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下一宗地块,薛定终于出手,一次性拿下。
当30宗地块拍卖结束办好手续,袁谆带人离开。
今日土地交易中心大楼的土拍竞价,炸得整座江城商道震动,而热议的中心人物,被推上舆论热搜。
自带热度属性的谢简逸,毫不意外地受到一群粉丝拥护。冒着粉红泡泡的粉丝们,说他不愧是财阀大少,还顺带阴阳怪气地贬损了一下袁谆。
谢简逸趁机发了一条Micro-blog,说袁谆是他外甥的亲叔叔,请大家不要攻击伤害他。还说了一些暧昧模糊的话语,显得双方关系很好。
这下,粉丝敏感神经被挑动。有人搜索袁谆,在看到本人照片后,兴奋地迅速将他们组成CP自娱自乐。
市政府大楼,市长办公室里,顾清也在电脑上看到了今日的土拍新闻,本轮土拍全部成交,总成交价600多亿元。
经过搜索,袁谆拍下的,是一块原名为“南园”的地方,此地块非常适合房地产项目或联排别墅的开发。
申氏是地产大户,涉及各大商圈、连锁酒店和珠宝业等经营,他们都不会以这么高的溢价拍下地块,袁氏也不像要进入房地产市场的样子,不知他拍下那块地的原因是什么?
推算不出其打算,顾清不再想,打开调查资料细看。
这时,桌面手机震动。他拿起看了一眼,又是那个号码,便滑到红色拒接键,放下了手机。
本周,他按部就班工作,每日往返市政府大楼与市委大院。
偶尔,他会收到小爵的卡片,而四大财阀的人,再无人送来请帖。
凭调查到的谢简逸性格看,不会因为他侥幸躲过坠落的花盆,袁谆没有出现,就不再视他为敌视对象。
通过这周工作分析,他进行推演,得出的结果是——此人将会使用更激进的“游戏”进行试探。只要将他逼到无路可逃的危险境地,就能逼迫袁谆出现。
而下一起事故,不在工作里,将会在他上下班路上出现。
他每天开车往返市政府大楼和市委大院,路线是固定的,很容易调查得到。那么,在他使用交通工具情况下,对方会以何种方式出手,又在什么时间,什么路段动手?
答案是,对方同样以交通工具,进行制造车祸。
车祸事故安全避开率百分之三,受伤残疾率百分之七。
对一座城市最高的行政首长,谋划犯罪,无疑是挑衅当局政治,进行恐怖袭击。
受众星捧月长大的谢氏财阀少爷,曾犯下过许多案子。但其因背后有庞大的家族势力,利用手中权力掩盖处理,才让他生出肆无忌惮的性格,顺风顺水到现在。在他眼里,恐怕任何人都是随便践踏操控的蝼蚁。
加上他所表现出来的平庸,不想得罪任何一家的姿态,才更让其没将他放在眼里。
一个变相被经济绑架的本地政;贡献庞大税收的财阀;手握某条经济脉络兴衰的家族。
谢简逸确实有狂妄的资本。
电脑上,他放大每天行走的路线图,对周边环境进行分析。
如果舍弃车子,他乘坐公交车或地铁,或许能躲过伤害。可这样,也无疑将普通市民卷入危险之中。
要知道,只要谢简逸背后有财阀家族兜底,就没什么他不敢做的。
所以,他没得选择,只能通过推演,避开车祸危险,将伤害降到最低。
至于袁谆这方,没打算求助。
袁谆要真出现,只会更刺激谢疯子,断定两人存在暧昧关系。
因此,只要袁谆没出现,自己能够躲开这次危险,谢简逸不会再敌视他,也彻底对他丧失兴趣,不会再找麻烦。
这次的推演,虽说只有百分之三安全避开概率,但值得一试。
通过对电脑地图上的路线进行判断,他圈定一段右侧岔路口处。此路段行人较少,事故发生后,肇事车辆更容易逃匿。
从桌上文件夹取出一张A4纸,他画下这个路段图。
接着,用笔在上面模拟车辆行使。
在该路段,他是直线行使,要想让他意外车祸,一是前方直行与他对冲。二是从右侧车道直接冲撞。
如果要达到惊险效果,那么极有可能是右侧岔口行使冲撞,将他撞至左侧车道。
而左侧车道,“恰好”行使来一车子,没来得及刹车,对他二次撞击。
这样,车子便造成两次伤害。他的伤亡率,同时也提升了一倍。
综合分析看,谢简逸极有可能使用这个方案,对方根本不给他躲避危险的机会。
如果这都没逼出袁谆,将彻底放弃敌视他。
这种情况下,他能避开危险的情况几乎为零。
针对这个可能性,他进行模拟,以避开危险。
模拟最后结果,不太理想。
对方派人监视他一举一动,在经过那个路口时,绝对会通知等待的人暗中行动。
前任市长任期一年半上吊自杀身亡,他这个半路接班的人,可不想刚就职近四个月,就殉职路上。
又过了一天,上午工作结束,下午没有安排,他在办公室里审批重大文件。文件审批结束交给秘书送达各部门,他泡了一杯咖啡,一面喝,一面看七位副市长的履历,及他们各自负责领导的市政府各机构部门。
到了五点准时下班,杨典司敲门询问,是否需要接送?他回答,不用。
在办公室多呆了半个小时,外面天色突然阴沉,黑云压城,下起大雨来。雨水“嗒嗒”打在玻璃上,激烈而吵闹。
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水,让人心头不安,也令他想起了与申繁积见面的那个晚上。
拿起柜子角落里的雨伞,他离开办公室,乘坐电梯下楼。
打着雨伞到停车场,再收伞进车里,他启动车子,离开了市政府大楼。
车子熟门熟路地,一路往华樱公园方向行使。路上,或因大雨原因,行人较少。
缓速行使了一段,他内心计算时间,并察觉到,车后不远不近跟随着的车辆——看来,事情会在今天发生。
车外,淅沥沥雨水下不停,前方只见几辆模糊车影。
与最近的一辆车子拉开距离,他逐渐靠近前面右侧岔路口路段。
他内心道,慢慢来……
车子越来越近,雨水也越下越大。
当即将到达右侧岔路口路段时,他突然踩下油门,车子直线飞快行使。那瞬间,四个轮胎荡起激烈的水花。
眼看着,车子冲过右侧岔路口路段。
岔路口里面,冲出来一辆轿车,撞到他的车尾。
他的车子剧烈震动,车身侧向左侧车道抛出一道弧度,差点侧翻过去。
还在行使之中的车子,右边车轮离地,半身悬浮行使。很快,又在剧烈的雨水冲击下,坠回地面平衡行使。
没有被撞至左侧车道,遭受二次撞击,他铤而走险,推演计算出对方行动,再次化险为夷。
这个路段周边楼宇,监控下一切的袁氏手下,见他惊险避开,没再出面。
他们向袁谆报告。袁家别墅后的监控室里,袁谆对三弟说道:“薛定会出面,联系申繁积。”
袁宴点头,电话申繁积,说明那两人的目的。
“你如果不出面,那么将永远失去顾清这个朋友。”
对方没有回话,挂掉了电话。
那头,避开车祸的顾清,在快速行使一段路后,放缓车速。
眼看着即将到达华樱公园市委大院,又有两辆车挡在前方。在他以为,谢简逸丧心病狂,死咬不放时,车上下来一个人。
此人打着雨伞,含笑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车内,他的手机震动响起。
又是这个人打过来的。
他的车子,被迫停下,对方,也停止了拨打电话。
打着黑色雨伞,薛氏财阀掌权人走到车旁,抬手“咚咚”敲了两下车窗。
看了一眼拦住去路的人,顾清不下车、不理会,欲让其主动离去。
薛定为何在这里,估测还是为了那件事,但此人出现得太过凑巧,实在让他不得不多想。
车窗外,薛定再次拿出手机打字。
——不下来,我连带你车子一起拖到我家里。
车内,手机震动,图标显示短信内容。
看到短信,顾清思索。对方如此大张旗鼓的阵势,还真会这么做。于是,他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踏下车子。为他撑着雨伞,薛定含笑,绅士有礼地一声“请吧”,送他到自己车里。
二人在坐上车子,两辆车缓缓驶向汉洲大桥,穿越长江至对面东武区城市群。
车子行使了二十分钟,来到东武区中心城区,毗邻长江的一座白金五星级酒店停下。酒店门童,打伞亲自为他们开门,迎接进入。
到了酒店大堂,薛定与经理交谈片刻,经理便亲自送他们到顶层豪华套间。
来到四十五楼顶层,顾清跟随薛定,进入套房里。里面,有八个与薛定同龄的男人在喝酒抽烟谈话。有一人见他们到来,让经理上杯子倒酒。经理笑着“马上来”,从柜子里取出昂贵的名酒开瓶,分别倒下两杯,又给其他客人添上酒,才退出客房把门关上。
薛定坐下沙发,拿起一杯酒递给他:“坐。”
其他人也附和道:“顾市长不必客气,在这里大家都是朋友。”
顾清坐下,但没有接酒。
薛定笑了一下,转头对相聚的朋友说道:“你们到那里玩,我和顾市长聊聊天。”
其他人一声“好勒”,换到隔壁的沙发座下。
喝了一口酒放下,薛定说道:“你知道谢简逸为什么盯上你吗?”
顾清眼神冷淡,语气平静道:“薛董,如果把我带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说这件事,麻烦请帖至市政府,秘书会传送给我。”
“我就是给你一百张请帖,也会成为垃圾桶里的废纸。”薛定背靠在沙发,双手放开,翘起二郎腿。“被谢疯子盯上的人,没有一个能幸运躲过他的‘游戏’。今天,你侥幸躲过一劫,那下一次呢?”
“我自然会想办法处理好。”
“顾清,疯子没有理智可言。那人认定的事情,你是逃不掉的。”
“我要真逃不掉,也是有人在推波助澜。那张照片,是薛董送给谢简逸的吧。”
一开始,他以为谢简逸跟踪狂,派人跟踪监视袁谆,才拍下了那张照片找上门。加上开车送小爵一事,无意中成为对立面,故而成为其眼中钉。
今晚“游戏”一事,他只要避开第二次人为灾祸,谢简逸就不再疑神疑鬼,认定他和袁谆存在关系。
可是,薛定出现了。
如果他被谢简逸盯上一事,实际背后有人推波助澜,那薛定出现现场,就有了解释。
薛定利用谢简逸对袁谆极端复杂的感情一事,置他于险境,逼迫他寻求庇护。不然,释放出更严酷的围猎方法,让他的安全空间,彻底消失。
听了他的话,薛定控制不住“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这笑声,引起隔壁沙发座喝酒谈话的伙伴们注意。
“我果然没看错,你果然不简单!顾清,那种险境之下,正常人根本躲不开。更别提,能够准确推断出发生的事,和埋伏的路段。”薛定站起,弯下腰,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抬头:“如果说,一开始我只是想控制你,免得你成为与我对立的一方。可现在,我对你的兴趣更大了。”
顾清双目平静无波地看着他。
“我真想看看,你这张平庸的皮囊下,所掩盖真实的那一面。”
顾清抓住捏着下巴的右手拿下。
“薛董,你看走眼了。我的从政履历早已被你们摸透,上面未曾创造出大政绩,全凭运气走到的今日。也正如你所看到的,我本质平庸谁也不想得罪,只想中立到任期结束。”
“你的话,骗骗别人还行。”薛定坐回沙发上,“在我这里,可行不通。”
“薛董是一定要为难我了?”
“是的。”
顾清攒眉。
“顾清,只要留在我薛氏这方。你想在这个位置上平庸执政到结束,可以。想要施展一番拳脚,创造政绩留下美名,也行。哪怕要做个贪官,我也会替你抹除得干干净净,绝对没人查到。只要有我薛定在,我绝对保证你,安安稳稳坐到任期结束。”
“你这话,很让人心动。”
“当然,你还可以向我提出条件。”
“薛定。”
“嗯?”
“你就这么怕我吗?”
“……”
薛定为他的话语,愣了一下。他抹了一把脸颊,陷入思索。
顾清见他不语,拿起桌上的酒杯,饮了一口。
自我思考了一会儿,薛定发出古怪的笑声,他扬手把隔壁沙发上的一人招来。那人走到他身边弯下腰,他低声说了什么话。这人便直起身体,对其他人道:“走了,换个场子。”
那几个人纷纷站起,与他招呼一声,一起离开了客房。
他们走后,房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他和顾清。
他站起,抓住顾清领带一拉,把人拉起,一条腿跪在桌上。
“我以为是自己看透你,但相反,是你看透了我们。”
倾身半跪在桌上的顾清,露出一丝不悦表情,他语气平静道:“今天的事情,我们可以到此为止。”
“不。”薛定手指,划过他俊朗的脸庞,“江城史上最年轻的市长。”
这种被人狩猎般盯上的感觉,顾清内心不悦。
“我向你提出的条件,早已超出我对任何人的许诺。放眼看去,江城里,谁能从我身上,得到如此丰厚的承诺?顾清,你是第一个。”
说完,薛定嘴角露出一丝兴奋的笑容。那放在对方脸上的手指,缓缓滑向漂亮的脖颈。
“薛董,请自重。”
顾清伸手抓住不安分、带有暧昧不明的手。
第22章 倾诉
抓着手腕的手,很有力。薛定看着眼前被他抓住领带,往前倾身的男人。其面无表情下,忍着一丝不悦。刹那间,他的心底涌起一丝诡异地感觉,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他向来喜欢乖巧听话的女孩和男孩,因为这类人身上,有种澄净感,这样由他主导在他们身上染色彩时,才更鲜艳。
所以,成熟的男性与女性,向来非他心头所好。
眼前这座城市最高的行政长官,一眼看穿他,使得他有种……被颠覆的感觉。这种感觉,带着异样的刺激感,令他涌出了一丝陌生的欲望。受这股欲望驱使,他想要对对方做点什么。
嘴唇露出渴慕贪婪的笑容,他开口,欲向对方发出“邀请”时,门口传来“叩叩”敲门声响。
“薛定,顾清在里面吗?我送他回去。”
是妻子申繁积的声音。
室内那股紧张的气氛消去,顾清松开抓住的手腕,从对方手里拉回领带,站好身子整理。
薛定不快站起,笑说道:“今晚无法与你共度良宵了。”说完,走去开门。
门口打开,申繁积扫了一眼丈夫走进来,对顾清说道:“很晚了,外面还在下雨,我送你回去。”
顾清点头,随她离去。
目送两人离开背影,薛定关门坐回沙发,拿起酒瓶灌了一口。
离开酒店,坐上申繁积车子,顾清说了声“谢谢”。
申繁积启动车子,开往汉江区市委大院,说道:“你知道,我不想听到谢谢二字。”
顾清沉默,看着挡风玻璃上的雨水。
“顾清,你不可能永远一个人。在这里,我们还可以和大学一样,彼此信任。”
说完,车子一阵静默。就在她以为,顾清依旧保持沉默时,却开口了。
“繁积,你不必这样。”
“我只是……”喉咙仿佛哽了东西,她哑声道:“我只是在意你。”
“你与其在意我,不如把更多的关心和思考,放在自己身上。”
申繁积露出苦笑。
“你看,还是和当初一样,你一眼看出我到底在想什么,也仅凭那张请帖,推演出了我的处境。顾清,我以为我们境地极为相似,所以想从你身上得到安慰。但事实是,你能掌控一切,看得更长远……现在想想,我期望从你身上得到的,不只是过去的友谊,还有现在,依附你身上的精神支撑力。这是一种贪婪,也唯有你才能给我。”
顾清认真地听完了她的倾诉。
“在你是薛定妻子,申家的大小姐前,你是申繁积,是你自己。我无法给你任何东西与承诺,因为我知道,脱掉那两个头衔,你就和在大学时期没有任何氏族带来的光环一样,卓越非凡。所以,申繁积从来是个超群拔萃之人,并不需要我顾清。”
平静地说出,仿佛鼓励似的话语,令她怔楞,眼眶微红。
车子穿过大桥,一路即将到达汉江区华樱公园附近时,申繁积提醒,薛定盯上了他,下次一定要及时联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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