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得,他这次居然没晕倒。
刚跟伴侣亲密贴贴完的雪豹很是高兴,看到周靳驰没晕倒,抓着自己的尾巴就塞进他怀里。
周靳驰虽然正在适应这种恐惧,但这种被老婆直接塞猫尾巴的感觉还是令他不自觉抖了一下,然而抬起眼对上雁雪意的星星眼,忽然就感觉没那么害怕了。
这代表什么?这代表老婆对他深深的爱意!
周靳驰之前就发现雁雪意有好几次都想让他摸尾巴,但那时候他完全不敢,这会摸着手上毛绒绒的触感,周靳驰尽可能催眠自己,忘记害怕猫这件事,问:“为什么给我尾巴?”
雁雪意往他怀里窝了窝,许久没和伴侣亲密的踏实感令他满足,“好看。”
坦白说,这么粗这么厚一条尾巴,一巴掌能抽死一条狗,确实很好看。
雁雪意抬头,“喜欢吗?”
周靳驰对上他剔透的眼珠,喉咙上下一滚,点点头,“喜欢。”
“那你声音为什么抖?”雁雪意抽回自己的尾巴,毫不留情地拆穿,从床上爬起来。
一低头,脖子锁骨都是斑驳的红痕,跟狗啃的似的。
雁雪意反应慢一拍地想,确实也是狗啃的。
这时狗子一把抓住他手臂,忐忑地问:“生气了?”
雁雪意淡淡睨他一眼,拿尾巴抽了他的手一巴掌,说,“没有。”然后系上衬衫扣子,离开了房间。
周靳驰看着老婆离开的背影,细长白皙的腿上还残留着几块斑驳红痕,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暗骂自己一声渣男——
这么漂亮的尾巴,你为什么不能多喜欢一点!!!为什么不能?
为了不让雁雪意失落,接下来几天周靳驰每天在办公室看猫,各种各样的猫科,从小奶猫到东北金渐层,一个不落。
中午有空还要让闫生带他去猫舍,一次一次,闫生亲眼看着上司从一只小奶猫身边一窜两米原到逐渐不那么害怕,拎起一只蓝眼睛的布偶与他面面相对。
布偶脖子上打着一个粉粉的爱心蝴蝶结,冲他甜甜的“喵呜”一声,一瞬间令周靳驰有种诡异得对不起雁雪意的感觉。
周靳驰把布偶拎到闫生面前,“你觉得这个品种和雪豹哪个好看?”
闫生着实一愣,不明白这两种动物有什么可比性,他思考了一会,道:“布偶吧。”
周靳驰立刻不悦地垮下脸,冷笑一声,“闫助理,你的眼光就这样?”
明明他看着还挺喜欢布偶的颜值的,闫生不知道怎么回答个布偶还得罪了他,只好解释道:“布偶长相乖巧,性格温顺,适合家养。”
“雪豹生活在野外,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我从没见过,实在很难评价。”
周靳驰放下布偶,“你就想象一只比他大几倍的猫,白色的毛,黑色的斑点,还有一条粗壮的长尾巴,就是雪豹了。不比这只布偶好看?”
“……”闫生硬着头皮,“是,听着是挺好看的,希望有机会能看一眼。”
前提它不是野兽的话。
周靳驰凉凉睨他一眼,“见你就别想了。”
闫生:“……”
闫生不知道自己老板娘是只雪豹,所以也不知道自己上司此刻这种阴阳怪气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周靳驰最近把所有猫科动物都看完了,甚至为了快速克服恐惧还去看了东北金渐层捕猎的场景,最后得出结论,还是他老婆最好看。
这天回到家,周靳驰第一次主动向雁雪意提出想看看他原型。
雁雪意惊讶地看他,“你确定?”
“确定,要想征服恐惧就要直面恐惧。”狗子不安地挪动着脚,透露出他内心的惶惶不安。
但早晚都要面对这一步,不如早点克服,还能早一点抱老婆睡觉。
雁雪意看他两眼,见他打定主意,放下手中的书,摇身一变就成了一只雪豹。
雪豹怕吓着周靳驰,坐在了原地,没走上前,尾巴跟在扫垃圾似的在地面一扫一扫。
周靳驰盯着雁雪意,忽然发觉,他的雪豹比其他任何一只雪豹看着都要更漂亮。不论是那雪白的皮毛和黑环,还是那双清澈剔透又呆萌的蓝色眼珠子,又或者是那截长长的厚尾巴,都是那么得与众不同。
雁雪意被周靳驰盯了一会,百无赖聊地趴下给自己梳毛,每次一变回雪豹,动物的本能就会占据大脑,雁雪意一会玩玩爪子,一会玩玩尾巴,开始在地上打起滚。
他打滚的身姿很快引起了狗子的玩心,周靳驰一下变回德牧,跃跃欲试地想上前,然而一探出脚又被大猫吓回来。
这么尝试几次后,雁雪意发觉了伴侣想跟自己玩,扑腾着四只爪子过去吓他。
果不其然一吓一个准,怕猫的狗子登时被吓得脑袋一仰,四脚朝天翻了个身。
为了帮助周靳驰早日克服恐惧,接下来几天他们都在用本体相处,克服了心理上的恐惧后,好几天每跟老婆亲亲抱抱的狗子有点受不了,忍着心里还剩那么一点的害怕慢吞吞靠近在晒太阳的雪豹。
雪豹察觉他的动静,睁开一只眸子,睨他一眼,继续趴着午睡。
狗子继续靠近,直到贴到雪豹跟前,他嗅了嗅老婆的气味。
狗子忍不住舔了舔老婆的两只短耳朵。
雪豹不喜欢被舔耳朵,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趴到另一边去睡觉。
他喜欢伴侣给他梳毛。
但很显然,狗子并没理解,又不依不饶地黏了过去,对着老婆的耳朵和嘴就是一阵狂舔。
尾巴愉悦地甩着,心里美滋滋——
老婆老婆老婆,我的大猫老婆。
雪豹紧紧闭着眼,脸和耳朵都被舔湿,一脸懵逼。
这不是他想象中的梳毛啊。
第27章
这日傍晚,雁雪意从超市回来,刚好遇上邻居吴女士,她正与隔壁幢楼的王太太在散步聊天,看到他,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转念又响起什么,笑道:“雪意,你家德牧呢?我光听到它的叫声,怎么从来没见你下来遛过它?”
雁雪意沉默一瞬,道:“它今天被周靳驰带出去了。”
正在这时,周靳驰的车子驶入小区,闫生看到雁雪意的身影,提醒周靳驰。
周靳驰示意他靠边停车,走下去接过雁雪意手里的东西。
雁雪意侧目,“你回来了?”
周靳驰嗯了一声。
吴女士见状笑道:“真巧,刚刚我还问雪意,你们家德牧去哪了?”
她往车里探一眼,兴奋道:“回来了吗?让我看看这个聪明的小家伙。”
雁雪意:“……”
雁雪意沉默地瞥向周靳驰,就见周靳驰脸色变了两变,才淡定道:“它去洗澡了。”
吴女士表情肉眼可见得失望。
回到家,雁雪意与周靳驰开始商讨关于遛狗的问题。
吴女士已经来询问过雁雪意几次,可见是真心喜欢那只嗷嗷哭着嚎了一晚的德牧。
雁雪意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遛一下比较安心,否则天天听到他家有狗叫,却不见狗的影子,难免疑惑。
两人面面相觑,周靳驰一眼就看出了雁雪意的想法,率先提议:“我们搬家吧。”
雁雪意思考了片刻,也觉得只有这个选项最靠谱。虽然小区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但毕竟空间有限,尽管他们在屋中活动,也难免不知何时会暴露。而别墅位于郊外,附近除了一些必要的商超,出入全部需要车,因而人流较少。
搬家刻不容缓,否则周靳驰几乎已经能想到自己被遛的命运,第一时间拨通了闫生的电话,让他明天安排人去郊外,把那幢闲置的别墅清扫出来。
然而搬家的前一天傍晚,周靳驰和雁雪意又遇上了吴女士,后者一听说他们要搬家,语气十分不舍,还从家里拿出了珍贵的纪念品,当做送他们的搬家礼。
他们邻里关系向来和谐,有什么事互相之间都会帮忙,雁雪意推脱两次没推掉之后,也只好接下。
于是吴女士又问:“对了,你们家德牧呢?要是你们搬家不方便,也可以放在我这里寄养几天。”
她的态度非常积极。
雁雪意看向周靳驰,后者扯了扯精致昂贵的领带,一脸生无可恋,偏头看雁雪意,“我回去还有工作,你带它下来遛遛吧。”
雁雪意看着自己的伴侣,忽然有些心疼,狗子好可怜。
然而回了趟家,不消两分钟,雁雪意就带着德牧下了楼。
德牧走在他身边,依然是一副“生无可恋”脸。
吴女士喜欢小动物,一看到德牧英俊的外形就十分喜欢,笑眯眯地跟他打一声招呼,走上前就想摸摸他。
德牧立刻往后退一步,十分谨慎地看着吴女士。
他可是一只非常有攻德的狗,绝对不碰除了老婆以外的任何同性、异性。
吴女士也不介意,直起身看着躲在雁雪意身后的狗子,笑道:“一直听说德牧高冷、防备心强、还黏人,今天一见还真是。”
雁雪意也低头看了眼德牧,与他四目相对,干笑了一声:“是。”
虽然吴女士喜欢狗,但她知道遛狗是必须带牵引绳的,而且像德牧这种大型犬必须戴上嘴套,防止咬人。
所以吴女士提醒道:“你有牵引绳吗?以后出门还是给它带上吧,毕竟有些人怕狗,不像我们这些喜欢宠物的,知道它不会咬人。”
雁雪意低头看一眼,就见周靳驰眼神倔强地看他,一脸“戴牵引绳自杀”的表情。
雁雪意点头道:“好。”
散了一会步,与吴女士分别,雁雪意就匆匆带周靳驰回了家。
一回到家,周靳驰就目光呆滞,两眼无神地躺到沙发,“我的尊严没有了。”
雁雪意瞥他,“人类才那么在意尊严,你本来又不是人类。”
周靳驰猛地起身看老婆,忽然神奇地发觉自己被哄好了。
对啊,他本来就不是人类,人类有人类的生存方式,动物也有动物的生存方式,何必非要用人类的眼光看待自己。
在雪地里打滚的老婆,不比在应酬时虚与委蛇的人好?
雁雪意正在岛台边倒水,周靳驰忽地从身后拥过去抱住他,委委屈屈地哼唧一声:“等我四十岁,我们就退休搬去雪山。”
别墅位于郊外富人区,拥有一片几百平的后花园,对于雪豹和德牧来说,彻底实现了本体自由,可以尽情在后花园追赶跑跳。
由于搬进新家,豪华的大花园太有吸引力,雪豹已经好几天没有变回人形。
起初德牧也跟着老婆一起玩得很开心,可渐渐地他发现雪豹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才会和他稍微亲密一点,白天的雪豹要跟花花草草玩,要跟皮球玩,要去游泳池游泳,还要晒太阳、咬尾巴,压根没空搭理他。
他们就这么以原形相处了几天,好几天没跟老婆亲热的狗子,逐渐有些受不了。
正当雪豹在玩皮球时,德牧靠过去蹭了蹭大猫,大猫被他推倒在地顺势四脚朝天,打了个滚、
德牧见状当即压上去,狗眼目光灼灼地看着雪豹。
四目相对,雪豹一下子看出了他的狗胆包天,想翻身爬出去,却被死死压着。
狗子试探地舔了舔他耳朵和脖子,舔得雪豹痒痒的,暗示意味十足。
雪豹严重抗拒,伸出爪子挠了他一下,趁德牧松懈时翻身爬起来就想溜。
这个姿势却令德牧更加德牧,他猛一扑上去咬住雪豹的后脖颈,亲昵地磨着牙舔了舔。
原本精神十足的雪豹顿时“喵呜”一声,双腿发软地瘫软在地。
狗子却跟上瘾似的,继续给他舔毛,把雪豹全身的毛发都疏理了一遍。
雪豹被梳毛梳得很舒服,干脆趴在原地不动了。
梳完毛,狗子最后还想去舔他那根毛绒绒的长尾巴。
但尾巴这个部位十分敏感,雁雪意不想让他舔,轻轻一甩就抽了出来。
就这么甩了几下,彻底勾起了狗子的好胜心,扑来扑去地非要把老婆那条尾巴抓住才罢休。
摁住后,狗子昂起高傲的头颅,发出求偶的“汪汪”叫。
雁雪意这才变回了原形满足他。
在雁雪意在床上多次冒出猫咪特征之后,周靳驰不仅不害怕了,甚至逐渐把目光瞄准了老婆的本体。
漂亮的雪豹无忧无虑地自家花园中蹦来蹦去,一只德牧就沉稳地坐在游泳池边看他。
但沉稳只是狗子的假象,他只是在思考如何让老婆委婉提出,想要试一下用原形做。
但很显然,雁雪意不打算同意。
但不打算同意也没有用,狗子最擅长死缠烂打和厚脸皮。
所以在周靳驰第不知道多少次提出这个想法时,雁雪意还是红着脸问:“你真的想要试试?”
周靳驰一见雁雪意有了松口的意思,立刻珍重点头,“想。”
他还为自己找了一个很完美的理由,“我想彻底克服对猫的恐惧,我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啊,雪豹默默道,但还是在伴侣期望的目光下变回了本体。
周靳驰看着漂亮的大型猫科动物,喉结不自觉上下滚了一下。他不能说现在完全不害怕猫,要让他和别的猫触碰,他还是会有些不适应。
但和雁雪意的本体接触,那种恐惧的感觉中仿佛会催生出战栗的欲望,令狗子又怕又极度地想要完全侵占。
雪豹趴在地上发出低声喵呜,狗子激动地嗷嗷叫。
以前习惯以人类的身份谈了这么多年恋爱,这种感觉很难形容,雪豹红着脸在地上趴了一阵,终于受不了激动的伴侣,凶巴巴地扭头冲他低吼一声,想让他动作不要那么粗鲁。
但此刻的狗子是没有理智的,眼见老婆抬起尾巴想抵抗,低头一口就叼住了那根漂亮的毛绒绒大尾巴。
过去无数次想要在床上奉献尾巴的雪豹看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尾巴被伴侣叼住,心里有种奇异的舒服,勉为其难忍受下了伴侣的粗鲁。
一场野性而漫长的交流结束,雁雪意化为人形时,还有些懵,热得头发微微炸开,脸上和后背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周靳驰也恢复了人形,呼吸还有些微喘,拥上去搂住伴侣。
周靳驰:“有什么不舒服吗?”
不舒服倒不至于,只是用惯了人的身体,再使用这么原始的方式,多少让豹豹感到害臊。
作为一只怕热的雪豹,刚刚运动完的周靳驰怀里就像一个火球,他离远了一些,问:“没有,你呢?有什么不适吗?”
周靳驰盯着雁雪意。
大概本体是雪豹,又从小生活在雪山的缘故,雁雪意剔透的眼珠始终有着一股独特于于人类的清澈和单纯。
跟心眼子贼多,生长在大城市的德牧不同。
狗子喉结上下一滚,既违心又诚实地说:“还行,没有不适,仔细想心底还是会有些恐惧。”
雁雪意松了口气,正想说怕以后就别玩了,他还是最喜欢周靳驰抱着他。
就听周靳驰先说:“多试几次应该就能彻底克服了。”
雁雪意:“……”
雁雪意看他。
周靳驰无辜地与他对视。
终于在顺着伴侣使用了几天的本体后,豹子终于生气地变回人形,表示出了抗议:“我不喜欢用原形。”
周靳驰紧跟着也变回人形,拿起沙发上的衬衫擦了擦淌汗的上身,“为什么?”
雁雪意将身上的衬衫拉好,睨他一眼,走去了后院的泳池边。
周靳驰挑了下眉,跟上去。
雪豹是游泳健将,刚运动完身上还冒着汗,雁雪意以优雅的姿态潜入水中,来回游了几个回合后,爬上岸,就见狗子讨好地摇着尾巴在岸边等他。
雁雪意拿起一旁的毛巾擦干头发和身上,裹着雪豹的浴袍,睡到躺椅上晒太阳。
豹子最喜欢跟伴侣运动完,洗一个冷水澡,然后躺在午后暖洋洋的日光下晒一场太阳。
旁边有两张躺椅,但周靳驰不去,他非要挤去雁雪意的椅子上,跟老婆挤在一块。
尽管他的伴侣并未用正眼瞧他。
周靳驰尽职尽责地伴侣梳毛,替他轻着背,雁雪意喜欢这种被伴侣梳毛的感觉,餍足地眯起眼。
周靳驰趁机问:“不舒服?”
雁雪意知道他在问什么,将脑袋往他怀里埋了埋,点头道:“我想抱着你。”
听到雁雪意这么依赖自己,狗子眼睛顿时一热,“那我们现在抱着——”
为了防止他纵欲过度,雁雪意一把将人推开,“快去洗澡。”
狗子只好失望地潜入水中,将用不完的精力挥洒在游泳池。
雁雪意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会,搁在旁边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伸个懒腰,抬手划开手机,就听到那头传来雪奇的声音:“雪意,我今晚的飞机离开京市,你晚上有空吗?想请你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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