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之南看不到,只能感受到白琴师的手,“唔!”
风雨盖不住屋内的动静,若鸿听到那一声小猫似的诱人呻吟之后表情错愕,转头看着紧闭的门下意识伸出手想去推开门。
“白琴师,唔~好喜欢你啊。”
屋里又传出这句话,让若鸿回神过来。缓缓抽回抵在门板上的手,眨了好几下眼睛才平复好心情。
“唉。”继续站在门口,这一次闭上了眼睛。耳朵灵敏不少,能分辨风雨声和其他声音。
“南南。”白琴师掐着细腰,将南南堵住嘴的胳膊拿下来,“我喜欢听你的声音。”看不到眼睛,就想听到声音。
南南的声音也好听,像是小奶猫,软软的奶奶的。
“白琴师,我好冷!”付之南察觉到身体传来的不一样的温度,明明是热的,但又觉得冷。
冷热交替下汗水出来了,风一吹又冷了。
付之南察觉到身体不太好,开始打喷嚏。
白琴师俯身将人抱住,身体贴着身体给南南取暖,“南南别哭,别哭。
太冷了好像。
“唔~”付之南的眼泪都把手帕浸湿,身体随着动作一上一下。
雨声风声盖不住屋内小猫的呢喃,中间夹着男子的温柔低语。
一声声一句句,春意盎然。
“南南。”白琴师取下南南的眼睛的手帕,人已经晕过去。这副风光让白琴师又蠢蠢欲动。
可南南都晕过去,再禽兽也不合适。
白琴师望了眼窗口,雨势渐小,应该可以启程。
“南南,我们回去了。”白琴师自己戴好幂篱,再将身上的外袍脱下盖到南南身上。确定裹住之后才把人抱起来。
“若鸿,驾车。”
“是!”
“这南儿和白琴师去哪里了啊。”付之民有些担心,那么早出去又下雨了,若是有地方躲雨还好,若是没有地方躲雨。
南儿一下雨只怕又要病了。
两个人在大堂等着。
看着小付大人完全不知道那白琴师什是什么人,晁悯再也忍不住了,“小付大人,你怎么能让南儿和白琴师一起出去啊。”
“怎么了?”付之民愕然。这晁先生突然这话是什么意思。
晁悯张了张嘴,虽然在背后说人不是君子所为,但那白琴师就是个小人。
“小付大人,那白琴师对南儿有非分之想!”晁悯说这话时有点心虚,自己也有,但没有付诸行动。
可白琴师这个小人就不一定了。
“不会吧,白琴师不太喜欢南儿的。”付之民想着两人说话的样子,白琴师一口一个小蠢货叫着,不至于不至于。
“话已至此我不会再说第二遍,我现在就出去找南儿。”晁悯是待不住了,这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真是叫人害怕。
不知道那个白琴师会做出什么事。
“大少爷,白琴师和小少爷回来了。”青书小跑前来禀告,手上的雨伞随意放在门口跨步进来,捋掉袖子上的水滴,“只是小少爷好像病了,正去请大夫呢。”
“什么!”
“快去看看。”
白琴师将人放到床上,赶紧用被子盖住,手抚上南南的额头,“烧得那么厉害。”一把脉眉头都皱起来,“怎么会这样的。”
“南儿!”
付之民闯进来,就看到白琴师在床边,两步过去将人推开,看着床上昏迷的人心疼的不信,“南儿,怎么又发烧的?”
“你!”晁悯看到这个白琴师神色一凛,突然想到什么两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
原本被子盖住脖子,现在一掀起来,付之南脖子的红痕也暴露在人前。
在场的两位又不是愣头青,一看这个痕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白琴师!”
付之民再蠢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两个人出去一整天,回来南儿就发烧,还带着这一身的痕迹。
晁悯第一次那么生气恨得咬牙,怒斥道,“禽兽!”
“南南发烧了。”白琴师想过去看看。这脉象很乱又虚,自己拿不准。
“滚!”
付之民也是个读书人,但触及到弟弟那是底线。见这个禽兽还想靠近南儿,一拳把人打退,“你给我滚!”
“青书,把这个禽兽赶出去,全部东西都扔出现在!”
白琴师还想上前,“南南病了!”又被晁悯一拳打退。
“滚出去!”
要是自己动手,这两人根本拦不住。可白琴师还是顾念南南,毕竟那是南南的兄长,没必要搞得那么僵。还有南南的身体,还是得叫宫里的御医来才放心。
“咳咳——”付之南烧得晕乎,但还是知道床边有很多人。
付之民也不管其他人,先救弟弟要紧,“快去,快去请大夫。”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滚出去!”晁悯恨不得将此人扒皮抽筋,“若不是南儿还在病重,我必定将你一剑斩了。”
作者有话说:
中秋节快乐!宝贝们~
“啧。”系统真的是啧啧称奇。
原本应该相知相爱的主角攻受,还真的因为宿主变成不死不休的仇人,还挺带感的。
白琴师看了眼床上难受的南南,不行,还是自己亲自去请太医令过来!
总算把人赶走,晁悯的怒火稍稍平复。转头看着床上的人,心如刀割。
虽然知道自己的心意,但碍于南儿纯稚,晁悯并不打算与南儿提及,就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
南儿身体不好,若是为情所困的话只怕命不久矣。
这些日子和付之民交好,付之民已经将南儿的情况说了个大概。所以晁悯舍不得让南儿受情苦。
没想到,这个禽兽居然对南儿下了手。
“南儿,是哥哥对不起你。”付之民愧疚,眼眶微红紧紧攥着南儿的手,“若是我看清楚那禽兽的心思,你也不会受这样的苦。”
“哥哥?”付之南迷糊间好像看到了哥哥。
晕晕乎乎的想着:芜湖,以后那个白琴师要过付之民这一关,只怕难了。
系统只想翻白眼:为什么宿主现在还在想着主角攻很难,他自己已经很难了好吧。还不修复身体,真是奇怪。
尚书府又招了好些个大夫来,一个个都如临大敌。晁悯还用自己的关系请了一些不轻易出诊的郎中。
没过多久,现太医令方太医也来了。
付尚书得知到有些奇怪,“这方太医是给陛下请平安脉的,怎么会到尚书府来。”
“方太医是长安城中医术最高的,必定可以救南儿。”付之民现在不想管那么多了。
哪怕那么违背常理的事情也懒得多想。
方太医来,一搭脉眉头皱的死紧,捋着山羊胡摇头道,“底子太弱了,平时若还好,这一病就能要命,需得万年山参来吊着。”
“万年山参?”付尚书一拍额头,“万年山参就两株,是高利国进贡的都在宫里,哪去找这样的宝贝。”
这话刚说完,方太医施施然从药箱里掏出一株,随口道,“刚好带了来。”
那么刚好的吗?
两位付大人面面相觑,现在再看不出问题那就是傻了。
但两个人对视一眼之后默契的没有再问,什么话都得救下南儿之后再说。
尚书府忙成一团,长安城也因为白琴师被人从尚书府里赶出来掀起轩然大波。
不知道哪个人嚼的舌根,说是那纨绔玩腻了白琴师,就将人赶了出来。还是从尚书府角门赶出来的,东西包袱甚至琴,散了一地,这是多大的羞辱。
这下,付之南的名声彻底臭了,在众人眼中,就是一个不学无术,欺男霸女的形象。
众人忙活了一天,用对了药烧也慢慢退下来,方太医一直看着,把脉之后确定无事众人才放心。
“方太医,我弟弟他先天不足可有办法调理?”付之民眼见太医要走,实在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
“你都说是先天不足了,还有什么办法?养着呗,不可多思不可多虑,让他心情舒畅,或许能多活几天,他现在折腾一次少一年,能活过三十就不错了。”
这一病把这小少爷的底子都掏空,受凉还因为情事太过激动。
方太医骂骂咧咧,“真的是胡来。”那白琴师,自己也懂些医理,还能情不自禁?真该阉了。
付之民心中悲凉,保不住母亲连弟弟也要失去吗?都怪自己。
秋娘看出丈夫的悲怆,忍不住拍了拍付之民的肩膀,“没事的。”
“方太医。”付尚书亲自送太医出门,临走时总算把心里的疑惑问出口,拱手道,“方太医是如何得知南儿的病?”
方太医的医术自然是没得说,长安城里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而且,这方太医脾气不好,只给陛下把脉的,他怎么能来呢。
“这事儿与你无关,且先这样吧。”方太医甩袖走了,回去得骂那人一顿。
付之南晕晕乎乎昏迷了两天,再睁开眼睛时就看到床前坐着嫂子,哑着嗓子低声唤道,“嫂嫂。”
“南儿醒了?”秋娘攥紧绣帕捂住心口松了口气,“南儿你终于醒了,夫君和公公去上朝了,马上就回来。”
“嫂嫂,我好渴。”付之南微微抬起手,却因为全身乏力又砸回棉被,“嫂嫂,你怎么那么憔悴,赶紧去睡觉吧。”
“你醒了我们就安心了。”秋娘用绣帕擦掉眼角的泪渍,“我炖了南儿最爱吃的冰糖雪梨,下了很多冰糖。南儿我们起来喝点好不好。”
“好。”付之南最爱了,呜呜呜,嫂嫂真的好好。
等付尚书两人下朝回来听说南儿醒了,都松口气赶紧去看看。
付之南看着这一家子,再次感慨:原主是真的很幸福,只是太蠢做了蠢事,害得这一家子都被连累。
人醒了烧退了,接下来就好好养着。
晁悯提议大家都不要提起白琴师的事情,否则要是南儿再激动起来,只怕还会出事。
“南儿。”晁悯这几日都在尚书府照顾。
付之南一看到主角受端着黑乎乎苦兮兮的药,吓得直接钻进被子里,用手攥紧被角,“系统,为什么他那么像我的经纪人啊!”
从前他也是这样,一生病要吃药,就简直是一个大魔王。
“如果你让我修复你的身体,就不用吃药了。”系统抛出解决方法。
但很显然,付之南不想接受。
“南儿,吃药!”
“啊~”付之南最后自己憋不住从被子里钻出来,看着那黑漆漆的一碗,“苦鲁西~~”
为什么要吃药啊,还是中药。
“良药苦口,知道吗?”晁悯把药递过去,又拿来一大盘蜜饯,“一口气喝完就好了。”
“行叭。”
付之南咬牙,闷头一口干了这药,趁着苦还没有攻占味觉,赶紧抓了一把蜜饯全部塞进嘴里,“好了。”
“喝完药好好休息,我就在门外。”
人出去之后,付之南躺回床上:这两天白琴师都没有来,难不成是忘了这茬?那可不行,我都献身了接下来该来个婆媳大战了吧。
“你该不会是觉得因为前世白琴师杀了你全家,所以你打算这一世让你全家来虐他吧!”系统突然明白什么。
“对啊,你终于知道了?”
从一开始付之南就是那么想的。在茅草屋的时候,其实可以拒绝的,但是付之南想了想非但没有拒绝反而刻意引诱。
为什么?
就是知道自己这副身体在那个情况下被干,绝对要出问题。所以才刻意引诱。这白琴师想徐徐图之,最后名正言顺的和我在一起,不可能!
这个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管是和主角受或是和哥哥,都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而且白琴师也是以为是自己没有把持住,毕竟我懵懂无知,怎么会引诱别人呢?人一旦有愧疚就会没底线。
“白琴师不仅对我有愧,对我付家也有愧,就不可能杀我全家。”付之南一直不肯修复身体很大原因就是,利用这副病弱的身体制约主角攻,“哪怕付之民日后对主角攻冷眼相待,主角攻也不会心有不满,接下来可有好戏看了,我这个哥哥,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嘶~”系统好像懂了,“明明是强强文,被你搞成强攻弱受夹杂着婆媳大战,不对,是家庭伦理大剧。”
“如果我在得知剧情各个人物性格特点的情况下,还没有办法把剧情改成我想要的,那就太蠢了。”
付之南可不是蠢货,“而且,谁说体弱样貌可爱一点就是弱受?感情之中的强弱,可从不以外貌来区分。”
这时候,窗户吱呀一声。
付之南躺在床上打个哈切,心里腹诽:哎呀,主角攻来了,又得开始演。
“南南。”白琴师从靠墙的窗户溜进来,进来之后赶紧将窗户关上,“南南。”
“白琴师?”付之南一副刚睡醒的懵懂样子,见到白琴师来喜上眉梢,忍不住坐起来朝他伸出手,“你终于来了,你去了哪里啊。”
白琴师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自己被赶出来的事情。
“我来的时候你还在昏睡。”白琴师坐到床边拉起南南的手,有些担心道,“怎么还是那么冷。”
“从小都是这样啊。”付之南撒娇道,“白琴师你抱着我好不好?”
“好。”
这一次白琴师绝对不会乱来
脱鞋上床把人抱在怀里,白琴师上半身靠在软枕上,让南南坐在腿上,怕人受凉还把被子掖得密不透风,抱着怀里的人儿喟叹一句,“南南。”
“嗯。”付之南依偎在他怀中,忍不住抱怨道,“你可知?那药黑乎乎苦得很,他们还还一直逼着我喝下去,苦死了。”
“良药苦口,该喝还是要喝的。”白琴师的幂篱还戴着,
“对了白琴师,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一直叫你白琴师吧。”付之南仰起头,看到的又是白纱也没有什么兴趣。
“白隼。”
“白隼白隼,名字真好听。”付之南抱紧他,脸颊贴在白隼的胸口,叹了口气,“这几天哥哥好生气,也不知为什么还把我看得很紧。”
白琴师有些奇怪,“你没跟他们说吗?”
“说什么?”
付之南:“你没说吗?”
我都被赶出来了还这么说?白琴师叹口气,这也不能怪南南,他哪里想得到那么多。
“我还以为你说了的。”付之南也一脸奇怪。
白琴师张了张嘴,还是没有把自己被赶出来的事情讲出来,“算了,说了也没有用。”
现在小付大人恨不得生啖吾肉,哪里还听得进去是两情相悦。况且这件事本来就是自己不对,明知南儿身体不好,还在那个时候没把持住。
“说什么?”付之南打个哈切,“困了,我睡会儿。”
“睡吧。”
要说现在最苦恼的就是白琴师了,原本想慢慢来。以自己在长安城的受追捧程度,要博得小付大人的好感轻而易举。
结果闹出这件事情,也怪自己没有把持住。现在要带南南私奔不可能,先不说愿不愿意,就南南现在的身体,长途跋涉就是要命。
那就只能小付大人身上花功夫,真的和南南在一起也是舅舅,还是要顾及一下南南的心情。
“头疼。”白琴师轻啧一声。还有那个晁悯,也不是什么省心的。
听见有人靠近,白琴师将睡熟的人安置好再从窗户离开。
“南儿?”付之民来看一眼,发现人睡得这样熟,心里一松。手抚上弟弟的额头,“放心,哥哥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养了大半个月,付之南身体总算是见好能下床了,又能活蹦乱跳的。只是吃着药容易困。
每个月初一十五,白琴师都会在寻香阁开个茶会,以琴会友。
只是这两个月都没有动静,众人都道是被付之南羞辱无心抚琴。对这个纨绔更恨了。
不过这九月二十八,白琴师突然发了话,说十月初一会开茶会,众人又欢喜起来。
这事儿也传到付之南的耳朵里,这许久不见也怕主角攻感情淡了。付之南干脆带着习墨偷偷溜出去听琴。
“晁先生,今日寻香阁开茶会了,可要去?您之前不是一直惦记着白琴师的琴声吗?”九里给先生整理好袖子,看了看外头,“天还早,说不定能占个好位。”
“这手出神入化的琴技,在这样的小人手中,真是可惜了。”晁悯摆摆手,“我现在见到他就恶心,别说是琴了。”
“怎么了?”九里有些奇怪。
晁悯:“去尚书府。”
“是。”
付之南偷偷溜了出去,带着习墨往寻香阁去,用纸扇打着掌心颇为期待,“我还没听过他的琴。”
从小付之南就是个五音不全的音痴,对于什么琴啊歌啊,没有任何鉴赏能力。
“小少爷,要不我们回去吧?”青书有点害怕.
怎么越走街上的人看少爷都像要吃人的样子,好可怕。还有人一直指指点点的,不知道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