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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上将的金丝雀(良北桑)


“为什么你要剁了我哥的手指,也是因为想要我爹留下的宝藏吗?那你大可不必这样!”
“我稀罕你穆家那点钱!?”
临祁吼道,他双目猩红,那比夜还黑的瞳孔像是燃起了荆棘丛,翻涌着怒火,愤恨,还有点无奈。
无人知那宝藏的署名,是何来头。
只有临祁知道,是穆正远用他娘夏芝的名字取得。
名为“念芝”。
他又何必见不得人的偷……
作者有话说:
感谢宝子们的推荐票
烤火烤的眼睛有点疼了哎

第34章 活该,都是你自找的
临冯风就是个天生的变态,他以折辱人为乐,才十几岁的年纪就没少逛过窑子。一开始他是爱玩女人的,到后面便觉得没了什么趣味。直到他十八岁那年,遇上了个粉面小生,是名唱戏的。
戏子多无情,比临冯风年长了几岁,骗走了他的钱财,后面还想跟自己的老婆远走高飞。临冯风便将这戏子抓了回来,日日鞭刑伺候,甚至还打断了他的手脚,割了舌头。
戏子最后自杀死了,因为临冯风当着他的面,把他的老婆亲手杀死了。是用刀,一刀刀把她的身体捅烂,直到血流干死的。戏子眼睁睁的看着临冯风把她的肚皮剥开,里面还有个五个月大的孩子。
恶魔不会动情,但也会陷入低谷,坠入深渊,无法自拔。自戏子死后,他一心将精力放在打战上,获取下不少的军功。毕竟对于一个冷若冰霜,嗜血成性的猎杀者来说,虐杀人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穆正远,一个长相秀丽白嫩,瘦削清隽的男人,在这时闯入了临冯风的生活。
长得有几分像那个被他折磨死的戏子。
他开始不断地调戏,勾引穆正远,但对方似乎很厌恶他,恨不得避而三舍。但临冯风终究不是吃素的,没三两下功夫,对穆正远下/药,直接强了他。
因为知道了穆正远身体的秘密,临冯风以此为把柄胁迫他。
之后穆正远弃军从商,打算以这样的方式逃离对方,但临冯风还是没打算放过他。
甚至还强迫穆正远给他生下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就是穆久。
穆正远知道自己没有让女人生育的功能,便先收养了两个孩子。
原本那个孩子,他在怀着的时候就想活活杀死算了。但无奈他心太软,觉得也是个活生生的命,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穆正远与临冯风的孽缘并没有到此为止,在此之间还牵扯,害死了太多人。
包括夏芝。
他觉得对夏芝甚是愧疚懊悔,便以她为名建立了一个宝藏。
临祁自他生来,就是为复仇而活着的。似乎是早就规划好的,他不能放过所有人,而那蓄谋已久的复仇计划里,罗列了数不清的人。
当然也包括穆久。
他当然不能手软,倘若一时败下阵来,那他这战战兢兢,尸衣缠身的二十几年,又有谁替他罪过?
一个,也别想逃。
临祁微微抬起下巴,原本情绪还有点波动的双眸,此刻变得异常的冰冷。只是转瞬之间,泛着凌厉,阴鸷的光。
他字字珠玑,从喉腔发出没有任何温度,感情的呵斥:“那都是你自找的,穆久,你就是活该,别妄想让我可怜你。”
“你再怎么惨,我都不会有所动容,我只会觉得爽快。”
“你根本不配!”
穆久听到这些话后,并没有觉得有多刺耳,反而觉得习以为常,习惯了。
习惯到早已麻木。
“临祁,要打要骂,要杀要剐,随便你。”穆久很淡定的回应道。
他不是日日夜夜,在自己耳边经常说这些侮辱人的话语吗?
比这难听的话,更数不胜数了。
一开始他是如此骄纵软弱但又嚣张跋扈的人,自然还是端着大少爷的架子。他不服气,不服输,鼓着一股劲恨死临祁,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
最好咬的只剩下个尸骨。
但是,后来。
穆久还是不够狠心,他只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他连杀动物都手抖,一看到血就犯浑晕倒。怎么可能还会真的能手刃像临祁这样不可一世,杀人如麻的大魔头。
他就是一个如此弱小,毫无力量的懦夫,离开了有钱有势的家庭,抛弃于被庇佑的温室,变得啥也不是。
被践踏,被羞辱,被虐待,也是应该的。
弱者,注定要成为强者的垫脚石。
不知为何,他开始轻笑了起来,然后是愈发张狂,肆意的笑,恨不得将那胸膛笑的要震碎似的。
原来,悲伤到极致,是会用笑来掩盖着的。
临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笑。
是真的被折磨疯了吗?
但他依旧冷眼相对。
他在年少时,挑衅似的,故意与临祁发生争端。以儿童般不知恶善的手段,往他的身上丢石头,扔垃圾。
就算是留疤了,比起他身上那些枪弹炮眼的伤痕也要浅的多。
而他所做的这些,自己认为孰轻孰重的事情,都变成临祁觉得极其有羞辱性的阴影,定要龇牙必报。
穆久他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他其实根本没有真正了解过临祁。
他从小就生活中水深火热的地狱里,更别说亲爹娘早死了,甚至还认贼做父多年。被打被骂,三天饿两顿,吃的还没那看门狗饱。
他怎么敢抱怨?怎么敢直起腰板做人。
如果不是因为仇恨滋了芽,他根本不想反抗,宁愿永永远远做个苟且偷生的蝼蚁。
倘若他跟穆久没有这一层血海深仇,他也当那时的不愉快是玩笑,就糊弄糊弄过去了,根本不会怪罪穆久。
如果每个霸凌者的账都算过去,那一脚一拳,无论多么轻,都算是霸凌……
何况,又不止穆久一个人瞧不起,欺负过他?
但现实,并没有放过他们。
临祁走了过去,试图用小小的矛盾去掩盖这惨无人道的真相,“你还记得之前在学堂,你怎么整我的?”
“从很早之前我就记恨你了。”
穆久用裹得肿胀的手,很缓慢地撞向旁边桌子的玻璃瓶,啪的下,玻璃片四溅。
他颤着声音说道:“你不是那么痛恨我吗?现在我心甘情愿被你伤害,你用这个玻璃片,在我的身上,或者脸上划几刀。”
“就算是我还给你的。”
“你要是觉得还不痛快,你也可以想着其他的法子,再来整我。”
“但是,这只能是我给你还的债了。临祁,你不能再伤害我身边的人。”
“就当我求求你了。”
怎么还会有人求着别人伤害自己,那姿态还放的极其的卑微。
临祁只感觉那空荡荡的胸膛,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酸痛感,像是有数以万计的银针,慢慢的扎了进去。等晃过神来,只留下千疮百孔。
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穆久像个天真的傻瓜。
这样,显得他更加的十恶不赦,愈加狠毒了。
好像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坏最坏的人。
作者有话说:
临冯风和穆正远的故事放番外写啦()

第35章 彻底黑化,疯了
临祁用略带微茧,骨节分明的手指捡起地上的玻璃片,边缘早已碎成渣。他收紧拳头,紧紧的握着,直到锋利棱角刺穿他的手心。
随着几道滴答,滴答声,穆久脸上满是掉落的殷红血液,缓慢而又凌乱的划过冰冷的皮肤。透过那稀薄,窒息的空气,只瞧见他无比迷惘,空洞的眼神。
正当他以为,那个泛着血的玻璃片要扎进自己脸颊时,临祁的手停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疼痛,让临祁清醒了下来。
但还是带着无力的挣扎感。
他松开自己的手,啪的下,那原本就残破不堪的碎片,摔在地上后变得更加四分五裂。
“这点伤,不疼不痒的,算什么?你以为我是趁人之危的小人吗?我当然是要看着你恢复生龙活虎的模样,再重新折辱你,更来得有成就感的多。”
临祁的声音低低沉沉,语气却格外的刻薄,但在看不到的暗处,他的指尖竟在微微颤抖着。
“那我还真应该谢谢你,临祁。”穆久咬牙切齿。
临祁那张冷峻无温的脸,似乎永远让人看不出喜怒。当然,他是恶人,不会做好事,也不会说好话。那些好事好话,必然是要好人去做的。他倘若去做了,那世界上就不会有对比,善恶了。
他本本分分的扮演好一个坏蛋角色就好。
那泛着腥味的血,从穆久细腻的脖颈,滚落至衣领里面,黏腻腻的,泛着恶心。
因为那是临祁的血。
当穆久再次晃过神来,耳边只传来一阵虚无缥缈的脚步声,正在以远离着房间的方向行走着。接着是一个护士小姐推着小车进来,捡起了遍布满地,洒着血迹的玻璃片。
她不小心被扎了一下,穆久本能性的从床上翻身,想要帮助她。
“你不要再动了,万一伤又严重了。”护士用棉签堵住自己流血的位置,关切的盯着穆久。
“没事,你没事就好。”穆久声音嘶哑,整个人看起来苍白的摇摇欲坠。
等血止住后,护士继续捡着地上的玻璃片,跟穆久闲聊着,“那个是你哥吧,长得可真俊,就是气质看起来冰冷冷的。”
“他很关心你呢,怕打扰你,总是在外边看着,也不进来。而且,上次还塞了我一大叠钞票,叫我好好照顾你。不过我没敢要,还是还给你吧。”
那一刻,穆久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下。
他失语。
那种感觉,就像是手指上长了很久,却又微不足道的倒刺。平时你当它不存在,但是某天抚摸到了,又止不住的想将它撕去。
莫名的有点不痛不痒,漫不经意的空落落。
护士将那叠钱放在穆久的旁边,低头一看,却发现他的表情,莫名的有点失去了生气。
***分割线
是时,外国军队经过长期密谋策划,暗地运筹帷幄,采取占领沪北,河西等地,妄想继而征服整个中国领土。在某个夜间,他们侵入郊平城,打伤了中国军队的哨兵,借此发起动乱。
战争,再次一触即发。
几十个营的军长无不惊骇,连夜开启会议。在一阵激扬,忧愤的讨论中,他们热火朝天的争论,商讨着,妄图将最后一丝希冀收入囊中。
无奈一语成谶,这场序幕最终还是惨烈的拉开。整个中国的局势像是被拉了导火线的炮弹,一时变得火花四溅,天崩地裂。
战火连连,颠沛流离,民不聊生。
临渊不善武,他比较从文,并没有继承临冯风的衣钵与血性。
在城中,他经营了几家店,有书店,药铺,打金店,但一夜之间都被外国人那些强盗通通打劫,搜刮去了。
就连他,为了维护自己的权益,都被狠狠地揍了一顿。
临渊狼狈不堪的倒在地上,全身都被打了个遍,疼的骨头都要碎了似的。他撑不住这般剧烈的疼痛,猛地从喉腔吐出一口鲜艳的血。
然后,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盯着那些个强盗将屋内值钱的东西都打包抢走了。
走之前还挑衅似的,束着中指对着临渊。
用外语说了句“东亚病夫,小垃圾。”
临渊一阵头晕目眩,一双细长的高跟鞋出现在他的面前,那白皙,弧度优美的脚腕,是那样的迷人。
他顺着这脚脖子往上看,却望着一张柔美,端正的脸,神情看上去十分的处乱不惊,平静内敛。
他瞳孔不由得骤缩。
“怎么了,虎落平阳被犬欺,你也要来凑个热闹,看个玩笑?看着我这样,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很庆幸当初离开了我,去投奔了别人。”
“也对,他那般英勇善战,从小就是吞子弹长大的,自然能庇佑你。”
他说着说着,过于情绪激动,又从喉腔喷出了一口血。
“别讲话了,你在吐血。”
顾黎浅淡温语,从包里掏出一条手绢,擦拭着临渊嘴角吐出的血,是那样的慢条斯理,温柔到极致。
临渊喉腔涌起一股苦涩的酸感,他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为什么他的力量如此的薄弱,能让人随便践踏也无任何还手之地。
就连临祁那小子,明明从小都是他欺负对方的份,怎么如今也能骑到自己头上来了。
临渊越想越气,羞耻,愤恨之情涌上心头,他盯着眼前柔柔弱弱的女人,更是来气。
凭什么所有的人都背叛他?
“收起你对我的施舍,顾黎,我不会再像之前一样对你乞首摆尾了。”
“倒是你,好好注意一下你家那个恶心的男人吧,别再被他骗了。”
临渊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暗戳戳的指示着顾黎。他神情阴沉了下来,看着有几分瘆人。
“啊黎,到时候你就会发现,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还要爱你的人了。”
“哈哈哈哈....”他猖狂,疯了似的大笑。
顾黎蹙着清隽的峨眉,对临渊的话颇有几分雾里看花,不知所云。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临渊凑近顾黎,将她摁倒在一旁的墙壁上。他发狠的,粗暴的吻着她的嘴唇,直到把嘴上那层胭脂都亲花了,胡乱蹭到了雪白的脸上。
顾黎气喘吁吁,啪的下,毫不留情扇了临渊一巴掌。
“无耻之徒,甚是下贱。”
“无耻之徒?甚是下贱?”临渊又重复,反问着她的话,笑的愈发猖狂,更加兴奋了。
“到底谁才是你口中卑鄙阴险的男人,到时候如果你知道真相了,可千万不要再求着扑到我的怀里后悔。”
临渊用手指揩去顾黎嘴边的红,若有所思,勾着趣味的说道:“你到现在都没去过临祁的另一个家吧,你要是不信,你就去瞧瞧,他到底有没有背着你金屋藏娇。”
“到时候可别,大吃一惊了.....”

“我相信他,你别挑拨离间。”
“我今个,只是想来定个项链的,不是专门来看你的。”顾黎虽嘴上无比坚定的说着,但心里早已动摇。
疑问一旦产生,它就像在心里判了死刑,不可抹去。
“阿黎,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懂你的人。我知道你肯定会按照我说的那样,去做的。”临渊以极其自信的口吻说道,双眸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真是,自以为是。”
临渊刚想要去撩拨顾黎耳边的碎发时,只见她身影轻飘飘的,立马从他眼前一闪而过,很快的没了踪影。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什么时候连她的影子都捕捉不到了?
愈发的渐行渐远。
等他回过神来,顾黎却早已离开了他的打金店。
临祁在顾黎眼中看来是个外表充满血性,野性的男子,宛若大漠孤狼,浑身带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他对别人一向冷冰冰,但对她很好,很温柔。顾黎在心里无数次的念叨着,她一定会是他的唯一偏爱。
怎么可能会有临渊口中的“金屋藏娇”?
肯定都是假的。
最近战争爆发,临祁自然也是随着庞大队伍一同冲锋陷阵,出生入死去了,一时半会也没办法回来。
想到这,顾黎的心咯噔一下。
不怀好意,杂乱无章的念头像是不断滋生的芽,最终长出了苗头。
三天过去了,她茶不思饭不想,最终还是驱使不住内心的难耐之情,准备前往临祁家探查一次。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是吗?
于是她带了几个贴身保镖,前往临府。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平静,但总是觉得那过于平静的外表下,似乎有什么暗自涌动的波澜,它在压抑不住的往外翻滚着。
在外头的仆人将她拦了下来,十分警觉谨慎的盯着她。
“我是临祁的未婚妻,他有事情,托我来拿样东西。”顾黎的口气极其的平静,放松,化偷摸为光明正大,就像她在进出自己家一样。
仆人皱眉,两个人面面相觑,也不知是让顾黎进好,还是不进好。
直到顾黎没了耐心,她才宣誓主权似的怒嗔道:“我可是临府未来的女主人,我自然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还由得住你们拦我?到底谁是主谁是仆?”
语毕,她迈着纤细修长的腿,极为潇洒直接的走了进去。
几个膀大腰粗,身高九尺的男人围在她的身边,如同护盾将她遮的密不透风,严严实实。
顾黎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着脚跟都有点疼了,她将临府逛了个遍。
她无比紧张,胆战心惊的打开每一扇门,奢求千万别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人。
每次拉开时,无一例外都是空荡荡的,她的心也逐渐舒畅,放松了下来。
直到,顾黎走到一间看上去比别的房间要宽敞,但又更加隐秘的房屋时,她不由得屏住呼吸,颤抖着指尖去开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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