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邈这时候才正眼看男人,他的世界里他掌控了不少人,但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他却不了解,这可能是覃砺峰改变了世界线的原因。
秋邈打趣道:“嗨您是叫九爷对吧,把他让给我怎么样?”
百里非如果这时候坐秋邈旁边他一定第一个上去捂住他的嘴。
“不行。”男人的声音像是泡在冷水里一样,毫无波澜。
6001号客人还想再举牌子,他的手却被旁边一个人死死按住了。那个人用尽全身力气,面具下的脸都涨红一旁,压低声音不停的全解,“你不能再举了,你是不是疯了,咱们真没钱了,大哥,不小叔咱们来一次不容易,你松手!”
阿黄,也可以说是在百里非身边卧底两年的楚葛,他快速抢过一旁人手里的牌子用力掰碎。
楚葛心里直骂娘,神经病啊,他好不容易带楚敬安混进来,谁知道自从那个夏凉出来后他之前那个冷酷无情,智商理智双双在线的小叔就跟失智了一样一直在和杀手组织的小少爷抢一个人。
世界线篡改后,楚葛当了两年卧底,之前关于楚凉月的记忆完全被修改,自然不认得夏凉就是楚凉月,不认得他曾经是自己的弟弟,现在夏凉在他眼前就跟个陌生人一样。
倒是他小叔这次被他带进来就是为了拿下这艘船,最好把在场所有客人一举抓捕归案。
楚敬安被夺走牌子后没有再去抢,他没有楚葛想象的那么没有理智,只是看见台上的夏凉有时候会忍不住想把他救下来。
目前看来他找楚朔凑得钱根本不够。
看来只有快点把这里清理干净了。
只有这样他才能把夏凉带回去。
“1111号客人两千亿三次,成交。”拍卖师咽了下口水,手中木锤终于敲了下去,清脆的响声不大,却让他感觉如雷贯耳。
百里非恭喜道:“恭喜九爷,又获得一件宝贝。”
九爷撇了他一眼,隔着面具,百里非呼吸都变轻了,他听见男人说道:“又?不,他一直都是唯一的。”
百里非没明白九爷的意思,台上落下帷幕,夏凉本应该带下去后面洗干净才送给拍下他的客人,但他却巧妙挣脱了抓他人的束缚,拉都拉不住,直接翻下了台。
夏凉手里握着铁链的一头,另一头在他脖子上,他毫不避讳的向着1111号客人走去。
百里非有点怕夏凉这不确定因素拿链子去勒九爷。
得罪别人还好,得罪九爷,百里非都不能保证自己还能不能活。
百里非想上前拦一下,却被九爷挥手阻止了。
他们看见夏凉拿着那个链子,笑嘻嘻的将链子放在了九爷的手心里。
九爷坐在椅子上一直保持着最初的姿势,就是手里多了个铁链。他像是夏凉的主人一样,手里握住的不仅仅是铁链,而是夏凉的全部。
他的尊严和命。
夏凉脸上笑得没心没肺,但他真的喜欢这样被人对待吗?其实船上的客人们从来不会去在意这些,买下来后他就是客人们的所有物。
九爷对百里非说道:“钥匙拿出来。”
百里非知道人已经是九爷的,九爷说什么是什么,他马上命人把夏凉脖子上项圈的钥匙拿过来。
九爷拿住钥匙后站了起来,他比夏凉高很多,常年高据上位,从来都习惯用睥睨的目光看旁人,让他身上的压迫感很强,无形之中的压力叫人呼吸都不敢太重。
越是这样高不可攀的人,弯腰为夏凉解开脖子上项圈的模样越不可置信。
夏凉都没想到买下他的客人居然亲自为他摘下了脖子上的狗链子。
啪嗒——铁链被扔在了地上。
他好像又变回一个人了。
九爷说道:“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行事,我左家待人自然不会亏待。”九爷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白色的好似狐狸模样的面具,在众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为夏凉带在脸上。
九爷给他带上面具这种事情和夏凉想得有些不一样,面具在这艘船上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所以我现在也是船上的客人了吗?”夏凉戳了戳脸上的面具,有点不确定。
“自然,你现在已经是左家人了。”九爷是说给再坐的所有人听,“与这里所有人平起平坐,甚至身份高于他们。”他毫无起伏的声音里夹杂着很难察觉的高傲。
问及,夏凉的得意不言而喻,他的痛觉好像在此刻一瞬间回归,刚刚打斗是留下的伤口还在流血,他揉了揉被项圈勒得发红的脖子,面具下的表情看不见,但他语气夸张,“哎呦哎呦刚刚被打的真疼……”他刚要演戏,演一般发现自己不知道买下他的客人叫什么,表情又变得正经的问道:“哦对我该叫您什么?主人吗?”
“叫我左芸安就好。”九爷的声音变得有些轻,就像许多年前初次见面时那个怯懦的小男孩在另一个小男孩一次次逼问下红着脸小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姓左,叫左芸安,你可以叫我安安。”
夏凉儿时一直有个很好的玩伴。
他们从小生活在落后的村子里,因为夏凉小时候被外婆养的好,加上他长得好看学习也好,在一群灰头土脸又吵又闹的小孩里总是格格不入,时常被小孩欺负,但他又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逮住了喜欢教唆人欺负他的孩子王把他打了一顿后村里的孩子就很少欺负他了。
而左芸安和他性格相反,他的母亲在大着肚子回村后刚开始接受不了村里流言蜚语,没多久又回城了,直到左芸安五岁左右他妈妈带着他又回来了。
小时候的左芸安又瘦又白躲在他妈妈身后胆小又怕生,因为他的不善言语村里孩子经常针对他,拿石头砸他,给他起外号,偷偷扔虫子吓他。
那个时候左芸安总是什么都不和家里人说,半夜躲在被子里偷偷哭。
夏凉最讨厌那群小孩以多欺少,他看见左芸安被一群人围着欺负后二话不说直接冲出来给他撑腰。以至于夏凉看左芸安就好像看见了自己的同类,他们一样被排挤,他们才应该一起玩。
没多久夏凉就喜欢找左芸安玩,他腼腆话少,夏凉说什么他都听得非常认真,后来两个人就变得形影不离。
直到初中分开后夏凉再也没有见过自己这个发小了。
他不知道左芸安后来怎么样了,但现在夏凉并没有把眼前这个身形高大,模样有些冷漠的客人和自己记忆里那个比自己瘦小一圈还有些唯唯诺诺的发小联想在一起。
夏凉只会以为是重名了。
“哎呦左先生我被打得全是伤口,疼死我了,现在还流血呢,所以您看这医药费,百里先生您可得付一下吧。”夏凉刚刚打架时用尽了全力,血已经止住了,可手背上还是青了一片,他伸手给一旁的百里非看,语气理所当然。
百里非也没想到夏凉胆子这么大什么都敢说,而且一旁的九爷看着也没有不耐烦。
这种情况百里非自然是会满足夏凉,“当然了,等一会我就安排人给你做个全身检查,费用自然我们会承担全部。”
九爷说:“就现在吧。”
左芸安发话,百里非马上叫人带他们去做检查。
船上有专门的医疗设备,医生也都是十分有资历,只不过这里的医生也都带着面具。
医生看了看夏凉的体检报告说:“没什么大事,全都是些皮外伤,还有点疲劳,回去注意休息,养个一周左右就好了。”
夏凉瘫在椅子上毫无形象可言,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左芸安在旁边看着也没有说什么。
百里非说:“没事就好,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开口,我们会全权负责,尽量满足客人的需求,如果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百里非可不喜欢这种社交场合,他早就想跑回去窝进自己的温柔乡里睡觉喝酒,虽然他一手创办了这次活动,但他只喜欢钱和美人,其他可没什么兴趣,最多是面对客人尊重点,服务好一点,这也是他能走的长久的原因之一。
夏凉自然是跟着左芸安一起回去。
他们一出门外面就站着四个保镖跟在身侧,左芸安已经习惯了,他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四个身形魁梧的保镖带着一模一样的面具跟在后面,气势汹汹,路过的人都忍不住退让。
不过这次因为有夏凉在场,左芸安这次放慢了脚步,四个保镖也慢悠悠的跟在后,他们上了第三层的第一个房间。
房间内冷气很足,进门冷气就扑面而来。
夏凉缩了缩脖子,门开着他先请左芸安进去,谁知道左芸安没有动,站立着对他说:“你先进。”
门口挤着四五个高大的男人,没有一个进屋的场面有点奇怪。
老板说是什么是什么。
夏凉闻言没有犹豫踏了进去,左芸安随后跟着,剩下的保镖又都两两分开守在门口。
左芸安打开了房间的灯光,紧接着又调高了一点空调温度。
这时的夏凉悄无声息的观察着四周,扭头就看见左芸安已经脱了风衣搭在了门口的衣架上,他的里面穿着一件纯白的衬衫,肩膀上的肌肉线条隐约可以透过衬衫勾勒出,他一步一步向沙发靠近,皮鞋敲打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脆响,伸出骨骼分明的手当着夏凉的面摘下了带在脸上的面具,水晶灯下的左芸安被照的白的反光。
摘下了面具,下面漏出的那张脸看着十分眼熟而又陌生。
“楚敬安……不对。”夏凉被灯光恍惚了一下,他看见左芸安有一双容易辨别的丹凤眼和那个人很像,只是他眼尾略微狭长,眼睫毛浓密,直直注视一个人时里面含情脉脉,快要溢出来的感情叫人心跳漏了半拍。
夏凉只看见他薄唇轻启,问他:“楚敬安是谁?”
夏凉解释道:“看错了,你和我一个认识的人挺像的。”
左芸安说:“我们很像吗?有多像?你喜欢他的脸还是喜欢我的脸?”
夏凉没有回答,他不知道从何回答,只是张了张口又闭住了嘴,最后还是左芸安先开口转移了话题,他说道:“没关系我们先不讨论这些问题,我只想知道你现在还记得我吗?”
左芸安的声音没有刚才那般紧迫且冰冷,这声音包涵了无数期待的语气,眼睛都跟着亮了一下。
夏凉怀疑刚刚一瞬间他被人魂穿了。
“啊?你在和我说话吗?”夏凉不确定的问道。
左芸安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向夏凉走去,原本他只是想更近的告诉夏凉他真的再和他说话,但他的靠近却让夏凉警惕的后退了一步。
夏凉看见在他后退一步后左芸安眼里的光灭了一点,脸上的笑容也淡去了。
“你别怕我好不好。”左芸安难过的说道,“我真的找了你好久。”他的模样让夏凉以为自己再退后一步他下一秒就哭出来了。
夏凉举手投降,“我不怕你,只是觉得你现在和刚刚不太一样,你说你找我很久是什么意思?”
左芸安小心翼翼靠近着夏凉,他就是一点一点挪动着凑到了夏凉旁边,靠近夏凉后才有点高兴:“我叫左芸安,我们小时候一直是最好的朋友,只是后来我父亲找到了我,我的母亲二话不说把我送了回去……”说道后面他的神情暗淡了下去,“和你分开的时候我每天都在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他的眼神极为认真,夏凉被他炽热的目光刺痛了一下。
夏凉接受能力挺强,只是眼前人和小时候差距太大,特别是对上那双深情款款里面只有他的眼睛时夏凉是不敢多看两眼,那里面的感情过于深厚沉重,虽然不太清楚是什么感情,但他能感觉到自己有些承受不起。
他躲开左芸安的视线,说道:“你真的是左芸安?其实我当时也挺小的,那个时候外婆去世,父母把我接走了,小时候的记忆也有些模糊了,但是再见到你还是很开心。”时间那么长记忆已经有些模糊,只记得小时候的左芸安很白,当然眼前这个人也很白。
左芸安开心的笑了:“真的吗?我也是,再次见到你我真的非常非常开心。”他的声音很轻,轻到像羽毛落在深不见底的潭水上,他有很多话想和夏凉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这里有很多空房间,都是收拾好的,你可以随便选一个先睡一觉,你看起来很疲惫。不过你放心不会有任何人会去打扰你的,好好休息吧。”
左芸安说完自己先离开走进来一间房间关上了门,这里是专门为左家布置的住处,没有人能随便进入。
夏凉在左芸安离开后他也选了一间房走了进去锁上了门,眼神在房间里扫了一遍,随后拿起了桌子上一瓶未开启的红酒旁摆放整齐的四个高脚杯其中一个,他将那个高脚杯扣在了门把手上,做完这一切才转身进了浴室。
他走进浴室准备洗漱一下,手放在衣服的扣子上时停了下来,他开始检查浴室里半人高的玻璃镜确认安全后又在浴室里找了一圈,发现没有摄像头后才安心的开始脱衣服。
他在外谨慎一些不是坏处,左芸安虽然是他小时候玩伴可他不能保证对方真的会念着那一点童年情愿意义无反顾的帮他。
左芸安进了自己房间后他在椅子上坐了很久,手中多了一个嵌在相框的照片,这个照片有些时间,相纸被氧化后微微发黄,但相片被他的主人保护的很好,没有一点褶皱,相片里的人笑得灿烂肆意他一手抱住一大束鲜花一手高举着手中的奖杯,奖杯上写着‘20xx年大陆内地最佳演员奖’周围是飞射在空中各色礼花和一群看不清脸却在欢呼雀跃的众人。
相框四角被摩挲的有点褪色,可见这是相片主人非常喜欢的一张照片。
左芸安被带回左家后并不受家族欢迎,加上他沉默寡言性格孤僻经常被家族里同龄的小孩欺负,那个时候可不会有一个爱笑的男孩挡在他前面帮他赶走欺负他的人。
刚开始他就像个木偶一样被人欺负也不还手,逐渐欺负他的人也感觉无趣便渐渐不理他了,只是见到他后还是会嘲讽两句。
直到第一次家族测试后,除了射击课程,其他课程左芸安都以优异的成绩在一群同龄人里脱颖而出收到了左家许多人的关注。他以为自己努力学习他就能选择未来离开左家,然后去找夏凉,但他太天真了。
家族测试是左家对家族内子弟的筛查评选,为选下一代家主做准备,而且左家是允许持枪。
左芸安一个在外十几年的私生子,他如果不被左家认领回来还没人管他,但他既然回到了左家那些为了争夺家主之位的人自然会把他视为对手。
原本欺负他的人突然多了起来开始变本加厉,左芸安的沉默成了他们针对他的利刃。
白天的时候左芸安没有一刻安稳时候,总有莫名其妙的脏水泼在他身上,书本上会被人花的乱七八糟,吃得饭里也会出现恶心的泥土混着树叶等一些不明东西,下课后还会被人拉进厕所被一群人围着拉扯他的衣服,拿刀划他。
左芸安对他们的欺负并没有太多的感受,即便被如此对待他还是会在结束后默默拿着自己东西离开,但夜深时左芸安会想起夏凉,随着时间推移后想得越来越发疯。
一年后左芸安终于有机会回家看一眼母亲的时候他下车就往与母亲家相反的方向跑了起来,用了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夏凉外婆家门口,那天他敲了很久很久的门,直到旁边路过的村里人说夏凉外婆去世了,夏凉也离开了这个村子后他还是不相信,一直敲门。
直到买下外婆家院子的人拿着钥匙骂骂咧咧开了门,左芸安看着再无夏凉身影的院子后相信了那些话。
从那个时候再次回到左家的左芸安变了,他变得更沉默,但也更让人害怕,面对外人的欺负不在忍气吞声而是再一次被人群围上来时与对方五六个人一起厮打起来。
他像彻底疯了一样,变成了一头完全不在压抑自己本性的狼,对所有人漏出了自己隐藏在皮毛下的利爪。
在厮打中左芸安夺过了其中一人身上的手枪,他拿枪的手没有抖一下,在那个人求饶的声音里轻侧枪口对着旁边的瓷砖开了七枪,瓦砾四溅,左芸安的眼神毫无波澜,而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的人已经两腿发软坐在地上,尿了一地。
那次之后敢招惹左芸安的人少了很多。
终于在五年后左芸安接到了家族任务外出执行时他看见了他朝思暮想的人。在商城大屏幕上的夏凉,他还是那么的闪闪发光,笑容依旧那么好看。
第一百二十四章 喜欢
左芸安盯着大屏幕上的广告看了很久,直到广告结束后他才回过神。那次任务他完成的很快,利用挤压出来的一点时间开始疯狂搜索夏凉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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