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瞬间收敛戾气,软下态度委屈巴巴的道:
“母后,父皇!儿子有苦衷,可是儿子没证据,所以即使现在说了她也会死不承认。
但儿子在此发誓,绝对不是无理取闹,儿子是在为被欺骗和被糟蹋的皇室尊严暴跳如雷!
请父皇和母后再给儿子点时间,到时候就知道儿子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发那么大的火了。”
皇帝皱起浓眉,太子看着像是知道佳贵妃的什么事,但又不敢说出来,他的目光不禁投向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温愠怒气的太妃娘娘。
“太妃可有话说?”
那个不敢讲就问问这个。
“皇上的好儿子,居然说本妃跟国师大人有苟且之事,还说小闲王是本妃和他的儿子,我不打他留着他吗?
都知道我和国师只在中秋那天见过一面,阿岳今年二十一了,所以看看他都说的什么鬼话?要不是念在他是太子,本妃脑袋给他拧下来。
本妃自是气的不行出于本能反应甩了他一记耳光,没想到我打完他,他居然反手就给了本妃一嘴巴!
怎么说我也是他的太妃奶奶,身为太子出言不逊!以下犯上!!侮辱皇室!!!简直……该杀!!!”
蓝佳竹几乎是喊着说出来的,然后身子抖若筛糠,但仍然是一脸正气凛然,直视着当今圣上。
皇帝震惊到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太妃……这……莫要声张,太子最近不太正常可能受了什么刺/激,朕……朕这就给他找御医查查脑子……”
“父皇!儿臣真的亲眼看见她和国师站在后花园里说话的,儿臣脑子正常的很,不过当时就儿臣自己看见,她才笃定我没有证据,所以儿臣要去查,父皇你相信儿臣,一定能查出来他们两个到底什么关系!”
太子被佳贵妃奔儿都不打就说出来因为何事,他又被整傻了,
“这死女人怎么敢的?!别人都是恨不得藏着掖着,可她倒好,真的有人不怕死吗?还是她想借机整死我啊?!”
所以他听到皇帝居然怀疑他脑子有病才赶紧站出来说能找到证据。
第八十三章
皇帝觉得自己遇到了有史以来最为头疼的一件事,比起苍阳和西凉的战事还让他头疼。
甚至还有点无从下手,既定不了罪也说不出谁占理。最后只能让佳贵妃回去消消气。他会想办法处理。
于是佳贵妃就趾高气昂的走了,就这样的反应谁能说她偷偷跟外人生了孩子啊,所以皇帝把目光投向了穆恒宇。
“父皇……母后……儿子委屈。”见屋子里就剩下他的至亲,太子眼泪汪汪的让他们相信自己。
皇后推了抱住自己大腿的糊涂儿子。
“怎么就这么冲动?你才几岁跟她斗,这要是她豁出去了告到你皇太爷爷那还不得跟你同归于尽?!”
“她才不敢,做了那么恶心的事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
“她不敢?让你查出来确有其事的话她还活的了?反正都是死,她有什么不敢的。倒是你,没有根据怎么敢打草惊蛇?这回倒好,让人家倒打一耙,多被动!”
皇后娘娘自然相信自己的儿子,可佳贵妃似乎什么都无所谓了,到底是有什么底气还是笃定太子根本就找不到证据?
“儿子一定能找出证据来,还有,父皇母后,你们就没发现穆岳礼跟国师长得很像吗?”
这么一说,皇帝和皇后思索片刻不禁相视无言。
“总之你不许再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算了,你干脆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好了,不管是真是假都有损大苍的颜面,你以为太爷爷就算杀了穆岳礼剐了嘉贵妃就会感激你吗?!糊涂!”
到底是皇帝,思索问题的角度和深度跟别人都不一样。
穆恒宇这才坐直身子认真思虑起来,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此事羞于外人提,这顶绿帽子搞不好太爷爷会觉得是他展示给外人看的。
想到这他冷汗都下来了,慢慢转过脑袋看站在那里如一座大山一样的国君他的父亲。
然后规规矩矩跪好,“儿臣确实愚蠢。”
“现在知道佳贵妃为何敢在朕和你母后面前如此嚣张了吧?你啊你啊,还是幼稚。
记得以后见到她绕远走,金玉何必碰瓦砾。
有人问起你和佳贵妃的冲突,编个理由搪塞过去。”
皇后觉得气不公了,上前一步为儿子发声:
“皇上,那贱人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咱们皇室还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不是该将她乱棍打死抛尸荒野吗?
宇儿为皇家清除污秽实属正常,皇上,您真的咽的下这口气吗?”
皇帝眼中精光闪过,“怎么会,朕有的是办法让他们三个人付出代价。”
穆恒宇桃花眼里即刻迸发出崇拜的目光。
“就是啊,想要弄死他们有的是机会和理由,佳贵妃,国师,还有穆岳礼,本太子就擦亮眼睛看你们怎么死无全尸!”
就像皇帝说的,佳贵妃不信他们会把这种丑事宣布于众。
太磕碜。
回到房间又惦记起穆岳礼,“也不知道阿岳是否安全前往西凉?”
可有下人突然来报:
“启禀娘娘,小王爷他……不见了。”
“什么?!”佳贵妃就觉得一盆凉水从头到脚,让她遍体生寒。
穆岳礼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是坐在一辆马车上,脑袋昏昏沉沉,摸了下脖子很疼,比落枕疼许多。
回忆一下,已经不在麻袋里,四下细看应该是顶轿子。
他偷偷趴在缝隙里往外瞧,马车走的不是很快,路上已经有薄薄一层雪了,车走在路上“吱吱呀呀”,再挑开一点,就瞟到了旁边的车夫,跟他那天见到的黑衣人一样。
那人歪头看了他一眼,
“醒啦?前边就是客栈,可以吃点东西。
”穆岳礼一看,这也没必要藏着了。
干脆挑了帘子往前坐过去。
“你们这是要把我带到哪儿去啊?”
“去西凉。”这人居然没跟他绕弯子也没说些不中听的话。
“去西凉?!”穆岳礼就震惊了。
大苍跟西凉可是正打着呢,把他带去西凉……难道是用他威胁齐展投降?!
“为什么带我去西凉?我不过是个毫无用处的闲散……闲人一个。”
他突然记起自己已经不是大苍的小闲王了,说不定以后真的要像路有川所说,自己要隐姓埋名苟且偷生呢。
“可您是西凉渊亲王的儿子啊,是咱西凉皇帝的亲侄子,也是皇亲国戚喽。”
那人的眉眼还是能看出来不是个年纪轻轻的,跟他对话不卑不亢,想必也是个有来头的。
穆岳礼留着心眼呢,他才不敢承认自己是国师的儿子,因为此时的他都还完全没有接受。
“休要胡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本王……本来穆某人跟谁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若是之前有误会得罪了,你们想要什么说出来便是。”
如果他们要钱给了就是,但是绝不能承认自己是什么西凉渊亲王的儿子,不顾及国师,他还要顾及他的母亲呢,现在最惦记的就是她了。
也不知道穆恒宇那个家伙会不会为难他娘亲,她自打进宫一直都是低调谦让的,那么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女人,可千万不要被为难了啊。
还有那个……人,他会不会想办法让母亲转危为安,他的能力一定比母亲大许多。
“小王爷,咱这是接你回家的,皇帝本来打算让我等叫渊亲王回去,可他不愿意,咱们无意中听到他有了个这么大个儿子,飞鸽给皇上,圣上说务必将你带回去。
所以啊,咱这是回家啦。”
穆岳礼听的是云里雾里,说不信吧,谁抓人的会对俘虏态度这么好啊?
可是这发展的也太玄幻了,自己是怎么从大苍的小闲王一下子又变成了西凉的小王爷了呢?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能不能告诉我……我娘她还好吗?”
黑衣人愣了一下:“回小王爷,这个咱还真不知道。”
穆岳礼一下子就上火了。
他突然伸手拉住黑衣人的胳膊,冻得有些发青的嘴唇抖了几下终于说出来:
“我能不能不去西凉啊,我想回去找我娘,她现在非常危险,我要救她出来。”
黑衣人垂着眼睛看了一下穆抓紧自己胳膊上那骨节发白的手。
“恕小人无能为力,小人的职责是将您安全的互送到西凉皇宫。”
穆岳礼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国师是他的亲生父亲。
说书的都不敢这么编的,他那么高大挺拔,自己才勉强到他的肩膀,他俊朗清冷,自己都觉得他是见过的最帅的男子。
他懂风水会法术为百姓造福,他洁身自好从不沾染风花雪月。
他那么痴情也那么偏执,这点就连自以为深情的他亦有所不及。
他怎么会有那么优秀的父亲。
回头一想,老皇帝对他也是拿眼珠子一样对待,心里既愧疚又心酸,
“我从来都没有为他做过什么,这回出了这样的事只怕连给他养老送终都没机会了,很……对不起他老人家。”
又想到他的母亲,他不知道佳贵妃怎么会跟国师有过交集,也不明白国师怎么就成了西凉的渊亲王,此刻脑子里乱的一塌糊涂。
太冷了,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
“这位大哥,能不能给我说说西凉的渊亲王,怎么会是我们的国师呢?”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弯了眉眼,
“他本来就是西凉的渊亲王啊,咱皇帝的亲弟弟,一奶同胞。
后来因为……感情的事吧去了大苍,跟你说也没啥,就是去报仇去了。
渊亲王十六七岁时跟个道士学的风水和一些法术,其实是很厉害的,所以在大苍很快有了声望,被大苍的皇帝聘为上宾。
据说让大苍没落的计划已经差不多了,倒是王爷突然有了个儿子这件事让咱皇帝很是开心,你父王不回来他就把你弄回来了。”
穆岳礼还是云里雾里,但多少明白点了。
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又把头多伸出来一点。
“那……西凉的皇帝跟……渊亲王感情好吗?”他始终叫不出口父亲的称呼。
“那也是血浓于水的,不然皇上怎么会发兵攻打苍阳,还不是为兄弟报仇雪耻?不过啊,渊亲王也不怎么听话,咱皇帝拿他没办法。”
穆岳礼这回敢直视那名黑衣人了,他猜测这人在西凉应该是个大官,不然如此坦然的议论当今国君和亲王居然一点都不收敛,即使胆子大也过了点。
“那我被你们带到这边来,他……知道吗?”穆岳礼想知道霍阳苍劫有没有一点在乎他。
“现在应该是知道的,儿子都回家了,他还在那等什么?估计也是会回来的,所以说咱皇帝聪明呢。”
不听话还不是因为筹码不够,这回蓝渊在苍阳还待得住吗?
穆岳礼突然有点害怕见西凉的皇帝,他那个皇伯伯了。
说打苍阳就打苍阳,说给弟弟的孩子绑回来就绑回来。就挺霸道的。
“那么您……跟谁关系近一些啊?”穆岳礼打探打探这人能不能偏向蓝渊多少帮他一点。
“呵呵,你猜。”
穆岳礼“……”
看来是向着皇帝多一些了。
他就不想说话了,探出头看了下跟黑衣人一起来的还在不在,然后往马车后面一瞧,好嘛,都在呢。
个个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
“看来是跑不了了,去西凉……是不是就可以见到他了?”穆岳礼觉得自己的命运跟做梦似的,这次是以什么身份去见齐展?对立面吗?
艾玛,他要疯了。
刚入冬,天气却明显变冷。穆岳礼跟着那几个人围坐在一家小客栈的桌子旁等上菜,搓了搓快冻僵的手,却不敢抱怨西凉的人为何不对他这个渊亲王的儿子,小渊亲王好一点,一路颠簸冻得手脚冰凉都淌鼻涕了,天黑才找了家客栈弄点东西吃。
穆岳礼心里腹诽:
“看来渊亲王在西凉的待遇也不咋地,要不怎么去了大苍就不愿回来了。大苍给国师的吃穿用度多好啊,那才像一个王爷应得的待遇。”
孩子心里苦但是孩子不能说。
好在那个黑衣人头领点了不少菜,穆岳礼饿了好久,也顾不上形象不形象了,抓起馒头就开吃。
肚子里有了热乎乎的食物,整个人就暖和不少,连带着他的状态也好了起来。
黑衣人看着他忍不住笑了,摘了黑面巾的络腮胡子大汉说了一句让他不知该喜还是该难过的话。
“你和你父亲真的好像。”
他猜对方指的是容貌,穆岳礼以前从未往这方面想过,这时突然想起来路有川曾经说过他跟国师大人好像哦。
原来……看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一下子没了胃口,他有点难过,说实话即使蓝渊再优秀,他也还是不想自己的母亲对不起老老皇帝,丢人。
他好想问她究竟为什么?为什么跟蓝渊在一起过后来又进宫做了妃子,还骗老老皇帝说他是对方的孩子。
那个给他做了二十多年父亲的人好可怜啊。
他一阵阵不愿去想,蓝佳竹是怎么做出这样的事又是怎么瞒天过海,最后因果报应吗?被太子知道了。
可是他又怕他的母亲被杀死,这属于侮辱皇室了,不死的可能性为零。
然后就觉得眼睛酸疼,抬起头逼回去汹涌而至的眼泪,被别人看见不好。
络腮胡子看着他也放下了筷子,这小孩儿好像情绪不佳啊,莫不是不愿承认渊亲王是他的父亲?
“多吃一些,我们可能要连夜赶回去,下个能吃饭的地方不比之前的近多少,你也不必想太多,是老家的人咱就回老家去,落叶归根嘛,到什么时候都是家好,你信我。”
在外边总不能说的太明显,他试图安慰渊亲王的孩子,小家伙儿可能看到天黑想那个家了。
穆岳礼使劲儿抿了下嘴唇,拿起筷子继续吃起来。
走一步看一步,说不定到了西凉就能见到齐展,他……确实想他了。
他安慰自己,既然没被太子抓到,既然死不了就好好活下去!
络腮胡子眼里闪出一抹赞赏,看来这小王爷不是个草包。
主动跟络腮胡子提出买床被子吧,他自己出钱,路途遥远暂且不提,晚上应该会更冷。
于是对方跟客栈老板那买了两床被子,有铺有盖,穆岳礼这回不矫情了,钻进马车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第八十五章
裹紧被子的穆岳礼偷偷在流眼泪,一见钟情的夫君似乎是利用过他,养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父亲也不是亲的,就连自己的娘亲都暗地里对自己隐瞒着那么大的事,一群不知是敌是友的外国人还硬要拉他远走他乡。
孩子心态在此时忍不住崩了。太无助太难过。谁来救救我。
前半夜有心事闹得他情绪极其低落,后半夜困了却冻得牙齿打颤根本睡不着。
迷迷糊糊晃晃悠悠就到了天边放白。
真是越往西凉走就越冷,他干脆起来了。搓了搓脸又搓搓手脚让自己的血液循环起来。
自己裹着被子躲在轿子里都这么冷,那几位在外面的岂不是要被冻傻?
好奇的挑开轿帘,络腮胡子看到他笑了,一说话口鼻处一串白气。
“没睡着吧?是不是还是觉得冷?”
穆岳礼抿紧了嘴巴,心说:知道你还不给我买几身厚衣服。
“既回西凉就要适应那里的气候,习惯就好了。”
穆岳礼表示不理解,为什么可以想办法抵御风寒,干嘛非得冻着呢?习惯也不见得都是好习惯啊,能避免的为什么不避免,莫非遭罪有瘾?
“一会儿找个地方买几件厚衣服吧,你们应该比我还冷,又不是穿不起,自讨苦吃没必要。”说完从怀里拿出四五张银票递到络腮胡子眼前。
然后就见那人笑了,
“大苍的银票在别的国家用不了,不然我们买被子的时候因何不管你要?”
穆岳礼震惊不已,难道昨晚他们就已经到了西凉的边界了,那怎么还在继续走呢?
“这里……便是西凉了?”他赶紧问道。
“没错,这里就是西凉的边界了,昨晚上吃饭的地方是赫萝国,他们也不用大苍的银票。都有自己的钱币。”
穆岳礼竟不知昨晚路过的竟是路世子的国家,想当初世子还说让他去赫萝国找路有思跟路有哲呢,一想到他的那个朋友,穆岳礼顿觉心里暖乎乎的。
这个世上还有人为了他着想为了他寻一处安身之所,就不算白活了。
默默把银票又揣回衣服里头,吸了下鼻子不死心的问:
“那借点钱给我,买两身厚衣服,等我有钱还你。”
络腮胡子抬手摸了摸鼻子,“身上确实没有太多银豆子,要不你再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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