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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虫他今天还在推广乙游吗(格格咕)


纳维尔拾起了宋楠竹的一缕黑发,无聊地将他们一圈一圈地缠绕在指尖。
他用最为温和不过的语气揭开了蒙戈尔这副濒临破碎的假面,像是一个高傲的旁观者,站在高处静静注视着凡世所发生的一切。
良久,纳维尔走到了宋楠竹的面前。
那双毫无神采的眼睛对上了宋楠竹平静的视线,看着对方不为所动的样子,纳维尔古怪的一笑。
“你很聪明,但有时候也出奇的愚蠢,我在实验室里不止一次和你说过这个道理,也在你要犯蠢地将圣核给那个雌虫的时候劝说过你。但你呢?你拒绝了一位‘父亲’的好意,甚至跑到了让我都找不到的地方,你很让我失望。”
纳维尔遗憾地看着宋楠竹,就在他以为对方还要继续沉默的时候,宋楠竹却轻嗤一声。
在纳维尔惊讶的眼神中,雄虫的手臂处发出一声古怪的声音,似是骨骼之间的摩擦。
随着“啪”的一声轻响,宋楠竹的左臂以一个扭曲的姿势挣脱了束缚,又在片刻间恢复了正常。
宋楠竹挥手打开了纳维尔要抚上他面颊的手,淡定地擦去面上正在不停泛血的伤口。
在宋楠竹抽出左臂的瞬间,笼罩在他身上那股奇异的力量瞬间烟消云散。
对上纳维尔兴奋的目光,宋楠竹只是随意的切去了对方方才缠绕在指尖的那缕发丝。
乌黑的发随着周围空气的颤动,在掉落的瞬间被碾成碎屑。
“聪明与愚蠢本来就是一个主观的定义,出于自己的立场来轻易评判他者,本身就是一种傲慢,这是我在一个很有意思的世界领悟到的真理。”
他的眼神有些涣散,似乎飘向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像弥塞琉那样的家伙,因为你的障眼法而轻易地杀死了自己的伴侣,像具提线木偶般按着你的计划前行,在你看来,那或许是聪明的做法,但在我看来却蠢透了。”
“你说虫族虚伪卑劣,终究会自己走向灭亡。可纳维尔,在你心意下运行的蒙戈尔难道就不会走向另一个深渊吗?别将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挂在嘴边,你只是想借助他者重新回到这个世间的卑劣亡灵,就别为自己的无耻随意地搬扯遮羞布了。”
宋楠竹漫不经心地活动着自己的左臂,在确保自己的肢体恢复了灵活之后,他轻轻解开了衣领处的纽扣。
碧色的眼睛随意地望向了面色阴晴不定的纳维尔,微笑着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在温迪斯出生时,恺撒生剖自己强行取蛋,让你快气疯了吧...”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四条黑色的触手瞬间朝着宋楠竹的方向爆射而来。
蛮横的力道掀飞了四周的机器,被洞穿的机器发出一阵刺耳的警笛嗡鸣声,随后又在漫天乱舞的触手攻击下化作废铁。
在周围声音归为平静的那刻,被触手掼在墙壁上的宋楠竹轻咳几声,擦去了嘴边溢出的鲜血。
纳维尔并未留手,若不是宋楠竹早有准备,怕是内脏都要被对方这股恐怖的力道捏碎不少,但尽管如此,宋楠竹的身体依旧感到无比的酸痛。
看着神色森冷朝着自己缓步走来的纳维尔,他伸手将掉在地上的发绳捡起,拍了拍发圈上的灰尘,随后戴在了手腕上。
“激怒我对你并没有好处,在那半块圣核的力量下,你活不了多久,接受我的意识才是你唯一的生路。”
纳维尔的触手环绕在宋楠竹的脖颈处,他仔细地打量着狼狈的雄虫,面上的怒色缓缓褪去,又恢复了那副温和慈爱的面孔。
他像是一个耐心的长辈,循循善诱地劝导着自己叛逆的子嗣。
“我的意识可以让你获得永生,和神灵一起共享力量的代价只是你身体的一半使用权,这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我不理解你在犹豫什么,这并不明智。”
被锁住命门的宋楠竹面上却丝毫不见惊慌,甚至还若有所思地思考着对方的话。
过了半晌,宋楠竹的面上难得地浮现出一抹歉意。
他认真地上下扫视着纳维尔,然后,在这种严肃的时刻丢出了一句让纳维尔难以理解的话。
“抱歉,我有点洁癖,一想到你顶着我的脸和我的雌君在一起,可能会有点恶心。”
“什么...”
纳维尔的面上露出了一丝匪夷所思的表情,刚要开口却被宋楠竹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而且,至于我如何活下去,就不劳你多心了。”
看着宋楠竹的笑,纳维尔的脸色剧变,一个恐怖的猜想浮上了他的脑海。
他刚要抽回自己的触手,却被一股爆发的巨力拖拽着向着前方飞去。
三条与纳维尔一模一样的触手不知何时在宋楠竹的手心出现,他们像毒蛇般捉住缠绕在宋楠竹颈间的触手,疯狂地吸取着它们的能量。
在纳维尔愣神的那刻,触手猛然缠紧猎物,向后奋力一拽。
原本束缚在宋楠竹身上的力量竟是在此刻全部反弹到了纳维尔身上,雄虫在此刻彻底卸去伪装,露出了獠牙, 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在和宋楠竹擦身而过的瞬间,纳维尔听见了自己这位“子嗣”的一声轻柔的低语。
“相比于被迫的接受,我还是喜欢主动一点...”
在纳维尔瞳孔剧缩的瞬间,一只纤弱苍白的手刺入了他的后脊骨。
宋楠竹一只手掐住纳维尔的脖颈,一只手剖开了他触手的胞囊,摘出了一颗长满绿色眼睛的肉团。
长长的菌丝坠在肉团的尾部,拉扯出数条粘稠的丝线下,其中还有不少粘液嘀嗒嘀嗒地往下坠。
那颗肉团上的眼睛不停的转动着,带着一股浓烈的恨意死死打量着宋楠竹。
“你一开始是故意的....你是故意和福尔蒂特来这的...”
纳维尔的声音像是破旧的风箱,在宋楠竹缩紧的手掌下,那道声音越来越尖细。
“你以为...咳咳...这样我就会死吗...你太天真了咳咳...”
纳维尔的脸部逐渐涌上一抹青紫,呼吸也越来越微弱,但是他的面上却依旧带着疯狂的笑,紧紧地盯着眼神平静的宋楠竹。
他看着宋楠竹将那个诡异的肉团,一口吞了下去。

“咕噜——”
在胞囊入口的那一瞬间,一股浓郁的腥臭味霎时在宋楠竹的口腔中炸开,他强忍着恶心将纳维尔的本体吞了下去。
在软腻的肉团划过食道的瞬间,宋楠竹的体内发出了令人听起来毛骨悚然的咯吱声。
他的体温迅速上升,温度之高甚至在恒温的实验室内都出现了团团蒸汽。
宋楠竹强撑着力气站立在原地,骨骼强行生长带来的不适让他的头针扎般地痛,但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因为被剥去胞囊后的福尔蒂特依旧有着微弱的呼吸...那种微微喘息的声音虽然小得几乎听不见,但无疑它的确存在。
这很不正常,至少依照宋楠竹的理解,经过强行剥离过程的福尔蒂特即使不会立即死亡,也会在短时间内失去生命体征。
宋楠竹之所以能知道这些,还得得益于纳维尔小时候时不时在脑中骚/扰他的缘故。
或许纳维尔自己也不知道,由于祂强行进入宋楠竹脑域的缘故,祂的记忆以及来历在日复一日的精神交汇中源源不断地涌入了宋楠竹的大脑,但如今福尔蒂特的情况却与他所获取到的信息完全不同。
宋楠竹看着福尔蒂特背后那簇像细菌一样仍然在不断重生的肉团,眉头微微皱起。
他也没有时间去等体内来回乱窜的能量平静下来,便欲要上前彻底将那块肉团碾碎。
就在宋楠竹的指尖欲要触碰那块正在不停翻涌重生的组织时,一只羸弱苍白的手轻轻扣住了他的手腕。
福尔蒂特的脖子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转动着,旋转的角度之大让人不禁质疑他的头部是否与颈椎处脱节。
伴随着骨骼摩擦的声响,像是拂去一朵娇柔的落花,福尔蒂特将宋楠竹的手轻柔地挥开。
他的手指还在接触的一瞬间摩挲着宋楠竹的手腕,如同一条阴冷的蛇信渴望地舔舐着怀里的猎物。
“凌,我好疼啊...”
他宛若一个正在撒娇的幼崽,但配上那张满是鲜血的脸颊却看起来尤为骇人。
福尔蒂特的身子随着脖颈的方向缓缓转动,就像一个努力调节着肢体的短路机器。
他转过身,舔去了自己嘴角的血痕,仰视着上方那个站着的高大雄虫,那个他魂牵梦萦的雄虫。
“凌...”
他似是要在说什么,但回应他的却是三条来势汹汹的乌黑触手。
烟雾散去,福尔蒂特原本躺着的地板如同蛛网般龟裂扩散。
宋楠竹意料之中地看着空无一物地方,回眸看向了身后的方向。
“你和纳维尔的契约不只是让渡身体吧。”
他的眼神森冷摄人,虽然是问句,但是语气已然是笃定了自己的猜想。
宋楠竹看着在自己五米开外摇摇晃晃站着的福尔蒂特,面不改色地再次用触手向对方攻去。
一阵发麻的金属摩擦声响彻在半空中,福尔蒂特身后那些原本疲软干枯的触手不知什么时候恢复了正常。
在宋楠竹攻来的那刻,从身后窜出,与它们的同类激烈碰撞在一起。
“嗯...或许吧?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福尔蒂特笑得自然,眼神贪婪地盯着宋楠竹的薄唇。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面前的一条触手趁其不备,飞速地划过福尔蒂特的面部,差点将他的下半张脸完全划开。
“你喜欢这样?”
福尔蒂特拂过被拉开了一道大口子的嘴角,看着对面面无表情的宋楠竹,笑得更开心了。
“喜欢啊...”
尾音落地的瞬间,福尔蒂特整个虫朝着宋楠竹的方向弹射而去。
两者的速度都很快,在触手的辅助之下几乎只能看到两道残影在不停地碰撞、分离。
鲜血如同细雨般从空中坠落,染红了原本就凌乱破碎的地面。
新型合金制成的机器在触手的攻击之下变成了可以随意捏圆搓扁的棉花,劈里啪啦的撞击声彻底打破了刚才的寂静。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福尔蒂特被触手像扔垃圾般甩在了对面的墙壁之上,砸出了一个深坑。
看着嘴角不停喷涌着鲜血的福尔蒂特,宋楠竹站在原地活动着自己的手臂,他也并没有捞到多少好。
他的左臂由于福尔蒂特的攻击被挖去了一块完整的肉,此时正在汩汩地向外流着血。
他刚向前走了几步,体内的热潮再次喷涌而来,在浪潮的冲击之下,宋楠竹闷哼一声,单膝跪了下来。
他调动着精神力努力去消化正在体内不断流窜的能量源,但是纳维尔的意志却在不停地捣乱,和宋楠竹的精神力展开了拉锯战。
如果此时有其他虫探查宋楠竹的体内,或许会惊呼他的生命力顽强,因为他的所有脏器器官都由于巨大的能量涌入而产生了移位。
他的身体像是一个腐朽的建筑,在新生的力量之下不停地崩毁、重建,经脉以及骨骼一遍遍被捏碎,又一遍遍被重新构造。
但体内的翻江倒海却没有在宋楠竹的面上体现丝毫,他保持着镇定,缓缓起身看向了福尔蒂特的方向。
“纳维尔已经将你体内的生机吸收的差不多了,再这么动用力量和我打,你活不过今天。”
一只手扣住了破碎的墙面,缓缓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福尔蒂特的那身白裙已经彻底变成了血色,他用缺了两根手指的左手,掸去头发上沾到的石块。
“凌,我说过,我要给你一个惊喜,我从来不会食言,你想见勃谢尔吗?”
福尔蒂特的声音完全失去了以往的动听,脖颈处的伤口割破了他的声带。
体内的力量正在不停地治愈着他残缺的身体,让他的音色听起来尤为古怪。
宋楠竹看着福尔蒂特那副明显不对劲的表情,他的心中一沉,脑海中浮现了那天和勃谢尔的对话。
在唤醒勃谢尔后,他向对方全盘托出了自己的计划。
虽然知道这是一个很冒险的举动,但那时的宋楠竹依旧选择相信了勃谢尔。
宋楠竹的雄虫身份让勃谢尔发了很久的呆,在宋楠竹的提醒下才勉强回过了神。
“哦,好啊,凌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看着毫不犹豫就答应的勃谢尔,宋楠竹沉默了许久,他认真地看着面前这个面容普通的雌虫。
“勃谢尔,你要考虑清楚,如果不成功,我们都会死,这不是像你给我营养液的那种小事。”
虫生头一次被雄虫注视打量的勃谢尔,不自在地撇过了头,面上浮起了几丝红晕。
“反正在冢的控制下强制沉睡和死没什么两样,和你一起干一票或许还有出路。再说了,我只是带着你的身体逃走,又不是什么别的,不会那么危险。”
说到这,似是怕宋楠竹不信,勃谢尔挠了挠头,装出了一副害怕的模样缩了缩脖子。
“何况,我的雌父还在等我,你放心,我把你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就会跑掉的。”
“...谢谢。”宋楠竹在原地伫立了许久,才在勃谢尔催促地眼神中离去,在出门之前他听到勃谢尔对他轻声地说。
“凌,我答应过你,我会罩着你的,雌虫从不食言。”
勃谢尔的笑好像让两者又回到了初见的那日,时间磨损掉了太多记忆的片段,往往只有一些印象深刻的瞬间在脑海中得以幸存。
宋楠竹看着福尔蒂特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刚要问出口的话却被一阵突兀的脚步声所打断。
他的心也随着这阵规律的脚步声提了起来,但循声望去,入眼的却是一个相熟的面容,那却不是勃谢尔,而是福尔蒂特身边的书记官。
书记官像是一个突然从地下冒出来的幽灵,面无表情地在这一片狼藉中漫步。
他如同一具上好发条的木偶,一步步走到了福尔蒂特的面前,将对方架了起来,以便他能够在原地站稳。
看着宋楠竹眼神中的探究,福尔蒂特咳出了一口血。
在发现自己的声带恢复的差不多之后,他才缓缓开口,但说出的却又是另一个话题。
“凌,你知道勃谢尔他是一个贼吗?那种为了钱甚至会去偷艳区亚雌口袋的贼,这种卑劣的家伙居然还装出一副正义的嘴脸,不可笑吗?”
他的眼里充斥着戏谑之色,甚至有些期待地看着宋楠竹,那只被书记官架起来的手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对方肩膀上的纽扣。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他的身份是什么并不会影响我对他的看法,在指责其他虫之前你还记得他也曾经保护过你吗?”
宋楠竹平静地看着福尔蒂特,面部的表情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话尔发生改变,似乎他只是说了一件再为普通不过的事。
福尔蒂特的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宋楠竹,他的手捏紧了书记官的肩膀,将对方洁白的衣服印上了血色的手印。
“身份不重要吗?如果身份不重要,你为什么始终对我耿耿于怀!除了那件事,难道不是因为勃谢尔告诉了你我的身份吗!我是一只亚雌!一只艳区的亚雌!一只艳区的亚雌为了活着会干些什么呢...你说过,你觉得我恶心...”
福尔蒂特声嘶力竭地吼着,那层伪善的假面在那句话的刺激下彻底被撕开。
面对着银发雌虫的撕心裂肺,宋楠竹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好像一个围观着热闹的过客,看着面前状若癫狂的雌虫。
“勃谢尔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过你的身世,我恶心你也从不是因为这些荒谬浅显的理由,是你自己毁了我们之间的友谊,也毁了你自己。”
宋楠竹似是对这个话题有些厌烦,体内的变动更是让他想要快速的解决这场闹剧。
但是因为福尔蒂特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不得不让他怀疑勃谢尔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说到底,勃谢尔和我们之间的纠纷没有丝毫的牵扯,你为难他并没有意义,他在哪?”
福尔蒂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低下头,他的身上依旧不停地渗着血。
精致呵护下的银发也因为血污而变得不堪入目,在听到宋楠竹的问题时,他才缓缓抬起了头,向着对方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凌,有一件事你说错了,我和勃谢尔之间从来不存在友谊这种可笑的东西,我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他,他和你靠近的每分每秒我都在想该给他一个怎么样的死法,后来我想到了。”
福尔蒂特的眼神有些悠远,有些空,也有着怨恨与嫉妒。
半晌,他闭上了眼,头偏向了书记员的方向。
“你问他在哪,他就在这啊,我啊...从弥塞琉那里学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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