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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莲花反派被迫和宿敌HE了(橘栉)


牧听舟闻言,跃下树梢,无辜地耸了耸肩:“不周山秘境的此等好事怎么可能少得了我一个,你说对不对。”
“滚。”魏洲毫不客气道,“既然你不想管幽冥的事了,不如就早点把位子让出来,别天天占着茅坑不拉屎。”
魏洲在魔修之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佼佼者,他镇守着西边的一块区域,却因看不惯牧听舟的作风自成一派,占山为王。
两人之间虽然接触不多,但每一次都是火花四溅。
牧听舟微微一笑:“我也说了,你要是能打得过我,就来抢啊。”
魏洲气得白眼都快要翻上天了:“我可不管你打得什么主意,只要别坏了我的好事就行。”
他顶着一张稍有些少年气的脸,语气却过于老态龙钟,实在是有些喜感,牧听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偏过头去肩膀一耸一耸的。
“……”魏洲只想抽他。
他正想问些事情,余光之中却闪过一道白刃,魏洲脸色猛地一凛,闪身退离。
一道剑光陡然斩来,直接将两人之中隔开了一道狭长的剑痕。
牧听舟嚯了一声,也退后三两步,面对着魏洲的怒瞪,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对此毫无关系:“你附身的这具身体可是万鹿山的弟子,如今人家打过来了,你想想怎么办吧。”
三言两句之间,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不止他一个,今日你也得给我留下。”
昊天长老低哑的声音响起,他斩断了面前遮挡着的树丛,一袭黑袍遮住了他苍老的容貌,执着剑缓缓走了过来。
先前飘荡在不周山顶上的那群黑云被长风捎带着飘到了头顶,黑压压的一片,其中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些雷光闪烁。
雷云的阵阵轰鸣声响在了耳侧,低沉却又莫名刺耳。
牧听舟心念一动,仰头望去,心里陡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若他先前没有看错,那个在云层之间穿梭之人,与郁长流的身影有几分相似之处。
可眼下的情况却容不得他多想。
牧听舟收回视线,直直地望向了昊天长老:“正巧,我也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
“我与一个散修,没什么好说的。”昊天长老冷冷开口,他缓缓抬起了剑,剑尖指向了牧听舟。
宗门中人向来是看不起散修的,魏洲有那些想法,与昊天长老也脱不了干系。
牧听舟只觉得一口郁气堵在胸口,他嗤笑一声,说:“几百年过去了,你们这群老东西还是冥顽不灵,口口声声说着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有完没完?”
他抬起手,缓缓摘下了帷帽,虎妞趁机跳下了地上,绿幽幽的竖瞳紧紧地盯着昊天长老。
昊天长老缓缓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帷帽之后露出了一张他熟悉的面容后,惊愕地呆在了原地:“你……”
他话音未落,牧听舟却倏然出手了。
他身上的伪装被卸去了七七八八,自然也就不必隐藏,先前积攒在体内的魔气喷涌而出,迅速地朝昊天长老涌去,将他层层包围。
就在此时,一道轰雷声却骤然降下,刺目的电光直接将这层魔气罩子给撕裂。
牧听舟瞳孔猛地一缩。
——这是!
这股陌生的力量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其中流淌着一股让他极为厌恶的感觉。
他浑身上下的每一根汗毛都在叫嚣着,像是被这股莫名而来的力量给影响了一半,牧听舟内心的烦躁感在此刻攀登到了一个极致。
赤色的瞳眸宛若熊熊燃烧的烈火,一一种将所有都吞噬殆尽的气势,浓厚到极致的魔气宛若一个握紧的拳头,,狠狠地朝着昊天长老砸了下去。
在这一击下,整个地面都在颤抖,裂缝顺着力道蜿蜒地蔓延开来。
而魏洲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大坑,不周山独有的白色之气在裂缝之中来回穿梭,地面上尽是断枝残垣,却唯独不见昊天长老的尸体。
牧听舟则是自己也被这一击给唬愣住了。
直到一声轻叹将牧听舟拉回了神。
紧接着,眼前一黑,一双手宛若黑幕一般遮在了他的眼前。
与此同时,牧听舟的耳旁响起了那道极为熟悉的,梵珠碰撞在一起发出的清润声音。
近乎的条件反射,牧听舟骤然转头望去。
眼前的那只手也在同一时间撤了回去,身后的男人退身到了一个克制的位置。
郁长流一只手拎着晕厥过去的昊天长老,只身独立地站在牧听舟的身后,眉眼一如既往的那般深沉。
他方才灵力消耗过多,又在情急之下将昊天长老从那巨大的攻击范围内给拎了出来,脸色显得分外苍白。
郁长流拭去唇角溢出的一丝血迹,偏过头闷声咳了一声,面色微沉,有些嫌恶将手中的昊天长老丢在了地上。
这动作,莫名有些熟悉。
牧听舟很快反应过来,神色不善地道:“你想做什么?”
他握紧了手中的灵剑,脸上警惕的表情瞬间刺痛了郁长流的眼睛,胸口中传来的阵痛感让他微微一窒。
郁长流率先别开视线,轻声道:“我并非有意阻止。”
“只是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牧听舟:“什么意思?”
郁长流指了指天上还未散去的黑云,他道:“你行事虽然冲动,但并不是下手没轻没重的人……方才,你并没有想要将此人斩杀的念头吧?”
牧听舟一愣,又听见郁长流继续道:“方才,有没有感觉到经脉有种被扭曲的错觉,这种错觉调动了你全身的情绪,以至于使出的力道让自身都有些惊异。”
“若是你的那一拳直接将昊天长老斩杀,那……”
他又闷声咳了一下,脸色愈发透明,牧听舟有些犹豫:“你——”话还未说完,就看见郁长流掌心托着一股强劲灵力铺散到了昊天长老的身上,在触及到昊天长老的那一瞬间,两股力道俨然碰撞在一起,巨大的气流冲突而开,就连牧听舟的帷帽在这种力量下被直接掀飞。
尘埃漫天遮蔽,簌簌落下。
牧听舟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一时间被惊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郁长流缓缓道,冷漠的眼神扫过地上半死不活的那人:“此人的身上被下了禁制,也算是他自己的一个底牌吧,若是真的硬碰硬上了,受伤的反而会是你自己。”
“原来是这样。”牧听舟忽地轻笑了一声,撩起额前垂下的碎发,站稳身姿朝郁长流躬了躬身,“看来郁兄又在我不知情的时候救了我一命。”
“大恩不言谢,既然如此,不知郁兄能不能顺便再替我解解惑。”
“什么?”
“郁兄是不是对我,还有对地上这位昊天长老,有些过于了解了?”他道,“这一路上,郁兄虽没有对我抱有什么恶意,但眼下看来,你的目的也并不简单吧?”
郁长流眸色猛地一沉,就听见牧听舟继续道,“既然郁兄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又看上去与李修缘并不是一伙的,那无非就是恰巧与我看上了同样的一个东西,亦或是……”
牧听舟顿了顿,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裴应淮派你来的?”
捉奸现场

面对着牧听舟的质问, 郁长流罕见地沉默了两息。
也正是这份沉默,才让牧听舟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个人,与裴应淮相识, 而且两人之间的交情还不小!
郁长流:“……”
他心知是躲不过去了, 闭了闭眼, 正准备开口时,余光中却倏然闪过一道银色的光线,而下一秒,他的四肢被尽数束缚在了牧听舟掌心下的银线之中。
银线的另一端攥在牧听舟的手中, 绕过了层层叠叠的树障,将郁长流团团围困住。
而白袍散修则是缓缓上前,以一种打量的目光上上下下将他扫了个遍。
“佛修佛修……我竟还不知道,我师兄在什么时候认识一个我从来没听说过的佛修……”牧听舟摸着下巴, 还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这些年来他时刻紧密地监视着裴应淮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他在九重天之时,也有幽冥的眼线潜伏在他身边。
就像先前裴应淮失去修为变成废人一事,也是那些潜伏的眼线第一时间将他从闭关之中唤醒告知的。
裴应淮身边的人, 牧听舟不能说知道的有多少, 但像这么一个修为高深莫测的佛修,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说不上来有什么感觉, 但牧听舟在这一刻就是非常不爽了起来。
以至于他说话的语气都生硬了起来:“你和我师兄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在哪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裴应淮那狗在外面还养了人?”
他的问题越来越诡异, 郁长流轻咳一声打断,有些无奈地扶额解释:“并非是你想的那样……”
牧听舟紧追不舍:“那是哪样?我是不知道你们名门正道的规矩,但是据我所知能以你这样不介怀的态度对待魔修的,整个三界也找不出几个怪胎来。”
若不是长期受到裴应淮的熏陶, 以佛修这出了名的死犟驴绝对是免不了一战的。
“说!是不是裴应淮派你来阻碍我的?”
郁长流长舒一口气,面不改色心不跳道:“不是阻碍, 是保护,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会及时出手。”
这个陌生的字样在牧听舟心底掀起了一道不小的激浪,他愣在原地,仔细琢磨了一番,即便是觉得有些奇怪,最终还是沉默着将银线收了回去,没再应话。
——他对旁人的敌意一向十分敏感,但从这个男人的身上,他感受不到有一丝一毫的杀意。
牧听舟硬邦邦道:“我不需要人保护,也不需要有人跟着。”
眼下最要紧的是要找到炼化地火的圣焰与最后一味药引,确定好郁长流对他没有什么威胁后他也好安心一些。
他正准备往前走,身后却冷不丁地传来了一声“扑通”的声音,像是什么重物倒在了地上。
牧听舟俨然转头,就看见郁长流脸色煞白,双眼紧闭地倒在了,额间不断有冷汗溢出,浸湿了他的衣衫。
他心底暗骂了一声,疾步上前将人捞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脸颊:“喂,醒醒,你怎么了?”
探入了灵力之后才发现,此人的经脉之中已经一团乱糟,断断续续的灵力甚至都无法连接在一起,肆意在他的经脉之中横冲直撞。
牧听舟倒抽了一口凉气,掏出了祁萧然事先准备好的丹药,赶忙塞入了他的口中。
没过一会,男人的脸色慢慢好转了一些。
牧听舟沉下心来,有些怔愣地望着郁长流,灵力的丝线顺着他的指引落在了男人的脖颈之上。
灵力的感知显然比触碰要来得更敏锐一些,他很快就发现了在脖颈与脸部的衔接之处有一丝异样。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显然就是易容之后留下的痕迹。
鬼使神差之间,牧听舟缓缓抬起了手,贴近了那道易容的衔接口。
半晌之后,他轻声骂了一句,又收回了手,改将郁长流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借力将人撑了起来。
这时,刚刚逃走的魏洲不知又从哪探了个脑袋出来,张望了番:“你怎么这么大手笔啊,半个林子都快给你轰掉了。”
牧听舟不想搭理他,不知怎的,他打心底不想让郁长流和魏洲产生什么纠葛,所以就直接扭头走人。
魏洲却跟了上来,一边与他套近乎:“诶,这人是谁?看装扮像是个佛修?是你认识的人?”
“这人怎么这副病恹恹的样子?那方才他是怎么在你手底下把人揪出来的?”
牧听舟一顿,并没有回答魏洲的问题,不耐烦道:“你有完没完?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就赶紧滚。”
魏洲笑道:“别介呀,你现在已经在万鹿山的追查名单上了,又带着这么一个累赘,不如到我那边躲一躲?”
牧听舟言简意赅道:“滚。”
他一边感受着身旁人有些紊乱的呼吸,耳边又时不时地传来了魏洲的调笑声,简直心烦意乱到了极点。
“虎妞——”
他冷声喊道,下一秒,魏洲便看见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巨大白虎竟然直接扑了上来,将他一巴掌拍到了地上。
牧听舟冷冷道:“你有那么多个分神,死一个也不碍事吧?”
魏洲:“……”他暗暗想要挣脱束缚,在碍于这具身体修为的上限被压得死死,动弹不得。
无奈之下他只好咬牙切齿地道:“行,你狠。”
牧听舟:“带路。”
魏洲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还没等他飞速跑路,周身就已经被层层银丝给囚困住,形成了一个牢笼。
他走在最前面,领着牧听舟穿过密林,走到了一个山洞前。
那山洞外被他用障眼法的结界给围住,若不是修为高深的人绝对不会发现在这密林之中竟然还有这种据点。
里面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墙角摆放着一个木床,就连煮饭烧水的炉子都一应俱全,就差把他在幽冥的府邸给搬过来了。
牧听舟:“……”
第一次见到有比自己还能折腾的人,他无言片刻,才将郁长流放置在了床榻之上,又给他喂了几颗丹药,这才转头望向魏洲。
魏洲身边还漂浮着削铁如泥的银线,不敢轻举妄动,他站定在原地,无奈道:“能不能先把这些撤掉。”
牧听舟:“不。”
他不请自来,大大咧咧地拎着椅子坐下,长呼出一口气,懒懒散散道:“你怎么会来这边?”
魏洲气得一口淤血堵在胸口:“我还想问问你怎么会来这里呢!一切我都计划得好好的,就差最后一步了就能到手了
牧听舟皱眉道:“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简单说说,你在万鹿山那边都听见了些什么?”
他原先潜入万鹿山就是为了打听圣焰的消息,结果一夜过去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有发现。
魏洲道:“……不会吧,你还不知道吗?”
“我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逢春祭魁首的奖励。”
牧听舟道:“你是说……冰鉴镜?你要那玩意干什么?”
魏洲眸光一闪,含糊道:“这就不关你的事了。”
唰的一下,一道匕首闪着寒光划过魏洲的脸侧,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妈的,这小子来真的……魏洲倒抽了一口凉气,赶忙道:“行,我说,我说!”
“冰鉴镜虽然对于我们魔修来说没什么用,但是它还有另外一个用途啊……”魏洲不情不愿道,“冰鉴镜还是唯一一个能开启秘境里世界的钥匙啊,这你都不知道吗?”
不周山秘境也分为外界与内界,只是牧听舟还是第一次听说一个镜子是开启内界的钥匙。
若是外界没有圣焰的消息,那会不会说明有可能在内界之中呢?
一个念头瞬间成型,牧听舟眸光扫过魏洲,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个法子确实可行。
在魏洲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牧听舟倏然撤走了他身边的银线,猛地扑了上去,攥住了他的衣领。
“衣服,脱掉。”
魏洲倏然瞪大了眼睛,移开了目光,磕磕巴巴地道:“你你你,你想干什么?我跟你说我可不是断袖,就算你对我那什么,我也不可能……”
牧听舟却懒得听他废话,一只手想要顺着他的衣襟直接将万鹿山的道服给扒下来。
魏洲一时着急,暗中发力,反手一推,一下子就将牧听舟推了回去,他自己欺身而上,压制住了牧听舟的双手双脚,紧绷着一张脸:“你,你可别欺人太甚我跟你说,别以为我只是个分神就是好惹的。”
“退,退一万步说——怎么看你,你都是下面的那一个吧!”魏洲声音越说越小,到了末尾就像是蚊子哼一样啥也听不清楚。
牧听舟:“?”
牧听舟:“你在说什么屁话。”
他睁着一双死鱼眼,语气不善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赶紧把道服脱给我,你就可以滚了。”
魏洲一愣:“道,道服?”
他脑袋里灵光一闪,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脸颊瞬间涨红,干巴巴道:“噢,原来是这样啊……”
牧听舟无语了:“要不然是闹咋样?”
魏洲:“我,我还以为……”
他望着身下青年懒懒散散的模样,不知怎的心底陡然冒出来了个大胆地念头,这股念头——或者说是欲望近乎要冲破了他的心理防线,呼之欲出。
就在他咬咬牙,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肩膀上冷不丁地搭上了一双冰冷的手。
在牧听舟微微睁大的双眸之中,魏洲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冰寒彻骨的声音,与此同时,铺天盖地而来的威压霍然拍在了魏洲的头顶。
“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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