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孤客/我心上人是仙门叛徒(俺大爷)


“南北西东龙凤日月,正中团簇问鼎七星……这真是七星罗盘,天啊……”
他的视线不住地在这两样宝贝和齐释青的脸上逡巡,越想越惊疑。
在他如今的记忆里,玄陵掌门齐冠一直没有孩子,路过药王谷的时候把他收为养子,这块玉佩就是证物。
“但怎么会有两块玉佩,难道齐叔叔后来又生了个孩子?”
第五君趴在齐释青脸旁,仔细审视着这张脸,评判道:“看模样的确像是亲生的,可这年龄不对啊……”
“我在玄陵门呆了快八年,从没听说过齐叔叔还有这么大一个儿子。”第五君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瞥见齐释青下巴上青黑的胡茬,想:“难道这是齐叔叔养在外面的私生子?怕我难过,从来没告诉过我?啊,也可能是他的母亲见不得光,不好让门派知道。”
第五君品着这个说法,越想越觉得可信——七星罗盘可是放在藏宝阁层层禁制下的玄陵门传家宝,若非掌门亲生骨肉,不可能给他的。
第五君脑子里刮风暴的同时,手还放在齐释青的脉搏上,啧啧两声,嘟囔道:“虚得厉害,也不知道是不吃不喝不睡多少天才能亏空成这样。再耗下去,分分钟猝死。”
“你还是先睡一觉吧。”第五君叨叨着,就先给齐释青扎了几针。
末了,第五君把手撤了,往椅子上一瘫,长叹一声。
“苍天啊……你原来是齐叔叔年轻时犯下的错误啊……”
第五君看着齐释青在针灸下放松的眉头,还有快掉到下巴的黑眼圈,心头倏忽涌起一阵怜爱。他又叹了口气,撑着膝盖起身,拿温水洗了个帕子,回来给齐释青擦脸。
擦完脸,第五君还打了泡沫给齐释青刮了刮胡子,感叹道:“不愧是齐叔叔的亲生儿子,模样真好看。”
“这衣服脏得咧……”第五君嫌弃地弹了弹齐释青的衣服,“比我那些病号还不讲究。”
他又想起齐释青的灵脉还有消失的内力,想:“有内力的人是不可能从蓬莱仙岛来下界的,这小子把内力败光,可能是为了投奔我来的。”
“太不容易了……”第五君有种老泪纵横的冲动,“齐叔叔死得那么早,你这么早就没了爹,这些年孤苦伶仃的……但没事儿了,以后有大哥罩着你,咱在下界能过上好日子。”
作者有话说:
齐释青:一觉醒来,老婆说我是我爹的私生子,他是我素未谋面的大哥。

第271章 忘情(七)
第五君把齐释青的脸和脖子都擦干净,又想给他擦擦手,却发现齐释青一只手紧紧握拳,他掰了好久才把这五根手指掰开,里面露出一张皱皱巴巴、都洇了的符纸。
第五君小心翼翼地把符纸展开,看清是自己的手笔,喟叹似地“啊”了一声,想这位玄陵门的师弟,可能就是因为这一张符才决定要在永丰镇里找玄陵门的人。但他看了会儿这张符,眼睛旋即瞪圆了——
这符是他画的不假,可它是贴在邪神像的脑袋上的啊!
能把这个符揭下来,这人——
“邪神庙是你砸的?!”第五君瞪着诊床上昏睡的齐释青,下巴都要掉了。
“我的天……”第五君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呼叫老天,“这可真是惹上大麻烦了……”
原本听说有人砸了镇中心最大的邪神庙、还偏巧害死了王八蛋县令,第五君一直津津有味地当个乐子听,但现在好了,始作俑者找着了,就在他的医馆里,还好巧不巧是齐叔叔的亲生儿子,他不得不包庇。
“要命,太要命了……”第五君从椅子上站起来,扶着腰慢吞吞地打转。
第二天。
因为第五君的义诊还要继续,齐释青不能继续占着诊床、得好好地藏起来,一大清早,第五君就把齐释青拖进了客房。
“你先好好睡着,别给我添乱了。”第五君掰开齐释青的嘴,往下灌了一碗粥,然后又给他扎了几针,念叨着:“反正你怎样都要睡觉养病,全当闭关疗伤了啊。”
小秀才把脑袋探进客房里,看看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又看看第五君,问:“哥哥,这人是谁啊?你真认识他啊?”
第五君头都不回:“当然不认识,但这是我原来门派的一个师弟。”
小秀才眼睛嗖地亮了,“就是司命神君的灸我崖吗?”
“不是。”第五君端着空碗起身,关上客房门,“是玄陵门,不过故事有点长,以后再给你讲,快去准备准备,一会儿病号要进来了。”
邪神庙被砸、县令当场身亡的消息发酵了一宿,这一天,从破晓开始,整个永丰镇的闲谈就只剩下了这一个主题,一时间猜测纷纷、流言四起。
第五君在医馆里忙忙碌碌,依旧面带微笑、情绪稳定,但听着病号们讨论此事时,心态完全变了;尤其是听到有病人说会对犯人用什么刑罚处置的时候,第五君心里拔凉拔凉的。而比第五君忐忑更甚的则是一条街以外的沈旦,一夜之间,这个书生模样的年轻公子变得憔悴不堪、像是老了十岁。今日他依旧不敢出门,生怕官府要把他拿了问斩。
到日落的时候,变故终于发生了。
一队捕快声势浩大地冲进了浑书鼎金典当行。
“沈大少爷,跟我们走一趟!”
捕头的声音如同冷锋,往沈旦心窝子里嘶拉捅了一刀。
死到临头了。
沈旦这么想着,两股战战,浑身冰冷,站了起来。
沈旦被押解着往衙门走去,一路游街。
浑书鼎金典当行本就在永丰镇中心,人流量大,沈旦被捕快们围着往前走,就见有人指着他对旁人道:“你看!沈大少爷!我说什么来着?”
“果然是他干的吗?”
“我城西的亲戚都说了他砸了帝君神庙供奉别的神仙,你看你们都不信。”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争先恐后摩肩擦踵、生怕见证不了活生生的新闻。
挤了半天,沈旦竟然还没走出当铺所在的那条街。
两个捕快在沈旦前面开道,趾高气扬地吆喝着:“都让开!公务在身!”
但正所谓看热闹的什么热闹都能看,赤脚的不怕穿鞋的,该伸长脖子瞅的还在原地踮着脚尖,该涌向医馆的仍然在涌向医馆,无人理会这一队小小捕快。
“再不让,别怪我的刀不长眼!”捕头刷地拔刀,大喝一声。
人群霎时静了,然后一条道默默地让了出来。
沈旦被捕快推着往前走。
消息传得比沈旦走得快多了。
沈旦还没走进县衙,他被捕的消息就已经传到了第五君的耳朵里。
第五君一惊,快速把手下病号料理完,抱歉地对排队的病人说:“不好意思诸位,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尽快回来。”
他让小秀才看好家,尤其不能让人进客房,接着就跑了出去。
但第五君不知道,他以为力所能及在帮助的穷苦人并不都是好人,他们当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抱着占便宜的心态来的,如果有更大的利益在眼前,他们心头的感恩会立刻一扫而空。
第五君出门还不到一刻钟,医馆里的病号就开始不安分地走动起来,东瞅瞅西看看,到处伸手乱碰。不光要拉开抽屉看里面的东西,还要倒一点尝尝第五君杯子里的茶,更有没规矩的人连放在篮子里的银针都要上手摸。小秀才搬了个小板凳堵在客房门口坐着,大声阻止了好几回,但第五君一走,这些人就不把小孩当回事了。
小秀才非常生气,但她现在屁股不敢离开板凳,生怕她一挪窝就有人要进客房看。
已经有人去后厨走了一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只酱猪蹄在啃,还豪无羞耻之心地朝小秀才咧嘴笑,说:“小闺女,你哥哥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啊?”
小秀才气得直瞪这个老头,可这老头没有一点自知之明,甚至伸着油手去研究那张诊床的构造,把诊床弄得脏兮兮的。
“麻烦您吃完先洗个手!院子里有水!”小秀才大声斥责这老头,但老头不理她,仍然伸手把诊床摸了个遍。
就趁小秀才说话的这个空当,有个好奇心极重的大妈悄没声地进了第五君的卧房。
片刻后,第五君的房间里传来了惊叫:“天啊!这是什么呀——!!!”
小秀才一扭头,就见第五君的房门大开着,噌一下从板凳上蹦起来冲过去。
那大妈指着第五君房间尽头的神像,声音高亢如同鸡叫:“神医竟然在家供奉了别的神仙!!这不是,这不是——这就是城西那个庙里的神仙!神医跟沈大少爷是一伙的!!”
小秀才恨不能捂上她的嘴,使劲推着这个大妈往外走,但那大妈别看干巴瘦,却是做农活的,结实得很,小秀才根本推不动,反而被她搡了一个趔趄。
大妈那一嗓子把医馆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那个手脏的老头一马当先冲在前面,几步就到了神像跟前,身姿矫健得不禁让人怀疑他到底哪里有病。
“确实是!”老头拿油手摸上了白玉一样的神像,嘴巴咧开,牙缝里全塞的猪肉,油腻地说:“就是这个拿着扇子和毛笔的神仙!”
越来越多的人拥挤着过来看这尊神像,小秀才一个小孩被大人挤在中间,叫破了嗓子却无济于事。小秀才被挤得呼吸困难,尖叫声渐渐带上了哭腔:“你们都出去!出去——”
一墙之隔,齐释青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盯着陌生的天花板愣了一会儿,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是在第五君的医馆里。最后的记忆就是他在烛火中看见满头白发的第五君,然后心痛难忍,晕了过去。
外面人声鼎沸。齐释青眯着眼睛,定神听了片刻却没有听见第五君的声音,反倒是一堆带着口音的人在吵嚷,有人说要把这个神像砸了,有人说要带着去找衙门作为证据,还有人说怪不得神医一听说沈大少爷被抓立刻变脸跑了,他们就是一伙的。
他们在说什么?
齐释青根本听不懂,什么沈旦,什么神像,什么证据,完全不知所云。但当听到有人说要赶快报官让人来抓第五君时,齐释青头脑里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啪”地断了。
他直挺挺地从榻上坐了起来,低头一看自己身上还扎着针,伸手把针拔了,打开门走出去。
一开门,声浪就扑了过来,震耳欲聋。齐释青低头一看,门口不知为何放着一只小板凳,他绕过去,就见医馆里乌泱泱都是人,情形跟前一日的井井有条完全不同,原本应该在院子里排队的病号全都挤进来了,甚至原本毫不相干的路人听到有响声都涌进来了。
所有人都在高声谈论着第五君的来历和动机、和沈旦的关系,语气冲得几乎像是在吵架,中间夹了一道突兀的哭泣的童声。
齐释青比这些人高不少,一眼就望过这些人头看见第五君房间里的人群中间有一个小女孩正不停地挥舞手臂,试图把前面的人推开。而那些人连看都不看小孩一眼,往前挤的动作毫无顾忌,即使把人挤倒了、踩在地上也会无动于衷。他也清楚地看见房间尽头摆着的神像,正是司少康。
“小秀才,出来!”齐释青高喝一声。
人群静了一瞬,下一瞬又爆发出甚至更吵的声响。但齐释青确定小秀才听到了,因为他看见小女孩的胳膊在半空中顿了一下,然后收了回去,下一刻,人群艰难裂了一个口子,应该是小秀才挤了出来。
齐释青吸引了一部分好奇的视线,然而此刻这些人最关心的并不是他这个凭空出现的陌生人,而是疑似毁坏邪神庙、间接杀害县令的嫌犯第五君,他们没处放的视线在齐释青身上稍作停留,接着就卯着劲往第五君的房间挤。
小秀才个子小,只要弯下腰就能从大人的腿和胳膊的缝隙里过去,过了一会儿就从第五君的房间里出来了。
刚刚那道叫她的声音,她一下就听出来了,是那个要跟哥哥说话结果晕了的人,哥哥说他们原来是一个门派的,那这个人肯定不会害她!
小秀才哼哧哼哧喘着气,挤到了齐释青跟前,被齐释青一把抱起,扛在肩膀上。
“第五君呢?”虽然已经从听到的信息里推断出来了答案,齐释青还是问道。
小秀才抱紧齐释青的脖子,小声说:“哥哥去救沈旦哥哥了,临走前让我看好你,但没想到这群人能闯进哥哥的房间,你还能醒过来。”
齐释青没再说话。
他一手扶着小孩,大马金刀地推开人群往前走,这些人的力量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走出医馆的时候,他听见有人在讨论把第五君交出去能领多少赏钱。
小秀才吓坏了,在他肩膀上小声哭了起来。
走到几乎空无一人的院子里,齐释青把小秀才放下,说:“你去找第五君,告诉他发生了什么。注意安全。”
小秀才抹着眼泪跑出院门。
齐释青把门闩上,落锁。他盯着人满为患的医馆,取下了腰间罗盘,刷地甩开,一把纯黑长戟握在手里。
大好的晴天突然阴了,一朵巨大的乌云笼罩了永丰镇。
阴暗的光线里,齐释青持戟而立,浑身煞气,面容阴鸷。利刃闪过一抹寒光,好像下一瞬就要见血了似的。
作者有话说:
抱歉刚开学这几天太忙了,接下来会勤快的

沈旦迎着落日,像头牲口一样被赶去县衙,稍微走慢一点就会挨上一脚。
他前后左右贴身围着十好几个捕快,不管看向何处,视线里都只有捕快的官服,看不到一丁点希望。
肃穆的衙门已经映入眼帘。再过两个路口,就到了。
他的人头,距离掉落还有两个路口的时间。
沈旦眼睛干涩,睫毛似乎倒着扎入眼球里了,疼得厉害,他什么都看不清,只想流泪。他也不知道脚步是怎么挪动的,明明他已经停止思考了,为什么这具躯壳还在往前走?
突然,捕快们的脚步停下了。
此时光线已经十分昏暗,每个人的脸都发黄,面容轮廓扁平得像被砂纸打磨过一样。
沈旦隔着眼里的一层泪光,模模糊糊地看见前面的路口正中间站了一个红衣人,大腹便便的,双手垂下,一动不动。
诡异的是,这人一出现在路口,所有人都凝固了,就跟被法术定在原地似的。
下一瞬,距离这个人比较近的几个人就颤抖了起来,甚至哆嗦着腿往后退了好几步,像是极其害怕的样子。
走在最前面的是捕头,他的手本来放松地搁在刀柄上面,在看清前面的景象后突然一紧,手背上的青筋暴了出来。
沈旦注意到身边有个捕快打了个冷颤。他不明所以,只得使劲眨眼睛把眼泪挤出去,试图看清到底是什么状况。
他眨了十几下眼睛,看清昏黄余晖里的人影时,几乎吓尿了裤子。
——哪里是个红衣人,那分明是浑身是血的县令!!!
县令老爷面目全非,整张脸像是砧板上剁烂的肉泥,血从脸流到脖子、再没入衣襟,全身都是血,像是穿了一件红衣。
终于有个路人从怔神的状态里挣脱出来,爆发出凄厉的尖叫:“有鬼啊——!!!”
在这声撕心裂肺的惊叫中,所有人齐齐哆嗦了一下,然后魂不守舍地撒丫子狂奔。
很快,路口就只剩下了县令的鬼魂。
路上的人只剩下了捕快和沈旦。
沈旦的小腿肚子转筋到抽搐,屁股夹得死紧,想要跑。他看着身旁捕快们都是同一个反应,但却没人敢动。
最前面的捕头攥紧刀柄,深吸一口气,大喝道:“你是什么人?!”
尽管他中气十足,调起了全身的勇气,但沈旦还是听出了颤音。
县令的鬼魂没有回答。
鬼魂在原地站立须臾,然后双手慢慢抬起,平举到肩头的位置,在某一瞬间突然快速往前飘!
捕头脚绊脚连往后退,哆嗦着大喝:“你!你别过来!别过来!!!”
沈旦快要吓破胆了,还被齐齐往后退的捕快们混乱地踩了好几脚,嗷嗷喊疼都破了音。
日头彻底落下地平线。
昼夜之交,阴气骤然加重,加上原本吵嚷了一整天的街道突然变得像坟地一样死寂,更平添了一丝恐怖。
县令的鬼魂往前飘了几尺,停了。
他背后的衙门埋没在灰黑的天幕下,跟阴曹地府似的。
见县令不再靠近,捕头直往后退的脚步也慢慢停下,弯腰喘着粗气。
沉默犹豫了好一会儿,捕头问:“你……你,您,是,县令大人?”
县令鬼魂的声音依稀能听出来是县令,但却拖了非人的长腔,阴森至极,不像是活人能发出来的动静。
“怎么——你——不认得——我了?”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