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谢酌真的照那和尚的话做了,那一切就完蛋了。
可是他是个身娇体弱的战五渣,在这种情况下,他能为谢酌做什么?
一人一系统陷入了沉默。
最终,系统想了想,试探性地建议道:【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牺牲自己的色相?】
冬歉:【......】
不得不说,这好像也确实是一个办法。
他将目光看向萧何,难受地扯着脖子上的藤蔓,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紧紧地注视着他,近乎哀求着:“萧何....我疼。”
他纤长的眼睫根根分明,如受伤的蝴蝶羽翼般轻轻颤动着,整个人如同脆弱的玉器一般,一碰就碎了。
萧何心中颤动,不忍心看少年受这样的罪,对那和尚道:“你快将他放下来!”
见那和尚不为所动,萧何冷冷道:“否则,别想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和尚啧了一声,换了个手段,用藤蔓绑住冬歉的手脚,将他推到萧何的怀里。
转瞬间,萧何就将冬歉禁锢在他的怀里。
谢酌不爽地看着萧何,双眸微眯。
不过,苦肉计似乎有点作用,起码冬歉现在的生命安全稍微有了点保障。
只是谢酌不信任萧何,在跟和尚打斗的时候,他总是因为担心冬歉的安全而分神,有几次居然都差点被和尚给伤到。
和尚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冷笑一声,不知用了什么,一支尖锐的箭羽朝冬歉的方向飞去,速度之快,简直要在空气中引燃火星。
谢酌神色巨变,立刻冲上去,汹涌的鬼气将箭羽半路拦截。
殊不知那被他打落的箭羽忽然间一分两半,一半射向自己,一般飞落地面。
速度之快,没有人能反应过来。
但系统可以。
它几乎是在箭羽冲向谢酌的那一瞬间给冬歉下达了指令。
下一秒,冬歉从萧何的怀中冲了出来,仿佛爆发了巨大的潜能一般,用尽浑身的力气挡在了谢酌的面前。
箭羽在那一瞬间贯穿了冬歉的胸膛。
萧何睁大眼睛看着少年冲向谢酌的身影,箭羽从他的身体上贯穿,一滴滚烫的血液飞溅在萧何的眼睛中。
冬歉脸上闪过一丝茫然,随即抬起眼眸看向谢酌,剧烈的痛苦向四肢蔓延。
谢酌的脑中一片空白。
看着少年倒下去的身影,从未有过的恐惧瞬间涌上谢酌的心头。
怎么会...怎么会....
他接住了少年倒下去的身影,心中好像破了一个窟窿一般,扭曲痉挛,痛苦的要命。
冬歉痛得话也说不出,痛得恨不得快点死掉,痛得面容扭曲地对谢酌说:“受不了了,太痛了,你再给我胸口补一刀吧!”
看着少年痛苦到打滚的模样,谢酌脸色极其难看,好像被捅到胸口的不是冬歉,而是自己。
系统这才从刚刚的惊险中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关闭冬歉的痛觉感知。
痛感慢慢消失,冬歉只觉得浑身发冷,他好像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冰海里,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孔上,生机正在慢慢从他的身上离开。
意识涣散间,冬歉感觉自己被人抱在怀里,一只手哆哆嗦嗦地试图堵住他的伤口。
可是血液还是在他的衣服上快速蔓延,无论如何也堵不住。
谢酌能明显的感知到,冬歉的生命正在流逝。
冬歉喉咙里发出一阵气音:“....我。”
谢酌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他红着眼睛看着冬歉,温柔道:“别说话。”
“你不会有事,我能救你...我能救你....”
可是谢酌忘了,他原本就是鬼,拥有的力量也天生带着股死气,这股力量,又怎么能够将冬歉给救回来呢。
冬歉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时间所剩无几,他撑起最后一丝力气对谢酌道:“我死后,大概不会变成鬼...”
“做鬼太冷了。”
“不要找我,你找不到我的。”
谢酌一直抱着他。
只是怀中的少年早已没有了气息。
那和尚笑着对谢酌道:“你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趁早束手就擒,我说不定还会给你一条活路。”
谢酌冷冷回眸用看将死之人目光看向他,寒声道:“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鬼的力量是由这世间一切的恶念和恨意组成。
因为冬歉的死,数量多到恐怖的恨意填满了谢酌的心脏。
现在的谢酌,恐怕已经成为了这世间最恐怖的存在。
下一秒,天地色变,薄刃一样的鬼气铺天盖地地涌来。
和尚睁大眼睛,眼睁睁地自己的肉身碎成一块块的碎片,和着肮脏的泥土一起碾碎成尘。
....
后面的事情,都是冬歉从vcr里得知的。
冬歉唇角缓缓扬起:“我死了他怎么变得这么厉害,看来我留在那影响他开大了。”
系统:“......”
冬歉收起了那副懒洋洋的表情,轻叹道:“回去吧。”
“走了?”
“走了。”
冬歉回到了快穿局。
穿过光幕的时候,他的心中有些不大好受。
两次任务失败,不知道前辈们会不会生气呢。
冬歉抬起眼睛看向四周的时候,却意外发现快穿局里几乎所有的前辈都围在自己的身边。
他们纷纷关心道:
“冬歉,没事吧。”
“小歉,疼不疼啊。”
“最后那一幕真是惊险,应该吓坏了吧。”
什么没事?什么疼不疼?
他忽然意识到,他们指的是自己受得伤。
胸膛被穿透的时候,因为一切发生的太快太迅疾,系统并没有来得及给他关闭痛觉感知,让他活生生熬了一会那钻心的痛。
不过这样演技也能更逼真一点。
所以他回来这里,就能看到这帮前辈们在围着自己嘘寒问暖,一看就是一副担心坏了的模样。
他们都舍不得伤冬歉一分一毫,在任务世界里,冬歉却要遭受到这样的对待。
但是冬歉偏偏上进心又很强,不愿意靠前辈们的积分像米虫一样生活,非要从最基础的世界开始,磨炼自己,希望有朝一日成为他们这样的人。
冬歉笑着跟前辈们打了招呼,接着,以自己现在不太舒服为由去了中转站休息。
看着冬歉落寞的背影,前辈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这个世界小歉的积分怎么样?”
“算上零零总总的成绩,及格没有问题,不过我觉得很奇怪,这些世界里的人物好像都被注入了某种力量,变得不再僵化,有了更多的自主意思,这样的情况....别说是经验不足的小歉,就连我们也很难成功。”
“要不我去跟他说一说?”
“算了,让他一个人好好休息一下吧。”
冬歉在中转站里无人打扰地休息了一天。
一觉醒来,他就觉得上个世界的记忆就像是沙子一样从自己的脑海里缓缓流失了。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他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他点开系统空间的见面,浏览任务界面。
因为积分增加,冬歉现在已经可以自主选择被解锁的世界。
他想了想,选择了一个高难度的世界。
系统有些担忧地看着他:“这个世界你可以吗?”
冬歉笑道:“试试嘛。”
系统觉得冬歉这个人还真是积极上进,这才过了多久,他就已经重振旗鼓,准备去下个世界了。
....
这是一个abo世界。
冬歉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警惕地往四周打量。
这里是一间充满各种药剂味道的实验室。
在实验室外围,能够听见不明生物的惨叫声。
被这种惨叫声吸引,冬歉从结白的手术床上坐起身来,想起身查看一番,却发现自己下半截身子毫无知觉。
在这个世界,他貌似腿部有残疾啊。
冬歉凝了凝眉,目光看向床边的轮椅。
他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往床边挪,可当他想坐上去时,轮椅因为他的动作滚得跟更远,而冬歉则功亏一篑地倒了下去。
唔....疼。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冬歉用胳膊撑住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朝惨叫声的源头爬去。
在被玻璃阻隔的实验室对面,冬歉看到一个类似存放培养皿的地方,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封闭的容器,每一个容器里面都盛着奇形怪状的生物。
一个小怪物被穿着白大褂的实验员捉了起来,另一只手握着一把极为锋利的剪刀。
它被捉住类似“脖子”的地方,卖力挣扎。
那个实验员脸上的镜片寒光一闪,下一秒,那个还在挣扎的小怪物的头颅便在剪刀的威力下掉了下来。
顷刻间,撕心裂肺地惨叫贯穿整个实验室。
这是极为恐怖的一幕,落在地上的那颗头颅发出惨叫,留在实验员手中的小怪物身体却在疯狂地挣扎着。
....这也能活?
冬歉有些不忍,瞥开了目光。
但是几秒钟后,小怪物惨叫的那颗头颅下似乎有新的组织正在缓慢生成。
这一幕实在是非常诡异。
冬歉还想再看得更仔细一点,这时,一双手忽然覆住了他的眼睛。
那双手明显是男人的手,指腹带着薄茧,冰冷异常。
他听到耳边有人温柔道:“小歉别看。”
下一秒,冬歉被那个男人抱在怀中。
男人察觉到冬歉在看着他,狭长的丹凤眼睨着他,冲他缓缓露出了一个算得上是温和的笑容。
系统:【滴!剧情输入中。】
一大段信息涌入冬歉的脑海。
眼前这个男人叫任白延,并非本文的男主,而是默默守护主角的男二。
这和abo世界处于星际世界观,科技发达,星球之间常常发生冲突与战争。
在一场战争过后,一家医院被战火摧毁。
任白延也在这场战争中家破人亡,所幸,还有一个尚在襁褓里的婴儿躺在医院,躲过一劫。
可是任白年的父母已经死亡,而他也是个随时可能被卷入战争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有余力照顾一个出世没多久的弟弟。
跟着自己,绝对离死不远了。
就在这时,任白年发现了转机。
和弟弟放在同一个保育室里的,有一位是来自白家的小少爷。
要知道,白家在A星里可是一等一的贵族。
但此时,白家的婴儿已经在刚刚的袭击中失去了心跳。
任白延为了能让自己的弟弟活下来,就将弟弟放进了白家那位的婴儿箱里,取而代之。
做完这些,他就匆匆离开,生怕被人发现。
他不知道,在这之后,有记恨白家已久的仇人前来,把婴儿箱里的孩子当成白家少爷,故意抱走了这个孩子,用一个劣质品取而代之。
谁能想到,白家婴儿箱里的孩子被反反复复换了两遍。
而这就是这本书狗血的地方。
白家的亲生血脉像垃圾一样被丢弃在大街上,最后被陆家的人捡到,救了回来,在将来成为了顶级alpha,名为陆湛。
任白延的亲生弟弟像垃圾一样被丢在大街上,腿骨还被白家的仇人故意用脚碾断,最后被孤儿院的人捡到,取名冬歉。
而被白家的仇敌替换过来的婴儿,在家人无尽的爱中过上养尊处优的生活,取名白年。
白年爱上了天之骄子陆湛,可是陆湛实在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
按道理来说,生活在孤儿院的冬歉是不可能再跟这两个人有交集的。
直到在十五岁那年,一场火灾烧毁了白年的脸,将他变得面目全非。
任白延想念弟弟赶赴白家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在白家宅邸里,砸碎了镜子,哭着喊着要自杀的白年。
任白延心疼弟弟,如今已是高级实验员的他,来到白年的面前:“你不喜欢现在这张脸,我就帮你换一个。”
换脸,需要那种廉价的,卑微的,死了都不会有任何人在意的人来成为那个牺牲品。
他们来到孤儿院,看见了十五岁就已经风华绝代的美人,冬歉。
他穿着孤儿院里统一分发的,单调到没有图案的白色制服,安静的坐在角落里,看着同龄人在自己的面前跑来跑去,脸上分明在笑,眼中却划过一阵落寞。
就是这个人。
白年几乎一瞬间就看上了他的脸,他贪婪地看着他,想要将他的容貌据为己有。
倘若陆湛看到自己拥有这张脸,一定也会喜欢自己。
于是,白家“好心”的收养了他。
冬歉以为自己迎来了幸福的生活。
可是,到了白家之后,一向除了腿疾之外没有任何疾病的他被白家的人说自己患有罕见的皮肤病。
冬歉很害怕,担心他们因为自己有病就不要自己了。
可是白家的每个人都笑眯眯地看着他,说没关系,他们会将他治好。
于是每隔一个月,他就要来到病冷的实验室被取一块皮肤做实验。
任白延对他很温柔,所以他从来不会怀疑这些人对自己的真心。
直到十七岁那年,他偶然知道自己的存在只是为了在十八岁成人那天,将自己的脸剥下来,送给白年。
冬歉自然不愿意认命,他开始反抗,可是他的力量简直如同螳臂当车,根本无法撼动白家半分。
一向温柔的任白延在他知道换脸的真相之后彻底变了一个人一般,阴冷地将他囚禁在实验室,伪装的宠爱全部消失殆尽。
他就这样麻木漠然度过了一段暗无天日的时光,然后在十八岁生日那天,绝望的接受了这台换脸手术。
手术室的两张病床上,白年身边围满了家人,热热闹闹地庆祝他重获新生。
冬歉则在巨大的痛苦中死去。
血肉模糊,连一双眼睛都没有的他,连哭都做不到。
就在那间纯白的手术室里,两位少年迎来了各自截然不同的命运。
故事的后面,白年对死去的冬歉心怀愧疚,于是给冬歉所在的孤儿院捐了一大笔钱。
他从那之后一直尽心尽力的做好事,在某个巧合里意外救下了陆湛,两个人暗生情愫,幸福地在一起了。
在这个故事里,冬歉似乎是唯一的炮灰,唯一的牺牲品。
果然炮灰。
在知道一切之后,冬歉看着眼前这个满面温柔地抱住自己的男人,忽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冬歉问系统:【那我刚才看到的小怪物是什么?】
系统:【那是这本书里的反派,至于具体的...】
它还没有说完,冬歉的注意力就被任白延给打断。
任白延将冬歉放在轮椅上,摸了摸他的脑袋,嘴角扬着笑:“小歉乖,以后不要去那种地方。”
他的指腹蹭过冬歉绯色的眼角,缓声道:“弄脏了你的眼睛就不好了。”
不管谁来看,都会觉得任白延对自己宠爱至极。
但知道剧情的冬歉却明白,自己跟即将待宰的羊羔是一样的。
屠夫可以夸自家小羊可爱,可以精心地为小羊喂好每一顿饭,甚至还可以摸摸小羊的脑袋,眼里满是温柔。
但是,等到小羊成年那一天...
被宰杀是逃脱不了的命运。
只是,不知道自己未来会遭遇什么的冬歉还不会知道这一点。
现在的他,只是个不谙世事,天真烂漫的少年。
冬歉散漫地笑了一声:“任医生,刚刚那是些什么东西啊。”
原主一直把任白延当成给他治病的医生。
任白延笑道:“不过是一些畜生罢了,小歉对这些有兴趣?”
眼前的少年容颜堪称绝色,一颦一笑都格外惹眼,任白延每次见到他都会有些恍神。
omega天生貌美,任白延来到白家之前,见过的美人也不在少数,可冬歉不知是怎么长的,他曾经见过的任何人都被他轻而易举地比了去,变得黯淡毫不起眼。
冬歉下唇角生了颗红痣,天生一双招摇滥情的桃花眼,笑起来时明艳迷人,垂下眼眸时,又楚楚可怜。
太久没有剪过的头发已经有些长了,垂落在少年不见天日的苍白皮肤上,有种妖艳的美感。
冬歉露出了些许担忧,轻声道:“可是,它看起来很疼。”
任白延摸了摸冬歉的脑袋,笑道:“小歉真善良。”
他眼底浮出一抹残忍来:“别担心,它不会死的。”
任白延推着轮椅将他带了出去。
冬歉用眼睛余光瞥向那只小怪物。
小怪物的身体和头部已经重新长在了一起,张着利齿试图攻击实验员时,被粗暴地塞上了止咬器,扔进了培养皿里。
冬歉有些意外。
没想到,它居然还有愈合功能。
....
今天陆湛来白家做客。
冬歉正坐在椅子上看书,忽然,有人将他的头发撩到耳后,将白色的绷带缠在冬歉的脸上。
任白延说,他的皮肤病不能见光,所以需要用绷带缠住,这样才不会让他的病情继续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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