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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校组又被幼驯染直播了吗(潇铅笔)


“怎么,你居然认识西拉?”
诸伏景光也有些惊讶。他本以为,像是西拉那种很可能是组织卧底的人,是不会在组织中路面太多次的。没想到降谷零居然认识对方。
然而降谷零却摇摇头,含糊道:“不认识,只是听说过。”接着,他若有所思地看向诸伏景光,说道:
“难道,你其实是因为考核……所以动摇了?难怪我刚才闻到了你身上的血腥味儿。”
诸伏景光也沉默了下,却在降谷零担忧的目光中,摇了摇头。
“不只是这个。我……其实我早在加入组织一起,就已经做好了会开枪杀人的准备。
我明白,想要彻底消灭罪恶,就必须有所付出,无论是我们自己,还是其他。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因此动摇。”
降谷零暗暗松了口气,不是因为杀人而导致内心动摇了就好。
否则,一旦陷入自责和自我否定的心态,身为卧底的诸伏景光,很可能会因此导致失误甚至暴露,那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不是因为这个,那你到底在纠结什么?”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将之前在研究所的遭遇说了出来。
降谷零听完,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是说,研究所里那两个人,一个长得和小时候的宫野明美一模一样,一个长得和现在的阿信一模一样?”
“也不是完全一样,还有头发,头发不一样,而且那个设拉子只是个普通人,”诸伏景光犹豫了一下,补充道,“或许身体状况还不如普通人吧。他的脸色很苍白。”
然而降谷零却神色严肃道:
“景!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其实是组织在试探你?”
诸伏景光的心脏也跟着漏跳了一拍。
“试探?你是说,组织很可能是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但是又不是很确定,所以才故意找来这么两个长相相似的人,想看看我面对他们时候的反应?”
他低下头略一思考,又摇摇头,说道:
“应该不至于。我可不觉得我有那么重要,居然值得组织花那么大力气找来两个如此相似的人。更何况,我进入组织的时间还很短,又是今天才刚刚得到代号。组织根本没必要在我身上下这么大功夫。”
降谷零却面色凝重,此时的他冷静得宛若一个陌生人,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沉稳可靠的气息,让诸伏景光也不自觉地跟着沉静下来。
“其实组织或许并不需要花费多少力气。我这段时间跟着朗姆,偶然从他那里得知,组织里有一个很特殊的成员叫做贝尔摩德,这个人有一项很特殊的技能,就是易容术。”

“易容术?”诸伏景光皱眉, “是阿信说小时候说的那种易容术吗?”
“就是那个。”降谷零点头,“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吧,你看到的长相, 很可能并不是对方的真实长相。组织如果真的想用一个人的容貌迷惑你,也根本不需要花费多少力气。”
诸伏景光却并没有立刻认同,他想起设拉子当时在躲闪时, 无意间做出的那个动作。
那种几乎能唤起自己的亲近本能的熟悉, 那种相处时自然流露出的融洽,根本就不可能是一个易容后的陌生人能够做到的。
但诸伏景光却并没有再反驳什么。
他想,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组织的阴谋,那么至少被影响的只有自己就够了。
既然零已经对这一切产生了怀疑,那索性就让他继续保持清醒。
这样, 即使自己以后真的因为这一瞬间的动摇而走歪了路, 至少零是安全的。
降谷零看着诸伏景光这样的沉默态度,立刻猜到了他心里的想法,不禁头痛起来。
诸伏景光从来都是这样,虽然表面看起来温柔, 但实际上心里一旦认定了某件事, 哪怕是降谷零和明田信两人一起,都不可能劝得动他。
“好了,既然想不明白就暂时别想了。”降谷零拿幼驯染没办法, 索性先转移了话题,“不如说说你的监考官吧。我虽然也算是和西拉有过间接的交集,但并没有真正见过对方。所以,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西拉?实际上, 我怀疑这个人很可能是组织安插在警方内部的卧底。”
提到正事,诸伏景光也立刻严肃了起来。
降谷零一听也立刻认真了起来。
“你发现了什么?”
诸伏景光详细地讲述了自己的怀疑, 并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被折叠起来的手帕。
“好在,西拉曾经中途接到过一个电话。我不敢明着表现出在意,所以就趁着他接电话的时候,趁着假装蹲下来整理狙击枪,试着在他长时间停留的地方摸索了一下,然后很幸运地找到一根掉落的头发。”
降谷零闻言,眼睛顿时一亮。
“太好了!如果有毛囊就能检验dna,即使没有也没关系,根据发色和发质,也能看出很多东西。”
诸伏景光也有些振奋,起身从安全屋的储物格里翻出提前准备好的证物袋,然后才回来一边拿起手帕一边说道:
“手帕容易造成证物不必要的磨损,还是趁现在保存在证物袋里比较好。”
说着,他伸手将手帕缓缓打开。
两人激动地看向手帕的内部,如果真的能靠一根头发,揪出组织潜藏在警方内部的卧底,那他们就真的算得上是出师大捷。
两人满心期待地看着手帕被打开,然后在看到里面包裹着的一根眼熟的白色短发的时候,一起僵住了。
纯白的发丝躺在蓝色的手帕里,虽然没有连着毛囊,不能做dna鉴定,但是依然能够看出发质的柔软和坚韧。
这样的头发手感向来很好,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从小到大,不知道伸手揉搓过多少次。
好半晌,降谷零才像是做梦刚醒过来一样地问出声:
“这是一根,白色的头发?”
诸伏景光僵硬地从嗓子里挤出一声:“嗯!”
降谷零忍了忍,没人住,又问道:
“你们警视厅,有多少人的发色是白色的?”
诸伏景光的表情有些游离,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闷闷道:
“或许,只有他一个。”
两个人又都同时沉默了下来。
狭小的安全屋里,一时间竟然安静得可怕。
一种难以置信的猜想,在两人心里缓慢滋生,却又被迅速浇灭了。
降谷零的表情挣扎了一下,突然说道:
“景,我其实想说,是不是你当时弄错了。比如,这跟头发并不是西拉掉的,而是之前就在那里。或者说,还可能是我们想多了,西拉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在做警察的工作,他只是随口感慨一下。”
诸伏景光没有说话。
然而很多时候,没有回答,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只不过是思考者本人无法接受,也根本想不通,所以才不得不用沉默来逃避。
降谷零却苦笑一声,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幼驯染,也是如今与自己一起背负沉重的使命,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寻求正义的同伴。
“景,我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结果。我们都知道,阿信那么善良,也一直都很有正义感。他从小就很崇拜他因卧底而殉职的母亲,我们甚至曾经一起发过誓,要一起当警察,一起匡扶正义……”
诸伏景光抬起头,蓝色的眼睛里带着隐隐细碎的光芒。
“所以呢,零,你到底想说什么?”
降谷零似乎被他眼中的哀伤震撼到了,愣了愣,才又一次低下头,闷声说道:
“阿信从小就很信任他的养父。而我们到现在都没能查出那个人的身份,就更别说,帮他认清那个人的真面目了。可是我刚才忽然想,阿信他那么聪明,真的会不知道他养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吗?”
诸伏景光没有接话。
他沉默了多久,心就跟着如同记忆与现实的相互撕扯般,跟着颤抖迷茫了多久。
“我们这一批新人,从进入组织的第一天起就被告知,整个组织最不能惹的人就是琴酒,他杀死的组织成员甚至比任务目标还有多。
然而在仓库的时候,西拉突然闯进来,不但完全不怕琴酒,甚至琴酒还在众人面前维护他。在他们看来,随便一个新人的生命,还比不过西拉带来的一只猫……”
降谷零突然打断他:“猫?什么样的猫?难道是西拉带过去的?”
诸伏景光明白降谷零的意思,解释道:
“不是寿司——不,我是说,不是我们所知道的那一只黑猫,而是一直更凶猛的中华田园猫。”
降谷零却没有错过诸伏景光在那一瞬间的改口,紫色的眼睛里有某种晦暗的东西一闪而过。他脸色更加难看了,却依然追问道:
“你刚才想到了什么?”
诸伏景光张了张嘴,忽然觉得有些无力。他缓了口气,才继续道:
“那只猫,也和寿司有差不多的毛病,非常喜欢往我身上扑,而且是直接挂在身上的那种。”
脑子里立刻浮现出记忆中同样被猫扑过的画面。从幼时开始,一直叫做寿司的小黑猫就总是喜欢做出一些违背正常猫习惯的蠢动作,而且直到长大都从来没有改掉。
那真的是完全不属于猫咪会有的搞笑动作,然而降谷零却已经完全笑不出来了。
诸伏景光却像是想起了什么,灰暗的双眼忽然又变得亮了些,继续说道:
“我当时觉得很奇怪,觉得西拉像是在考核中暗中对我放水。而且他虽然在刻意压制,但我却总能感觉到一种很熟悉的氛围。就好像,现在和你坐在一起聊天儿一样。非常放松,也……不再有那么强烈的罪恶感了。”
降谷零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所以,景,你这是已经可以确定了?真的是他?”
诸伏景光却反问道:
“可是零,难道你真的相信,阿信会主动背弃誓言,走上一条完全与我们相对立的道路?”
降谷零沉默了片刻,张了张嘴,想要发出什么声音,却在话到嘴边时又突然将话咽了回去。他纠结了好久,才又挫败地叹了口气。
“虽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虽然现在连我自己都没办法说服自己,但我心里还是无法相信,阿信会是那样的人。景,我不愿意,我不相信!”
“没错。我也不信。那可是和我们一张大的阿信,从来都那么坚定又自信,绝不可能会背弃曾经的志向!所以,我们或许可以先自己调查一下。”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降谷零,语气坚定又认真。
“我们先不要声张,只在暗中调查。如果这其中有什么误会,那自然是最好。如果是一个针对于阿信的圈套,我们也必须保护他,无论如何也要还他一个清白。可如果,那个人真的是阿信……”
诸伏景光的声音顿了一下,降谷零却立刻接上,斩钉截铁道:
“如果真的是阿信,我们还可以及时劝他回头。刚好现在是对抗组织的重要阶段,我们完全可以吸纳他成为我们的同伴,用另外一种方式,继续并肩作战!”
诸伏景光突然抬头,惊喜地看着他,声音竟然因为过于激动而有些发颤。
“零?你是说,你现在已经可以做主吸纳想要投靠警方的组织成员了?”
降谷零很能理解诸伏景光的心情。
无论明田信在警校期间的表现有多么出色,可如果他真的是西拉,那么组织成员的身份也将会让他彻底万劫不复。
所以,如果是两人弄错了,那让然是最好的。
可如果他们的猜测是真的,那么就必须提前一步,为小伙伴儿找到一条退路才行。
所以,两人不得不往最坏的方面去想,并且做好一切准备。
如果明田信是无辜的,那么这一切就很有可能是组织针对于明田信的一个阴谋。两人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必然会为小伙伴儿讨回一个公道,。
如果明田信真的是西拉,那么只要能够劝他回心转意,再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凭着明田信的实力和在组织中明显不一般的地位,肯定能够有机会赎清罪过,在一切尘埃落定后,重回正常的人生。
虽然之后不能继续当警察了,但是未来依然有无限种可能。
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能否得到公安给予的这个机会了。
诸伏景光作为警视厅公安部派出的卧底,实际上是没有这样的权利的。但是没想到降谷零却能直接给出这样一个承诺。
降谷零也没有不瞒他,直接说道:
“我所在的零组,就是最先提出组织危险性的部门。而且我的运气也很好,入职后就有一位没见过面的前辈很是照顾我,并向上级推荐了我独领一个小组。所以严格来说,只要那位前辈不反对,我就可以争取来这样的名额。”
“太好了!所以现在剩下的任务,就是查清楚西拉到底是不是阿信,然后再由我们去把他劝回正道。相信如果是阿信,一定会愿意回来的!”
看着诸伏景光重新充满希望的双眼,降谷零也跟着重新轻松起来。只不过心里唯一有些没底的是,自己的这个决定,那位卧底前辈他不会不同意吧?
说起来,那位前辈的组织身份,到底是谁啊?

明田信并不知道两位幼驯染, 正在为他的立场问题殚精竭虑到什么地步。
但是自从设拉子把凌晨时候与诸伏景光的见面过程传递过来之后,明田信就猜到,自己那位细心又精明的小伙伴儿, 一定已经想多了。
啊!头痛!
明田信深深觉得,安抚自家小伙伴儿的脆弱小心脏,可是比安抚琴酒那个动不动就拔枪的冷血杀手还要难。
而且最关键的是, 自己的谋划正到了关键, 身份的马甲还不到暴露给他们的时候。否则的话,一旦相互之间的相处模式被对手看出端倪, 那么就很有可能会功亏一篑了。
办公室外面的走廊里已经陆续传来了脚步声,警视厅的上班时间快到了。
听着门外传来的说话声和跑动声音一个个中气十足,明田信忍不住捂着嘴,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昨晚真的是折腾了一整夜, 好不容易把公安那边的工作处理完,还得连夜跑去幼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合租的公寓去刷分。
虽然的确很对不起那两个家伙就是了。不过考虑到自己之前的积分,也是为了救他们两个才用光的,所以现在让他们奉献出来一点儿睡觉时间, 也是应该的?
明田信一边打着哈欠, 一边开始收拾自己的办公桌。正忙活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经常仗着前辈身份对明田信指手画脚的那个长尾, 施施然走了进来。
“真是的,今天怎么突然要开会?完全没时间准备发言稿啊。嗯?”
长尾看了看自己的办公桌,突然回头朝着办公室另一边的明田信吼道:
“明田!我的咖啡呢?怎么不知道要提前泡好?亏你还是警校这一届最优秀的毕业生,怎么连这种最基本的小事都做不好?”
明田信心里翻了个白眼, 想着这家伙也就只有这一次仗着资历欺负自己的机会了。等待会儿职务调动的文件下来,也不知道他会是个什么表情。
不过表面上, 明田信作为一个毫无背景的新人,当然是不可能知道那么多的。
正当长尾想要继续找麻烦的时候,同一个办公室的老好人川岛却突然拦住他,大概也是有些看不下去了,难得地开口劝道:
“好了,你又何必总是和后辈计较这些小事呢?快准备一下,马上就要开会了。”
长尾这才止住了话头,明田信也趁机对川岛报以感激一笑。
这只不过是办公室里的一小段插曲,实际上明田信有太多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从来都不会在这上面多耗费半分心神。
办公室里的前辈们都去开会了,只有明田信因为分管的任务不同,留在办公室里。
没一会儿手机收到邮件提示,明田信拿起查看,没有署名,没有内容,邮件中只有语焉不详的垃圾广告,然而明田信却满意一笑。
只一眼他就看出来,这是养父在告诉他,事情办成了。
果不其然,才刚过了五分钟不到,原本出去开会的一批人又都乌泱乌泱地回来。
只是与去的时候不同,回来后长尾的嚣张气焰已经完全消失,几乎是崩溃地被长岛搀扶着回来。
此时的长尾泪流满面,嘴里还一直在不甘心地念道着:
“不可能啊,我怎么就被撤职了呢?我可是已经在总务部工作了十五年啊,平时也没什么大错,怎么可以说撤职就撤职?到底是为什么啊!”
老好人川岛一直在旁边安慰他,可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长尾彻底断送掉的前途。
明田信并没有上前添堵,说实话他与长尾之间最大的不愉快也只不过是办公室里这点儿琐事,对于明田信来说根本不放在心里。而长尾之所以有今天,也是他自身的工作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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