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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担心雌君给我挖坑(三山走马)


须臾之间,一道极盛的光晕从书页间迸射而出,瞬间如潮水般淹没了整间屋子。
夏歌被这光怪陆离的景象包围,琥珀色的眼瞳中倒映出世所罕见的奇观,仿佛有小行星在其中爆炸。
气体周游,盘旋,上浮,下落……
粉色、紫色、蓝色、银白、灿金……还有更多难以用虫族语言形容的神秘色彩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汇聚组合,如拥有生命一般游动交融。
它是亿万年前神创歌谣,在一只困宥于一隅的渺小雄虫身边吟唱,强有力地唤醒了他埋藏在内心深处,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某些情感。
当他发觉时,已是泪流满面。
不为其它,只为眼前的美景。
夏歌蹲下来,轻轻翻动星图,伴随着书页的翻动,那璀璨壮丽的景色也在随之改变。
猫眼星云,悬臂星云,恒星仙境……
哪怕是宇宙最出色的旅行家也难以一见的奇丽景色,尽数被汇集在这小小一册星图中。
璀璨光华如流水,波动变换。
星图停留在最后一页,是一颗拥有梦幻般星环的美丽星球。
在天文学中,行星和卫星会因万有引力不断靠近。然而,当它们一旦超过一个极限,潮汐力会将卫星撕碎,卫星的碎片将逐渐化为星环,围绕在行星周围,将行星环抱。
这还有一个美丽的说法——“用一次粉身碎骨,换一个永恒的拥抱”。
夏歌仿佛跨越时空之门,穿越亿万光年,从他那件居民楼的小公寓中来到宇宙深处,见证此刻的爆裂无声……一些未尽的话语,一些未言明的思念,仿佛跨越十年似水流年,推平星河难及,来到他耳边。或者说,在经历最深刻也最失望的背叛和欺瞒后,那只虫也知道,唯有最隆重的仪式,最诚挚的歉意才能挽回所爱之虫的心。
与此同时,电话铃在静谧的空间中突然响起。
明明是陌生的号码,夏歌却在瞬间确定了另一头的身份。
他没有马上接通或挂断,而是呼唤了一声,“希伯来,在吗?”
“请问有什么需要?希伯来竭诚为您服务。”希伯来轻快的声音响起。
“定位号码所在位置,可以做到吗?”
“需要三分钟。”希伯来并没有询问夏歌要做什么。
“好。”一抹笑意将露不露。
夏歌接通了通讯。
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瞬间,夏歌的手指还是痉挛一般地抽动了一下。
“雄主,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吗?”西泽尔的声音似天鹅绒一般柔软,仿佛一位融情似水的好好雌君在向雄主邀宠。
然而夏歌冷酷地提醒,“请注意措辞,我们已经解除了婚姻关系。”
于是西泽尔换了个问法,“夏歌,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吗?”
夏歌看到那美丽的图册,似乎沉醉入神,语气也放柔了些,“星图很美,我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景色,收集这些费了很大力气吧。”
斑斓光影仍在室内静静流转,恍若迷梦。
西泽尔心中升腾出一种饱满的温情,久久悬空的心在此刻落了地,为准备这份礼物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在这一刻实现了它的价值。
“既然喜欢,还生我的气吗?”
夏歌用无奈叹息的语气道:“生气?怎么会生气呢?你明明真心对我好,我一直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么多天我已经想明白了,你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不得不这样做。”
诚惶诚恐,诚惶诚恐……
西泽尔未曾想过能得到如此令他惊喜的回答。
“那天你刺中我的心脏,我还以为你真的要杀了我。我当时真的疼得要死了,哪怕我曾经重伤濒死,也没有这么疼过。夏歌,你安慰安慰我好不好……”他声音放软,像是怕惊扰了脆弱的雄虫,又像是担心自己的要求得寸进尺,引起雄虫的不满。
“那天我突然知道真相,真的被吓到了,要是再来一次……”雄虫的声音软软的,像是在撒娇。
西泽尔只感觉心都要化了,“都是我不好。”
“要是再来一次……”夏歌接着说完未尽的话。
西泽尔期待着,期待着夏歌的不同选择。
“我肯定能杀了你。”
空气,冷凝如冰。
“夏歌,我刚刚好像听错了,你能再说一遍吗?”
西泽尔的声音仍然温柔,冷静地要求夏歌复述一遍。
“我说,再来一次,我肯定能杀了你。”风轻云淡,字字清晰,不存在任何口误或误听的可能。
什么东西在瞬间被冻结。
夏歌似乎听到终端那头,传来难以控制的颤抖的呼吸声,但幻听一般一瞬就消失了。
夏歌心中陡然生出一种诡异的爽感。
似乎那个几乎舍弃了七情六欲的完美战神越痛苦,他就越兴奋。
沉默了几息,西泽尔不带感情的声音传出,“夏歌,你是装的。”
这看似平稳的声线,却如深潭的水面死死压抑住了内里的急流涡旋,死死压抑住了几欲崩摧的极致混乱。
“是啊,有趣吗?”夏歌声调抬高,戏谑道:“你不会真的被我骗到了吧?”
西泽尔以沉默回应。
呼吸声鼓噪着夏歌的耳膜,他眼底一片猩红,“不只是现在,从我们在第五星系重逢开始,一切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逢场作戏?”西泽尔的声音底而缓,将四个字狠狠咬在口中。
“我现在过得很好,没有你,我才感到自在。我会迎娶新的雌君,生下一个可爱的孩子,是雌是雄都无所谓,过得幸福美满。”
“新雌君?亚撒给你安排的联姻对象?你身边的那两只雌虫?还是你研究所里的那个同事?夏歌,你还能娶谁?你已经有过我,怎么能看上那些渣滓?”西泽尔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抛下所有的矜持和优雅,毫无理由的指责挑刺,如怨妇一般讥讽嘲弄他的竞争对手。
夏歌嗤笑一声,笑声准确地扎进西泽尔耳中。
“这么气急败坏,你要把他们都杀了吗?”
西泽尔吐出一口气,仿佛在为刚才的口不择言后悔,“不,我舍不得。”
“舍不得?”
“他们死了你会伤心,我舍不得你伤心。”
“你让我伤心的时候可没有舍不得。”夏歌反唇相讥。
西泽尔怔了一秒才道:“抱歉……”,他喃喃地,“我后悔了,我现在真的后悔了。”
“那你重来一次也不会改变决定。”夏歌斩钉截铁,“西泽尔,除非你把你的心脏剖出来,捧在我面前,否则我不会相信你!”
“夏歌……”西泽尔声音黏连,哑着嗓子开口,“为什么……这么恨我?”
夏歌沉默。
他短而促地笑了一声,笑容又很快消失。
“西泽尔首领公事繁忙,难得还能陪我吵了半天架。”
“三分钟到了。”
什么?!
“不管怎么说,星图很漂亮。”夏歌嘴角弯了弯。
“夏……”
还不等西泽尔质问,夏歌啪地挂了电话。
他转身道:“希伯来,向军部举报反叛军首领行踪,能给我什么奖励?”

夏歌坐在窗边,他并没有按照方才放下的狠话,向军部举报西泽尔。
因为他知道一切都是无用功之举,反而还可能招来亚撒的猜忌。
况且说实话,他不认为军方能顺着自己拖延三分钟争取来的地址查到什么信息。西泽尔既然有胆量直接联系自己,就必然做好了万全的防护措施。
“西泽尔拨来的号码是虚拟号,我溯源了其归属地,但获得的IP地址有90%以上的可能并非西泽尔的实际地址。”
夏歌对面是终端投射的希伯来虚影,少年盘腿坐着,和他面对面。
星图已经被合上,瑰丽的光彩被黑暗吞没,落地窗外工业文明的灯光照亮夏歌的脸庞。
“你是想见他,还是不想见他?还是说不敢见他?”
希伯来笑眯眯地看着夏歌。
夏歌没有回答。
“你认为你前世的死亡和他脱不了干系,于是想要报复他?”
“不,我前世的死和所有虫都脱不了干系。”任何一只虫都在推波助澜,推着他朝着命定的终点走去,西泽尔只是推手之一。
有时他也在想,那个时代的前进,是否就需要像自己一样的牺牲品,如果不是自己,也会有别的虫,自己只不过是恰好倒霉。
就像上一世,运输船受袭是战争的导火索;
而这一世,元帅刺杀案是战争的导火索。
无论因何而起,一切总会按照它命定的轨迹发生。
但这怎么能让他甘心!
“希伯来,你一定知道比我想象中的更多。”只是你也不告诉我。
希伯来笑了笑,眼中闪过一抹歉意。
与此同时,夏歌终端上同时收到了几只虫发来的信息,浏览着这些内容,他嘴角不禁溢出一丝苦笑。
同时和这么多有权有势的雌虫保持密切联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万虫迷。
但事实上,自己只是个在其间夹缝求生的小白花,风一吹就要残,还要努力绽开花瓣,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软弱可欺,任虫摆布。
身边的所有虫都是这样,怀揣着自己的秘密,自作主张隐瞒一切,冷眼旁观自己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一样四处乱撞。非要自己向他们亮出獠牙,让他们知道自己不仅仅是一颗棋子。
他梳理着自己与这些大佬们的关系。
路易斯,一个可以信任的帮手。
他们第一次在垃圾星相见,路易斯递给自己的名片上古语何尝不是预兆。他逐利而来,他们之间维系着平等交换、互利互惠的利益纽带。而这种联系,却比一般的私情更为牢固,在他们完成这笔交易之前,他们就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谁都不能全身而退。
在夏歌进入斗兽场之前,和路易斯有过一场谈话。
“夏歌,这次交易我仅代表我自己,不代表隐星。”
“抱歉,你们隐星虽然见钱眼开,但是信誉还算可靠,从不贩卖假消息。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不敢完全信任。”
“你听下去,会感兴趣的。”
林赛家族是隐星的背后掌权者,采用世袭制原则继承隐星,而其余家庭成员作为隐星中长老和监督者的身份,帮助家主管理这个庞大的组织。
按照严格的等级世袭制度,路易斯担任家主一位,本理所应当,坏就坏在,他有一个太强势且优秀的舅舅和一个相对软弱的雌父。上任家主在时,埃里克尚且能维持表面和气辅佐自己刚即位的侄子,然而在上任家主病逝后不久,埃里克就不再掩饰自己的野心。长老会中,半数都是埃里克安插的眼线,而剩下的核心成员中也有三成并不信服新上任的年轻家主。
路易斯暗中蛰伏多年,一度任由埃里克独揽隐星大权,甚至赋予他名正言顺的“摄政王”地位,表面的退让却实则是在暗中积蓄力量。
而更为年长老辣的埃里克怎么可能看不出他侄子的野心。
于是他做出了一个惊虫之举。
埃里克直接率领自己的部下分裂出隐星,单独从林赛家族的庞大体系中剥离出属于他的一支,来到第五星系,自此盘踞与极乐之城,另起为政。
既然隐星不给他做这个“君王”的机会,他便另寻地盘,做起了极乐之城的幕后君王。
埃里克甫一离开,路易斯就迅速清洗格局,终于坐稳家主之位
此时再无内患之忧,再凭借隐星的名号,就算上位的是一个草包家主都能坐享其成,再祖辈的红利上高枕无忧。
偏偏战争到来了。
要是按照隐星从前的做风,他大可以做两头买卖,一家吃两头,大发战争财。
然而也算路易斯倒霉,他摊上的反叛军头目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胃口这么大,敢两头一起吃?不怕撑死?
偏偏联邦这头也是个精神不正常的——既然我们都要吃亏,你就不能不吃亏。
这直接打碎了路易斯隔岸观火保持中立的美梦,反叛军和联邦,你总得选一个,不选的话,就去当炮灰吧!而选了的话,无疑会成为另一方全力制裁的对象。
路易斯一个纯纯的商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兵痞作风,焦虑得头发都要被自己薅秃了,慌忙在全宇宙联系盟友,寻找助力。此时他才终于想到这位被自己逼退,离家多年,事业有成的舅舅——埃里克。
本欲与之商谈,甚至都做好了让出五分隐星支配权的打算,路易斯却被极乐之城针对性十足的禁令挡在门外——“隐星成员与其走狗不得入内”。
他不得不转移战线,想了一个取巧的法子,事实也证明他赌对了。
这里涉及到一个让夏歌震惊了好几天的大瓜。
“夏家,拥有隐星的继承权。”
天上掉馅饼都不足以形容,着就堪比突然有一排黑衣保镖开着十八辆装载防弹甲的最高级悬浮车站在自己面前说自己是宇宙首富遗落在外多年的私生子,现在该迎接自己回去继承家产了。
“夏炎没有告诉你,可能是因为他也不知道,也可能是因为这对你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
路易斯解释道:“这时林赛家的第十任家主定下的规矩,除非夏家血脉断绝,后世子孙必须遵守。”
夏歌大脑海中突然闪过夏星辰笔记中的照片。
“等等……我一时无法接受,你总得给我解释下为什么。要是你们有这条规定,为什么我雄父,我雄祖父……还有……他们到死都是平平无奇的C级雄虫。我们无权无势,也没有突然暴富……”
“因为夏星辰。”
又是这个名字,明明只能在只言片语中捕捉到这只虫的经历,可是他竟在冥冥中起了如此大的作用。
“夏隐星又怎么了,他是你们哪任家主私生子?”
路易斯因夏歌的大胆猜测头上挂了几条黑线,解释道:“具体细节因为时间久远和先辈有意模糊,我也不得而知。只知道,第十任家主曾出于对夏星辰的亏欠赠与其后辈隐星继承权,让他们不至于在绝望时走投无路。”
因为亏欠给予一只雄虫继承权,未免有些不合常理。
夏歌逐渐冷静下来,“那你们也没有好好听那个第十任家族的话吧。否则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一点行动都没有。”
路易斯讪讪地笑了笑,嘴上却说的很直白,“自己都窝里斗,我们还让外虫分一杯羹,不是脑子有病吗?”
“那你凭什么告诉我?不怕我和你争夺隐星?我又怎么不确定你是在胡编乱造?”
路易斯道:“首先,第十任家主立有遗嘱,我可以给你看;再者,你夺不走隐星。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清楚,我为什么和你做交易,让我们的关系中多添一分信任。”
夏歌皱眉,“你到底要和我做什么交易?”
“你不是想知道你雄父的消息吗?你只要代替我和埃里克·林赛谈判,让他与我结盟,我不仅能告诉你夏炎的消息,还可以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你是世上唯二拥有隐星继承权的外姓虫族,埃里克对隐星执念很深,他一定会见你。”
“而且,如果是你去,还有一点任何虫都比不了的优势……”
这一点,路易斯在当日的线上谈判中并没有讲明。
但如今,夏歌终于明白了。
埃里克已经有意和反叛军一方结盟,而自己作为和反叛军关系最密切的局外虫,哪怕是凭着自己和西泽尔之间不菲的关系,埃里克也一定会让自己三分薄面。
埃里克,必须时刻提防的石中剑。
路易斯、西泽尔甚至是联邦都在争取的对象。
然而这柄剑,似乎已经被西泽尔拔出握在手中。
可谓成也西泽尔败也西泽尔,夏歌能趁虫之危狠狠坑埃里克一把,也多亏他和西泽尔的那一层关系。
算起来,埃里克还欠着夏歌一支护卫军。
终端上是埃里克发来的消息,“护卫队已经组好,阁下可前往极乐之城检阅。有关夏星辰的事,可在阁下与我会面后再谈。”
此时,夏歌转头看向坐在对面如静止一般一动不动的希伯来。
“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帮我?”
希伯来神秘兮兮地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五一避开人流去深山老林里待了几天,已累瘫,更新晚了点(小声)
各位小可爱有去哪里玩呢?

翌日,风和日丽,天朗气清。
夏歌却无暇享受这份好天气,在研究所的地底遭受科林的铁血压迫。
“把插入栓安进去,补一针麻醉剂。”
超过二十米高的巨型闸门开启,数十名工虫推着被数十根强力束缚带禁锢的异兽的运输车进入门内。
异兽的胸膛微微起伏,在麻醉剂的作用下陷入沉睡,嶙峋的黑褐色皮肤在实验室冰冷的打光下呈现出粘腻肮脏的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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