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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工做皇帝养我啊(醉又何妨)


兰奕欢没有来。
但兰奕臻并不失望。
因为不来,恰恰正代表着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代表着他尚且没有完全做出决断。
兰奕臻最怕的是兰奕欢一棍子打死,甚至连一点机会都不肯给自己,对方能够因为自己的话而内心动摇,纠结踌躇,对于兰奕臻来说,已经是令人充满期冀的惊喜了。
也不知道他这一趟出去,够不够让自己恢复重新替兰奕欢完成任务的权限,这样,兰奕欢就不需要再去找其他人了。
而短暂的分别,也是不想将他逼的太紧,想给他一点认真考虑的空间。
到了那时,等自己再回来见到兰奕欢,兰奕欢又会对他说什么呢?
心事悠悠,伴随着清脆的马蹄声一路远离。
距秦州还有十里,天色渐晚,一行人在官驿中休息。
兰奕臻眼看就要歇下了,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兰奕臻还以为有什么紧急军情,立即起身,令人送了进来。
接在手中一看,熟悉的字迹,却是一封留书。
“……从此一别,或有重逢之日,或无再见之期,唯望诸君安好。欢遥祈拜祝……”
每个字都像小小的钢钉一样戳在他的心中,信上的字迹在眼前逐渐拉长、扭曲,变得模糊,又逐渐氤氲成了无尽的暴怒与心痛。
手中的信纸被攥的皱了。
他临走前是安置了人手,虽是注意兰奕欢那边的情况,但那也是一贯谨慎的性格使然,可兰奕臻没想到兰奕欢竟然如此绝情,竟然连见都不见他一面,就忍心这样走了,不肯留给他半点希望。
每一次都是这样决绝的离开,这种抓不住的感觉令人发狂一样的心痛。
他真的没有一点舍不得我吗?他丝毫不在意就此便再也不会相见了吗?
他不要自己,他始终想要离开自己的身边!
胸腔里像是有柄尖刀捅了进去,流出滚烫的血,却又急切、愤怒、渴望。
兰奕臻霍然站起身来,说道:“来人,备马!”
不管兰奕欢怎么想,他却绝不允许兰奕欢就这样离开,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也要去到那个人的身边!
永不放手。
兰奕欢下船之后,就找了一匹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秦州。
事发突然,他也再顾不得想他那些纠结难言的心事了,他只知道,兰奕臻既然有危险,那么其他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上一世兰奕臻在回京途中失联的事浮上心头。
明明,距那件事情发生还有两年,兰奕欢也曾经提醒过兰奕臻一定要小心在意,可是世事无常,或许今生又有什么变故也未可知。
白马载着少年,飞踏过山峦起伏,野草茫茫。
两边的景物浮光掠影般地滑过,兰奕欢突然想到,不知道那个时候,被困在半路,前路未卜,兰奕臻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可是今生,有他在,就绝对不会让二哥再独自面对这些!
兰奕欢心情焦灼,一路不停地急赶,身上总共只带了一个水囊,半路上就喝干了。
他的身体虽然比前世养好了不少,但跟常人比起来,依旧要娇贵体弱一些,这些年精心养着还没什么,如此拼命赶了两天两夜,实在就有些撑不住了。
第三天的早上,兰奕欢已经到了秦州的临城绥定附近,看见半路上有家小酒肆,难得还正常开张。
兰奕欢从马背上跳下来,原本想买点东西边走边吃,马儿也需要喝点水,吃些草料。
结果他这一落地,便是一阵眩晕,差点摔倒。
身后有条坚实的臂膀伸过来,将他扶进怀里。
这种可靠与亲近之感竟好像令人万分熟悉,兰奕欢猝然回头,脱口说道:“二哥!”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陌生的男子面容,三十来岁的年纪,相貌俊秀,气质温和。
兰奕欢怔了怔。
“你——”
对方的嗓子似乎噎了一下,才注视着他,问道:“你没事吧?”
这个人,正是好不容易追上来的阿雅思。
他为了见兰奕欢,也是几经辗转。
醒来之后先是不顾休息,一路赶到了京城,但还是因为身上的伤口没养好化脓了,耽搁了几日,进了京之后,才想到兰奕欢住在宫中,没办法直接去找他。
阿雅思纵使心情再是迫切,也不得不暂时停下来想一想办法。
等兰奕欢出宫,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再说了,就算他出宫了,身边那么多的随从护卫,也不好上前相见,若是自己能想办法混进去就好了。
难道……还像上辈子那样改行去当乐师?
不知皇宫里如今还招不招募了。
说来也是巧合,若阿雅思当真就这么设法进宫了,发现的只会是兰奕欢留书而去,两人再次失之交臂,可偏生,他在做准备之前,需要给自己买一身行头,就进了一家绸缎庄。
这里有布料,也有成衣,阿雅思试衣服的时候,从身上掉了张画像下来,被店小二捡起来看了一眼,就是“嘿嘿”一笑。
“这位爷,您来这里买衣服,还藏着点别的心思啊,莫不是也爱慕我们钱老板不成?”
这样的追求者,店小二见识见的太多了,当下笑着说道:“可惜,您来晚了,就在今天一早,我们老板已经跟着商队出城去南边进货啦!”
阿雅思又是一路奔波追来,兰奕欢星夜兼程,他也是片刻都没有休息,心中唯有一念,要见到自己的孩子。
终于,此时此刻,他触碰到兰奕欢了。
这世上,他最珍贵,最疼爱的宝贝。

阿雅思把兰奕欢抱在怀里, 原本是为了扶他一下,可这时却几乎舍不得松手。
他觉得兰奕欢很瘦很瘦,这样一抱, 腰细的可以单手环过来, 正是长身体的小伙子,身上的骨头却能硌着人, 几天奔波下来, 面色也十分憔悴。
他的脸上甚至有两道树枝刮出来的血痕, 让阿雅思心疼不已。
当年, 他死在护国寺的山上, 死后, 魂魄就被禁锢在了山间,成为了难以离去的幽魂。
有时候,从人们的只言片语中,阿雅思也能听到兰奕欢逐渐长大的消息, 却无法看到他, 知道的那些,也只是零零碎碎的生活小事。
至于兰奕欢过得快活不快活,身边的人待他好不好, 平素都做什么, 他却不得而知。
最后听到的一个消息, 便是那令人震惊又不解的死讯。
他焦灼不解, 又无能为力, 他想要进一名父亲的职责, 好好保护自己的孩子, 伸出手来,只能抓到旷野空空荡荡的风。
他实在太想太想这个孩子了。
一瞬间, 眼中竟然泛起了几许泪意,以至于阿雅思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兰奕欢有些奇怪地看了阿雅思一眼,说道:“我没事,谢谢你。”
说完后,他自己也站好了,从阿雅思的怀里退出来,看了对方一眼,迟疑了一下,又冲阿雅思点点头,先一步进了酒肆。
兰奕欢没有太多的时间耽搁,他急着去找二哥呢。
进了酒肆之后,兰奕欢就给了店小二点银两,让他拿草料和清水喂一喂马,自己边等,也边要了点东西,迅速垫垫肚子,等马歇好了就走。
阿雅思犹豫了一下,也跟在兰奕欢身后进了酒肆。
他虽然不知道具体内情,但一路追赶,也看出来了兰奕欢是要往发生战事的秦州去,那里危险,自己这个当爹的没给孩子做过什么,唯有他想做的任何事,都尽力帮助他、保护他了。
至于相认……
也不知道这孩子对他的身世到底了解多久,如果直接上去跟他说,“我是你爹爹”,会被当成疯子吧。
阿雅思心中又是忐忑又是激动,好在这时候,酒肆里的桌子旁边都满了,给了他机会,顺理成章地走到兰奕欢对面,问道:“我能坐在这里吗?”
兰奕欢回头看看,见周围都有人,便冲他点了点头。
这时候,兰奕欢要的夹饼也做好了,店伙计替他拿上来,小声说道:“公子,您马背上系着箭筒的带子断了。”
兰奕欢道:“那劳烦帮我换两根新的吧,外面用布包上一点。”
店伙计咋舌道:“您不会也是要去前面打仗那一片吧?公子,您恕小的多嘴,这次那帮叛军,凶得很,您这单枪匹马的,就算有功夫,去了也落不了好的!”
兰奕欢道:“多谢提醒了。只是我哥在那边,我不去不行。”
店小二挠了挠头,说道:“公子可真是个义气人。”
阿雅思听见两人的对话,这才知道,原来兰奕欢是去找他哥哥的,心中不免觉得骄傲,心想这孩子真是勇敢。
不过不知道他要找的是哪个哥哥,太子应该是在那边,但据阿雅思所知,齐家跟太子那边的关系不好,难道是他五哥也在吗?
正思量间,阿雅思突然听见身后有个人用达剌语说道:“有意思。你们听见了吗?那小子细皮嫩肉的,还想去战场上呢。”
另一个人说:“中原人,向来如此,本事不行,却难缠的很。”
“那不如一会就把他抓来玩玩?那标致的小脸蛋,在战场上被乱箭射死未免可惜,不如换个死法……”
几个人仗着他们说的是异族语言,议论的肆无忌惮,随即便大笑起来,阿雅思却是听的明明白白。
他心中恚怒,目光向着那些人的方向一扫,只见是四名高鼻深目的大汉,一边吃酒,一边口无遮拦。
阿雅思什么都没说,兰奕欢已经吃好了饭,也灌满了水囊,站起身来同他打个招呼便走了。
阿雅思没有跟着走,在原地坐了片刻,喝了三杯酒,余光瞧着那几名大汉果然嘻嘻哈哈地站了起来,这才慢慢起身,走出了酒肆。
那几人平生从未见过如兰奕欢这般漂亮之人,在他说话之前便已心痒难耐,此刻更是有了把人捉来的借口,走入旁边的小树林里,找到了拴在那里的马,便要去追。
不料,当先那人刚刚上马,还没等坐稳,便听见马儿惊恐地长嘶一声,竟然人立而起,将他一下子从背上甩了下来。
“发生什么了?”
“怎么回事!”
旁边的几个人都被这变故吓了一跳,紧接着,就看见拴马的树后走出来了一个高挑俊秀的男人,手里还拎着一把原本系在马背上的弯刀,淡淡地望着几人,一开口,说的竟是达剌的语言。
“你们几个,要做什么去?”
几名大汉顿时一愣,意识到方才他们说的话应该被这小子给听去了。
那个从马背上掉下来的大汉说道:“关你什么事!难道那是你相好的?”
“不要口出粗言。”
阿雅思说道:“请你们跪下来忏悔自己的错误,并以死后灵魂不得安息的誓言,保证绝对不会再犯。”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语气不紧不慢,但说起话来,自有一股尊贵威严,把几个人都唬的愣住了。
无声片刻之后,刚才那从马上掉下来的大汉才大笑起来,说道:“什么玩意,你小子不想活了,口气倒是不小!”
“就是的,别那么小气,抓回来大家一起玩啊!”
见这几个人不知悔改,阿雅思放弃了劝说,只闭着眼睛,点了点头,缓缓的说了三声好。
然后,他抽刀,只听“擦”的一声轻响,说话最难听的那名大汉人头已然落地。
笑声戛然而止。
其他人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片刻之后,大喊一声,转身欲逃。
这回,阿雅思却不再给他们机会,手中的弯刀连挥,片刻之后,地上便只剩了四具横尸。
阿雅思将手中的刀一扔,轻叹一声,说道:“欲伤我子者,死不足惜。”
若不是怕吓到儿子,他刚才就已经忍不住想要出手了。
做完这件事之后,阿雅思这才上了马,继续朝着兰奕欢的方向追去。
前面的兰奕欢其实也正在奇怪。
他出身皇室,虽然不是储君,但自小受到的各方面教育都十分的严格和全面,再加上兰奕欢自己又聪明,其实他对达剌语是十分精通的。
方才那些人说的话,兰奕欢都听到并且听懂了,他倒是不太生气,只是不想在酒肆里动手,惊扰到其他的客人,所以才迅速离开,就等着这些人随后追过来。
结果走了半天,时不时向后看看,却根本没人过来。
兰奕欢觉得很荒谬,难道是他的马跑得太快了?
要是搁在平时,就算那些人不追上来,他也得回过头去把他们狠揍一顿才行,但今天还有要事,兰奕欢没空耽搁,见到那些人不过来,他也就继续匆匆向城里赶去。
虽然那些人说的是达剌语,但兰奕欢心里有数,他们应该并不是达剌的人,而是来自东梁。
这也是他这一路上刚刚弄清楚的。
当时在船上听到密川侯作乱的消息时,兰奕欢虽然选择了立刻赶往秦州,但心中不免奇怪。
他倒是知道,密川侯原本就是前朝旧臣的后代,一直野心勃勃不服朝廷管束,此次趁着兰奕臻离京,蓄意作乱倒也并非是不可能之事,但问题就在于,朝廷对兵权的管理极为严格,他哪里来的十万大军?
今生很多事都和上辈子已经不一样了,兰奕欢前世是在登基两年之后,派兵降服了密川侯,并且永远撤去了这个爵位,而如今的情况却已经无可参照。
所以他一路往秦州赶去,一边走一边逐渐打听,方知就里。
密川侯造反是真的,但十万大军中,他只出了三万,另外七万,则是从达剌与大雍之间的东梁所借。
这东梁似国非国,算是个历史遗留问题。
东梁的初代国主本是达剌王族,在争夺王位的过程中,求助于大雍的支持。
大雍当时表面上答应了他的请求,但转过头来就暗中将这位王族给出卖了,使得他走投无路,被夹击追杀,最终率领残军跳入两国边境上那条波涛汹涌的大江,方才摆脱了敌人。
幸运的是,他最后被自己的手下救上了岸,于是收拾残部,就在那片土地上驻扎了下来,后来趁机逐渐扩张,自立为王,定号东梁,并发誓永不忘仇。
虽然达剌与大雍都不肯承认东梁算是一个国家,但因为那片土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同时土壤也十分贫瘠,要去攻打又未免费时费力,得不偿失,所以就都迟迟未动,任由其逐渐占地建城。
当时的一时轻视,使得东梁一直发展到了如今,却已经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
这一次,正是密川侯接应东梁七万大军,联合起来攻打秦州,想孤注一掷,趁着太子离宫的机会,将他除去,这样一来,大雍失去了实际的掌权人,绝对会遭到重创。
兰奕欢前世没怎么来过这一片的地方,但他认路的本事极精,记性又好,之前曾经看过几遍地图,心中对于对方可能采取的进攻路线和战略战术已经大致有了推测。
因此,到了秦州的临城绥定之外,兰奕欢终于停了下来。
他一直在抄近道,走的大多都是山路,到了人多的地方,才真切地感受到了时局之乱。
绥定城门紧闭,城外面堵的都是人。
城楼上站着一排排官兵,下面的百姓们有的啼哭,有的怒骂,“开城门”的声音一阵大过一阵。
兰奕欢翻身下马,随手抓住了一个人问道:“大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被他抓住的男子满面愁容,在一片嘈杂声中大声对兰奕欢道:“前面的大军打到横马关外,那里的守将不光开门迎敌,自己还卷着物资要连夜把家小送走,结果被百姓们给打死了!”
“我们出来之后,想要到这里避难,绥定却不肯接纳,要是一直被堵在外面,进退都不行,不是只有等死的份了吗?”
不远处的另外一个人“呸”一声,满面怒容,也说道:“刚才那墙头上的官说我们都是刁民,竟然连自己的长官都敢杀,所以不许我们进去!明明是那些官贪生怕死,不顾我们的性命,这个时候居然还怪罪我们,真是混账!”
兰奕欢道:“确实混账。”
第一个跟他说话的男人满面愁容地说:“骂谁也没用,现在可怎么办呢?我娘三顿没吃,快要撑不住了。”
正说话间,只听破空之声连响,头顶突然射下了一阵乱箭,纷纷落在城门前的空地上。
百姓们惊呼连连,忙不迭地退开一大片。
城头上的守官挥手驱赶着:“快走!快走!不要在这里堵着了,如果再不速速离开,下一回这些箭射的就是你们!”
他傲慢地说完了这番话,也不去理会下面怨声载道的百姓们,正要离开,忽见一名少年策马越众而出,喝道:“上官腾,为何不开城门?”
一下被喝出了自己的名字,那守官顿时就是一怔,回过身来,低头打量着兰奕欢,问道:“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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