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降临后(蜀江春水)

就是吃完后，手上和脸上都是灰。
“然然，把小华和小夏带去洗脸洗手，吃饭了。”
赵妈妈看着孙儿们脸上的黑灰，对小儿子说道。
“好的。小华、小夏，跟幺爸走。”
赵然招呼两个孩子。
“要得。”
两个孩子其实不小了，这些事情他们完全可以自己做。
赵妈妈之所以让赵然带他们去洗脸洗手，是怕他们玩水。男孩子玩水，那可真的是想到就来啊！
早上起来他们才玩过一次，被赵妈妈拿棍子吓了一顿。
“幺爸，我的脸洗干净了吗？”
赵小夏仰着小脸问道。
“洗干净了，把小手举起来让幺爸检查一下。”
赵然笑着回答，看完他的小手后，用毛巾把水擦干净。
“好了，出去吃饭。”
赵然一手牵一个出了厕所。
“你们两个不过来吃饭，还在搞啥子？”
赵然看着坐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的夫妻俩，他们前面的火盆还在烧，这是真的不嫌热啊？
家里的暖气开着，赵然有时候都会觉得热，要不是怕感冒，他都想穿短袖了。
“来了。”
赵自和赵大嫂手牵着手走过来，那甜蜜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含糖量不少。
“吃饭。”赵妈妈可不吃他们夫妻的狗粮，一句话就让他们老实了。
“哦～”
赶紧坐下吃饭。
早餐是简单的稀饭和炒菜，还有一碗泡萝卜，用红油拌过，特别的香。
赵然一口泡萝卜，一口稀饭，很快就吃完了。
“爸妈，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
赵然揉了下两个侄儿的头，就离开饭厅到客厅坐下，打开电视机。
“全国的观众朋友们，大家早上好，现在是早间新闻时间，我们先来观看一则简讯……”
赵然一边听一边拿出手机，翻看网上的热搜。
那些明星的直接放弃，有关国内国际的，他一挨个观看。
大概半个小时后，赵然起身上楼学习。
电视机的遥控器转移到了爸妈的手上，两个孩子也都在他们和爷爷奶奶的房间上网课。
赵自与赵大嫂的手机被儿子们征用了，不能刷视频的他们只好回房，打开房间的电视观看。
他们看的是综艺节目，和老人家看的抗战剧不是一个路子。
虽然有些抗战剧是真的很好看，但是架不住这是重放的啊！还是重放好几次的抗战片。
所以赵自和赵大嫂就不乐意看了，两人滚回房间看自己的电视去。
每个房间都有电视，包括儿童房。
为了这些电视，他们每个月光是网费就比别的家庭多出了近百块钱。
因为每一台电视，想要观看就得额外加钱装盒子。
赵家一共有七八台电视机，一台一个月就是十块，自己算吧！
不过对赵家人来说这样比较方便，不用争抢电视，想看什么频道就回房间自己看去。
可能是赵爸爸和赵妈妈见过其他家争抢电视的事，所以在安装电视时，每个房间都装了。
宁可每个房间装上电视多交网费，也不想看到家里的孩子为了电视而打架。
虽然听起来有些离谱，可是在现实生活中是真的有啊！不仅发生在小孩子身上，成年人也是一样。
正因为是成年人，打起来比孩子们更凶，劝都劝不听。
此时的赵然，拿着一盆自己种的草莓跟教授讨论。
“老师，这盆草莓是我用普通方法种植的，你看长得怎样？”
赵然询问电脑里的老师，把镜头给到了草莓上。
“不错，你这个草莓长得还挺好的，培育得不错。”
教授看着赵然手中的草莓，有些想吃了。
哪怕他是农学院的教授，没有种子他也种不出草莓。他的家里没有适合用花盆种植的种子，他收集的都是一些粮种，并不适合在家里种植。
而且他们这些城市居民都被限制了用水量，没有水只有种子也是枉然啊！要是水资源足够，以他的关系弄点种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是前几年培育出来的国产新品种，我当时购买种子的时候，新旧品种都要了一些。”
赵然觉得自己这个决定特别好，现在家里什么样的种子都有。
他当时可是在网上花了好几千块钱买种子，当然是那种正规的种子公司。
“唉，我家现在没办法种，现在缺水严重，不然我也找点种子在家里种点东西。”教授看着空了许多的点名册，好多学生都没有来上网课。
“老师别心急，后面会好的。”
赵然看着教授落寂的眼神急忙安慰道。
只能学习理论知识，对大家来说是枯燥了一点。住在农村的学生还好，现在住在城里的学生才糟糕，用水都是有标准，超了可不行。
“对了，老师你刚才说是因为没水才不能种的对吗？”
赵然突然想到了什么。
“是啊，你也知道我们这边是北方，本来就缺水，地下水资源不如南方，再加上现在河水全部结冰，根本没办法抽水下来，所以我们一年到头都限制了用水量。”
教授点头，他家现在用水都是受到限制的。
“没水？怎么会没水呢？就算北方的地下水资源不如南方，外面的雪化开后不就是水吗？我早上起来还刷到了挖雪的视频呢！那座城市里的雪都被收拾起来用来做生活水了。据说去年大家没这么干，是因为每天吃的东西太少，体力严重不足，外面又太冷了，大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可今年不是全国都提高了成年人每日的口粮的数量，六七分饱提几桶雪应该不成问题吧？老师怎么不出去提雪回家用呢？”
赵然觉得他家教授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夏天还可以说缺水，可是经过了雨季过后，按理说是不会缺水的。
他们市一到冬天就放开了用水，并没有限制大家的用水量啊！城里的居民之所以不在家里种菜，不是因为没水，而是没有种子。
不然凭着家家户户都有暖气，种上几盆蔬菜还是可以的嘛！
一语惊醒梦中人。
“下课。”
教授回过神后，喊了句下课，然后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镜头前。
“……”
沉默的气氛弥漫在整个网上课堂，原来教授也会犯这种错误的吗？
“赵然，你怎么不早说啊！”
有同学哀嚎道，犯了同样错误的显然不止教授啊！经验主义害死人，去年和今年的情况完全不同啊！可是大家都默认了不能出去挖雪这件事。
“你也一样？”
赵然一惊，原来不仅是教授一个人会这样啊？他以为大家都知道的事，其实反应过来的人很少吗？
“我家在北方，住的是楼房，我们这里的河都上冻了，根本抽不出来水，现在全市用的是地下水，北方的地下水资源大家也知道，没有南方的丰富。在能吃六七分饱的情况下，我们都没有想过把雪弄回家化水用。因为大家都觉得出去就等于找死，所以没有人出门，更不要说去挖雪回来用了。”
赵家的同学觉得自己真的是有点傻，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都没想起来过呢？明明他以前还干过这种蠢事，被父母骂过。结果还是没想起来，可以用化掉的雪来代替生活用水。
“不行，我要去挖雪了，你们等我回来。”
他和教授一样，消失在了镜头前。
从这一天起，北方城市里的雪都不用铲雪车了，被大家全部挖回了家。
虽然不缺水了，但是看着蹭蹭上涨的暖气费，北方人沉默了。
用雪化水，还是少交一点暖气费？这个选择太难了。
之前北方之所以没人去挖雪回来用，一个是外面真的太冷了，大家缩在家里根本不想动。毕竟外面零下五六十度，大家都怕出门就生病，哪里会想到用雪来代替水呢！
别的不说，雪化了后的水，让厕所自由了。再也不用一天冲一次，白天不管把厕所门关得怎么严实，还是有味道飘出来。
去年大家憋了一个冬天，终于在有人刷到用雪水代替生活用水时，所有人都不管了。原先还只是几个北方城市这么干，现在所有的北方城市都选择用雪水来代替生活用水。
就是普通人这样做有点辛苦，要自己提着一桶桶的雪回家化成雪水。
就算有电梯，可是从外面提到电梯里，再从电梯提回家，都需要力气啊！
力气小的人，只能选择一小桶一小桶地提，人家跑一回，他要跑三回。
辛苦是辛苦了点森*晚*整*理，可用水自由了。
好多人终于可以洗个澡了，就连北方的澡堂子都重新开业了。
嘿嘿，外面别的都缺，就是不缺雪。
所以，真的是办法比困难多。雪隔几天就下一次，一次下几天。之前冬天还怕雪把房子给淹了，今年整个城市里的雪都被挖回了来，连屋顶上的雪都没有放过。
之前是大家走进了一个误区，因为去年的关系，大家下意识觉得外面太冷，人不能出去。虽然温度都一样，但是大多数时候北方还有暴风雪。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所有人都选择了缩在家里，完全没想过外面的雪也是水资源。
等到雪化后，北方会有一个短暂的丰水期，但是又很快进入了缺水状态。所以这一年多，他们都没有痛痛快快用过水。
而南方，在一年有段时间是不缺水的。可是南方的水要支援西北和一些缺水的城市。因此造成了夏季时，南方也会缺水，大家都被限制了用水量。
但是到了雨季，南方就不缺水了，可以敞开了使用。赵然一直以为大家都一样，原来南北方是不一样的啊！他之前误会了，以为到了冬天大家都不缺水了。而事实上不缺水的只是少数地区，大多数城市还是缺水的。毕竟外面冰天雪地，河水全都结成了厚厚的冰，这种情况下想从河里抽水很不现实。
于是只能用有限的地下水资源了，可人多水少，上面商议过后决定限水。这就是大家一直以为水资源很稀缺的原因，而实际外面的雪让大家在冬季也是不缺水用的。只是在吃水上面，可能会受到限制。
现在看来这个误会大了去了，幸好大家都反应过来了。
之前也是被去年的特殊冬天拖着走进了误区，虽然外面很冷，雪也很厚。但是短暂出门挖自己家门口和小区的雪也不费力啊！
就是可能体力有所不支，想挖雪也挖不动，更没有办法提回去。
赵然觉得大家吃不饱，没劲干活也是一大原因。
他在网上看到的挖雪视频，也是今年才有的，还是零星的几个，刷到的人很少。主要是去年只能吃个四分五饱，大家什么都不用做还好，一旦活动起来，那点体力可能连一桶雪都提不起来。
今年大家分到的口粮比往年多，这不挖雪化水的体力就有了嘛！于是现在成群结队地出门挖雪，抢了铲雪机的工作。
而教授他们没反应过来，也是去年的锅。
忘记了去年大家不出门，不是不想出门，而是体力不允许。
今年吃得多了，大家干活也有劲了，在赵家的提醒下，他们原地活动，感觉能再战三万年。
赵然关掉电脑，今天是没办法上课了，老师同学们都跑了。
果然，粮食才是王道。
去年大家谁都没心情想这些，今年就有力气挖雪了。
“然然，你怎么了？”
看到赵然比平时下楼的时候要早，赵爸爸和赵妈妈担心地看着他。
“爸妈，我没事。”
赵然摇头。
粮食啊～
从古至今，粮食就是一个国家的命脉。如果一个国家没有自己的粮食，那么它很有可能成为敌国用来要挟国家的手段。
去年大家都缺少粮食，特别是城市里的人，天灾来得太快，大家的家里都没有准备多少粮食。
很快家里的那点粮食就吃光了，政府分配的粮食只够维持每天的基本生存，根本没办法让他们干活。
就连今年的夏季也是如此，直到雨季来临之前，才给大家发放了大量的粮食。起码今年冬天，不会出现因为体力不支而进医院的人了。
去年大家没挖雪回家用，估计这是最大的原因之一。除了极寒的天气外，连站起来都困难又怎么能出门挖雪呢？
“然然，别不开心。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爸爸妈妈可以替你想办法。你要是不想说也没事，家里还有爸爸妈妈在，我们永远是你的后盾。”
赵爸爸揽着儿子的肩膀，他很久没有这样跟幺儿说过话了。
“谢谢爸爸，谢谢妈妈，我知道了。”
赵然把头靠在父亲的肩膀上，他知道家人会是他永远的后盾，所以不管他怎么折腾，都没有人出来反对。
“对了然然，自从雨季后，我就没看到工作人员来收药材，你也没种药草了，j 医院不缺药了吗？”
赵妈妈只能这么猜测，不然工作人员怎么没有催她儿子种植药草呢？要知道他们市是真的缺药。如果不是找到了解决办法，对方是不会这么做的。
“是的妈妈，从雨季开始，药材就由基地负责了。”
赵然坐直身体，一脸认真地回答母亲的问题。
现在基地有好几个五级的木系异能者，种植蔬菜又费不了多少异能，每个月给市民发放几斤就可以了。这个活简单，就交给了今年刚觉醒的木系异能者们。
五级异能者他们都在种植药材，他们相互之间配合，很快一批又一批的药材从基地拉到了药材厂。
考虑到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种植的都是一年生的药材，花费的时间更短，种植一批药材，消耗的异能也没有二三年生的药材多。
其实他们今年冬天能在基地种药，还是因为夏季的时候粮食产量大增的原因。到了冬季他们不需要再拼命地种植粮食了，因为他们的粮食，足够吃到明年夏季收获时节。
所以粮食真的很重要，在不缺粮的情况下，药材种植提上了基地的日程。
因此赵然又被记了一功。
他培育的粮种，是经过了整个夏季缓慢生长，适应了夏季的气候，所以在抗旱性能上胜过了现有的所有品种。
再加上十次以后才会减产，十次前扩大种植就足够让他们市攒下所有市民吃一年的粮食了。
今年赵然培育的种子比去年多出了两倍，明年夏季会收获更多的粮食，种子还能支援其他城市。
现在赵然要做的，就是把这个种子的产量固定下来。而不是十次以后就开始减产，这样不好全国推行。
因为全国需要的种子不是个小数目，等到异能者们把全国需要的种子都种出来，也差不多到减产的次数了，这样就失去了强化种子的优势，还不如种普通种子呢！
今年夏季，国家用了一批减产的种子，虽然在产量上还是比普通品种要胜出一倍的样子，但是靠着这样的产量，没办法种出足够全国人民吃一年的粮食来。
因为国家想用最少的异能者，种出十几亿人吃的粮食，同时再把粮库存起来，而不是看着空荡荡的粮库发愁。
而且种植粮食的异能者少了，就能分出更多的异能者去种植蔬菜水果和草药。
赵然也知道种子是关键，可是种子减产这个问题没那么好解决。因为种子是用异能培育的，越到后面，种子里被异能优化的基因就会退化。
等到十次后，种子就差不多退化到了原始品种，之所以产量比普通种子要高一点，是因为种子里还残留着一点异能。
优化过的种子，在种植时会吸收元素来增加产量和抗旱能力。可是当异能基因退化后，它们就不能再吸收元素了，产量自然也就上不去了，更不要说保持抗旱性能了。
现在赵然要让这个产量基因一直保持下去，而不是十次后退化，就尤为的困难。
要怎么让优化后的基因不退化呢？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赵然。以他现在的异能，好像还无法解决这样的问题。
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目前只有他能优化为带着这两种特性的种子。其他异能者培育出来的种子，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没办法达到完美。因此，别的异能者培育的种子，种出来后产量不够多，种子也不够饱满，收回来后没办法当粮种。
所以赵然很头痛，每天手里拿着种子做试验。
看着十次后又退化的种子，赵然躺在了地上。
幸好地上铺了地毯，不然就算有暖气，地板也是冷的，他只穿了一件长袖，绝对会感冒的。
有什么办法让基因保持下去呢？
手中退化的种子看上去没有之前饱满，里面基本没有什么异能了。
原来经过他培育的种子比普通种子要大颗，是普通种的双倍大小。退化后，现在的个头已经和普通种子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