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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逃脱乙女游戏(琪风)


“我身中数剑,几近昏厥,那魔兵以为我死了,为了省事,便直接将我抛下了绝命崖。”他看向钟不念,“我就不像你这么幸运了,坠崖之后,虽然没有立刻死,但崖底弥漫的瘴气却无处不在,我所中之毒越来越深,每日心如刀绞,生不如死。”
楚临似乎回忆起了那时的痛楚,眉毛微微蹙在一起。钟不念道:“前辈说过,寻到这处洞穴躲避瘴气,是受人相助,那个人是……?”
若是面前有一面镜子,南宫不念就会发现钟不念的面色很是苍白,只怕他已经猜到帮助楚临的人是谁了。
楚临凝望着他:“那个人……就是南宫笑舞。”
“我也不知在崖底捱过了多少日夜,也许有一两月吧。我凭借身上剩余的灵气硬撑着,知道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那一日,在瘴气笼罩的树林中,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我连忙使出全身力气,一边向那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挣扎爬去,一边尽力呼救,虽然声音很微弱,但那人也听到了,慢慢走到了我身边。”
钟不念紧盯着楚临,楚临对他微微摇头:“别急,这人并不是南宫笑舞,而是一名男子。他穿着一身白袍,斯文清瘦,随身也没有携带兵刃,看起来像是一个读书人。”
钟不念道:“读书人?读书人怎会出现在魔教?又怎会出现在绝命崖底?”
楚临道:“我当时也觉得很疑惑,但四野荒芜,只得请他救我。他显得很局促,退后了几步,苦着一张脸,像是被我的样子吓坏了。过了一会儿,他似乎镇定下来了,对我说,他是奉命来杀我的。就像你刚刚所说的那样,绝命崖底不会出现普通百姓,他只是打扮得像是读书人罢了,实际上并不是。”
钟不念道:“是杀手?”
楚临点了点头:“如果是魔教要杀我,不可能隔了这么久才行动。我问他是奉谁的命令,他说按照规矩,这不能说。我对他大喊,求他满足我最后这个心愿,告诉我究竟是谁要来杀我。”
“大概是我当时的表情太恐怖了,他被我吓得面色惨白,竟是要哭出来了似的,”楚临轻笑着摇头,“真是个奇怪的人啊,哪有这样胆小的杀手?”
钟不念暗暗吸了一口气:“那……他说是奉谁的命令了吗?”
楚临侧过头,缓缓道:“辰玑子。”
“啊?!”钟不念低沉的讶异声从喉间滚出。
楚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此人说完之后,便要动手杀我,刚准备发掌,却忽然被一阵剧烈的罡风扫过,霎时倒在了地上。”
“南宫笑舞就站在这杀手身后,正将收魂伞剑合拢。她的面色十分苍白,举止也有些慌乱,匆忙弯下腰将那地上的血迹清除掉,接着便拖着那杀手的尸体,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我心知必有缘故,吊着最后一口气跟在她身后。她一言不发,走到半路时,竟突然跪在了地上,吐出很多鲜血,似乎再也支撑不住了。
“她回过头,见我还跟在身后,便取出一颗药丹抛给我,说这药丹可缓解瘴气之毒,也可增强体力。辰玑子也许还会派杀手来,她知道一个安全的地方,让我带她过去。我答应了,便按照她指的路,将她和那杀手的尸体都带进了这个洞穴内。
“洞穴之内可避瘴气,气温寒凉,也利于疗伤,再加上那颗药丹的作用,我的命算是保住了,但因为此前吸入了太多瘴气,中毒过深,功力是无法恢复了。
“南宫笑舞的情况却越来越不好,起初一日只吐一次血,后来已是一日三次。她似乎感觉命不久矣,便将我坠崖之后魔教所发生之事告诉了我。
“不久之前,她与辰玑子成婚,辰玑子趁娶亲之时,在酒食中落毒,又与莽苍山派众人里应外合,大获全胜。她无路可遁,只能出此下策,偷偷到绝命崖底躲避。”
“想必是辰玑子没有抓到她,便怀疑她跳下了绝命崖,想要亲自搜查,又不明崖底情况,不敢贸然行动。”楚临轻笑道,“他本可以派莽苍山派弟子下来查看,但多半是顾忌到我先前坠崖,担心我若尚在人世,讲出他那虚伪卑鄙的行径,有损他正道威名,因而才派了那收买的杀手,交代他,若是见了我,或是南宫笑舞,格杀勿论。”
南宫不念忽然感觉一股寒意弥漫全身,接着他便听到钟不念颤抖的声音:“成婚……辰玑子与南宫笑舞……”
钟不念蓦地抬眸看向楚临,他的嘴唇有些哆嗦,舌头也僵硬起来,问不出接下来的话。
楚临却已知晓他想问什么,点头道:“不错,南宫笑舞就是你的母亲,而辰玑子……”楚临顿了顿,似是也有些不忍心般,“他不止是你的师尊,还是你的……生身父亲。”

第119章 南宫不念
本就寂静的洞穴倏然间变得更为寂静,如一潭死水般,不见风波。钟不念怔愣了半晌,最终抬起手,两指揉开紧皱的眉心,再度说道:“这不可能。”
楚临也再度道:“我没有必要欺骗你。”
这句话仿佛是一条引信,点燃了钟不念烦躁的心绪,他忽然猛地甩开揉捏着眉心的手,声调蓦地抬高了几度:“从头到尾,我都是听你在说!什么手腕上的红痣,什么我和魔教圣女长相相似,我又没有见过她,怎知你所言是真是假?!”
他的语速很快,夹杂着一股怒意,丝毫没有停顿,便继续说道,“你的身份如何、你所说之事,全部没有证据!你这般青春容貌,却说自己与我师尊年龄相仿。身处绝命崖底,能存活十几载,谁知你是不是魔教的一员?故意讲一些编造出来的故事给我听,挑拨我与师尊的关系,你以为我会傻到仅听你一面之词就相信吗?!”
楚临的面色如常平静,他顿了顿,片刻之后用一种很温和的语气,说道:“没关系,我先前便猜出,你知晓此事后,必定会感觉很痛苦,以为我在说谎,不愿相信。其实……这样对你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钟不念眼眶微酸,用力眨了几次眼。半晌之后,他似乎终于冷静了些许,盯着楚临道:“我不是懦弱到逃避现实的人,只是不想为人所骗……”他喉头翻滚了几次,开口问道,“魔教圣女……是怎么死的?”
楚临抬眸瞥了他一眼,略有些哀伤:“她身负重伤,硬捱到生下你之后才……受了诸多苦楚。”
钟不念紧紧盯着楚临,像是要从他的神情中分出真伪,问道:“那……她的墓呢?口说无凭,她被葬在何处?”
楚临摇了摇头:“抱歉,我不知晓此事。”
钟不念皱眉道:“不知晓?你怎会不知?你不是……一直在这洞穴里,与她在一起的吗?”
“我确实不知。当年她生下你之后,便知自己大限将至,请我帮她最后一个忙,”楚临缓缓吁出一口气,抬眸看向钟不念,“她让我造一叶扁舟,待她死后,将她的尸身放于舟上,再将她的孩子藏在衣裙之内,投入绝命崖南侧的一条河中,任扁舟沿着河流漂走。”
钟不念盯着楚临,目光愈发冰冷:“河?你说绝命崖底有一条河?”
楚临点了点头:“不然你是如何离开这儿的?”
钟不念似是再不堪忍耐,忽地站起身来,初愈的伤口因他大幅度的动作被牵扯到,一阵痛楚袭来,然而他却仿佛没有感觉一般,快步走向楚临:“我受不了你错漏百出的故事了。既然魔教圣女知晓绝命崖底有着这样一条河存在,那她为何不从此路逃走,反而留在这儿等死呢?你在这里度过了十余载岁月,又是为何?难道你们都疯了不成?”
楚临尚未开口,钟不念便转身向洞口的方向走去:“大概是你被困在这里太久了,闲得无聊,才编出这样一个故事来拿我消遣,我现在就要出去瞧瞧,绝命崖底究竟有没有这条河!”
楚临款款起身,情绪没有受到钟不念丝毫影响,平静地说道:“那我带你去吧。外面瘴气弥漫,此时又值夜间,不易分清方向,你一人去,可能会迷路。”
钟不念立即道:“不必了。”
楚临倒也没有坚持,闻言滞住了步子,温声提醒道:“那好。你离开洞穴后,一直向南走,三里路后,转东而行,便可见到那条河。千万记住,要闭息。你的灵脉仅余左手间的那一段,长久闭息而行,若是灵力无法支撑,就行得稍慢些,吸入的瘴气越少越好。”
钟不念头也不回地冲出洞穴,同时紧闭鼻息,按照楚临所说的路线,一路向南而行。他的功力所剩无几,为了避免吸入过多的瘴气,他行得极为缓慢。夜色深沉如墨,瘴气在荒芜的树林中缓缓浮动,仿佛是没有形体的鬼魅。
向南三里,再转东而行。钟不念走上许久,却仍未见到楚临所说的那条河。他微微蹙眉,冷嗤了一声,似是以为果真如他所料,楚临说的那些话全都是无稽之谈,在拿他取乐。他停下脚步,不想再将体力浪费在这件事上。
他转过身,想要返回洞穴,刚走上几步,又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匆忙回头向远处望去。
钟不念微微睁大了双眼。弥漫的瘴气间,昏暗的夜色下,远处似有光芒在微微闪动。他连忙朝那道若有若无的光芒奔去,及到近前,才看清楚——
一条宽阔幽暗的河流寂静地躺在夜幕下,河水缓缓流动,水面上浮着些细小的涟漪。他先前所见的那道光芒,便是水波沐浴着月华,映出的一片朦胧光影。
钟不念在河边蹲了下来,静默的水面如一面铜镜,映出他苍白憔悴的脸,仿佛是这副面容让他感到不快,他将手浸入河水中,轻轻一荡,那面容的倒影随之碎裂。
他刚要抬起手,却猛然一惊——
河面上那些原本细微的涟漪竟忽地增大了不少,一股暗流涌动,似是河底有什么东西就要冲出来了!
习武之人对危险察觉得总是很敏锐,钟不念当即跃起身子,向后退开了数丈。
与此同时,河面蓦地翻起一阵风浪,一头浑似蟒蛇的妖兽从水下骤然冲出!钟不念神色微怔,看向那妖兽,只见牠似蛇又不像蛇,浑身粗细均匀,顶端该是属于头的地方猛然开合,露出一口阴森尖利的獠牙,好似一只只有嘴巴的无头蛇。
这妖兽光是露出水面的身躯就已经很长了,在水下隐匿的那部分还不知有多长。钟不念头皮一阵发麻,他若功力尚在,遇上这妖兽只怕提剑便杀,连眼睛都不会眨。但如今他功力尽失,四周又有瘴气之毒,被这妖兽缠上,只有死路一条。
他只停滞了一瞬,反应过来后,便连忙转过身,向后飞奔而去。但那妖兽的速度却比他要快上许多,倏忽之间,妖兽的身躯便绕过了钟不念,卷曲着挡在他面前,一张血盆大口半张半合,吐出一阵阵腥臭之气。
钟不念眉头紧皱,警惕地盯着面前这张缓慢开合的血盆大口,额头早已冷汗涔涔。此时此刻,只怕他稍有动作,这只妖兽便会立即朝他扑来。
然而,即使他一动不动,这种对峙也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
蓦然间,那妖兽口器大开,突兀地发出了一声尖利的长啸!这声音几欲震耳欲聋,钟不念眼前一阵恍惚,立即本能地伸手捂住耳朵,却也难挡声波侵袭。
这妖兽远比他预料中凶残得多,单单是嚎叫声便有如此大的冲击力,遑论其他?钟不念以为自己这次必死无疑,不禁绝望地闭上了双目……
但在这声长啸之后,他却并没有受到攻击,反而听到一声沉闷的钝响,脚下的地面也在微微颤动,似乎是有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钟不念连忙睁开双眼,向下看去,只见那妖兽垂在地上,血盆大口也紧闭起来,毫无生气。他诧异地回头看去,只见一抹白色的身影正立在河岸不远处,而那妖兽的身躯断成了两截,另外半截正缓慢地缩回水下。
这白衣人手里撑着一把同样苍白的伞,几抹血色勾勒于伞面之上,给这一幕景象增添了些许艳丽。伞的边缘处是蔓延其外的数把短刃,锋利得滴血不沾。适才,他就是用这把诡谲的伞斩断了那妖兽的身躯。
白衣人正是楚临,他将伞合拢,飞快地朝钟不念跑去,紧紧扣住他的手腕,朝远离河岸的方向一路狂奔。
钟不念惊魂甫定,边跑边问:“那是什么东西?!”
楚临道:“闭息!”
钟不念不解道:“牠都死了,为什么我们还要跑?”
楚临道:“还有。”
话音刚落,钟不念便听到身后一阵水声激荡,“嘶嘶”的低声混杂其中,直听得人汗毛倒竖,他骤然回头望去——
那条原本幽暗沉静的河流此刻却似沸腾了一般,水花四溅,无数只与那妖兽相似的东西从河底钻了出来,长长的身躯矗立在水面上,纷纷张开布满獠牙的口器,那一张张血盆大口就如同是他们的眼睛一般,不住地晃动,在寻觅猎物。
这副场景让人一望就遍体生寒,钟不念顾不上再多说一句话,立刻拔腿狂奔。
直到两人回到洞穴,钟不念才渐渐冷静下来,看向楚临:“那些妖兽会不会找到这里来?是否要将洞口封住?”
楚临摇了摇头:“不必,那些东西向来只攻击打扰到牠们的人,我们远离那条河,牠们便不会再追。而且牠们不能离水太久,追也追不出这么远。”
钟不念缓缓吁了一口气,安下心来,面带愠色地看向楚临:“你明知河里有妖兽,为何要对我隐瞒?”
楚临笑了笑,状若无奈地道:“钟少侠,就算是我说了,你应该也不会相信吧?既然这样,与其我白白浪费口舌,不如让你眼见为实。怎样,现在你该相信,我没有欺骗你了吧?”
钟不念微微怔了一下,敛去愠色,目光却仍是犹疑不定,他双眉紧紧蹙起,断断续续地说道:“我还是……这件事……实在是太荒谬了……”
楚临缓缓道:“南宫笑舞曾告诉过我,那条河里有着无数的妖兽,闻到活人的气息就会蜂拥而出,无论是正是邪,都会被牠们啃噬殆尽,只有一种人能渡河离开绝命崖……”
钟不念抬眸:“一种人……死人?”
楚临微微颔首:“那些怪物不喜欢吃死尸,甚至是很讨厌死者身上的气息。所以,南宫笑舞才会想出那个办法,将你送离绝命崖。你当时只是个出生不久的婴孩,身上的阳气微弱,若是成年人,这个办法也就行不通了。”
“她让我在她死后,把你藏在她的衣裙中,便是希望用死者的气息遮掩活人的气息,瞒过河中那些妖兽,使你沿着河流,离开绝命崖。如蒙上天眷顾,被良善之人发现,或许可以求得一线生机。”
钟不念眉头紧蹙,久久未散,道:“那我又怎么会……到莽苍山派去?若说是离开绝命崖之后,被人发现获救,倒有可能,但被救之后,又恰好被送至莽苍山派,世上怎会有如此凑巧之事?”
楚临看向他道:“也许……是有人认出了当年南宫笑舞放在你身上的信物吧。”
钟不念怔了一瞬:“什么信物?”
楚临道:“是一枚玉佩,双面皆有刻字,一面刻着‘南宫’,另一面刻着……‘不念’。”
钟不念背脊僵硬,迟迟没有动,许久之后,他将手伸进衣襟中,探入腰侧的贴身口袋,摸出了一枚翠色玉佩。他的手有些许颤动,掌心慢慢摊开,朝向楚临:“可是……此物?”
楚临从他掌中拾起那枚玉佩,仔细端详一番,缓缓点头:“不错。不过……你这枚玉佩,似乎被人从中间割开了。”
那玉佩的一面的确篆刻着“不念”二字,楚临翻向另一面,用手指摩挲着道:“本来,这是一块圆润完好的玉石,现在却只剩一半。这缺失的另一面,应是刻着‘南宫’二字的。”
钟不念默默看向楚临,他仿佛一直都无法相信,楚临又道,“其实,这玉佩是辰玑子送给南宫笑舞的信物,‘南宫不念’这四字是我见她亲手篆刻到上面的。那时我便觉此举不妥,担心若有人发现这枚玉佩,‘南宫’二字恐会让人想起魔教,为你带来灾祸。”
“但南宫笑舞觉得天下姓氏为‘南宫’的人颇多,未必会将你的名字与魔教联系到一起。辰玑子道貌岸然,扫平魔教之后,必定会要求莽苍山派弟子为他守口如瓶,他婚前越距、娶亲之事,也不会为江湖中人知晓。”
“你的母亲说,她必须要让你知道你的名字,叫‘南宫不念’。”

第120章 认清事实
钟不念缓缓坐在了石凳上,他抬手遮住双眸,头微微摇动着,声音自掌下隐隐传来,不甚清晰:“并非是在下不相信前辈所言,只是……只是……我可能并不是……南宫不念,他也许……早就死了,这块玉佩……这块玉佩……是凑巧被人拾起,又凑巧被放在了我身上,才会让人误会,将我送去莽苍山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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