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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替身不如做大佬的掌中啾(软柠酱)


“你还好吧?”他问姜宁。
“整理下仪容,没什么不好的。”
神态疏远,这样的姜宁,盛飞似乎已经习惯了。
盛飞说:“我跟男主一样,都可以养另一半,以前是,以后也是。”
但姜宁的志向并不在此,盛飞还是不了解他。
“好好做节目吧,以前事,别想了。”
他要离开,盛飞说:“我妈中风了。”
姜宁即将跨出洗手间门的脚一顿。
“年前,”他说,“一直在做康复,我希望你去看看她,你去看她,她肯定很开心。”
“你把地址给我,我找时间去看她。”
姜宁抬步就走,盛飞还想问,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接受我。
他泄出长长的一口气,大概是不会接受他了。
这期综艺由于节目形式的变化和学弟学妹的参与,录制难度加大,整整录制两天才结束,姜宁赶到《扫毒》剧组时,他们正在拍夜戏。
冉虎让姜宁换好装,立即投入到拍摄中。
剧本中没有梁天和的人物下场,冉虎加入他在被捕后在狱中惨被打死的人物条线。
有两个细节姜宁觉得非常棒,一个是梁天和带着一头红毛服刑,而其他人都是光头,说明黑恶势力已经渗透到了司法体系中。另外一个是,梁天和在监狱□□中被打死,其中一个参与的是狱警,说明代表正义的一方与他们这些黑恶势力没什么差别。
有人可以舍身为他人、为正义、为公理,自然有人会像老鼠屎,弄臭一锅粥,这本身并不矛盾。
黑.道太子爷的去世,加速了警方对该黑.恶势力的一锅端。
姜宁进组晚,等他加戏的戏份完成后,《扫毒》剧组正式杀青。
剧组于次日举办杀青宴。
在杀青宴上,姜宁终于把主创人员都见全了,男女主是中生代演员中有作品有实力的代表,男主拿过两个影帝,女主不遑多让,拿过一个影后,一个视后。其他演员,好几个都是老戏骨,饰演姜宁父亲的那位老戏骨对姜宁的表现赞不绝口,不予余力地把他介绍给身边的人。
前辈让他喝酒,姜宁不敢不从,原先基本养好的胃隐隐开始作疼。
耀辉集团是《扫毒》的投资方,董事长朱赞正和白赊月签协议。
“合作愉快。”
白赊月握住他的手:“合作愉快。”
秘书在朱赞耳根耳语几句,朱赞笑说:“一谈事情就忘了吃饭的事,《扫毒》剧组杀青宴,邀请我去,那里还有你的几个老朋友,不嫌弃的话一起过去喝一杯?”
他知道在吃这点上,白赊月不是很讲究的人。
“《扫毒》。”白赊月重复。
“嗯,冉虎执导的,”见白赊月没有爽快答应,朱赞又说,“主要还是我有个朋友想认识你,都是大忙人,你就赏脸一次?”
朱赞大白赊月十几岁。
“您开口那必须赏脸啊。”
黑色商务大奔和黑色宾利一前一后到达《扫毒》杀青宴,白赊月在人群中快速锁定了那头红毛。
姜宁好像有心灵感应,转头朝门口望去,四目相撞,白赊月挑了下眉,姜宁歪了下脑袋。
资本驾到,所有人都向资本敬酒。
白赊月应付着周围的人,叫得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即便是分一个眼神,他都能一一照顾到。
他有时候没有架子,有时候又很有架子,与他口味一样,都很迷。
或许就像宝姐说的,看心情。
那他今天的心情该是很好。
不过万变不离其中的是,即便没有架子,即便他人显得很好相处,他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冷冷的、生人勿进的。
也许是身处的位置带给人的距离感。
他今天穿了套浅灰色西装,内搭黑色高领羊毛衫,比往日的穿着休闲一些。不过更加不同的是,他把他的银边眼镜戴了出来,轻盈地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镜片后面的眼神扫过来,有种不同于往日的性感。
姜宁的心跳要快上几分,似乎能理解三十来岁的施心妍,一点都不克制地表现对白赊月的冲动。
他跟在最后面,等轮到他时,饰演梁天和父亲的那位老戏骨对白赊月说:“你们公司的艺人,认识吗?”
他们好像很熟,那位老戏骨一直站在白赊月身边。
“有点印象。”白赊月不咸不淡地说。
“我看演技在新生代演员中属于佼佼,既肯下功夫揣摩角色,也肯虚心听取别人的意见,不管角色大小,都认真付出,这样的年轻演员,现在不多了。”
白赊月沉声道:“是不多了。”
姜宁顺势为白赊月倒酒:“还请白总多多提携。”
白赊月的目光看过来,姜宁今天穿着黑色立体千鸟格夹克外套,深灰简约直筒缎面休闲裤,里面是白色百搭衬衫,一头板寸红发,露出原本被长发遮盖住的修长脖子,微微侧脸,下颌角棱角分明、线条流畅,显得既张扬又迷人。
原本还推杯换盏,或是意思意思沾点酒的白赊月,到姜宁这儿,全然不会了,一口喝下杯中的酒。
老板全喝光,姜宁不得不喝光,喝完后推脱说:“我今天喝的有点多,你们继续,我到旁边休息下。”
他一坐下,好多演员跑来搭讪,姜宁来者不拒,健谈得很,完全忽略了时不时飘来的属于白赊月的目光。
直到舒文发来信息:[请注意下你金主的情绪]
姜宁看向白赊月,虽然他本人一直都是这样一副淡淡的表情,但是明显心不在焉。
是自己冷落了他?还是跟别人聊太多他不开心了?
自己刚刚说到旁边休息下,结果天南地北聊得最开的也是他,这不是妥妥地在欺骗、冷落金主么。
白赊月起身到别处,姜宁捏着酒杯跟过去,假装不经意地撞到他,将红酒泼了他整个胸口。
“我的天,这可怎么办?”姜宁表现得慌张、无措。
不知道的,觉得姜宁得罪了老板,老板该发火了;知道的内情的,比如舒文,觉得姜宁的演技有点做作了;而像白赊月,就突然很想笑。
他走进洗手间清理,姜宁跟着进去。
门被锁上,姜宁查看每个厕所隔间,确认没人后帮白赊月一起清理他身上的红酒。
俩人极近,相互嗅着属于对方身上的气息。
老陈拿来另一套衬衫西装,姜宁开门,把衣服拿给白赊月。
白赊月脱掉被红酒泼脏的西装,交到姜宁手中,说:“这一套,找的伦敦市中心拥有百年历史的西装裁缝店定制,你这一杯红酒下来,八万英镑没了。”
买是买得起,但这种店铺他有能力预约定制吗?
“我顶多现在就去预约排队。”
“不用你赔钱,这些我有很多。”白赊月扣好袖扣,套上西装,腰间纽扣一扭,肩宽窄腰的线条立即出现在姜宁眼前。
姜宁猛然呼吸一窒。
他靠近姜宁,低头与姜宁接吻。
吻很轻,姜宁往后一仰就轻松脱离白赊月的唇。
“不用赔钱的话,那是……”他思忖着白赊月的意思,现下他亲吻自己,是那个意思吗?姜宁不确定地问,“不用我赔钱的话,那是要……要肉.偿吗?”
白赊月分开些许,带着不太理解的眼神看了姜宁一眼,随后伸手敲了一下姜宁的脑门:“傻瓜。”
他说完这句就拿上脏衣服,离开了洗手间。
姜宁后知后觉地脸上一烫,把白赊月引到洗手间、上锁、查看厕所隔间、还问他要不要肉.偿……这些赤.裸.裸的暗示,不,明示……大白天的,他这是在做什么啊!
他上赶着把自己送出去,而最关键的问题是,白赊月不上钩!
也是啊,在这种地方,他怎么上钩?
姜宁扯了扯领口的扣子,他果真是傻瓜,做法太让人窒息,他自己都快喘不过气来。
假装若无其事地回到杀青宴,怒瞪一眼舒文后,继续和别人聊起来。
因为之前的事,姜宁自己反倒心不在焉,时不时看向白赊月。
白赊月也会看向他,二人视线相撞,姜宁率先心虚地别开眼。
再一次相撞,白赊月点点自己的手机。
姜宁查看手机,他发来一条微信,说:[领口扣子扣好]
姜宁低头一瞧,衬衣的最上面两个扣子散开,露出大半截锁骨和一小片胸膛。
他一直很听白赊月的话,伸手扣纽扣,但扣到一半,姜宁重新解开。
自己都做那么明显了他不要,这会儿管那么宽做什么。
他一手托下巴,故意不理白赊月。
不听话的后果是,白赊月命令他到厕所隔间,亲自帮他扣上扣子。
他温声解释:“怕你站不起身,不急着要。”
“那如果是我想要呢?”姜宁反问,几乎脱口而出。
白赊月怔了怔,不确定地问:“你……需要?”
姜宁暗骂自己,怎么到了白赊月面前,平常冷静的处事风格去哪儿了?怎么就变得跟智商欠费一样。
对方才是金主,他有什么资格说想要不想要的。
气氛尬出天际,他咽口口水,要出隔间。
白赊月拉着他的手臂,将他拉入怀中,怀抱炙热,吻也很炙热。
他的手指落在姜宁的皮带上,隔间不脏,他穿着高级裁缝定制的西装,单膝落在地上,仰头问姜宁:“要帮你吗?”
银边眼镜后面的那双眼又深又性感,跪地仰头的白赊月不失贵气,眉宇之间甚至带着几分蛊惑。
要命了,姜宁心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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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杀青宴早早不见姜宁和白赊月, 老陈和舒文各自做了善后处理,这俩人都认为姜宁和白赊月去了对方那里。
因此当隔天早晨,舒文打开姜宁酒店房门, 准备给对方收拾东西前往香江市时, 就看到自家艺人躺在白赊月怀中酣睡。
她的第一反应是想当没看见快速撤离,但是地上一片狼藉,某些个人类幼崽嗝屁袋,不知道姜宁醒后会怎么处理, 但是肯定的是绝对不能让酒店之人看了去,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小心翼翼清理, 又蹑手蹑脚地离开。
舒文走后,白赊月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家里管家打来的, 管家一般不会打他电话,除非收到父亲的指示。
白赊月接通电话,那头管家说:“少爷,老爷出事了。”
白赊月清醒地坐起身:“说清楚。”
管家说:“昨晚老爷吃饭时身体不适,送到医院检查,医生说今天要动手术。”
“我马上回来。”
他在姜宁额头亲了一下,先行离开。
姜宁睡了个懒觉才起床, 坐到车上,许欢欢看出姜宁的疲惫,问道:“宁哥这些天拍戏很累, 嘴上都长出口疮了。”
舒文一看, 这哪是口疮, 分明是磨破了皮。
许欢欢这小白还问姜宁:“宁哥我这儿有西瓜霜, 你要喷一下吗?”
姜宁说:“不用。”
“很灵的。”许欢欢坚持。
姜宁只得说:“这是破皮, 不是口疮。”
“啊,怎么会破皮啊,是天气太干燥了吗?”
姜宁说:“是吃冰激凌吃的。”
“天哪,”这完全在许欢欢的认知范围之外,“吃冰激凌怎么会破皮!”
姜宁心说,当然会破,冰激凌大一点长一点就能。
舒文捏着眉心,“欢欢你让你宁哥休息一下,顺便跟进一下接下来的宣发。”
许欢欢:“收到。”
到了香江市,姜宁的别墅已经装修好,整体风格简约明亮,姜宁顾不得验收,走到二楼倒头睡了一觉。
之后的日子直到进组《我的校草小男友》,除了学习画画,便没有别的事情。
姜宁在第二天去了盛飞母亲的医院。
盛母脑梗中风,血管中淤血未清,前段时间刚做完第二次手术。
盛父说,淤血压着脑中血管,影响到记忆力,有时候认不清人。
但姜宁来看盛母,盛母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问他盛飞拍戏辛不辛苦,网上的绯闻是真的吗这些问题。
这些是几年前的事。
她安抚姜宁:“网上那些肯定是假的,你别往心里去,如果是真的,伯母帮你揍他。”
因为尚未恢复,盛母咬字不太清晰。
姜宁活这么些年,没有几个长辈为他撑过腰,盛母算一个。
他鼻头一酸,说:“好。”
“傻孩子。”盛母揉揉姜宁的脑袋,又像是记起什么似的,让盛父扶她坐起,“我一直想把这镯子给你。”
她从腕间摘下一只玉镯,“这是盛飞奶奶给我的,我现在把它送给你,你知道的,男孩女孩,在伯母这里都一样。”
姜宁不收:“这太贵重了。”
盛母把玉镯塞到姜宁手中:“不是什么贵重的玉,我嫁到他们家的时候,很穷的,什么都没有,你不是喜欢盛飞吗?喜欢就收下吧。”
她的记忆停留在以前,而盛飞也没有把他们分手的事告诉二老。
盛父在一旁说:“收下吧,她以前就想给你了。”
姜宁收下玉镯,顺老人家的意,等回头再还给盛飞。
“我想听你叫我一声妈,以后就算全都记不起来也都没有遗憾了。”
盛母以前说过,国内不承认同性婚姻,他和盛飞可以去国外注册,如果去国外太麻烦,就让他们跪天地跪父母,再叫她一声妈,就算礼成。
老人家注重形式,也注重名分,这是一份责任。
可姜宁捏着手中的玉镯,喊不出口。
盛父在旁安慰:“你这病注意点不会有危险,这声称呼让姜宁以后再喊也不迟。”
盛母便作罢。
“医生说如果再来一次脑梗,或者摔跤,就很危险。所以现在时刻监测她的血压,厕所也不让她一个人去。”
“您辛苦了。”
“盛飞请了两个私人护士,倒不是很辛苦,你见到他,帮我与他说一声,让他过来看看他妈妈,他妈妈时常念叨他。”
“他没来过医院吗?”
盛父说:“来过一次,他妈做完手术后他就离开了。”
在与盛飞在一起的五年中,盛飞与二老相处的时间还没姜宁来得多,他跟父母之间的关系可想而知的很糟糕。
“我记住了,我见到他,会跟他说的。”
姜宁走出病房,盛飞就在外面。
“不进去吗?”
盛飞往后退了一步:“不了。”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既然关心为什么要躲在门外不让他们知道?”
盛飞说:“你不懂。”
“你从没说过你的委屈,我愿意听你讲。”
“委屈?”他无奈地笑了笑,笑过之后,眼眶瞬间染红。
“我有个哥哥,我没见过他,但自从我出生,爸妈都没放弃找他,他们宁可花全部的时间去找一个死人,也不肯多花些时间让我吃上热饭。”
“我有爸妈,他们却让我活得像没有爸妈,我恨他们,也恨我那个死去的哥哥。”
盛父盛母一直在找失散的大儿子,这个姜宁是有所耳闻的,只是盛飞从没提过他与父母的过去。
眼泪顺着盛飞的脸颊簌簌落下,在这个瞬间,姜宁突然理解盛飞为什么那么执着那碗蛋炒饭。
那不只是饭,是黑暗中的光,是绝境中的慰藉。
“我可以给他们富足的生活,但我给不了他们爱,因为我有恨,我有恨……”
姜宁从没见盛飞哭过。
他靠过来,靠在姜宁的肩头,姜宁伸手,轻抚他的背脊。
目光所及,白赊月拿着报告单,看向他这边。
姜宁目视着白赊月,依旧轻抚着盛飞的背脊。
“他们说哥哥在受苦,他们却在享受生活,他们不要住大房子不要穿好衣服不要佣人来照顾,他们把自己弄得比同龄人老,他们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从没走出来……他们总幻想着哥哥在地球的某个角落,可能失忆了,可能被人领养了,也可能跟妈妈一样撞坏了条腿行动不便不能出来找他们,可那是个海难啊,人没了就是没了,不可能活着的。”
又是海难。
姜宁再次抬眼,白赊月的背影已经离去。
盛父站在门口,也红了眼眶。
他把手搭在盛飞肩膀上,不说半句话。
姜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自己家的事情都处理不好,怎么掺和别人的家事?最后也是一句话没说,离开了医院。
晚上,姜宁来到白赊月家中,白赊月很晚没有回来,姜宁想起白天他在医院,又想起白老爷子心梗住院的新闻,想着这会儿他应该会很忙。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又觉得应该问问,于是发消息给他:[今晚不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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