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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莲花反派被迫和宿敌HE了(橘栉)


除非……仙盟内部有内鬼,在背后推波助澜。
“若不出所料,仙盟那群伪君子很快就会做出反应,如今三界皆知裴应淮在我手中……”牧听舟轻嗤一声,“无所谓,乌合之众罢了。”
祁萧然投来了新奇的目光:“不过这一次我还以为你会像之前那样到趁人之危赶尽杀绝,再不济也会到正主面前落井下石一番。”
“怎么,是闭个关就想明白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人神共愤的事情,开始自我忏悔决定救赎一下你师兄了?”
牧听舟还没有跟他说自己在闭关时看见了未来的事情,也无意解释,淡淡道:“我说过了,裴应淮会死,但是不是死在现在,不是死在别人之手。”
夜半时分,整个朱颜殿空荡荡的一片死寂。
先前境界不稳强行出关让他体内的魔气时不时地肆意乱窜,牧听舟不想再感受着那股闷热潮湿的钝痛感,索性在宝座旁设下阵法,只身一人蜷缩在宝座上,微瞌着双眸。
半梦半醒间,他久违地梦到了一些从前的事情。
梦里的万重山正值冬末,春寒料峭,漫山遍野之上皆被一层薄薄的积雪所覆盖,被灵气滋养的苍树郁葱依旧。
牧听舟的外袍此刻已经被汗水浸湿,他将云肩卸下挂在手弯,另一只手时不时地拨弄一下黏在脸侧的碎发,板着一张精致又漂亮的小脸,一步一个脚印,虽然缓慢,但还在坚持地在爬。
他从来没有爬过这般累人的石梯,即使每一阶并不高,身体却仿佛千斤重一般,越往后,越寸步难行。
牧听舟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身子摇摇欲坠。
兴许是那一层石阶上的积雪偏厚,就在他还差一阶石梯时,牧听舟双腿猛地一软,脚下打滑,绵软的身体突然失横,眼看着就要一头栽下去。慌乱之间,他下意识地朝前伸出手,试图抓住周遭任何可以碰到的支撑点。
却不曾想到手的触感却是像丝绸一般柔软的布料。
牧听舟心中一沉,心道完蛋了,别到时候摔个狗啃泥还拉了个垫背的。
一只手骤然从前方伸来,顺势抓住了他捏着衣物的手腕,微微使力,便一把将牧听舟拉了上来。
不光如此,原本剩下的那最后一阶石梯也被轻松略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世界天旋地转,脚下已经稳稳当当地站在了万重山的山门前了。
牧听舟一口气有些没喘上来,额前与鼻尖上溢出的汗珠浸湿了眼眶,一颗心紧张地怦怦直跳。
他手撑着膝盖大口地喘着粗气,余光看见方才拽住自己的那只手在半空中犹豫了几秒钟,甚至都来不及与方才的“救命恩人”到个谢,一口吸入了几丝带着凉意的冬风,又捂着喉咙弯着腰咳了半天。
一边咳得眼角微微泛红,一边心想这都是些什么倒霉事儿啊……
最终那只手还是带着些无奈落在了他的背上,轻柔的灵力顺着后背传入了他的体内。
“静气调息。”一个吐字清晰,声线略带清冷的男音在耳侧响起。
牧听舟仰起头,恰好对上了不远处一个青年含笑的双眸,在他怔楞的片刻间,轻拍后背的那只手也停下了。
青年的面容像是被薄纱遮挡,朦胧之间看不清面目。但他的声音温和,带着点冬日清晨的一缕暖阳,同时也顺带捎走了他内心深处的一点不开心。
青年抬起手,怜爱地摸了摸牧听舟的脑袋,对着他身旁的少年道:“聿珩,从今往后舟舟就是你的师弟了。”
“舟舟年纪还小,你记得以后什么事,都要多让着师弟一点,嗯?”
牧听舟有些不满,刚想要反驳说其实自己已经不小了,却在无意间偏过头看见了身侧的少年。
少年逆着光,一身月白锦袍衬得身姿清瘦又挺拔,方才给他渡过灵力的那双手指节修长,骨感又漂亮,透过白皙的皮肤能看见淡青色的脉络。
他猝不及防地撞入了一双明澈似清泓的双眸之中。
满心反驳的话语和不满的情绪在这一刻同时被吞进了肚子里,那声“谢谢”在唇齿间辗转许久,牧听舟张了张唇瓣,忽然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位“救命恩人”。
青年的尾音带着淡淡的笑意,指着与他比肩同站的少年,诱哄着他喊:“舟舟,从今往后,他就是你师兄了。来,快喊一声师兄。”
牧听舟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顶着两双带着点期望的目光,涨红着小脸,有些无措,硬生生地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
“——师兄。”
梦境像是波纹般荡漾开来,逐渐模糊。牧听舟幽幽掀开眼睑,轻蹙的眉宇间带着一点不耐烦被打扰的阴沉和压迫感,冷不丁地对上了站在大殿门口的侍从的视线。
后者猛地打了个寒战,迅速地底下了头,额间豆大的汗珠顺着脸侧滴落。
“过来。”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正好盖过了底下的声音,从他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整个主殿默契地停下了一切声音,恢复了往日的一片死寂。
当他走到一半的时候,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双腿一软,竟然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侍从低着头,勉强压住心底的惊恐,声音都在颤抖,在空旷的主殿之中尤为明显。
他磕磕巴巴地道:“禀,禀报尊上。”
“今日,方才有侍从看见一柄……”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飞速思考着说辞,“一柄,额,剑划过天际最终落向了偏院处。”
“属下等人尝试拦截,但不知,不知为何那柄剑轻而易举地便突破了防线,包括偏院的结界在内,皆被那柄剑给突破……”
“吾等罪该万死!还请尊上责罚!”
闻言,座下一阵动乱,喧嚣声层出不穷,更有甚者直接踏出一步:“尊上,不如让我去会会它!”
一柄剑……
裴应淮的本命灵剑无人见过,如今修为被毁更不可能指使着一柄剑来救他。
所以余下就只剩一种可能——
仙盟镇宝,东粼剑。
没想到九重天的人竟然来的这般快……
思以至此,牧听舟眼底那快要化为实型的乏味才逐渐消散,他微微坐直了身子,露出了一抹意义不明的玩味笑容。
“终于来了。”

长风微拂,捎带着一抹陌生气息拂过树梢。
牧听舟踏入偏院的脚步顿了顿,目光定格在不远处飘然落下的一片叶子上。
下一秒,他身形骤然一动。
与此同时,那片落下的绿叶被一道寒光击中,险险地擦过牧听舟的手臂,深深地没入了背后的石墙上。
没待他喘口气,正面前又是一阵剑雨陡然升起,密密麻麻地悬在半空中,尖端一齐指向牧听舟的位置。
在那片剑雨的正下方,站着一个身姿挺拔的少年。
他穿着一袭蓝白色的道袍,衣摆长风猎猎,分明是个半大少年,偏偏眉宇间夹杂着不符合他年纪的沉稳与端静。
——简直像是与裴应淮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两人谁都没有先动,剑雨仿佛也僵持在了半空中。
牧听舟舔了舔后槽牙,眸光骤亮,攥着匕首直冲而上。
却没想到这一动作竟是让那少年微微一惊,下意识地避开了扑袭而来的匕首。
先前绿叶只是一个试探,他只想点到为止,正常人在面前这片剑雨肯定会选择谨慎行事,但他却忽略了面前这个根本就不是什么平常人。
牧听舟速度极快,少年发觉的瞬间也想提剑而动,却被猝不及防宛若狂风巨浪般袭来的至纯魔气压得灵力一瞬间凝滞。
紧接着,一把锋锐的匕首便抵在了他的脖间,牧听舟完全不知道收手,竟直接想要将他的喉咙割开!
少年瞳孔猛缩,侧身狼狈避开。
一声嗤笑响在耳侧,少年抬头对上牧听舟懒洋洋地笑,夹杂着几丝讥讽:“一把无主的剑也想杀我?”
“……”少年哑口无言,空中的剑雨也顷刻间消散,化为遮天蔽日的绿荫飘落。
即便如此,他的脸上还是面无表情,垂下脑袋,身形微躬。
死木头。
牧听舟心里暗骂一句,踢了踢脚下的枯叶,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仙盟找不到人,这次派你打探消息来了?想把裴应淮带走?”
见少年不应答,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干脆利落地朝内院走去。
内院被收拾的有条不紊,一看就知道是何人手笔。
地上的枯枝败叶已经被清扫干净,堆积成一摞摞地摆放在角落之中。就连原本器具上蒙着的那层灰尘也被仔细擦除。
裴应淮静静地端坐在床榻上,捧着一卷书卷,肩上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黛青色的外袍,疏冷俊朗的面容乍一看表情与方才的少年如出一辙。
少年紧随其后,见到裴应淮后低下了头:“大人……”
他面无表情地道:“但若是大人想要现在就离去,东粼舍命都会将大人带回去的。”
牧听舟气笑了:“当我不存在呢?”
“师兄,你自己说,要跟他回去吗?”他偏过头,用匕首的尖端轻轻戳了戳身旁的男人。
裴应淮身形微顿,目光虚虚地落向了像是罚站在门口的少年,语调淡漠:“你为何来了?”
东粼老实应答:“断岳领主一直寻找您的踪迹,派我前来幽冥一探究竟。”
裴应淮问:“东粼剑一向听令于执掌仙盟掌印之人,断岳领主拿着掌印逼你来的吗?”
“……”东粼答,“不曾。”
裴应淮问:“那你是觉得自己可以只身闯入幽冥,当着一众魔修的面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带走还全身而退?”
闻言,牧听舟忍不住又用匕首戳了戳人,怎么感觉他话中有话,有意所指呢?
裴应淮不胜其烦,反手捏住他的手腕,掀开眼皮瞥了眼他,又问:“还是说你是对自己的修为有足够的信心,在明知对方提前埋伏的情况下也能趁虚而入?”
牧听舟:“……”
东粼没看出来他在暗指别的,只能干巴巴地垂下头:“大人,我知错了。”
牧听舟却一反常态,挑衅似地抬了抬下巴:“错?你何错之有?方才突破阵法的不是你?劈开结界的不是你?能和我打成平手的不也是你?”
“怎么就没能力了?!”
“啊……”东粼没反应过来,呆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瞅了眼裴应淮的表情,在看见后者黑沉下来的眸子后心中一凛,赶忙认错,“大人教训的是,这回是东粼仗着自己剑灵的身份逾越了……”
牧听舟磨了磨牙,蹭地一下站起身。
他冷着脸,轻呵一声,虽然是对着东粼说,但眼睛却直勾勾地望着裴应淮。
“你方才说是要来带你家仙尊大人离开?”
东粼老老实实地点头。
牧听舟蓦地笑了:“那你估计是只能空手而归了。”
东粼认认真真地道:“只要我祭出剑灵,即便是你,我也能将大人带回去。”
“……”
“那你怎么不问问你家大人愿不愿意回去?”牧听舟冷冷道。
东粼缩了缩脖子,不敢问了。
牧听舟笑道:“先不说你家大人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就说仙盟现在那乱成一锅粥的模样,试问谁不想在里面捞一份羹?你现在把他带回去,不等同于把他推入火坑?还嫌你家大人不够惨是吧。”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你来迟了一步。”牧听舟直言不讳,轻飘飘地说,“你家大人已经与我签下神魂契约,他现在已经是我的奴宠了。”
虽然现在还没签,但是之后肯定有。牧听舟在内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裴应淮:“……”
牧听舟这般明目张胆地睁着眼说瞎话,也就仗着裴应淮懒得多计较的性格。
而东粼此刻已经完全傻掉了,他表情呆呆地站在原地,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拳重击给锤倒。
牧听舟睨了他一眼,变本加厉地决定再添一把火。
“啊——奴宠你知道什么意思吗?就是你家大人现在不能离开我半步,我渴了就得给我端茶送水,饿了就要去给我做膳食,累了就得跪着给我捶腿。”
东粼傻傻地愣在原地,明明他吐出的每一个字他都能听懂,偏偏合在一起就听不懂了。
他下意识地望向裴应淮,却对上了男人幽邃的黑瞳,那双眼睛像是半点掀不起波澜的深潭,从里面看不到一丝七情六欲的痕迹。
东粼剑从滋生剑灵心智起便跟在裴应淮的身边,见惯了无数次他这副寡言少语的模样,通常若是遇到这种情况直接二话不说一剑就过去了。如今裴应淮修为没了,所以一定会开口澄清的吧。
“……”
“……”
牧听舟微昂下巴,笑得挑衅又撩拨,眼尾微挑,直勾勾地望着裴应淮,
后者几乎是狼狈地别开了视线。
他强行压下心底忽然而起的悸动,再次与牧听舟对视时已然是那副漠然的模样。
他瞥了一眼不远处已经瞳孔地震的东粼,又看了一眼面前青年蔫坏儿的模样。
淡淡地问了一句:“尊主,今年贵庚了?”
虽说牧听舟明面上与裴应淮斗了那么多次,这次还是唯一一次算是大获全胜,甚至将本人当着众目睽睽之下亲自从九重天掳了回来。
幽冥上下欢呼雀跃,吵闹着要为此置办筵席,顺便恭迎尊上顺利突破大乘期瓶颈,再度凯旋归来。
只是这个筵席的气氛……此刻却陷入了一场略带微妙的僵局之中。
王座之上的青年一袭绛红色窄袖长袍,额间的魔纹似暗光流萤,慵懒随意地倚靠在软垫上,手中把玩着一盏酒杯,后又随意地将杯中残留的酒液倒入嘴中,将空酒杯朝着身侧的男人捎过去。
座下无人喧哗,一片死寂。
甚至连开场时宣称不醉不归的左护法也悻悻地将酒葫芦轻放在桌案上,默不作声地拉了拉坐在自己身旁试图站起来敬酒的姑娘。
她身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裙,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含春般的眉眼清波流盼,此刻微仰着头,原本有些出神地望着王座之上的青年,结果被父亲拉回了神,有些不服气地悄悄掐了一把他的大腿。
左护法皮糙肉厚没有感觉,但对这个娇宠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没有一点办法,还是悄悄地给她传了音:“现在先安分点!”
很明显的,尊上现在,心情非常不好。
牧听舟的脾性众人是有目共睹的,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赶着上去触霉头。
只是……
左护法的视线悄然落在了牧听舟身旁紧挨着的那个男人身上,他的气色还带着些许的苍白,紧抿薄唇,手中执着盛酒的漆勺,在众人的注视下又舀了一勺酒液倾入酒杯之中。
这个男人他们都曾见过,正是前几日相传已经变成废人的聿珩仙尊。
只是他现在这副模样,实在没有办法将他与先前那个一剑破万军的身影连接在一起。
恍惚间,仿佛前几日还压在他们头顶的凶兽一朝陨落,摇身一变竟然成为了他们尊上身侧的最卑微的侍奴。
虽说已经提前听说了此事,但远没有亲眼见到来得更加震撼一点。
牧听舟将东粼剑赶走之后,心中憋着下午的那股气一直没有发泄出来,领着裴应淮走进主殿后便开始低头不语地喝着闷酒,一杯接着一杯,唯独只有周遭的气息冷得有些扎人。
座下的两排人如坐针毡,时不时地小心翼翼抬起头瞅他一眼,生怕他们尊上一个不开心就随意抽个幸运儿出来砍了。
牧听舟垂眸,深赤色的眸光之中不知何时沾染了一丝迷离的醉意,他看着面前摆放的几盘山珍海味,只觉得有些食之无味,甚至都不想多看一眼。
但若是……
他将杯中新酒一饮而尽,就在众人皆以为他还要继续添酒,都准备硬着头皮上时,牧听舟冷不防地将手中的酒杯甩在一旁,这一声清脆又微弱的声响就仿佛警钟一般在他们耳边炸裂开来,所有人瞬间收起小心思,正襟危坐,等待发落。
却不曾想,牧听舟陡然伸出那只将扔出酒杯的手,转而扣在了裴应淮的手腕上,以一种极为强势,无法抗拒的力道将他一把拉到自己身前。
裴应淮瞳孔猛地一缩,情急之下无法控制住平衡,近乎是跌落在牧听舟的身前,一股肆意又熟悉的清幽香气瞬间钻入鼻尖,惹得他心跳停滞了一瞬间。
他半个身子是跪在地上,手腕被牧听舟死死地拽着,只能用一种仰望的姿势才能对上牧听舟的双眸。
毫不意外的,他在其中看见了一缕促狭和得意,像是打了胜仗餍足的大猫,紧扣着猎物的同时还不忘炫耀一番。
两人动作很大,牧听舟垂着头,与他的目光在空中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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