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乐又点点头,下一瞬他的嘴唇便被封住,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对方所说的尝是什么意思。
除了那天气疯失去理智,这个人对他永远是温柔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连亲吻都带着温柔克制。
氧气重新回来,安识轻轻抱紧他,询问的声音包含着丝丝缕缕难以掩藏的恳求。
“宝贝,可不可以喜欢我..哪怕一点点?”
席乐没有回答,不是不想回答而是真的被亲懵了,安识各方面的技巧好像都在这近一个月间突飞猛进。
他都有点怀疑是他被关在这每天在一起,所以给了对方足够的练习机会。
没有听到回答,安识苦笑了下,把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
“这个给你。”
一个悬着玉坠的项链戴到了席乐的脖子上,席乐还懵懵的就已经被放回床上。
安识俯身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下,又摸了摸他的头。
“宝贝,我会请阿姨来家里清理外面,为了照片,你要听话,不要出去。”
卧室的门从外反锁上,席乐蜷到床上已经可以泰然处之。
他拎起挂在胸前的吊坠,是一个平安锁,从质地色泽来看可以知道价格不菲,但他不明白送他这个有什么用,这很像是送给小孩子的。
过去没多会儿,客厅里有了陌生人的声音,席乐躺下去百无聊赖地看着天花板。
外面清扫碎片的声音慢慢淡去,无聊之下只能睡觉,躺了很久很久他还是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卧室里的灯已经熄灭,身上多了被子,旁边也多了人,安识搂着他已经睡着。
席乐稍稍抬头看了眼床头电子钟上的时间,显示在凌晨两点四十六分。
为了把作闹延续到位,他用力晃晃身旁人的手臂,把人摇醒。
“哥,你醒醒呀,你醒醒嘛。”
“怎么了宝贝...”安识被晃醒,还没睁开眼睛便已经把人抱紧哄着询问,“哪里不舒服吗?”
“哥哥,我想吃薯片,你可以去帮我买吗?”
几夜没睡好的安识勉强睁开眼睛温柔问道:“现在?”
“嗯,你去嘛。”席乐推推安识颇有无理取闹的意思,“我现在就想吃嘛,哥哥,你去嘛~”
“好,我这就去,想吃什么味道的?”
听着对方说完,安识撑着身子坐起来缓缓,提起精神轻抚了下席乐的脸颊露出些笑。
“乖乖等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安识真的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惺忪地穿好衣服在凌晨快三点时出门去买薯片。
“哪个都不吃,我又困了。”
席乐说躺下蒙上被,安识拎着袋子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放下东西脱下外套回到床上。
身后的人掀开被子进来轻轻揽住他,席乐握住对方的手拿开,往床边挪了挪。
“宝贝..你还在不高兴吗?”
“看到你就不高兴。”
安识低落地坐起来,心里酸疼无措,许久试探地问道:“所以…你是不是没想吃薯片,只是想折腾我一下?”
“是呀。”席乐也坐起来,面向对方一脸坦然,“我就是故意的,你生气了吗?你说会对我很好,怎么这点程度就生气了?”
安识无奈地叹口气:“我没有生气,这不算什么,只要你高兴就可以。”
“我不高兴,你用我的照片威胁我,把我关在这,你这么卑鄙无耻,跟你待在一起我怎么高兴得起来?”
“对不起,我会…尽力弥补。”安识愧疚地低下头,声音像是在哀求“但,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那是你自己的事,你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就是神经病!”
席乐气愤地拿起枕头甩到了安识身上。
“而且!每天把我关在这栋房子里你能弥补什么!我只想离开!”
“你离开之后就不会和我在一起了…”安识忍着痛苦,精神临近崩溃。
一面是心上人的怨恨,一面是自己恐惧失去的心,两相压迫,已经让他透不过气来。
“你发出去吧。”
安识茫然地抬起头,刚好与席乐冰冷的眼神相碰。
“你随便发吧,我不在乎了。”席乐硬着头皮说违心的话去刺激安识。
“不就是床照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看就看了,没准看到照片的还有我的新男朋友呢。”
“你说什么?”安识听着这话,忽而气笑了,握住席乐的手腕把人轻扯进怀里,“你是真的觉得我会发?”
“不然呢?你只顾着自己,根本不管我,自私鬼,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你,放开我。”
席乐用尽浑身的力气推开安识,力用得太足,对方又没有设防,竟直接摔到了床下。
“哥..”席乐担心地伸出手又愤愤收回。
胸前的玉坠因大幅度的动作摇晃,席乐注意到直接摘下来用力扔出去摔到了地上,玉制的平安锁瞬间被摔成数个碎块。
“我才不要你的东西!”
安识僵在地上,几秒后疯了一般冲到碎玉处跪到那,身体颤抖地一块一块捡。
眼泪滑出眼眶落到地面和掌心的碎玉上,整颗心随着平安锁一起彻底粉碎。
安识慢慢回握手掌,掌心被碎块锋利的边缘划破滴出血来。
“这个玉坠是..我妈妈送我的…”
唯一的礼物。
席乐愣了下愧疚瞬间升起:“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这....”
话说一半,他转念又想礼物再要就好了,难道摔碎礼物比他被关着还要重要?明明更难受的是他。
“那又怎么样?你生气的话赶我走就好了,跟你待在一起我已经受够了!”
安识收好碎掉的平安锁,从地上爬起来看向席乐,脸上挂着泪,眼中的悲切好像已经溢出来。
“和我在一起让你这么反感、这么厌恶?哪怕被发出照片也要离开我?”
看着对方的眼神,席乐有些心慌意乱,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给出肯定的答复。
刚刚回答完,他便听到安识轻浅的笑声,笑中含着苦涩。
“席乐,你从始至终,有没有…哪怕一点点喜欢过我?”
“我…”席乐垂下头,几度挣扎狠心道:“从来没有,一开始看你好看才会和你在一起,现在对你只有讨厌。”
安识的心已经痛到失去知觉,细细感受喉咙中甚至有淡淡的血腥气传来。
他落寞地靠着床边坐到地上,好像一瞬间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量。
“我知道了,你..走吧。”
席乐一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的是真的?你让我走?”
“真的。”
“那..那我走了?”
席乐不确定真假,火速起身下床去穿衣服。
“等等。”
“为什么?你反悔了?”席乐警惕地看着对方,“你刚答应让我走的。”
注视着着急离开的身影,安识难受得想死:“我没有反悔,现在太晚了,不安全,明天早上你再走吧。”
“那你明天早上会不会反悔?”
“不会。”安识按下床头柜的密码,把席乐的手机拿出去放到床上,“你可以联系任何人明天来找你。”
席乐拿到手机才真的开始相信:“我…我去沙发,天一亮我就走。”
“再陪我一会儿…可以吗?”安识看了一眼表的时间,更加伤情,“很快就要天亮,不会很久的。”
“那好吧。”席乐挪着脚步坐到床边,盯着地面并不说话,反倒是安识突然有了说不完的话。
“对不起,我为我所做的一切..向你道歉,如果你要报警的话,我也会欣然接受,真的对不起。”
“只要你明天真的让我走,我就不会报警。”
“我答应了你,不会反悔。”安识盯着掌心的血痕,却感受不到一丝疼痛,好像身体所有的痛觉都因为心脏而麻木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要看到你,我就会变得不像我,失去理智,一意孤行,自私地留住你,让你陷入不安,那原本不是我所想的。”
“我根本没有拍照片,那天只是吓唬你的,对不起,用那种卑劣的手段吓你,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我还是要说抱歉。”
“你不喜欢我,我不应该强求,我希望你可以每天开心一直幸福,而这份开心和幸福大抵是我给不了的,所以…就这样吧,按你说的,分手吧。”
席乐怔怔听着,在对方口中听到分手二字时,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但更多的是来自心底深处的压抑。
“希望你可以遇到真心喜欢的人。”安识埋着头,声音愈发哽咽,“希望…那个人可以对你很好很好。”
话音落下,安识起身离开,不一会后房子的大门打开又再次关上。
席乐呆愣愣坐在床上,几分钟过去,手机传来微信提醒,是安识发来的,告诉他门锁已经改好,明天直接离开就可以了。
看着屏幕上的消息,席乐有一瞬间的不解,明明他可以离开了,为什么心里反而空落落的?
坐到天亮,安识没有再回来过,席乐整理好自己的东西离开的公寓。
再次走出这里,周围一切都没有变,但席乐就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回到寝室赶上周日,他没有找到钥匙只能敲门,寝室内杨照和钱宇白都还没睡醒,隔了好半天,睡在下铺的钱宇白才爬起来开门。
“席乐?你好了?”
席乐提着为数不多的行李进去,懵懵的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钱宇白把寝室灯打开,杨照坐了起来看到席乐也是同样的问题。
“嗯..是啊。”席乐闪烁回答着去把东西放下,不能说实话,又不知道自己消失的理由是什么,着实有些尴尬。
“辅导员说你生病被爸妈接回家了,你到底生啥病了?好点没?我们给你发消息你都没回。”
杨照从梯子下来边走边问,也算变相给席乐解了疑。
“额我...我去拔智齿,太疼了脸肿起来半面,就请假回家了。”
席乐脑子飞速运转,一秒钟给自己想了好几种病最终都被pass,索性破罐破摔说个离谱的。
果然,听他说完,杨照和钱宇白都露出了震惊到无语的表情。
“你请假一个月养智齿??”
“嗯。”
钱宇白伸出大拇指道:“牛批。”
“好了就行啊。”杨照的接受度已经从一般转为超过,看席乐开始清理桌面便过去道:“你要回寝室住吗?安识呢?”
席乐擦桌子的手顿了顿道:“我已经不和他联系了。”
“啊?”杨照瞄一眼钱宇白压低了声音,“你们真分了?因为啥啊?有啥说不开的啊?”
席乐心情愈发糟糕:“是真的,别问了。”
“唉,行吧,那你收拾吧,我帮你擦擦床和楼梯,被套啥的得换换,落灰了,一会儿咱俩拆一下。”
“谢谢..”
“害,客气啥。”
整理完,三个人一起去食堂吃了午饭,之后一直到晚上,安识都没有再联系过他。
第二天去上课,邹喻和章回也是同样的惊讶,拉着席乐左问右问,听到是因为智齿,俩人的表情比钱宇白还精彩。
“宋立琛没有来吗?”席乐心里还在想着之前的事没有算账,但看到人恶心,没来反倒更好。
“你还问他!”
周围有人看过来,邹喻尴尬咳嗽两下音量放小了点。
“你知不知道之前的信息是谁给你发的?就是那个龟孙。”
“他?”席乐听了先是很惊讶,但仔细想想对方的种种行为后又觉得不足为奇了。
“幸亏安识通过IP地址找到他,要不还真让这狗贼逃了。”邹喻说着声音更小了些,“不过你不要说出去啊,这件事除了当事人和辅导员,班里只有我和章回知道。”
“安识找到的?”
“对啊,不过只是骚扰信息也不能怎么样,骂一百遍也没感觉解气,宋立琛可能是自己知道丢人所以申请了休学一年,再回来可不想再见到这孙子了。”
“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要别在我面前晃就行,我看到他心里恶心。”听着对方说完,席乐不想再算什么账,只要再也见不到就行。
邹喻对此还算认同,治不了的膈应人的东西,也只能眼不见为净。
“安识又没来上课?”邹喻往外看看,老师都已经进来了也没见人,“感觉他最近总旷课啊。”
“是吗?”
“是啊。”邹喻八卦地凑近小声道:“你们不会真的分手了吧?”
席乐点点头,没有说话。
旁边的章回把还没开封的可乐递过来分给了席乐:“喝快乐水。”
“谢谢,你喝吧,我不太渴。”
“那好吧。”章回也没客气就直接拿回去了。
太久没有坐到教室里上课,席乐已经有些不习惯,晃神半堂课才慢慢进入状态。
上课、去食堂、回寝室,三点一线迷迷糊糊一周过去,期间安识按他设想的没有再联系过他。
每天在一起的时候觉得无聊发腻,提了分手对方天天缠着他时,他不想接电话也不想回消息觉得烦,被关起来时害怕、愤怒只想逃。
可由对方真正提出分手再也没有联系后,他又觉得心里很难受,周末也不想出门,只想在床上躺着什么都不想做。
席乐觉得自己可能是生病了。
钱宇白和杨照在邀请未果后,只好抛下席乐自己出去玩。
床帘遮挡着,将透窗而入的光隔绝在外,席乐安静侧躺着,眼睛定定盯在手机上。
为什么一周都没有来上课呢?因为心情不好?不想见他?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脑袋里闪过几个念头,席乐终于下定决心主动给安识发消息问问。
对话框里的字输入了删,删掉又重新输入,纠结半天,席乐看着僵硬的在吗两个字觉得自己是真的有病。
犹豫半晌按下发送键,屏幕前含着忐忑的眼睛蓦地怔住。
红色感叹号下面提示着,他已经不是对方的好友。
席乐盯着那串灰色的字体,心情前所未有地失落难过。
也许是还抱着一丝希望,他翻开通讯录找到安识的电话拨打过去,结果并不意外,对面的提示明显告诉他,他被安识拉黑了。
手机放到枕边,屏幕慢慢熄灭,席乐蒙上被子心里愈发难受,但哭又哭不出来。
他觉得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所以当这个结果赤裸裸展现出来时,他一时接受不了。
“算了..”
席乐抽搭下发酸的鼻子,给自己打起气,等见到安识他要把话说明白。
周末结束,周一上课时安识还是没有来。
上午的课结束,席乐实在心急便拉住了邹喻。
“你可以给安识发微信问问他为什么还没来上课吗?”
邹喻愣了几秒后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你居然不知道,我以为安识肯定跟你说了呢。”
席乐更加疑惑:“什么呀?”
“安识休学出国了,那边考上入学前这边就办理退学,应该快了。”
“他..退学?走了?”席乐脑子一片空白,怔愣地站着耳边的声音都开始变小。
“是啊。”
教室里面人走得差不多,看到最后一个人出去,邹喻继续分享自己刚知道的事:“还有一件事,我周五去办公室不小心听到的,章回我都没说,你千万别说出去啊。”
“咱们学校是安识的爸爸投资的,之前贾皓被下退学的处分就是安识搞的,但不知道和他家有没有关系。”
“哦,这个你可能也不知道,宋立琛也被处分了,因为骚扰同学,听说是学校没打算给处分,安识气不过要报警申请治安处分,协商几次后还是学校这边给下了处分记入档案。”
邹喻对现在的结果提不上满意:“便宜那个龟孙了,再看到他我必须指着鼻子骂他一天,不要脸的东西。”
席乐已经听不到任何话,脑中所想只有安识走了这件事情。
他们分手了,安识是真心和他分手的,可他那天说的大部分都是气话不是真的,现在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
“席乐?席乐?”邹喻晃了下席乐把人晃醒,“你怎么了?你们不会...一点联系都没有了吧?”
“你可以给安识打个电话吗?”
“啊行。”邹喻看对方不太对劲,赶紧拿出手机找到安识拨了过去。
嘟声响了几遍都是无人接听,在邹喻尝试打第六次时,席乐低落地制止住邹喻的手:“算了。”
斩断和他所有的联系,再也不见他,永远从他的生活里消失,明明白白告诉他,他们真的结束了。
原来在这段感情的结尾,安识才是最决绝的那个。
下午的课没有办法再上,席乐只好请假回到寝室。
看着被丢在这里和他的那个一模一样的床帐,席乐根本没办法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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