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时间久了怕是找不到证据,当然如果安国公府倒了,想要找人证就简单多了。
“你早就想好的?”白明理靠在床边问。
“不然呢?逼他们动手对付我,我总得有点额外的好处吧?吴家可等了很久了。”方长鸣暗自搓手,吴家人哪怕被流放也没放弃读书习字,一个个的都是工具人的好苗子,咳咳咳,不对都是肱股之臣的好苗子!!!
更别说,俞太后到底是白老师现在的母亲,许多事白老师来办不合适,到时候东太后回宫,还怕压不住她?
“这个是自然,吴瑞卿帮了你不少,重审科举舞弊案是一定得办的,说起这个俞太后那边有个把柄在我手上。”白明理简单地将俞太后想要给小皇帝下药的事说了。
“我靠!”方长鸣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这这……这不就是把小皇帝当工具人吗?”还是传宗接代的工具人!杀人诛心啊。
“嗯,这件事我准备交给季连惠去查。早点解决这些人,往后也能太平些。”白明理点点头。
“是该好好查查,白老师你注意点,离着那两个小姑娘远点。”
方长鸣兢兢业业地提醒。
事关节操啊,白老师!
白明理:“……”
这个他当然知道不然也不会突然爆发力量,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啊!
“不说这些,你先睡吧。”白明理不想深谈。
说到兴头上的方长鸣有点睡不着了。
白明理一看他那精神奕奕的双眸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上去就‘劈头盖脸’地给他盖了一床被子。
“睡你的。”熬夜熬得这么精神,这合理吗?
方长鸣一把将白明理拉到自己身边。
“一起睡吧,白老师也没休息好吧?”方长鸣往里挪了挪,虽然床有点小,他还得歇着睡觉,但是架不住现在白老师矮矮的,还能挤得下。
白明理下意识反驳:“我才不是你呢,我有外挂可以随时进来休息,倒是你,没有外挂还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方长鸣就是仗着自己身体好。
可若是他不熬夜布置,如今的形势怕就会不同吧。
白明理能做的也只有让他好好休息一会。
“白老师,你说谎。”方长鸣把自己从被子堆里扒拉出来露出脑袋。
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和硕大的黑眼圈,方长鸣的颜值依旧十分能打,看得白明理一愣。
“我确实进来睡了一觉,没说谎。”白明理迷迷糊糊地就交了底。
“那你肯定做噩梦了吧,白老师你现在好像大熊猫。”白明理看得见方长鸣的黑眼圈,方长鸣当然也注意到了白明理眼底的青黑。
“你是神算子啊?”白明理用手肘怼了方长鸣一下有,小子知道的还挺多。
棉被在这一肘子根本没多少力落到方长鸣身上,方长鸣却跟个戏精一样,缩起身子哎呦哎呦的哼哼。
“我给白老板抛头颅洒热血,白老板竟然打我!!!”
白明理:“……”
他开始认真回忆男主人设——沉稳温文如玉聪明绝顶。
就是没有戏精。
果然书中内容不能尽信啊!!!
白明理吃软不吃硬,一个头两个大,立即举手投降。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谁谁谁,休息一会。”
“我虽然不是神算子但是猜一猜白老师的心思还是绰绰有余了!”方长鸣十分嘚瑟地说。
安国公办的事实在阴损,白老师虽然表面上已经冷静下来了,但是能睡好觉才怪。
“你往里挪挪,不是说古代人都矮吗?你怎么这么高?”白明理十分泄气地说。
“哎呀,虽然我是个庶子但是吃喝还是不愁的,而且我从小就开始注意身体健康了……”
方长鸣想要分散白老师的注意力,开始喋喋不休地说起自己的过去。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白明理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先睡了过去,房车内之余下一片安静。
————————————
“我来问吧。”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郑一清定睛一看,双眸瞬间瞪大,他立即行礼道:“见过蒙大人!”
“郑郎中不必多礼。”蒙齐将人扶起来。
小药童猛地回头上上下下的打量蒙齐。
蒙齐却不生气,笑道:“放心我进来前熏了艾草,换了衣裳。”
小药童这才回过头继续稳稳的扶着写字的木板。
郑一清有些汗颜:“我这小弟子脾气古怪了些,还请蒙大人不要见怪啊。”
“无事。”蒙齐浑不在意地摇摇头,他在看躺在床榻上的人。
原伯环尽力偏头去看他,眼中有毫不掩饰的惊讶。
他听力极好,昏迷的时候隐隐听到有人找院中的人为镇北王妃。
他在镇北王府,原伯环并不吃惊。
可蒙齐出现在他面前让他有些震惊。
吃惊几边都不站的蒙齐会出现在这里。
是了,能找出良种的皇帝,值得蒙齐的效忠。
蒙齐不知道短短时间内,此人想了什么,他过来只是为了审问此人。
“原伯环是吗?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他坐在了郑一清原本的位置上。
原伯环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笔点在纸上。
摆出一副随便他问的模样。
“你看起来似乎并不担忧亲人的安危?”蒙齐面色冰冷,他还以为此人会说什么条件。
原伯环只是轻轻地眨了眨眼。
这些人没把他亲人抓起来带到他面前,逼迫他说实话,这就够能看出方大人的行事原则了。
他再要得寸进尺反而会惹人厌,让爹娘弟妹陷入危险。
“你们一家人都挺聪明的。”蒙齐面色好了一些,大多数死士都被教得浑浑噩噩,如同原伯环这样还能搞清楚自己处境的人可不多。
“你是安国公府培养的死士?”
蒙齐直接问道。
原伯环在郑一清的搀扶下写了一个字——是。
“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同安国公的关系。”蒙齐继续问道。
原伯环想了想,一点点地写道——我知道三个安国公府养死士的地方。
“三个?!”蒙齐目光沉沉。
他在京城经营多年,竟是还摸不透这些勋贵世家。
看来这京城的安防实在太差了些。
多年身居高位的蒙齐,心中那一丝丝傲气慢慢收了起来。
“你细细说来!”
另一边,安国公府。
“咳咳咳咳!”安国公伏在床上不断干咳,他身上没了力气,喉中的痰根本咳不出来。
安国公世子急忙忙拿来痰盂,轻手轻脚地抚着安国公的干瘦的背脊。
傅岭立即端来茶水:“祖父?”
安国公喝了两口茶水,咳嗽才停了下来。
“陛下竟是又留了方长鸣用膳,果然是得圣心啊。”安国公长长一叹。
“父亲,方长鸣开始查案后定然顾不上皇庄那边,土豆推广之事咱们虽不能插手,但是没了方长鸣不在,他们给工部添些乱并不难。”
安国公摆摆手:“这都是小事,此次我们要专心除掉方长鸣。”
“那三人还没从京兆府出来?”安国公一双利眼扫向傅岭。
傅岭点头:“是,蔡大人并不让他们回去,反而让他们在京兆府住下,就是那两人的书童都被带到了京兆府。蔡合方得严,京兆府我们的人没打听出消息,这三人如何了无法知晓。”
“蔡合此人行事倒是谨慎。”傅岭恨恨地说,方长鸣可不是清清白白,他这些年在奇丰县可打压了不少建州盐商和商队,只因这些盐商曾经想要压制奇丰县的商队。
如今这些东西大多交给了唐致,建州的商户便更是艰难。
唐致是唐家宗子,将来要继承唐家家主之位。
他便是占了利,旁人也不敢动他,但想要对付方长鸣的人可不少。
再等上几年怕就要位极人臣了,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他们住不住在京兆府倒是不打紧,你们先将他们的身份传出去。”安国公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是。”安国公世子低声应是。
他们会尽量将此事往有人要报复方长鸣才闹出事上引。
毕竟真的人贩子不会狗急跳墙杀人。
还是杀明显家境不错的孩子。
一定是有幕后之人指使。
许许多多的假线索他们已经放出,就等着方长鸣等人上钩了。
“傅岭,今日之事你可有怨?”安国公浑浊的目光移向自己的长孙。
他对这个孙儿抱有厚望,他却不顾自己娶了七品小官之女安氏,还给那小孩起了个安哥儿的小名。
简直是大逆不道。
若不是这两年他入仕受了唐丞相一党的排挤,怕是还不能听自己的话。
那孩子说是他的重孙,在安国公眼中却是个儿孙不听话的见证。
“没有。”傅岭面色不变摇头说道。
没有为官的时候,他自觉是安国公长孙,乐得逍遥自在想要什么得不到。
可真的为官,他才晓得他们傅家简直可以说是危如累卵。
祖父若是死了,没了辅政大臣的名头,他们傅家又从国公降为侯府,往后还能有什么指望?!
“如此甚好。”安国公移开视线闭上眼睛,“你们退下吧,我想歇一会。”
安国公世子立即带着儿子退下。
————————
房车空间内时间不紧不慢地走着。
方长鸣是被活活压醒的。
压着他的不出意外就是白老师?!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白老师的睡姿也太豪放了点,自己都被挤得没有位置了!
所以自己要不要叫醒白老师啊?
黑暗中看不到任何事物,但是依旧能感受到白明理有规律的呼吸声。
方长鸣就这么睁着眼静静地躺着,等待白老师醒过来。
白明理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对上一束怎么都忽略不了的目光。
白明理手脚并用爬了起来啪的一声开了床头灯。
“白老师,有点刺眼。”方长鸣揉揉眼睛。
白明理看到是方长鸣才放心来。
“你吓死我了,一睁眼就感觉有人在偷看我。”白明理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这一觉睡得真饱啊!
“白老师,你看起来好小啊。”方长鸣啧啧称奇,果然外表这么迷惑人吗?他怎么都没法相信白老师年纪很大了。还有他哪里是偷看,他明明是光明正大地看!
白明理赶紧转移话题。
“说吧,需要我什么时候做梦?对了你把工作交给工部,他们会不会去你在皇庄上的小院?地瓜和玉米你还放在皇庄吗?”
一提到工作方长鸣就没注意白明理的反应立即说道。
“已经收获了一些种子,暂时放在你赐给我的宅子里,吴瑞卿养伤的屋子我和吴老先生都将其复原了。”
皇庄到底不是他的地盘,收到一批种子之后,他就把东西转移了。
方长鸣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我有些人手,护住院落不成问题,而且我不在宅院那边盯着的人少,至于吴瑞卿让我派出去保护原伯环的亲人了。”
“白老师什么时候做梦,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你的重臣有难,您就做梦了,多好的理由啊。”方长鸣摸着下巴说,把这个老天眷顾的天子称号坐稳了,往后再有人算计白老师也得估量估量自己的分量。
“重臣,你啊?”白明理哭笑不得。
方长鸣挺了挺胸膛,顶着被白明理糟蹋成鸡窝的头发,还有他那一张正直清俊的俊脸,一副当仁不让的模样:“那是,不是我是谁啊。”
说完就眼巴巴地看着白明理。
白明理嘴角一抽:“是你,是你是你,不是你是谁啊,满朝堂我也没有别的重臣。”
“今晚我就做梦,你记得及时上交种子,咱们得同步。”
方长鸣满意地比了个OK的手势。
方长鸣走出龙溪宫时, 整个人也一愣。
雪花飞落,当年方长鸣读书时,特别不能理解未若柳絮因风起这句话, 雪根本就不像柳絮。
如今他读了多年的书,倒是能品出几分意思了。
雪花如此轻巧,在风中确实如同春日的柳絮一般随风起舞。
天地皆白,万物皆静。
方长鸣呼出的气息变成了白雾, 刚从温暖如春的宫殿中出来的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嘶,真冷!
果然自己来了这儿这么久,读了那么多的书, 还是没法欣赏这些诗情画意的场面。
他只觉得寒冷,并且忧心这雪有点大, 别造成雪灾啊。
美食节上有早早预备的棚子,自个接了案子,蔡大人应当能够腾出手来照看美食节, 明日的拍卖是在室内举行,这点交通不便应该影响不了能参加拍卖之人的热情。
方长鸣拢了拢身上的外袍,垂着头一条条地思考着这些问题。
他不过是顶着风走了两步, 雪花就已经落满了他的肩头。
宋石从小宫女手中接过伞, 快步追上方长鸣, “奴才送您出宫。”
这雪说下便下,宋石也没个准备。
“多谢。”方长鸣分出一丝心神对宋石道了声谢。
“方大人客气了。”宋石诚惶诚恐道。
他可担不起方大人一声谢,到了如今皇上还对方大人全然信任, 宋石心想方长鸣往后定然能够高升!
“方大人,方大人请留步。”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宋石回头一看,来人不是他干爹还能是谁?
宋河手中捧着一个精巧手炉, 快步往他们的方向走。
方长鸣疑惑地顿住脚步。
宋石立即抬高了伞,不让雪花落到方长鸣身上。
“方大人,陛下听闻外头下雪了,让奴才给您拿个手炉。”宋河笑道。
“陛下厚爱了。”方长鸣接过那小手炉,心中也跟着暖呼呼的。
宋河又嘱咐了两句:“方大人还是要爱惜自个的身子,陛下很是担忧呢……”这才行礼离开,陛下可离不开他的伺候,他得赶紧回去。
方长鸣的手在手炉上摩挲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
竟然没找出任何奇怪的地方——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手炉。
方长鸣噗嗤一声笑了,是啊,白老师就是想要自己暖和点。
宋石看着风雪中的方大人,他清俊的脸庞因为笑意显得更加生动,宋石竟然有些看呆了。
方大人是真好看,也就比陛下差一点点吧。
“怎么不走了?”方长鸣感到有雪花飘到他的额上,便转头看向身侧的宋石。
宋石清醒过来几步跟上:“奴才这不是好奇,方大人笑什么。竟是想得迷糊了,还请方大人不要怪罪。”
“无妨。”方长鸣摇摇头。
“那方大人,您刚在笑什么啊?”宋石他也不是没脑子,被美色所迷就什么都敢问,他只是想要将方大人的反应记下,回去也好告诉陛下,哄陛下开心,当然他敢这么问也是仗着方大人对他们这些奴才极好。
“我笑……笑我自己。”笑自己还以为白老师给他夹带了什么东西呢,这种事发生的多了,他都有下意识地反应了,方长鸣深知祸从口出,只是随口说道。
“啊?”
宋石没再往下问,回去便将方长鸣的反应原模原样地描述了一遍。
白明理笑道:“朕知道了。”
手炉里能藏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这孩子被自己弄得还以为自己给他的所有东西都有夹带呢。
宋石和宋河对视一眼,实在不懂陛下在笑什么。
最后只能齐齐在心中感叹一句,方大人和皇上的关系真好。
白明理心情十分不错,只是这种愉快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
竹兰面无表情地通禀,有人来了。
“我那两位表姐求见?”白明理收敛了面上的笑容,“稀客啊,朕还当她们不乐意来了呢。”
白明理还没忘了自己喜爱算术的人设。
“不见,就说朕要钻研《算经》,不便见人。”白明理端起手边的茶水喝了一口,他虽然不会迁怒到两个没法选择的小女孩,但是让他对她们有好感,却也没有。
“赐给她们两册算书和朕前些日写出来的题目,就说,让她们继续好好学习。”
多看点书,早晚还是有用处的。
似乎现在的大户人家的主母跟个大管家的职能也差不多,作为一个老师,白明理还是希望这两个小姑娘往后能安稳。
竹兰将头低下压住嘴角的笑容,快步离开去找竹芳拿书册和题目。
如今小书房归竹芳全权管着,她为人谨慎木讷,让她管着小书房她便每日都在小书房中待着,几乎日日值夜。
竹兰过去一问,竹芳就给她找出了合适赏赐的书册和题目。
端着重重地托案竹兰心想,这两位姑娘也是,难道还没看出往陛下身边凑最多就是多弄到几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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