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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刑侦队,全员沙雕/正在调查中(顾兰亭)


秦争说:“我家都死光了,只有我一个人。”
徐均赋问了一句:“确定吗?”
之前都没有被问过这句话,现在这么一问,秦争下意识的紧张了一下。
这时徐均赋才终于抬头,他的五官不惊艳,但也端正,识别度不高,没有记忆点,平庸得温和。
他说:“别紧张,这只是例行问话,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
秦争小小地松了口气,对着他扯了扯唇,说:“确定。”
这一次的语气倒是比之前坚定多了,似乎是已经缓了过来,智商回笼。
李由在外面摇了摇头,笑道:“这个大尾巴狼,还挺会摆架子,说的挺像那么回事。”
程韶:“这家伙,纸面资料上他确实是一个人,可我确定他说的是假话。”
李由挑眉:“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了,如果问的是——家里有几口人,那他说的就是假话,如果问的是——户口本上有几口人,那他说的就是真话。”
“半真半假的事情,连他自己都会被自己骗过去。”
程韶:“黎队那边传过来的录音,好像有提过秦争有一个哥哥,他也是为了这个哥哥,才会带着大笔的金额去跟人做交易的。”
李由想到这家伙居然会为了哥哥只身冒险,猜测道:“嘿嘿,既然不是亲哥哥,那,该不会是情哥哥吧?”
程韶:“……”
他一把推开李由,道:“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正气凛然的脸说这么下贱的事情,很败坏路人缘的好吗!难怪这么大岁数了还是根光棍儿。”

程韶这一刀直接戳到他的痛点了,真的无力反驳,毕竟这可是现实。
李由今年已经四十六了,也没娶到个媳妇,相亲倒是也去过,人家女方一听是个干缉毒的,那真的是有多远跑多远。
不是说人多凉薄,主要是现实。
这年头,干警察的要是不贪,那就是两袖空空,经常性倒贴,申请个津贴都层层审批开大会。
没钱是一回事,那我们就谈谈感情。
这警察三天两头的没着落,严格遵守纪律,还时常被征调,需要你的时候,不管是什么大事,都得给顶上。
没有时间陪伴,哪里来的爱情?!
再说,这警察的各个警种中,缉毒警的死亡率是最高的,这要是娶了老婆有了孩子,家里头的顶梁柱本来就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这再来一个牺牲,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没钱、没感情、没陪伴,还要天天担心会不会某一天醒来,家里突然来个人,捧着骨灰盒,再拿个死亡证明,或者严重的只剩一件衣服,连骨灰都没有。
这样的日子,想想都窒息,毕竟,人不是喝着西北风就能活的,谁都要过日子。
所以,大多数选了缉毒口的人,几乎都不会想着要去成家了,聊天的时候最美妙的梦就是战友们退休后可以一起住在养老院里,跟老头老太太们吹一吹自己年轻时的光荣事迹。
李由看着程韶,幽幽地道:“作为咱缉毒队的编外人员,程大美人有想过要娶媳妇吗?”
啧,好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程韶身子僵了僵,他自己也想不通,明明自己的条件也不错,而且当初也是坚决拒绝了进入缉毒口,怎么就是找不到对象呢。
他也不是没有桃花,但都是烂桃花,而且,最操蛋的是,这桃花还特么的都是男的!
此处特别提名某恋爱脑毒贩子,明知被骗,居然还依然深情不悔,简直是终极舔狗了。
因为他奇特的运气,以及狗屁的桃花,程韶在整个刑侦圈子都是有名的,这些事情能被同事拿出来笑话一百年。
还是那种就算他死了,埋底下了,都能让人拿出来被子子孙孙(特指刑侦人员的继承人)念叨。
果然,只要事情够奇葩,名垂千古那都不是事儿。
比如张怀民因为苏轼一句“怀民亦未寝”,让人生生从宋朝念叨到了现代。
就是如今,依然有人为了怀民到底是真的“亦未寝”,还是看在苏轼的弟弟苏辙的面子上,为了人情事故“被未寝”的,而争论不休。
好了,回到正题。
不管单向玻璃那边的程韶和李由是怎么想的,反正徐均赋问得还是很游刃有余的。
他走完流程后,终于开始问自己感兴趣的内容了,这个时候他倒是没有再翻那本资料了,而是将双手放在桌面上,饶有兴趣地问:“那房间里的包是你的?”
秦争微微低头,踌躇着要怎么说,最后深吸一口气,说:“哪个房间?”
徐均赋笑了笑,说:“那就要问你自己,是从哪个房间的厕所窗户跳出来的了。”
听到这话,外面的李由撇撇嘴,道:“这家伙开始施压了,小朋友心理压力挺大哦~”
程韶盯着里面的瞬息变化,说:“压力大才好,不然怎么会说真话,毕竟这可是毒品,不是什么超市里一块钱两根的棒棒糖。”
李由:“说错了,你个被时代淘汰的古人类,现在的棒棒糖都是起拍价一块钱一根,要是一不小心拿了个品牌货,一听那价格就得给扔回货架上。”
程韶无语:“这年头,什么都通货膨胀,怎么工资还不膨胀?”
李由假模假样地抹眼角:“这说出了多少打工人的心声啊~不过你个副处级小领导,是怎么好意思说这话的?”
程韶翻了个白眼:“那你这个正处级的大领导就有资格说这话了吗?资本家~”
在旁边一直默默观战,不想掺和俩领导的战斗的沈乔安:“……”
我说你俩,歪楼也不带这样歪的啊,你们就不干点正事的吗?!
李由or程韶:那里面不是有徐均赋嘛,有他就行了。
当然,这只是开玩笑,这俩人还是有属于警察的专业素养的,即使是在斗嘴,心上肯定是挂心案子的。
秦争不是个蠢的,他知道如果自己现在面对的是以前的警察,他还有可能糊弄过去。但他现在面对的却是拥有者高科技助阵,且处于舆论风波下绝对公正的市局。
所以,他没有说谎。
“是我的,里面有二十万现金,但我们并没有达成交易,我在交易形成之前就跑了,这一点,我相信你们都应该知道。”
徐均赋点头,用一种老师鼓励学生的语气说:“说实话,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居然能当机立断舍弃这么高数额的钱。”
秦争苦笑道:“有钱那也要有命花啊,命都没了,这钱对于我来说也就是废纸一堆。”
徐均赋挑眉:“但大部分人都会有赌鬼心理,很少有人会像你那样果断的。”
秦争愣了愣,低头道:“其实一点也不果断,我只是曾见过一个人,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见过的,最不要脸、最爷们、但也最倒霉的人。”
“他长的就像一个没吃过苦的小白脸,本来也是个小富之家,但一遭遇难,公司出了问题,欠了不少外债,双亲就手拉手跳楼了。”
说到这里,秦争嗤了一声:“其实这也怪不了谁,毕竟那债务,活着倒真不如死了自在,只是那人作为他们的儿子,着实是倒霉了。”
“一句父债子偿,他就这样背上了巨额负债,他想活,于是艰难地去打工挣钱,但正常工作的微薄工资根本无济于事。”
“于是,他去了一家会所做迎宾,出色的外貌和高挑的身材让他很受顾客的欢迎,再加上,他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很快,就混得风生水起。”
可是,这个世界总是见不得人好,就在他省吃俭用地,将最后一笔负债还清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那一天,他很高兴,构思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却不知道,有些人,是不能讲未来的。

因为,有些东西是经不起念叨的。
那一天他没注意,喝了客人递过来的酒,没想到那酒里居然是加了料的。
他越喝越兴奋,整个人都飘飘欲仙的,仿佛这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从那一天开始,他染上了毒瘾。
秦争说:“他是被迫的,我只是……想救他。”
徐均赋点头:“我知道你是出于好心,但事实就是,你们确实进行过毒品的买卖。”
秦争梗着脖子好像是要反驳什么,但最后还是泄气,道:“你们要是非觉得我们错了,我也辩解不了什么。”
方明华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还以为对方会说出什么狡辩的话,结果他居然就这么承认了。
要知道,如果不是什么很较真的警察,就凭他这句话,定罪那是妥妥的了,都没必要再审。
站在单向玻璃外面看着的程韶挑了挑眉:“你说,他这是聪明还是蠢?”
李由笑了笑:“他当然聪明了。”
沈乔安看这俩人总是打哑谜,实在忍不住出声:“怎么就聪明了?”
程韶:“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沈乔安:“……”
废话!就听他刚刚说的那些话,谁不知道他有故事?!
李由摇了摇头,问:“乔安妹子,你好奇他口中的那个人吗?想继续听后面发生了什么吗?”
沈乔安心头一震,道:“你们的意思是,这个秦争真正的目的其实是,帮他口中那个人?!”
程韶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说:“原本富裕的家庭、巨大的外债、出色的外貌、会所、被加料的酒、突然染上的毒瘾,结合这些,你觉不觉得,这像是一场针对?”
沈乔安立马对接上他的脑回路,道:“所以,那个人可能得罪了一个很强大的人,然后他的家庭就被搞垮,让人一次次跌入深渊,在人以为可以爬上去的时候,再次踩上一脚!”
她说完,头皮发麻,杀人诛心这种事,不管是见过多少回,她总是会为此觉得心惊。
“如果真是这样,那得是怎样的深仇大恨啊,才能肆无忌惮地这样糟践人。”
程韶歪头浅笑,道:“这可不一定就需要有深仇大恨,有可能就是单纯看人不顺眼呢~”
沈乔安的身子恶寒地抖了一下,义愤填膺地道:“要真是这样,那种人就是人渣,在我面前是要被锤爆狗头的!”
程韶无奈:“不要带着个人情绪上班,老是这样,迟早被人举报喝西北风。”
沈乔安假哭:“嘤嘤嘤,副队你威胁我,咱要是走了,刑侦队可就没有三十岁以下的非罪犯女性了。”
程韶扶额,屈指用力弹了一下她的脑瓜,道:“还说我威胁你,听听你说的这话,你威胁我还差不多。”
沈乔安被这个脑瓜崩给弹得脑袋嗡嗡地响,撇撇嘴离某人远远的,小声嘟囔:“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这要是傻了,非得要精神损失费不可,副队就等着被我讹诈吧!”
李由凑到程韶跟前,说:“这姑娘小嘴叭叭的,估计在骂你呢。”
程韶微笑脸:“正常,我们队里的人,要是哪天不在背后骂人,那才叫不正常呢。”
李由摇摇头,对黎元手下的刑侦队不予置评。
那群沙雕,虽然一个个都奇奇怪怪的,但办事效率还是可以的,只要业务能力上去了,管你是个什么性格呢。
徐均赋轻轻敲了敲桌子,问:“刚染上毒瘾是有机会戒掉的,你们没有尝试过?还是尝试过,但根本戒不掉?”
秦争苦笑着摇头,说:“他其实已经戒掉了。”
这一句话的信息量,简直让在场的众人都惊到了。
李由悄悄问程韶:“那姓徐的刚刚敲的那几下是什么意思?”
程韶表情无语,问:“你耳朵怎么了?选择性耳聋直接发作吗?人家都说了,他敲三下桌子的时候,让大家都提高警惕,别错过信息。”
李由撇嘴:“压根不用他来提醒,我们都有自己的判断好吗。”
程韶好笑道:“之前还说人家是个精明厉害的狐狸,现在就开始不服了?”
李由:“我这叫——不做多余且浪费时间的事。”
程韶:“就你这工作态度,去外面的资本家手下,只会被批评为——不会找事做,懒惰。”
李由心有余悸:“资本家这么可怕的吗。”
程韶不想再跟他继续废话,索性推了推他,道:“快仔细听,他要开始说重点了。”
他转头看向沈乔安,说:“随时做好联系小白的准备。”
沈乔安比了个OK的手势,手机显示屏上已经是陈意白的对话界面。
简直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时刻准备着。
徐均赋挑了挑眉,有些意外,道:“据我所知,你这次之所以会来这里交易,是因为你所谓的哥哥需要用到,而这个哥哥,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吧。”
秦争皱眉,说:“他叫荆自许,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徐均赋却说:“我不需要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我只需要做我职责之内的事情。”
程韶指着对面的俩人,对沈乔安进行指导:“看好了没,这就是对聪明人的暗示,徐某人在跟秦争说——放心大胆地说,警察没有什么不敢得罪,毕竟,我们可是听命行事的。”
“在审讯中,那种明显暗示意味的话会被定义为诱供,对聪明人有人会这么说,但对一些无法理解的人,我们会直接说——不能说假话。”
沈乔安勤学好问:“这两种有什么区别吗?”
程韶笑:“当然有区别,因为,放心大胆地述说,和说真话,是不一定打对等的。”
沈乔安秒懂:“所以,秦争会在这场问询中,将自己和哥哥塑造成受害者的形象,会用尽方法地将那个狗比钉死在罪犯这个木桩上。”
程韶开始提问:“那你觉得,为什么徐均赋要给他脱罪或减轻处罚的机会?”
沈乔安说:“当然是要让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打一棒子给一甜枣是最好的办法。”
程韶摇头:“就算没有机会,他也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105章 那是一个寒风朔雪的天
沈乔安一愣,有些懊恼:“是哦,他已经决定了要靠警方这边来扳倒对方,怎么可能不会把自己知道的告诉警方呢。”
程韶:“那你觉得,徐均赋这是多此一举吗?”
沈乔安之前已经听过李由对徐均赋小狐狸的评价,当即就说:“当然不是啦,他肯定有他的道理。”
程韶说:“那你觉得,为什么呢?”
沈乔安思考了一会儿,看向玻璃对面的景象,微微皱眉,说:“他想,卖个人情?”
毕竟,秦争这张酷似温阑的脸,估计能在接下来的调查中用到,这个时候警局这边向他卖个好,直接就可以获得一个好用的线人。
真是走一步想三步,徐均赋是个有长远目光的人。
程韶叹气:“所以说,不能因为人存在感不高,就小瞧人家啊,督察这个职位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到的。”
沈乔安:“……”
你是在内涵我吗?
她经常私下里觉得徐均赋平易近人,且认为他是在小会群里最弱势的。
毕竟,小会群里的都是些什么大佬啊!
刑侦正副队长黎元和程韶、掌控经济命脉的大老板谢林、缉毒队唯一女队员,且为副队长的姜穆回。
这样一比,从封州调过来,顶着督察的帽子过来,且一直跟个透明人似的徐均赋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李由拍了拍程韶的肩,道:“好了,教学完成,剩下的就留给小姑娘自己消化。”
另一边,被讨论的当事人徐均赋倒是自在得很,在一问一答中掌握绝对主导权,却又不显强势 。
徐均赋微微笑了一下:“荆自许?很好听的名字,你们是哪里人?”
秦争愣了愣,不知为何,眼里浮上水雾。
他说:“我是个孤儿,从我记事……便没有家人,我是在这里长大的,应该也算是上阳本地人,至于我哥……”
他顿了顿,又说:“我没问,他也没说,我只知道他本来的家境挺好的。”
听到这里,沈乔安开始疯狂call陈意白,叫他查一个叫荆自许的人。
程韶看见了,心下暗暗点头,这家伙还挺机灵的。
李由看得有点牙酸,小声道:“你这看见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老父亲眼神,怎么就这么自然呢?”
程韶顿了顿,眼底的笑意更浓了,说:“黎队亲自认下的大公主,可不就是闺女吗。”
李由翻了个白眼:“哪儿来的封建余孽,不知道的还以为黎元是你的谁呢,也不见你对小白这样啊,他还是太子爷呢。”
程韶:“你这话可不能乱说,这一下子就坏了好几个人的名声,要知道黎元只能是谢顾问的,我可不稀罕他。”
李由:“啧啧,这事儿当事人认了没就下定论,别你们在这里瞎起哄,结果闹了个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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