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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狼为患(Brokkoli)


他陷进柔软的沙发中,半仰着脸,触摸自己脸颊的手指小心翼翼,仿佛在抚摸什么珍宝,“原来一张好看的脸那么重要,曾经对我来说遥不可及的一切现在只要稍稍勾手便会送上门来,你懂这种感觉吗?被人珍视爱慕……”
燕灼看着他,蓦地站起身,“你越来越像他了。”
“燕行章?”闻奚眼角笑出眼泪,忍不住弯腰,“你想多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变成燕行章的。”
隔着玻璃茶几,燕灼抽出一张纸递过去。
闻奚没拒绝,他擦干眼泪,神态仍旧是慵懒的,“还想问什么?”
燕灼问出第二个问题:“燕行章在哪儿?”
闻奚眼中浮现戾色,眉间聚起烦躁,“这个问题好,我也想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最好上天保佑,让他别被丧尸咬死,好吃好喝地等着我去找他。”
他语气真诚,但咬牙切齿。
燕灼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用塑料口袋包着的东西。
他拆开卷了好几层的塑料袋,从里面勾出一个东西,他伸出手,挂在他指尖的东西也跟着晃了晃。
闻奚的目光也跟着移动。
“你回过燕行章的别墅?”闻奚诧异道。
挂在燕灼食指下的是一块玉质佛牌,很小的一个,上面有几道细细的划痕。
燕灼默认,抬手把佛牌丢进闻奚怀里。
闻奚捏着佛牌凑到蜡烛下仔细看了看,“真神奇,上面的每一处划痕我都记得。”
他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心满意足,手指转动,佛牌被攥在掌心,“可惜了。”
随着感叹,扑通一声,佛牌被丢进沙发旁的垃圾桶里。
燕灼下意识上前,“你……”
“我不会再给任何人拿它威胁我的机会。”闻奚摇摇头,“它的大小、形状,每一处划痕的位置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再没什么比记忆更保险了,不是吗?”
燕灼收回手,目光复杂地点头,“你说的对。”
闻奚拍了拍手起身,“我先走了,早点休息,明天见。”
他神情轻松,不见一点犹豫迟疑。
燕灼顿了顿,最终还是问:“那该如何判断,那些珍视仰慕你的人喜欢的是你的脸还是人?”
“这是第三个问题吗?”闻奚扯了扯自己的脸颊,接着反问,“肤浅之人的喜欢有什么用?”
他眯了眯眼睛,看向燕灼身后,“你变了很多,是因为曲砚,你暗恋的那个人?”
话题扯到曲砚身上,燕灼没有刚才那样淡定。
闻奚看着他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解开衬衫的一颗扣子,小幅度地松了松肩膀,俯身向前倾身,形成了一个和燕灼拥抱的错位姿势。
燕灼不明所以,想向后退却被摁住。
闻奚一脸正经,眼中却透出兴奋,“别动!”
“看在你帮我拿佛牌的份上,我也送你一个回礼。”
橙黄色的烛光营造出暧昧的氛围,身高容貌都十分登对的两人紧紧靠在一起,一人风情一人青涩,像是老电影里的唯美画面。
闻奚退开时眼中兴奋未消,燕灼略感不对地询问:“什么回礼?”
闻奚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回礼的名字叫助攻,你马上就会明白了。”
他说完就走,门一推开就和宋成风碰了个面。
宋成风一愣,退让开让他出去。
等闻奚离开他才对燕灼吐苦水:“我真不知道什么地方惹过他……”
话说到一半,刚离开的人去而复返。
闻奚撑着门,对燕灼说:“我后悔了。”
他从垃圾桶里找出他刚才扔进去的佛牌,牢牢捏在手里,自信道:“不会再有人敢威胁我。”
楼道里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宋成风松了一口气,放下小东西,靠在窗旁点了一只烟。
他很少吸烟,这还是燕灼第一次见。
烛火放大一切,包括疲倦的面容和眼角的细纹,宋成风看着窗户玻璃上的倒影,真切地意识到自己的衰老,他到底不再年轻了。
而旁边的燕灼却生机勃勃。
他第二次对燕灼产生嫉妒的情绪。
“我没找到,她不在这里。”吐出烟圈,宋成风被呛得咳嗽了两声,玻璃上的男人神色茫然,颈间的戒指硌得锁骨生疼,好像要长进他的身体里一样,但他知道是错觉。
长时间的相处确实能消磨掉一些东西,比如说燕灼已没有最初那般讨厌宋成风,比如他此刻没有丢下宋成风回卧室睡觉。
但也仅仅就是这样了。
一根烟只抽了一半就被扔掉,宋成风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自己疲态尽显。
“你对曲砚有几分真心?”他忽然这样问。
燕灼一怔,不明白为什么今晚的所有人都要提起曲砚。
他不说话,宋成风便自己估计,“八分?”
“多了?那就六分?”
“最少五分,不能再少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燕灼忍无可忍。
宋成风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没点燃,只捏在指尖转动,“第一次见曲砚,我二十九岁。”
“那时候我接了人生中第一个大案子,赢得特别漂亮,报纸上到处都是关于我的新闻,邀请我参加宴会的人更是多得数不过来。”
说起曾经的风光,宋成风还是忍不住得意。
“那天我又受邀参加宴会,是曲家二儿子的生日宴,宴会上有谁我都记不清了,只记得我只喝了一杯酒,就头晕目眩,只能跑去阳台醒酒,我在那里遇见了曲砚。”
“他刚出院,家里竟然连把轮椅都没给他准备,端酒的侍从都能对他颐气指,你现在看到的曲砚多矜贵,那时候的他就多可怜。”
燕灼能想象出那副画面,十年前的曲砚远没有如今强大,只能被动接受别人加之的苦难。
宋成风叼着未点燃的烟,继续说:“他拿着报道我胜诉的报纸,一点点爬到我面前,问我,要不要和他合作,听起来是不是很可笑,当时的我也确实笑了,笑了很久,他就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笑,直到我笑不出来。”
“然后他又问我,要不要和他合作?一个家族里残废的弃子能有什么合作的价值?可当时我也许是喝多了,脑子不清醒,真的就答应了。”
燕灼神情晦涩,“为什么和我说这个?”
宋成风其实自己也不太明白,“也许我今晚脑袋也不清醒吧,我这人没朋友,这些年来唯一能说上几句话的也只有曲砚,算起来,约莫我们也是半个朋友吧。”
说到这里,他低声骂了一句,“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天宴会上我喝的那杯酒里真的下了药,下药的人就是曲砚指使的,真他妈的心机!”
燕灼听到这里,忍不住翘了翘嘴角,无论身处何种境地,曲砚都有反抗的勇气。
宋成风瞥到他的表情,十分无语,“不是吧,难道你对曲砚有十分真心?”
燕灼收起笑,又变回面无表情的样子。
没听到回答,宋成风略有失望,“和你说这些也没什么别的意思,不论你对曲砚有几分真心,听了今天的事希望你能多对他生出几分怜爱,对他再好一点,就算不能,你心里也要清楚,曲砚睚眦必报,还是个心机深重的小人,如果你对不起他,下场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拐着弯替曲砚说好话,还顺便敲打了燕灼。
燕灼不蠢,当然听得出来。
说了一堆,宋成风上下眼皮开始打架,还不忘撇关系,“我头晕,话都是瞎说的,你听听就行,千万别和曲砚说。”
他说着睡过去,燕灼心想,我可没答应。

第31章 可以接受
宋成风枕着抱枕睡着,只有一半身子在沙发上,小东西和他头对头,也睡得正香。
蜡烛熄灭,仅留下一滩燃烧时流淌的烛泪,燕灼给小东西搭上一条毯子,指间夹着薄薄的烛泪返回房间。
推开门时碰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很轻的碰撞声,他没有在意,却在下一秒停在原地。
烛泪掉在地上,燕灼再一次确定,他没走错,这确实是他的房间,可曲砚为什么会在这里?
曲砚坐在轮椅上,在黑暗中只能看到燕灼的一个轮廓,他语气自然:“好黑,还有蜡烛吗?”
“有,我去拿。”
分明黑暗无法阻隔视线,鞋尖却磕在墙上,燕灼踉跄一步,只差一点就会摔倒。
身后的曲砚好像笑了一下,又好像没有,直到拿着蜡烛返回,他还在想,刚才到底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这间卧室似乎是儿童房,色调温暖,陈设充满童趣,只是床太小了,借着烛光,曲砚将房间打量了一遍。
燕灼站在门口,只进来半个身子,他握着门把手问:“我去别的房间吗?”
曲砚弯腰,从地上捡起之前掉落的烛泪,触手滑腻,似乎还带着温度,他闻言反问:“你想去吗?”
当然不想。
握着门把手的掌心收紧,燕灼把门关上,“我可以不去吗?”
红色的烛泪被曲砚捏在指尖把玩,于指缝间翻转跳跃,燕灼的目光被吸引,又说:“我不想去。”
“那就不去。”曲砚一只手臂撑着轮椅扶手,眼神像带着钩子一样,“你说出来,我才能满足你,懂吗?”
燕灼点头,“我要亲你。”
他实在是个好学生,老师只教了一遍就融会贯通。
曲砚微抬下巴,目光里是明晃晃的同意。
燕灼被这个目光鼓励,呼吸不经意间变得急促,他上前一步,几乎迫不及待地弯腰低头。
这个时候他又是个笨学生了,曲砚和他吻过那么多次,他的吻技还是生疏青涩。
但这也不能怪他,谁让曲砚的恶劣因子作祟,从不允许燕灼动一下呢。
嘴唇逐渐变得红润,燕灼的力气很大,吻却很轻,杂乱无章地、密密麻麻地落下来,曲砚变成了一块美味的蛋糕,一下下被啄着。
再这样下去,就算再轻嘴唇也会肿的。
抚摸燕灼的后颈的手微微用力,曲砚偏头错开空隙,气息不算平稳,“太笨了。”
太笨了。
燕灼嘴巴微张,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他控诉:“你没教我。”
他捧着曲砚的后颈使他仰头,一边凑上去呢喃:“你教我。”
压低的声音含含糊糊,像只撒娇的狗。
曲砚不由得想,若自己倒退十年,是否能招架住这样的燕灼。
大约不能。
“就这一次。”他最终应允。
合格的老师不仅要教会学生理论知识,还得带领学生进行实践活动,曲砚从小就做事认真,在教人接吻这件事上也不例外。
又有一滴烛泪滑下的时候,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终于停了下去。
开场戏做得够好,之后的发展才来得理所当然,曲砚放长线钓大鱼,燕灼已经上钩,他决定收网。
可燕灼不满足,他刚刚学会亲吻,怎么能放过自己唯一的实践对象。
曲砚摁着他的下巴把他推开,“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吗?现在做给我看吧。”
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什么无关痛痒的小事。
可这分明是曲砚那时的自说自话,现在却变成了燕灼答应的事情。
燕灼的大脑不算清醒,根本想不出这句话的漏洞,甚至连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那样羞耻的事情,光是想想就要爆炸,头顶的狼耳朵抖了抖,身后的尾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了出来。
曲砚并不催促,耐心十足地等待。
客厅里发生的一切是闻奚故意表现出来,做给他看的,曲砚当然看得出来,他也百分百确定,燕灼和闻奚之间毫无情愫,可他明白是一回事,反感刚才那副场景又是另一回事。
说到底还是占有欲过度膨胀,他不仅需要燕灼的喜欢,还要他的顺从,而顺从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深蓝色的床罩,上面画着一群调皮的黄色小狗,有的在跳舞有的在顶球,燕灼跌坐在上面,也是其中一员,只不过他动作僵硬,面色酡红。
狼尾巴不安分地左右摆动,他早已没有心思去管,拉链硌着手腕,是微不足道的疼。
手腕只动了一下,他抬头去窥曲砚。
“做得很好。”曲砚靠在轮椅上,适时地送上夸赞。
大脑昏昏涨涨,周围的一切都被加了层厚厚的模糊滤镜,燕灼直勾勾地看着曲砚,最终被自己折磨得发出闷哼。
做不到……
身上的T恤被汗水浸湿,额头的汗水滑进眼睛里,又变成眼泪流出去。
他脸和耳朵是红的,眼睛也是红的,在这样一间充满童趣的房间里,欲望化作恶魔来捕捉他,他对恶魔臣服,却呈现出异样的纯真。
是漂亮的。
曲砚感到口干舌燥,他握着轮椅扶手的手微微用力,鼻尖不知何时也冒出细汗。
“曲砚……”
吐出每一个音节都格外粘稠,像是连绵多雨的夏日,燕灼牢牢记得曲砚说过的话。
只有说出来,才会得到满足。
“……教我好吗……再教我一次……”
这种事情曲砚教不了,在这项学科上他的涉猎明显不足。
矮桌上的蜡烛已经燃过一半,过长的棉芯歪着,顶端散出黑烟,曲砚不得不移动轮椅过去,烛火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
燕灼盯着他,灼热的视线快要把人烧透。
抬起的腕骨瘦而白,细长的手指碰到蜡烛,棉芯还没挑,烛泪先滚了下来,曲砚被烫到,皮肤瞬间变红。
燕灼呼吸加重,极佳的视力让他清晰地看见烛泪滑落的全过程。
艳红色的烛泪蜿蜒着,未有停顿地撞到皮肉,曲砚疼得抖了一下,连带着虎口处的疤痕也跟着晃了晃。
那疤痕如何而来燕灼再清楚不过——是他咬出来的,作为狼的时候。
是他留在曲砚身上的痕迹。
燕灼吐出一口气,感觉身上的每一处皮肤都在颤栗。
或许每一个登山者在即将攀登顶峰时都会兴奋愉悦。
黄色的烛火摇啊摇,握着蜡烛的手似乎是被烫怕了,手指移动的速度放慢,轻而柔地在蜡烛上蹭了蹭,像是小心翼翼的亲吻。
巨大绚丽的烟花在眼前绽开,蜡烛噗的一声熄灭,燕灼跌到床上,胸膛起伏,小声喃喃:“曲砚……”
记忆错乱,弥漫在鼻间的味道和发烫的身体让燕灼以为自己回到了高中的某个午后。
厚而遮光的窗帘挡去了外界的一切,他和幻象出来的曲砚沉沦于狭小的卧室,凌乱的床上摆满他偷来的宝藏。
他就趴在这些宝藏上,勾着曲砚的腰,很轻地亲一下他的肩膀。
“燕灼?”
手臂被推了推,恍惚间燕灼以为这还是幻象,他挣扎着坐起身,有点开心地问:“曲砚,你可以喜欢我吗?”
幻象中的曲砚总是毫不迟疑地点头,然后说:“我最喜欢你了。”
然而这不是幻象,曲砚在黑暗中挑眉,思索着该给出什么回答。
好久也没得到回答,燕灼不在意,还是傻呵呵地笑,然后贴过去,嘴巴碰了碰曲砚的肩膀。
碰上去的一瞬间他就清醒了过来,这不是幻象,是真正的曲砚。
嘴唇碰到的也不是光裸的皮肤,而是薄薄的衣料。
他又想,怪不得没得到回答,因为现实中的曲砚不喜欢他。
曲砚什么都看不见,却能感受到对面燕灼情绪的变化,明明刚才还是一只快乐小狗,现在怎么感觉快哭了。
因为没说喜欢他?
曲砚承认自己确实对燕灼很感兴趣,但要说是喜欢,那似乎还差的远,骗人不难,他能轻松把燕灼哄得高兴,可在刚才的一瞬间,他突然不想骗燕灼。
“你喜欢看我……这样吗?”沉默中,燕灼突然开口。
曲砚嗯了一声,大大方方承认。
燕灼凑近一点,在曲砚看不清的地方眼睛发亮,“继续教我吧,让我怎么样都可以。”
曲砚面露怪异,总感觉自己好像把燕灼变得奇怪了。
曲砚喜欢燕灼。
曲砚喜欢燕灼的身体。
只差三个字而已,燕灼觉得自己可以接受。
作者有话说:
日常求海星啦

秦迹领头,算上燕灼一个八个人。
按照计划,今天要清理的位置是北区,秦迹清点好装备和人数,转身对闻奚说:“其他的事情交给你。”
闻奚站在离他一步远的台阶上,朝他轻轻颔首。
蓬松柔软的发丝被阳光染成金色,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秦迹对着他那张不似凡人的完美脸庞停顿了两秒,才有些慢吞吞地收回目光。
燕灼跟在队伍最后,经过闻奚身边时被一把拽住,闻奚眨了眨眼,暧昧地问:“昨晚怎么样?”
一晚上过去,再蠢的人都能猜到闻奚昨晚的举动是什么意思。
燕灼脸上没什么表情地扯开他的手,接着警告说:“别再有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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