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区区修士,害了神兽白虎?!”
“若真如你所说,这不是神兽白虎,这是病猫吧!
这些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云曜原本张开还想解释几句的嘴一下顿住。
哄笑声还在继续。
“对啊,这是病猫吧。白虎能被修士害了?还用白虎创了个假的出来,哈哈哈哈哈哈。”
被嘲笑被质疑的愤怒此时此刻全部消失。
云曜半个字都吐不出来,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难受。
不知何时,温暖的手落在他脑侧,遮住不断涌入耳中的笑声。
宁渊看向这些人: “不好意思,我这朋友时常养在房中,对外面之事不太清楚,我先带他回房。”
关上房门,云曜顺着埋进宁渊掌心,嗓音低低的,闷闷的: “宁渊。”
“我是最没用的,我把神兽们的脸全给丢尽了,是白虎里面最耻辱的那只病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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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没写完,等全部发出来后,明天再连着之前的一块修改
也不知道多难过,掌心微微湿润,连着瘦弱的脊背跟着颤抖。
宁渊没说话,其实他也找不到任何话来说,只是一下又一下轻拍着云曜。
界外界里有大妖照看着,出了界外界,云曜有修为傍身在修真界肆无忌惮,后又有远山寺的和尚们照看着他。
一切的污秽都没有机会入了他的眼,一百多岁,经历少得可怜,连着心眼还没长出来几个,偏偏还是良善的神兽。
别说那时因为天道完善不全,云曜修为压到几乎没有,纵然他有通天之能,也不一定逃得了这一劫。
这个跟头摔得太大,太狠,摔断了虎崽子的所有傲骨。
不知过了多久,宁渊手掌一重,他轻轻喊了声: “曜大人?”
这是睡着了。
宁渊小心扶着云曜,他看见掌心中的虎崽子睫毛濡湿,鼻尖微红。
揉了把虎崽子的脑袋。
抱起人,放在床上。云曜寻着味,主动地埋进宁渊怀里。
守了云曜一夜。
第二日。
云曜睁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就在宁渊以为云曜还没从情绪中缓过来时,云曜恶狠狠道: “我一定要宰了谢云璟!”
云曜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放完狠话就从床上起来,怒气驱使下精力满满地凑到茶几前,从宁渊随身携带的储物袋中摸出符纸,符笔等物,马不停蹄地开始绘制起符箓。
不过就是之后宁愿让宁渊放个传音符在屋内偷听外面的修士讲话,也绝不再踏出房门一步。
“不如变回原形?”宁渊提议。
“不去!”云曜撇嘴: “他们笑我,觉得我说的都是假话,我才不稀罕听他们说闲话。”
宁渊适时递来传音符,津津有味的谈话从内传出:
“这算什么?你们不知道吧,宗门排名榜上第三百六十位的天一宗,还记得他们的前宗主怎么死的吗?”
“不是渡劫突破大乘的时候,没能扛过雷劫才死的吗?”
“错错错!这是天一宗为了保全颜面的说法,其实啊,这个前宗主是被气死的!”
“什么?气死的?!快说快说,怎么气死的?!”
云曜支个耳朵。
“是被他道侣和他亲徒弟气死的,他正在冲关之际,才知道他的儿子并非亲儿子,而是他道侣和……”
和什么?
云曜整个耳朵都恨不得扒在传音符上,结果迟迟听不见后续,转眼一看,传音符黯淡无光,竟是关键时候灵气用光了。
云曜:??!
顶着云曜幽怨的目光,宁渊:……
他也没想到这传音符居然在这关键时候断了。
一道白光闪过,肩上多了点重量,云曜挥着爪子忙声催促: “快点,快出去!我还没听完呢!”
好在宁渊去得及时,云曜赶上了这个大八卦。
听了这个还不够,又让宁渊带着他去别桌听听。别看,修真界好听的事还挺多。
比如宗主的道侣找了自己的亲徒弟,还和亲徒弟生了个孩子。最后宗主死于天雷劫的心魔中,亲徒弟当了宗主,名正言顺和他道侣在一起。
又比如,有只七尾妖狐同时勾搭了好几个大宗的少宗主,引得这些少宗主为其争得头破血流。
原本窝在宁渊怀里的云曜听着听着,直接蹭到桌上蹲着,旁边宁渊还得及时给他剥爪子一粒粒地递到他口中,吃多了口渴,又得给他倒茶。
讲到兴头的修士见这么一只有灵性,人里人气的白毛团子,一时间愣住。
于是白毛团子不满地蹬蹬爪子,琥珀色的眸子不满催促:快点讲下去!
一只没修为的白毛团子,听闲事还颐指气使的,偏生没人生的起来气,这修士笑呵呵地道了句: “这小猫倒真有意思。”
前一天才被人当面说过病猫的云曜很是不在意。
管它大猫小猫,别磨磨蹭蹭的,赶快讲!
听完这桌换那桌,听完那桌再换一桌,没两天修士们都知道这上面有只胖乎乎的小白猫特别爱听闲话。
偏生还特容易笑,笑得时候两爪捧腹,坐都坐不稳直接倒在桌子上。
不过若这闲话不够刺激,胖猫还不过去听。嘿,耳朵可叼。
于是,一种无形地攀比陡然升起。
“今天小猫去谁那儿了?”
“丁字桌。”
“看来你讲的东西也没什么意思嘛。”
这些人为了引来云曜,各种犄角旮旯的事全拉出来讲了一遍。
云曜听得很是过瘾,有时候宁渊在房内忙着准备符箓,他听完后,赶忙回房间绘声绘色地讲给宁渊听。
好玩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云曜没听够瘾,就到了目的地。离开时,他还是不肯变回人形,蹲在宁渊怀里,十分热情地给这些修士挥爪再见。
在城内歇息了一夜。
宁渊他们用了三日便赶到独木岭。
先用幻阵转移可能误入独木岭的路人,又布下八阶绝灵阵,至于怎么让应垣进来,宁渊说交给他就行。
云曜坐守大阵。
目光所及一切正常,只有云曜才知道其下涌动着多少杀机。
云曜等得无聊,摘过旁边的野草咬在嘴里,一把捋过及踝银发放在胸前无师自通地编织起来。
头发太顺,手指一不小心松开,好不容易编好的麻花辫就会散开。
云曜难得编到尾,尾尖咬在嘴里。
“曜大人,他们来了。”
“唔。”好。
咬着头发的云曜点了点头,不急不慢在尾端缠了下,用野草插在上面。
欣赏了下自己的手艺,云曜刚放下头发,眼前的密林绿草陡然歪扭,一道高大俊朗的身影凭空闯入。
金眸抬起。
没等应垣从谁会布阵中反应过来,恐怖灵压铺天盖地袭来。
应垣半兽化欲做格挡的手臂在看清来人的刹那全部收拢,硬生生承了云曜一击。
“噗!”
应垣在地上足足拖离数十里,口中鲜血直涌。灵气化成的利爪掐住他脖颈,将他从地面提起。
银发一晃来到他面前,应垣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对上这双毫不掩藏打探他的金眸。
“不反抗?”云曜疑惑。
不反抗更好。
灵掌急速收拢,颈骨咔嚓作响。
“你不能,杀,我……”
脸色发青的应垣磕磕绊绊道,但合体巅峰的修为始终没有动用过丝毫,饶是现在命悬一线,他双手仍克制地垂在两侧,没有半分挣扎的迹象。
不能杀他?
云曜灵气再次用力。
“我的魂灯在师尊那里,若,我死了,他会引爆兽丹,和我,一起死。”
云曜眉梢一蹙。
宁渊处理干净随同应垣一起过来的妖,过来时正巧听见了应垣的话。
云曜看向宁渊,眼神询问:怎么办?
宁渊开口: “你想说什么?”
“我,可以,帮你们。”
帮他们?
云曜略作迟疑,但从最开始应垣看见他的一瞬间惊讶再到现在,应垣一直十分顺从。
见宁渊跟着点头。
云曜掐住应垣脖子的灵掌一松,应垣狼狈地落回地上。
勉强缓过来后,他看向云曜还有宁渊,垂眼恭敬地对云曜行了个大礼。
云曜:???
怎么和他想象中的大杀四方,打得这对假兽尊师徒痛哭流涕的样子不太一样?
应垣嘶哑着声音道: “神尊大人若想拿回师尊体内的兽丹和兽骨,我可以帮忙,我会带你们去万兽宗亲自取出兽丹。”
云曜问: “凭什么信你?”
应垣不做犹豫,单掌指天: “应垣对天发誓,若有半字虚言,五雷轰顶,神魂俱灭!”
云曜和宁渊对视,天地誓言已立,不会有假。
“条件。”
“我深知兽尊和谢云璟罪无可恕,我也知道我有罪。我不求二位饶恕我,只是等一切尘埃落地后,二位能否将万兽宗近万年的兽尊罪过记在我身上,放过兽尊体内的残魂?”
放过兽尊体内的残魂?
这与放过假兽尊有什么区别?
云曜不解: “什么意思?”
应垣低垂着脸,向来冷漠肃然的脸上出现几分自嘲: “假兽尊并非假兽尊,原本的假兽尊身子中真正的神魂早已经消散了。”
什么?!
这次云曜和宁渊皆难掩惊讶。
真正的黑银虎已经死了,如今在这副躯体中的是另一只妖的神魂?!
云曜沉下心,黑银虎虽血脉不错,但若要想承载兽血还是远远不够,妖与妖不似人与妖。
谢云璟能承受云曜的兽血,是因为他乃俗人,相斥性不大。而且俗人虽然最弱,但可塑性和成长空间也是最大。所以谢云璟能一步一步慢慢加重兽血的量,最后淬炼出一身甚至能容纳云曜心头血的躯体。
但妖不行。
妖本身有自己的传承,被恶意取出的兽血蕴含了云曜无尽的怒意,更是暴戾异常,即便勉强的短暂融合,日后也会时时遭受兽血反扑。
真正的黑银虎说不定早在一次又一次的兽血折磨中,痛不欲生的死去。又或者真正的黑银虎良心发现,想制止谢云璟,但被谢云璟下了禁制,只能自毁神魂。
总之原本的黑银虎死了,躯体却保留了下来。
而谢云璟定然舍不得这副好不容易造出来的躯体,他不可能让假兽尊像死尸一样一动不动。
所以他只能找新的神魂放进去。
只听应垣道: “木远长我百岁有余,他们五尾狐一族向来聪慧过人。木远又是一只少见的返祖七尾狐,所以爹娘聘他来当我师长,教我习得各种人修间的礼仪文字。”
“谁料,仇敌联合人修势力来袭。全族包括爹娘,为护我逃出生天,不惜自爆而亡。自此,木远带我四处逃亡。但仇敌势力过大,他们穷追不舍,誓要斩草除根。木远本不善对战,为了救我七尾断了四尾,最后迫不得已带着我求上了万兽宗,妄图得到兽尊庇护。”
应垣的声音开始颤抖。
万年前,他不过百岁,只有金丹修为。而温木远也才两百多岁,修为甚至比他还低。
一个没成年的小崽子自认为师长,不离不弃地拉扯着另一个小崽子。
明明那些人目标只是他,只要温木远抛下他,随时随地都能活下去,但没有。
“当时兽尊在修真界中已有百年未现世,其实并非闭关,而是兽尊已经死了。万兽宗本乃谢云璟的地界,我们没见到兽尊,反倒见到了谢云璟。”
不用说,云曜也猜到了接下来的事情。
七尾狐。
不擅作战,神魂却十分强大,连九品丹修尚且暂避锋芒。
而要承受假兽尊这样强大实力的神魂一定不能太弱。人修中拥有这样神魂的,要么九品丹修,要么九品阵修,符修,无一不有权有势,谢云璟无法轻易下手。
可妖兽生来较人修更弱,找到合适的妖修更难。七尾狐正是少之又少难得符合谢云璟条件的妖。
应垣闭上发红的眼,垂在身侧的手攥紧: “谢云璟看上了木远的神魂,虽然木远勉强金丹,修为低微,但他的魂力足够带动整个兽尊躯体。谢云璟本欲强取,木远威胁他除非将他记忆从神魂中抽出,不然只要他有意识,不论他是温木远还是兽尊,第一件事就是自毁神魂。”
“谢云璟不敢轻举妄动,正好留着我可以拿捏木远,于是答应木远的条件,连着我一块带回万兽宗,并且同意木远以兽尊身份收我为亲徒。”
“至于木远本来的躯体,谢云璟为断他后路,当场摧毁。”
额头重重磕在地面,应垣哽咽道: “我们有罪,我们清楚万兽宗就是谢云璟的走狗,我们更清楚醉梦城是在祸害无辜人修和妖修,但我们不管不顾,我更是利用得来的资源修炼至如今。”
“我和木远罪该万死,但我会尽力帮助二位,会帮助神尊大人取回留在兽尊体内的所有东西。事后,若我侥幸留有余命,我会以死谢罪,只求二位在对付兽尊时,手下留情放过体内的残魂一命。”
应垣抬头,再次重重磕了一头。
“求求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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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写完,迷迷瞪瞪的,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什么,明天再一块修一下。
这章没完,之后应该会再补一些内容上,买过的宝贝不用再多花币。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碰什么复仇,升级之类的剧情文了。
太心累了。
“如果本尊不答应呢?你又如何做?”
应垣没有任何惊讶,神色平静: “神魂灭,魂灯则灭。神尊可抽出我的神魂,如此木远并不会有所察觉。只是神魂离体太久便会消散,还劳烦神尊将我神魂放在肉身周遭。”
然后等他们对付假兽尊的时候,再用自己神魂伺机救下假兽尊?
不用直说,云曜也猜到应垣没说出来的打算。生剥抽离神魂之痛,应垣说出来彷佛只是吃饭喝水。
云曜看了眼宁渊,宁渊微微摇头,表示全由云曜做主,不会干扰云曜的任何想法。
“起来。”
应垣顺从的起身。
“先去醉梦城还是直接回万兽宗?”
神尊答应了。
应垣沉稳俊朗的脸上喜意一闪而过,恭敬拱手: “多谢神尊!”
“先去醉梦城,若我不去,只怕谢云璟和师尊会生疑。”
“走吧。”
应垣看向宁渊: “请问我的随从还在吗?”
“没了。”
最后云曜和宁渊扮作应垣随从,光明正大跟着应垣一同进了醉梦城。
应垣乃兽尊大弟子,平日行事低调,所以这次只带了两位随从进入醉梦城并未引起别人注意。
醉梦城一半为妖修地界,一半为人修地界。
妖修地界特意为小妖准备,这里便是兽尊掌控,然而来这里更多的是人修。
一踏入醉梦城,醉生梦死的奢靡放纵扑面而来。
亭台楼阁,金墙玉瓦,初进时只觉得这是一处无比繁华的大城。
可随着逐渐深入,挂满花灯的高楼层层叠叠。
透过大敞的华丽门扉,云曜看见里面不少衣着单薄,或露出双耳,或露出狐尾,或垂着蛇尾的半化形妖修在里面带着媚俗笑意恭迎不停进去的人修们。
宁渊注意到云曜的视线,不动声色的拉过云曜,两人换了个位置,正巧遮住云曜的目光。
围绕城内的湖上停着许多笙箫缭绕的船舫,欢笑声不停地从内传来。食肆中飘来食物的香味,云曜闻见其中引得无数人修争先恐后涌入食肆中的香味。
——那是妖修肉。
妖兽未开智,灵气入体不入骨,再如何香味道和裨益都不如妖修。
妖修妖修妖修,已是和人修一样的修士。和人修的骨肉对妖修一样,妖修的骨肉对人修来说也是大补。
在云曜离开修真界前,修真界虽有妖兽肉和人肉,但很少。
无论妖修还是人修,到最后都会摒弃一切,刨除杂念。毕竟自金丹之后,每次晋升一个大阶都会有雷劫。
天雷尚且可以凭借外物抵挡,但心魔劫直面内心。
倘若欲望太盛,再强的修士都会死在雷劫下。为了避免心魔劫,修士们从迈入修真界开始,就要学着抛弃所有的欲望。
可现在,整个修真界都陷入一种病态的疯狂中。
肆意放纵恶欲,对天道敬畏减少,懒于上进只想着攀龙附凤,寻求捷径。
应垣知道云曜他们不会留着醉梦城,所以以巡查之由带着云曜他们逛遍了这半边醉梦城。
“前面便是斗兽场。”应垣传音道。
云曜顺着望去,醉梦城一分为二,最中心就是两个斗兽场。
“进去吗?”应垣看向两人。
云曜点头。
和外面各种华丽建筑不同,似乎想激起最原始的冲动,斗兽场修建得十分粗暴简单。整个斗兽场呈倒圆,以博斗场为中心,座位一圈一圈如涟漪往上扩大散开。
云曜他们来时,斗兽场内沸反盈天。
应垣带着云曜他们来到斗兽场视野最好的高位,一低头就看见场内正有两只半兽化的妖修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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