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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埋毛!(短歌在途)


想来云曜心头血和他的血已经完全融合,他本身不过一只普通黑鼠,没有生灵的效用。要让云曜恢复,只有尽早回到修真界,找到灵气充沛的天材地宝,以及取回谢云璟手里的那滴心头血。
心头血为本源。
此次若云曜体内多了一滴心头血,绝不会陷入这样的困境。心头血到底致命,宁渊简直不敢想,若是最后那滴心头血不小心受损,云曜会变成什么样。
云曜没醒,宁渊知道自己应该潜心修炼阵法。
奈何根本无法沉下心去,一闭眼全是云曜哭着嚷着说疼的样子。可即便这样,他只是不经意过了下脑中的七品阵纹,一眨眼便突破了六品到七品那层薄薄的壁垒。
说来奇怪。
在阵法一途上,他确实没耗费太大心力,一切全顺其自然。
对于困在六品,其实他没太大的感觉。虽没有缘由,但他觉得自己迟早会突破六品来到七品,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
此时,纵然再确信自己真的只是一只老鼠,也不禁疑窦顿生。
“唔……”
想着,手里的白毛团子微微一动,梦呓般轻哼了声。
宁渊注意力全转移到云曜这里:“醒了?”
这一觉睡醒,云曜没有往日的神清气爽,浑身骨头都要散开了,说不出的累。
“有没有感觉好点?”
云曜不想动,眨了下眼:“嗯。”
“伤口还疼吗?”
宁渊这一问,云曜好像愈合的爪子又疼了起来。
“给你吹吹好不好?”
“好。”
温热的气息吹在还剩粉痕的伤口上,白毛轻轻地被吹动。有点痒痒的,云曜舒服得眯起眼睛,收拢的爪垫像桃瓣绽开。
“要揉揉。”仗着自己现在是病人,云曜提要求提得理直气壮。
“好。”宁渊指腹落在嫩粉的爪垫上。
“揉背!”
“好的。”宁渊任劳任怨。
可没半盏茶,云曜又困顿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又是七日。
醒来的云曜昏昏沉沉,一下没反应过来,只觉洞中冷冷清清:“宁渊!宁渊!”
“我在,我在,在这里。”
宁渊及时的回应驱散了心里的不安,云曜绷紧的心弦渐而松了下去。
“冷吗?还是累?伤口疼不疼?要揉揉吗?”
约莫这次养好了点身体,云曜找回了前些天丢失的面子,想到自己居然在宁渊面前痛哭流涕的样子,顿觉无比丢脸。
见云曜撇开头不吭声,宁渊猜到了他的心思,好笑的同时轻言细语地挨着询问:“或者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画画看吗?还是我们下棋?要不然我讲故事。”
这样被一声声哄着,云曜内心的羞耻感好像驱散了些,他犹豫了会儿,道:“蝴蝶。”
“蝴蝶?是想看蝴蝶吗?”
“嗯。”
“好,别的呢?”
云曜只说了一个蝴蝶,又别扭地不想开口。好像自己想要的东西太多,就会显得他格外没用。
宁渊细心道:“正巧我要去看谢云璟布下的阵法,反正都要出去一趟,除了蝴蝶还能带好些东西回来。对了,我记得蝴蝶在的地方有好些流萤。曜大人,不如再看看流萤?”
云曜点头:“好。”
金眸盯紧宁渊的神情,只要有半点不耐,或者嫌麻烦,他就会立马改口说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都不稀罕。
可宁渊还是十分温柔耐心,他深思了会儿,又提道:“流萤所栖息的林中,长满了上次我带回来的红果子,算算时间,这一批肯定熟透了。那些果子味道清甜,若烂掉倒也可惜,等会儿我顺便再摘一些回来,好不好?”
深渊般的黑眸柔和得宛如一汪春水,直直蔓延到内里。
云曜透粉的耳朵间不太适应地颤了下,他扭过头:“你想摘就摘,问我做什么?”
“那我这便出去。”
宁渊抱着白毛团子,像之前裹小鱼般用灵气裹住白毛团子,免得冷着云曜。如今的云曜灵气缺失,连最简单的驱寒都办不到。
又将团子小心放在柔软衣料上,宁渊道:“我去一下就回。”
“嗯。”云曜眼睛都睁不开。
宁渊方走,还没两息,云曜立马浑身不自在!疲惫的身体,加上死寂到可怕的坏境,如今的云曜不论身体还是心理比任何时候都来得要脆弱。
迟迟捕捉不到任何动静的白毛团子一下炸了开。
洞穴里没有一个人,只剩他一个。
黑黝黝的,又冷又湿,没有太阳没有星星月亮,没有花没有草。什么都没有!
愤怒不甘涌上心头,凭什么他不能出去!凭什么他就要被锁在这里?!
都怪谢云璟那个畜牲!狗东西!
还有这该死的梵文!
那些百姓也全是坏的,坏的!
他们这些骗子,全没良心,都是白眼狼,狗东西!
极致的愤怒之后,是满腔的自责。
都怪他太没用。
怪他太蠢。
明明去俗世前,老和尚还挽留过他,让他别着急,让他再多待一段时日,在修真界多走走多看看,多识点人心。还告诉过他俗世更是复杂,他修为被封,千万别轻易相信别人。
他为什么不听老和尚的话?!
他为什么这么笨?!
大抵是受了伤,向来倨傲,从不愿承认是自己导致了这个下场的云曜,前所未有的委屈和难受疯狂涌上心头,视野模糊,金眸泛起红。
就在即将被糟糕的情绪彻底掩盖时,身后传来动静,云曜惊讶回头,只见才出去没几息的宁渊已经折回。
用尽了生平最快速度取来东西,赶回的宁渊看见弥漫着一身死气低落的云曜,还有一双发红带泪的眸子。眉梢微蹙,随即只装没看见的来到云曜身边,看似轻松笑道:“出去稍微久了点,让曜大人久等了。”
除了刚被取血,痛到神智模糊外,云曜再次找回他比石头还硬的嘴:“什么叫久等?你爱出去多久就出去多久,我才没有等你。”
宁渊笑而不语,蝴蝶和萤火虫从掌心飞出,于洞中翩飞。
趁着这个间隙,云曜赶紧在衣服上蹭了蹭眼睛。
宁渊捧起云曜,掰开果子,分成小块送到云曜唇边。没有尖牙的他以前还能慢慢抱着啃,现在果子依旧很清甜,但本就没了力气的云曜,勉强吃了一块就没兴趣了。
蝴蝶停在鼻尖,漂亮的彩翼微微合拢,还有一两只不老实的萤火虫落在耳上。
宁渊回来后,如漂泊无依的孤舟找到了停岸的地方,情绪稳定下来的云曜无精打采地趴在宁渊掌心,想扑蝶的爪子微微动弹了下,到底没抬起来。
他盯着蝴蝶,没盯着几息又睡过去了。
宁渊无声叹了口气,指腹心疼地落在云曜眼边,拭去方才不小心被泪水打湿的地方。
即便能醒过来,但云曜清醒的时间还没半炷香。
“宁渊,我好像化不出人形了。”在暗中尝试好几次后,云曜不得已妥协。
以前有选择时,习惯在宁渊面前原形没觉得。可现在化成人形的资格被剥夺,又用不出修为,云曜突然觉得很不心安。
就在这时,眼前暗光一闪,许久未见的小黑鼠出现在眼前。
“你怎么……”
小黑鼠蹭到白毛团子身边,主动躺下给白毛团子当鼠垫子。
宁渊苦恼道:“我好像也变不回人形了。”
云曜没好气地骂了声:“骗子,才不信你说的鬼话。”
却十分主动地四爪并用,趴到宁渊身上,还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
从这之后,每次宁渊一回来,都会变成原形。
在守着云曜的同时,确定云曜状态勉强稳定下来,宁渊会在云曜睡着的时候出去布阵。
终于这日,睡醒的云曜第一次没有睁眼看见宁渊。
取而代之的是旁边的同影阵。
阵中海面乌云沉沉,直直压到水上。似乎为了怕吵醒他,这次的同影阵特意去掉了声音。
黑云滚动,云雾翻腾,雷电自黑云中如蛟龙起伏。即便听不见声音,但云曜依旧能切身实地的感受到海面上的汹涌。
这一刻,云曜的心高高提起。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海面,情不自禁屏紧呼吸,还差一点,差一点!
直到泛着金光的阵纹彻底成型,雷电带着摧枯拉朽之势从半空坠下。
雷光轰然击入海水,饶是无形的水也被劈出泰山般的巨坑。
七品烈雷阵!
而且威力比他想的还要大!
宁渊方回来,才化出黑鼠原形,坚持着等他,硬撑着没睡过去的软白团子飞扑上来。
云曜难掩欣喜:“我看见了!是七品烈雷阵!”
宁渊接住挂在身上的软白团子:“对,是七品烈雷阵。”
“我们快能出去了吗?”
宁渊笑着点头:“是的。”
欣喜赶跑翻涌而上的疲惫和倦意,云曜眸子都亮起来,他期待地问:“现在就行吗?”
虽然不想让云曜失望,但宁渊只得实话实说:“还得再等十五日。”
“谢云璟布下的九品幻阵和九品传送阵,我还需得再参悟一段时间。而且七品烈雷阵范围太大,威力也过于强盛。如果贸然用阵法炸毁玄铁链,只怕会连累你。”
说到这里,宁渊补充:“纵然曜大人英明神武,绝不会被区区七品烈雷阵所伤,但还是小心为上。”
云曜得意:“那是自然。”
宁渊笑着带云曜回到衣服上。
云曜如今元气大伤,连人形都幻化不出,若真受了叠加的七品烈雷阵,只怕可能性命不保。
他必须修改七品烈雷阵,确保阵法威力全部用在锁链的一处,这样不仅能缩小范围,最大程度保证云曜安全,还能一次就炸毁锁灵链。
这一次,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但这些宁渊并未同云曜细说。
云曜沉思:“十五日?”
在洞穴里的他对时间没有任何概念。
“很久吗?”
宁渊心里再次一揪:“你再睡两觉就行了。”
“那我立马睡!”得到宁渊保证的云曜,开开心心地闭上眼。

这一觉睡得很是踏实,云曜还梦见自己在草地上扑蝴蝶。
扑着扑着,他回头瞪向身后悠哉踱步的人,对于自己必须仰视很是不满,厉声吩咐:“宁渊,快给我变回去!”
“遵命,曜大人。”
宁渊话音方落,只见宁渊原地化成黝黑的老鼠,老鼠不仅没比他小,还越长越大,越长越大。
最后云曜仰着脑袋都看不清楚宁渊。
突然,这冲天的大耗子,抬起小山般的鼠爪劈头冲他盖下来。
云曜惊醒。
“做噩梦了吗?”
头顶传来的声音叫醒还在恍惚的云曜。
云曜这才发现他睡的地方格外舒适暖和——他在宁渊的衣襟里。
他本想跳出来,但这里面真的很舒服,骨头发软的云曜于是心安理得地继续赖在这里面。
“怎么不说话?”宁渊好脾气的又问。
可惜云曜脾气坏气性大,还不讲道理。分明自己做了没来由的噩梦,偏冲宁渊撒气。他背过身,就是不搭理宁渊。
“总不会梦见我在梦里欺负你了吧?”宁渊好笑地戳着云曜白绒绒的后背。
云曜眼珠子瞪大。
这鼠脑子是什么做的?这都能猜得出来?!
宁渊没变回原形陪云曜,他忙着刻画阵法。
云曜忍了会儿,没忍住,又探出虎头来看:“你在干什么?”
“布阵。”
云曜盯了好一会儿:“这是七品传送阵。”
“对,另一处的传送阵落点在万里外的一处荒林里。那处草林密集,不远处还有村落,最适合躲藏。”
在云曜睡着时,宁渊出去找到的这落点。
来回加上在那边布下传送阵,一共花费了三日。
万里距离,不过需要一日多。这仅是化神,若以谢云璟的修为,加上谢云璟九阶阵修的实力,通过传送阵残余灵气必能定到落点所在。
只怕他十五息就能赶到。
再减去传送阵内的五息,就是十息。
这个时间远远不够!
“这个传送阵一成,我们就能出去了吗?”
“还得再等等。”
“哦。”
云曜没多失望,毕竟宁渊说过得睡两觉。如今他只睡了一觉,还差了一觉。
传送阵和烈雷阵皆为七品中十分复杂的阵法,连八阶阵修,更或者九阶阵修有时也无法一次成阵。
但宁渊手法炉火纯青,完全不像初升七阶的阵修,倒像极了从头再来的阵修大能。
云曜盯了会儿阵法,目光转而落在宁渊身上。
察觉某只团子的视线,宁渊怕人无聊,问道:“等下次曜大人睡醒,我们就能出去了。”
云曜哼哼,藏在衣服内的尾巴尖不自觉翘了起来。
“曜大人想好出去后,要做什么了吗?”
做什么?
云曜脑袋搭在衣领口,以前刚被关在这里时,他每时每刻都想冲破封印,断掉锁灵链。出去杀掉谢云璟,抢回心头血、虎牙……还要降下天罚,数倍地把那些百姓加在他身上的恶毒梵文给还回去。
所以他忍着一次比一次重的反噬,不厌其烦地挣扎。结果连用灵气都成了奢侈。
后来,关的久了,他还是很想宰了谢云璟这个畜牲。可不知不觉中,他更想听见别的声音,无时无刻疯狂回忆着外面的一点一滴。想回到修真界再次肆无忌惮地吃喝玩乐,晒晒太阳、逗逗小妖兽。
但五万多年的时间实在太长太长。
云曜渐渐的连外面有什么都忘得干干净净。
再后面,宁渊掉了进来。
宁渊分给他很好吃的果子,和他下棋,给他画好多的画。
画上有酒肆茶馆,有街坊小吃,有漂亮的花灯风车……好多都是他从来没有看过的。
那时候他想,他迟早有一天也要挨着吃个遍,玩个够!
可他不是傻子,他很清楚宁渊带他出去是拼了命的,九死一生,一个不慎,就是神魂皆陨的下场。
“我没什么想做的,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我们出去后,先去远山寺好吗?”
云曜恍然。
远山寺,老和尚。
五万多年了,远山寺还在吗?
还有那个念念叨叨,很是烦虎的老和尚呢?即便是大乘老祖,五万多年也该坐化或者飞升了,更何况那时的老和尚早已半步飞升,窥得一丝天道。
云曜闷闷地回了一句:“找不到,谁还知道远山寺在不在。”
宁渊趁机揉了下虎头:“没关系,到时候我带你去找,好不好?”
“随便你。”
云曜没醒多久,又昏昏沉沉睡了去。
宁渊没过多耽搁,在洞穴中布好传送阵后又妥善安置好云曜,转瞬来到海上林中。
他拾起一块石子,扔向面前看似平常的树干。空中荡起一片涟漪,里面繁复灵气若隐若现。
九品幻阵!在里面的就是九品传送阵。
两阵相连,一阵动,另一阵必有感应。
宁渊一开始确实想毁阵,从而拖延时间。但细想之后,就发现毁阵这条路根本行不通。
先不说他无法快速毁阵,若他晋升到八阶阵修,兴许会更快。可他和云曜都等不了,更何况即便毁了这个传送阵又如何?
谢云璟靠着云曜,叱咤修真界这么多年。即便没有这个九品传送阵,那么九品传送符呢?撕裂空间,直抵此处的宝物呢?!
有这些东西相助,别说半个时辰,半盏茶都用不到。
宁渊不敢算上这个时间。
所以他只能另辟蹊径,在洞穴外布阵,以此拖住谢云璟。
八品阵法他尚且无法布成,所以宁渊在洞穴入口处同时布下了五个七品叠加阵法。
这些阵法,大抵能拦住谢云璟三十息时间。
每一处,宁渊全算到了极致。
等云曜再醒来,他整个虎被宁渊抱在怀中,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鼻尖。
“宁渊?”
尚带暖意的手覆在他眼上,挡住他的视线。
宁渊清雅嗓音落在耳边:“曜大人,再等一下,马上我们就能出去了。”
“马上……就能出去了?”
即便做好了准备,可真当睁眼听见这个消息,云曜第一反应还是不可置信,恍然间竟以为自己还身在梦中。
“对,我们马上能出去了。”宁渊清晰地、缓慢地,一字一句道。
他在告诉他,这不是梦!这是真的,是即将就要发生的。
被锁了五万多年的他真的能出去了!还是和宁渊一起。
这一瞬间,欣喜、担忧、紧张,还有些莫名的不知所措,各种复杂情绪翻涌而上。
但很快穿透肩胛骨,轻轻晃荡的锁链吸引住了云曜的注意:“你在刻七品烈雷阵吗?”
“是不是晃动幅度太大了?”
云曜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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