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个温泉......
他们会怎么样?一起泡吗?还是单独泡?
啊啊啊啊啊啊啊!!
许澈站在窗边盯着温泉开始浮想联翩,大概是他的眼神太过直勾勾,收拾完东西的严弈驰误以为许澈是太想去泡了:
“如果很想泡的话,等下我们就吃饭。饭后两小时再泡温泉,先别着急。”
“啊?好,好的!我不着急的,不着急!”
因为现在还是周五,严弈驰虽然来了温泉酒店,但还是有不少工作要做。
所以晚餐一会儿会送上门,在此之前,他默默搬出笔记本,开始处理今天没处理完的工作,时不时和许澈聊两句天。
“实在无聊的话可以先出去看看,这里娱乐设施应该还挺多的。”
无所事事在屋里瞎转悠的许澈摇了摇头:“不要,想要到时候弈驰和我一起去。”
开玩笑了,他一个人出去干嘛?
转悠到卧室,许澈来到了大床的旁边。
这个床确实很柔软,许澈卯足了劲儿跳上去,居然还被弹了几下。
今晚应该能睡得很好。
忽然,许澈眼尖地看到了床头的柜子上,似乎摆放着什么东西。
嗯......方方的五颜六色的盒子,是什么东西?
许澈有些疑惑,他下意识伸手抓了起来,却在看清盒子上的字的时候,脸红了起来。
b......byt......?
抓着这盒颇有些暧昧的东西,许澈嘴巴张大,差点石化在原地。
不是,现在的酒店都是这样子的吗?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把这个东西摆在床头?藏也不藏?
这好歹也是五星级酒店的套房,不能这么......这么直白吧?!
好歹放在什么柜子里面呢!这也太明显,太给人冲击力了吧!
难道说住这种温泉套房的人,都会用到这种东西吗!?不考虑考虑他这种人的感受吗?
与此同时,酒店经理冷不防打了个喷嚏:
“阿嚏......!严总应该会喜欢的吧?”
然而对此一无所知的许澈握紧了手里的小盒子,表情忽然有些悲愤。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早晚有一天也可以和弈驰用这个东西的......!”
就在他捧着byt独自坐在床上念念叨叨的时候,严弈驰的声音忽然从卧室门口响起:“什么东西?”
刚才服务生敲门将晚餐送了进来,严弈驰这时才忽然发现许澈这一会儿都没什么动静。
走过来看,才发现许澈坐在床上,背对着他,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哇啊啊啊!”
显然,许澈小同学被突然出现的严弈驰吓了一跳,慌乱之中,他下意识把那盒东西塞进了兜里,然后才转过身来:
“我说,我说这个床好柔软,是一个很好的东西!我们今晚可以一起用啊!哈哈,哈哈哈哈!”
“......真的吗。”
严弈驰没想到许澈对于他们即将睡在一张床上居然没有丝毫抵触或者不自在。
看阿澈的样子......不仅没有不自在,貌似还挺开心,挺兴高采烈的样子。
原本严弈驰还有些担忧,只有一张床,会不会是错误的选择?许澈会不会不喜欢?
然鹅许澈丝毫没有读懂严弈驰话里的意思,他一边点头,一边啪啪拍着可怜的床:
“真的啊弈驰!你快过来坐一坐试一试!真的很软!”
严弈驰走过去,坐在许澈身边,跟着点头:“嗯,是很软。”
“是吧!嘿嘿,嘿嘿嘿!”许澈偷偷将byt揣得更稳妥了一些。
转头看着许澈灿烂的笑脸,严弈驰一直悬着的心悄悄放了下来,看样子阿澈真的就这么接受他们要一起睡的这件事了。
与此同时,另一间套房。
被付崇抵在门板上,宋闻听到门喀哒一声被反锁的声音。
他一双清冷的眸子瞪着付崇:“所以你早就计划好了是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告诉我?”
然而付崇没了刚才在几人面前时候的笑意,昏暗没开灯的走廊里,付崇居高临下看着宋闻:
“告诉你?宋闻,你指望我现在找你还要通知报备你一声吗?你还以为你是当年那个宋家少爷,谁都要顺从你吗?”
宋闻语塞:“我......我没有要拒绝,但你起码要提前告诉我一下,让我有点准备。”
“你能有什么事情要做?”
付崇轻笑一声,笑声里听不出愉悦:“宋闻,你以前就用这种方式骗我,然后自己悄悄离开。”
“但这次我真的不是......”
宋闻轻声替自己辩解着,然而付崇并不想听,他抬手捏住了宋闻的下巴,探头过去攫住了宋闻的唇。
“唔......付......崇,松开......”
“付崇,我们早就已经不是情侣了,你不可以......”
“不是情侣?我可不记得你当初有对我说过分手,你只是一声不吭逃跑了而已。”
一颗颗解开宋闻衬衫的扣子,付崇动作变得轻柔,说出的话却好似刺伤人的利刃:
“我不承认你和我分手了,所以我现在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宋闻,认清你的位置,你对我的亏欠,这辈子都还不完。”
宋闻今天确实有事情还没有做,原本他工作结束后应该回到现在居住的出租屋,然后把房租交给房东才是,他已经拖欠房租两个月了。
虽然现在在邵枞的公司有一份还不错的工作,但宋家欠下的债太多了,日子过得还是捉襟见肘。
房东是一个只收现金的老年人,所以他结束工作后就去取了钱,打算回家的时候把房租交上,顺便好好道个歉。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去银行取钱,就被付崇一通电话叫来了这里。
二人关系早已转变,加上还有事情没有做,宋闻总觉得心中挂念着什么。
他用手推着付崇的胸膛,试图和付崇分开一些,却被付崇更加用力地圈紧,分不开哪怕一丝距离。
实际上宋闻也知道,他越是说不要,付崇就会越兴奋。他们以前就是这样的。
只不过以前他们是甜蜜的情侣,一切都只是爱人之间的情趣。
现在则变成了仇人之间爱恨交织的纠缠。
所以宋闻选择一声不吭,不让这段关系进一步变得肮脏复杂。
雪天的围巾让宋闻觉得付崇对他似乎还是有感情的,但现在付崇对他的做的事情,又让他觉得,或许付崇只是在恨他。
发生关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的粗暴榨取让宋闻止不住眼泪和喘息,徘徊在痛苦与快感的边缘。
攀着付崇的肩,宋闻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不论付崇对他如何,他都还是......爱付崇的。
地位的逆转和汹涌的爱意之下只有冷清的忍气吞声,宋闻不打算将当年的真相说出口。
就让付崇一直觉得他是个一声不吭跑掉的冷血之人也好。
宋闻早就放弃了挣扎,而是选择承受,承受付崇的怒气与怨怼,也是应该。
付崇恨他。
可是当二人最后都筋疲力尽的时候,付崇伏在他身上,头埋在他颈窝,颤抖的声音闷闷地传了出来:
“......可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没有了刚才居高临下般的嘲讽,没有羞辱没有针锋相对,只有几乎说不出口的,淡淡的委屈。
藏在虚假情绪背后的真实。
宋闻忽然鼻子一酸,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告诉付崇当年的真相。
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在他悄悄离开付崇之后没多久,宋家就破产了。
父亲犯法,公司倒闭,几个亲人互相勾结,最终都锒铛入狱。
只剩下他苦苦支撑,将拖欠员工的工资发放完毕,料理完所有的事情,独自背着所有债务,辛苦过活。
没有人知道,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举报宋家的人,其实就是他自己。
偶然之间,宋闻发现了父亲私下所做的肮脏事情,他才知道宋家的一切到底是用怎样不正当的手段获得的。
他这位宋家少爷的幸福生活,建立在无数人痛苦的基础上,而他却一直浑然不知。
宋闻清楚,父亲做的事情已经罪不可恕,害死了无数人。
如果他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他就还是宋家继承人,未来一定拥有美满幸福的家庭和相对成功的人生。
相反的,如果失去宋家继承人这个身份,他大概率将一败涂地一文不值,未来一片黑暗。
没有人能无私到这个地步,因此宋闻也曾经历过犹豫与挣扎。
真正让他下定决心的事情,是偶然一次在公司听到了父亲与董事会的谈话。
“那宋闻呢?如果宋家和张家联姻,公司股价一定会更高一点,不能让宋闻和那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在一起。”
“是啊,宋闻是可以利用的,老宋。必要的时候,孩子也要牺牲一下。”
宋闻知道,身在豪门,在感情方面是会身不由己的。
但他没想到自己父亲说出了这样的话:
“嗯。那个付崇也就是个刚创业的小青年,稍微用点手段,就能让他破产了。我就不信到时候小闻会和一个一事无成的人在一起。”
......!!!
不,不会的,父亲不会这么做的!
印象中父亲对他不算溺爱,但也是慈祥的好父亲,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对于这份摇摇欲坠的亲情,宋闻还抱有一丝丝期望。
然而付崇公司遭遇灭顶之灾就在不久之后,这件事彻底让宋闻死心了。
宋家就是肮脏的,为了取得成功不择手段。
而付崇......则被他连累。
他深深爱着付崇,他也清楚付崇对他有多深的感情,这一点不容辩驳。
他当然知道在这种时候,付崇非常需要他,他应该留在付崇身边,安慰付崇,鼓励付崇,陪伴付崇。
但他知道,付崇经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只有他离开,只有他消失,付崇才能成功,才不会被宋家打压。
于是他选择了悄无声息离开。
离开后,他花了小半年的时间收集证据,亲手将自家公司举报。
不如此做,良心难安。
他甚至还悄悄联系了曾经认识的许多朋友,为付崇拉了许多合作,用自己最后能帮忙的方式,为付崇铺路。
他没想过要再与付崇见面,毕竟付崇当年公司出现问题,算下来也是他的错,他只是亡羊补牢而已。
有那么一瞬间,在做过之后的脆弱时刻,他真的想要说出口。
把当年的真相,他受过的委屈,还有对付崇想要表明却不敢言说的爱,通通说出口。
但最后他忍住了,他张了张嘴,只说出一句:“对不起,付崇。”
那些付崇不知道的事情,就永远烂在他的心里吧。
眼泪快要落下来的时候,宋闻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将泪水憋了回去。
宋闻,你不能哭,因为这是你活该的。
现在运动结束,他应该也可以走了。
毕竟两个人只有一张床,按照付崇的性格,肯定不希望和他同床共枕,那他还是自觉离开的好。
谁知道去浴室洗过澡后再出来,宋闻发现客厅的沙发上,居然多了一床被子。
付崇裹着那床被子躺在沙发上,背对着他。
宋闻知道,这是付崇不让他走的意思。
以前他们也经常吵架,吵过架以后,就会赌气分床睡。
但是付崇的公寓本就不大,客卧那张床上甚至没有床垫,甚至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根本睡不了人。
所以每次吵架后,付崇都会自己抱着被子去沙发,即使吵了架,他也在暗中为宋闻着想。
......那么现在呢。
付崇现在去睡沙发的举动,不让他走,是心里还有他,还是下意识做了这样的举动?
宋闻不知道。
像是知道宋闻就在自己身后犹豫一般,付崇淡淡开口解释:
“我只是不想和你睡在同一张床而已,沙发比较干净,别误会什么。明早我送你回去——同情你而已。”
别误会什么,只是同情而已。
宋闻勾勾嘴角,笑得有点惨然。
也是,他还在期待什么呢,付崇讨厌他,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穿好衣服躺在床上,宋闻感到有些冷。
明早不用付崇送他回去,他还是自己离开比较好。
房间里十分安静。
付崇在沙发上艰难地翻了个身,沙发有些小,他有些施展不开,腿只能委委屈屈地蜷缩着。
翻来覆去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吵得人心烦意乱,让他根本睡不着。
关灯以后,卧室那边没有传来一点点声音。付崇甚至还特地探头看过去,宋闻肯定也没有在玩手机,因为卧室黑漆漆一片。
宋闻居然一句话都没和他回应。
付崇愤愤且艰难地又转了个身,让自己背对宋闻的方向。
付崇有些懊悔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那番话没留什么情面,是否会刺痛宋闻的心。
但是他转念一想,本来就是宋闻对不起他,宋闻欠他的,他为什么要懊悔要心软呢。
独自纠结烦躁着,付崇终于还是睡着了。
又过了一会儿,听着沙发那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宋闻缓慢地眨了眨眼,抬起一只手,搭在了自己额头。
他当然睡不着了,而且今晚恐怕也是个不眠之夜。
从离开付崇以后,他就患上了睡眠障碍,大概是积压在心里的事情太多,让他根本无法好好睡一个觉。
越到后面越严重,甚至吃药对他都没有什么大用处,每天靠着药效才可以勉勉强强睡几个小时。
然后听到一点动静都会醒来。
而现在这种情况,他根本睡不着一点,只能躺在这里安静的等待天亮起来,然后独自离开。
两个人各自受伤。
相比于这边的黯淡,另一边就显得格外热闹灿烂。
吃过晚饭后,许澈满脑子都是和付崇宋闻还有严弈驰一起打牌。
然而严弈驰给付崇打了好几个电话,付崇都没有接。
二人都不认识宋闻,所以并没有宋闻的联系方式。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许澈放下严弈驰的手机,和严弈驰面面相觑。
“弈驰,为什么付崇哥不接电话啊?”
严弈驰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那要不我们去敲敲门吧?可能他们睡着了?或者在做什么事情耽误了?”
满脑子都是斗地主的许澈兴致勃勃提出建议,没有想过“睡着”和“做什么事情”究竟是个什么概念。
果然啊,该没脑子的人还是没脑子!
面对许澈的建议,严弈驰沉思了一番,然后否决了:“我觉得,他们要是真的有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去的好。”
从见到付崇带着宋闻出现在自己面前开始,严弈驰就觉得那两个人之间肯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嗯......
两个人,开一间房,现在又不接电话。
严弈驰也不是傻子,仔细思考了一番后,他几乎就能想到那两个人会干什么了。
那确实,他和许澈还是不要贸然去敲门来得好......
敲不开门还好说,要是门被敲开,他看到宋闻或者付崇或者两个人都衣衫不整的样子......那真是让人头大了。
到时候,他都不知道是应该自己先闭上眼睛,还是应该先捂住许澈的眼睛。
原定的斗地主项目落空,许澈肉眼可见地有些失落:“啊......好吧。”
不过很快许澈就又重振旗鼓了起来,不斗地主而已,一起泡个汤总还是可以的吧?
只是泡汤而已,什么都不做,饱饱眼福也是很幸福的事情嘛!
“弈驰!”许澈两眼冒光:“你工作了这么久,是不是早就累了!”
严弈驰不明所以:“?”
“我们吃完饭也有一会儿的时间了,对不对!”
“嗯。”
“你工作也差不多都结束了,对不对!”
“对。”
“那太好了啊!我们现在就去泡汤吧!”
“......我们......一起?”
许澈重重点头,兴奋得好像他们不是要去一起泡澡,而是要过大年一样。
严弈驰有些不明所以,他并不觉得许澈兴奋是因为马上要看到他的身体,他只会觉得是自家阿澈太久没有泡温泉了,所以才因此感到兴奋。
于是严弈驰自认为体贴地点了点头,还不忘加一句:“那记得多给这里提点意见,我很需要。”
嚯!不愧是严弈驰,无时无刻不想着工作,还真是个不解风情的总裁!
不过许澈也不会因此坏了兴致:“那我先去泡,等下弈驰你记得过来奥!”
飞快地窜进卧房换衣服,许澈兴奋又害羞。
当着严弈驰的面脱衣服果然是一件难为情的事情,他还是先人一步泡进去吧!
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随意扔在了床上,许澈完全忘记了自己口袋里还塞了几盒小雨伞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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