室友。”
这还是倪雪第一次这么称呼蒋冬河。
平常他只叫蒋冬河的全名,或者像刚才那样开玩笑地喊班长,但他听过蒋母这么叫蒋冬河,他认为这样会显得亲昵一些。
客厅里亮着灯,蒋母坐在沙发上,率先招呼倪雪:“哎,快进来快进来,老蒋你看这孩子长得多招人喜欢,白白净净的。”
蒋冬河接过倪雪手里的洗碗机,放进了厨房。蒋父注意到这个物件,问道:“过来玩还带什么东西?”
两位夫妇都说不收,拒绝的理由也跟蒋冬河预料的一致,倪雪故作苦恼:“就是我的一点小心意,不贵重的。而且这么大一台机器,我也不方便带走呀。”
蒋冬河:“收下吧,正好年夜饭不用洗碗了。”
蒋母又拉着倪雪寒暄一阵,倪雪也乖巧地有问必答。一见到倪雪,蒋母简直怎么看怎么喜欢,说:“小雪,后面几天让冬河带你在这好好玩。”
蒋冬河:“妈,他就是本地人,对晏城比我熟。”
蒋母瞪他一眼:“你是不是欠揍?”
蒋冬河笑了笑,转身去厨房切了一盘水果,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借着光亮,倪雪也得以好好打量蒋冬河的父母,这对夫妇都是最寻常的劳动者的模样,面容普通,中等身材,脸上因为劳累过早地生出许多皱纹,蒋冬河的长相并不像他的父母,甚至找不出一点相似的地方。
倪雪心中有些疑惑,难道这就叫做基因彩票吗?
入夜后,蒋夫蒋母回到他们的房间休息,倪雪也跟着蒋冬河回到卧室。房间太小,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也不显得空旷,倪雪打开行李箱,取出睡衣换好。
这回他们要实打实睡在同一张床上,而不是像露营那晚隔着一层睡袋,蒋冬河问倪雪:“你睡里边还是外边?”
“你还是睡里面吧,”蒋冬河想了想,“我对你的睡相不放心。”
相比起蒋冬河,倪雪睡着后就没那么老实。两人还在第一个出租屋的时候,倪雪常常在睡着后从沙发滚落到地上。对此,倪雪没法指摘蒋冬河,先一步爬上了床。
没过一会儿,蒋冬河关掉房间的灯,躺在倪雪的身边。
四周一片寂静漆黑,倪雪只听得到他和蒋冬河沉稳均匀的呼吸声。他本以为跟蒋冬河睡在一起或多或少会心猿意马,没想到反而会令人安心下来,再加上一整天的劳累奔波,困意很快像潮水一样席卷而来。
迷迷糊糊间,倪雪又喊了一声:“班长。”
蒋冬河也还没有睡,轻笑了一声,声音听起来比倪雪清醒一点:“这么叫上瘾了是吧?”
“嗯,可能是想补回来……蒋冬河,如果现在回到高中,我一定……”倪雪越来越困,声音也越来越轻。
“一定什么?”
最后一句话已经如呢喃一般低微难辨:“……一定不给你添麻烦。”
可是蒋冬河依然听清了。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在倪雪沉沉睡去后,帮人盖好了被子。
除夕当天,倪雪和蒋冬河醒得很早,洗漱过后,蒋冬河说他要写一幅春联。
他们昨天在集市采购的时候,蒋冬河没有买成品对联,而是买了一些红纸。
“每一年都是你自己写吗?”倪雪问。
“嗯。自己写字很解压。”蒋冬河将红纸从塑料袋中取出,在客厅茶几上摊开,他又吩咐倪雪,“帮我拿一下毛笔和墨水。”
倪雪:“在哪?”
蒋冬河:“我的卧室,桌子下面的抽屉里。”
倪雪起身走进卧室,来到那张桌子前,一左一右两个抽屉,蒋冬河没说具体位置,倪雪就先拉开了左边的那个。
里面没有毛笔和墨水,而是一个透明的文件夹,装了一沓打印好的材料,看得出已经有些年头,纸张已经微微泛黄发脆,最上面则压着一个红色的硬皮本子。
看清封面上那一行字时,倪雪愣住,心中一惊,翻找东西的动作也忍不住停了下来。
——中华人民共和国收养登记证。
收养?这是怎么回事……?
既然是保存在家中的文件,又被放在蒋冬河的房间,显然是与蒋冬河本人有关。
难道蒋冬河不是他父母的亲生孩子吗?
倪雪不知道自己是否无意中窥探到了别人的隐私,但这并不是他的本意。倪雪遏制住自己脑内的胡思乱想,迅速关上左边抽屉,拉开另一个,拿上毛笔和墨水,回到客厅中。
尽管刚才有一瞬间内心慌乱,但倪雪依旧维持着面色上的镇定。他把工具递给蒋冬河,自己就在旁边静静地看。
如今舞文弄墨不必像过去那样繁琐,没那么多复杂的步骤。蒋冬河把墨汁倒入墨碟,拿起一支兼毫,将毛笔在水中浸泡少许,直到笔毫充分吸水软化。随后,他又蘸去笔豪中多余的水珠,将笔肚部分探入墨汁。书写行草,墨色宜浓淡相兼、燥润相杂,浓润为主、枯笔为辅。因此,蒋冬河省去了舔墨的步骤,直接用吸饱墨汁的笔尖在红纸上落笔,悬锋飘落,一气呵成,纸上墨色也由浓转淡,由润至枯。
一副对联很快写好,倪雪走进一看,上联“本心至美行向远”,下联“分外求真路承乾”,横批“福至春来”。
蒋冬河再次蘸墨,用正方形红纸写好了中间的“福”字,“怎么样?”
“字如其人。”
倪雪没有吝惜自己的夸赞,他没有写书法的爱好和习惯,对其中门道也并不了解,只是个看热闹的外行,但他分得清美丑。
中学时为了应试,蒋冬河写硬笔字时稍显克制,力求干净整洁,而软笔不存在这些束缚,显出他原本的风格。
笔锋苍劲挺拔,落笔清隽有力,一顿一折铁画银钩,虽然不受束缚,但却不过分张扬跋扈。
所以倪雪说字如其人——从外表到性格,都与这笔好字合衬。
蒋冬河把写好的一副对联移到一旁晾干,又拿出几张空白的纸,示意倪雪:“你要不要也来写一写?”
“我的字像小学生。”倪雪有些犹疑,“应该不合适吧。”
蒋冬河笑话他:“那也是字如其人。”
倪雪冷下脸,冷冰冰地宣布:“蒋冬河,我讨厌你。”
“反正就是玩儿,随便写就好,”蒋冬河将兼毫递给身边的倪雪,“想写什么就写什么。”
既然蒋冬河这么说,倪雪也不是忸怩的人,他接过笔,望着空白的宣纸,一时茫然。再落笔时,纸上多出三个字。
是蒋冬河的名字。
除去美术课上的集体活动,倪雪就没有再碰过软笔,控笔生疏,字迹就显得歪歪扭扭,跟旁边蒋冬河的字形成鲜明对比。
他忽然想起还在明雅上高中的时候,同桌女生上课走神,就在验算纸上写男朋友的名字,密密麻麻写了半本。
……而他竟然也变得这么俗。
哦。不对。蒋冬河甚至不是他的男朋友。
倪雪对自己无语,准备把宣纸揉成一团,刚要伸手,纸张就先一步被人夺走。
他没好气地问:“干什么?”
蒋冬河回道:“你写了我的名字,就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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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联文案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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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39 让你摸摸
两人又在桌前玩笑一阵,又写了好几幅字。然后蒋冬河把最先写完的那副对联在正门贴好,后来在写着玩的作品里又选了两幅满意的,分别贴在主卧与次卧的门上。
至于倪雪写下的蒋冬河的名字,则被蒋冬河细致地收好,夹在了书桌上的一本字典里。
今年春节家里来了客人,年夜饭就变成了蒋父蒋母亲自动手,但他们也没打算让自己儿子闲着,就吩咐蒋冬河去包饺子——每个北方家庭过年时都逃不开的任务。
他们还是在客厅里活动,趁着蒋父蒋母在厨房,倪雪小声对蒋冬河说:“唉,其实我不喜欢吃饺子……”
鉴于倪雪不喜欢吃的东西实在太多,罗列不完,蒋冬河简直没工夫去记,就说:“那你今年尝尝我包的。”
“好吧。”倪雪倒是很听话,去其他屋子搬了个板凳,坐在蒋冬河身边,看着蒋冬河怎么做。
蒋冬河向来是个行事稳妥、有条不紊的人,他有耐心,但也非常干脆利落,所以倪雪很喜欢看蒋冬河做事,会让自己的心也静下来。
先是用面粉、盐和温水和面揉面团,在醒面期间刚好可以调馅。蒋冬河准备和两种馅儿,素三鲜和猪肉香菇,他先是给胡萝卜、木耳和韭菜切丁,这步没敢让倪雪上手帮忙——万一那人切到自己的手指,大年三十跑一趟急诊还不够折腾的。炒熟的鸡蛋也被切碎,混合着刚才切好的蔬菜丁,再加上咸虾皮与粉条碎,一起搅拌,至于调料,蒋冬河则按照中国人的传统做饭方式,一切遵循适量原则,生抽老抽蚝油鸡精十三香,什么都往里面加点儿。
猪肉香菇馅儿也是类似的工序,开水泡开香菇再切碎,跟肉沫、鸡蛋一起搅拌,再撒上葱花,依次加入调料,最后淋油,放入冰箱保存。
然后就是揪面剂、擀饺子皮儿,这步没什么难度,蒋冬河就没再放任倪雪继续围观。
蒋冬河叫他:“倪雪,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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