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鱼想抱着傅云青下楼,傅云青冷着脸拒绝,詹鱼撇撇嘴,没办法只好换成背。
这样的情况只持续了半个月,詹家在教学楼旁边搭建的外部电梯竣工,彻底解决了人工搬运的问题。
这么大的手笔,震惊了一群人。
同一栋楼,整个高中部都跟着受益,只不过大家心里有数,这电梯是给自家人修的,所以看到詹鱼他们在电梯里,所有人都不会去挤。
“傅学霸这次没参加二模,可惜了,红榜上换人了。”陈博洋感叹,“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看到换人。”
因为住院,傅云青错过了高考前的二模,在排行榜上没有看到他的名字,很多人都很惊讶,视他为对手的学生还特意跑来扬城附中打听消息。
“那有什么的,”兆曲不在意地摆摆手,“三模就能抢回来。”
陈夏楠有些担忧地看了眼他们旁边的傅云青,傅云青正在和詹鱼说话,两个人头挨着,旁若无人的亲近距离,但凡这个时候有人撞一下,都能亲到一起。
陈夏楠回忆了下他们哥几个的相处,鱼哥不是不喜欢别人靠他太近吗?难不成是转性了?!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詹鱼撩起眼皮,啧了一声:“有什么好担心的,好学生闭着眼睛都能考第一。”
他是亲眼看过傅云青刷题的,这些人还在愁高考,傅云青已经在自学大学内容了,虽然是受了伤,但高考也是不成问题的。
“鱼哥你对傅学霸是真的!”陈博洋竖起大拇指。
“那能没信心么,这可是我男……”詹鱼反应过来,猛地刹车差点咬到舌头。
“男……男什么?”陈博洋一脸迷惑。
“男……”詹鱼:“男性兄弟里最会学习的。”
陈博洋:?
“说得好像你有女性兄弟一样。”陈博洋无语。
詹鱼:“………”
“我还以为鱼哥要说男朋友呢。”陈夏楠突然说。
詹鱼眼皮子一跳:“怎么可能。”
陈夏楠摸了摸鼻子,笑道:“就是鱼哥刚刚那种炫耀的语气,和肖译特别像,哈哈。”
詹鱼:“哈哈,那真是好巧啊。”
电梯抵达高三的楼层,詹鱼脸上乐呵呵地推着轮椅往外走,手心里都是汗。
电梯门缓缓关上,陈博洋他们在上一层楼,几个人站成一排,电梯再次上行。
“你们有没有觉得鱼哥怪怪的?”陈夏楠问。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腐眼看人基,莫名感觉鱼哥和傅学霸之间的氛围,就很……
陈博洋点点头:“是有点怪。”
“怪在哪儿?”兆曲纳闷,他怎么没看出来。
“怪帅的。”陈博洋感叹出声。
陈夏楠:“……是我的错,竟然试图和你们讨论正常人的话题。”
说着他又看了眼电梯门,心里疑虑重重,应该是他想多了吧。
“明天的誓师大会,学校想要你上去发言。”班主任陈潇看了眼坐在轮椅上的傅云青,又看看旁边煞神一样的詹鱼。
虽然傅云青的成绩一直很稳定,但她还是挺担心,这次车祸会不会影响傅云青的发挥。
距离高考只剩下一百天了,怎么偏偏就这个时候遇上。
“他去不了。”不等傅云青说话,詹鱼就先拒绝了,“他还脑震荡,别说去发言,坐在下面听都不行。”
詹鱼还记得医生说的,切忌情绪激动。
百天誓师大会,这听上去就不利于伤情恢复。
“那行。”陈潇也没有坚持,她只是这么一问,比起誓师大会,她更希望傅云青能在高考前恢复最佳状态。
“最近还头疼吗?”她又问。
傅云青面色镇定地说:“疼。”
陈潇有些担忧:“要不你在家复习吧,学校的课你不来也没关系的。”
现在整个高三已经进入第三轮复习,但傅云青的成绩,完全不需要跟学校的进度。
“没事,”傅云青说,“在学校比较有动力。”
除非学校也给詹鱼放假,不然他怎么可能自己待在家里。
闻言詹鱼瞥他一眼,虚伪!
从班主任的办公室出来,詹鱼伸手摸了摸傅云青的头,纱布已经拆了,伤口也痊愈了,但仍旧能摸到一点痕迹。
“今天头还疼得厉害?”
“嗯。”傅云青不动声色地说。
“那我回去再给你按按。”詹鱼特意去和医院的护工学了按摩手法,在找了无数人练习,把陈博洋他们都蹂躏了几十遍后,如今也有模有样。
因为受伤,傅云青不用上晚自习,下午上了两节课后就能回家。
詹鱼本来是要上课的,但詹启梁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也给他申请了不上晚自习。
考虑到詹鱼在学校也不上课的情况,学校批准了申请。
詹鱼乐得轻松,刚好可以照顾傅云青,不然这人一个人待在家里,他也不放心。
陈博洋他们都快羡慕哭了,但随着高考的接近,他们的课业也紧张起来,连周末都跟着开始上课。
“这个阿姨做饭还可以。”詹鱼说。
之前给他们做饭的厨师突然不来了,换成了一个保姆,每天上门做饭,打扫卫生,赶在他们回家前离开。
“嗯,确实不错。”傅云青点头认可。
厨师是他换的,既然已经和詹启梁挑明,他就不会放任詹启梁的人留在他们身边,只不过他没有和詹鱼说过。
虽然早有准备,但孙家撤股,还是给詹启梁带来了不少麻烦,这个关头,又遇上了刘家的事情,除了刘家,还有好几个长期合作的公司都换了合作对象。
詹启梁忙得脚不沾地,根本顾不上管他们的事情。
两个人处于敌不动我不动的阶段,詹启梁默认他们现在是互不干涉,至少在高考前。
但他哪里知道,正是因为这些公司和詹氏集团合作时间长久,所以傅云青也跟他们打了很久的交道。
他很清楚这个阶段,这些公司需要的东西是什么,他只要赶在詹氏反应过来前,率先提出来,就能把人吸引到自己这边。
“你快吃,”詹鱼催促他赶紧吃,“吃完休息会儿,我给你洗澡。”
傅云青:“……我自己可以洗。”
“不行,摔倒了怎么办。”詹鱼想都没想地拒绝,“相信我,我现在的技术,去店里上班那都是专业技师级别。”
之前住院,傅云青都是在护工的帮助下解决卫生问题,现在护工不来了,身边就只剩下詹鱼。
詹鱼摩拳擦掌,脸上跃跃欲试。
和护工苦练一个月的技术,今天终于能用上了。
傅云青沉默。
要是他现在没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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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好学生,你锁门干嘛?”詹鱼敲了敲门。
里面的人静默片刻,说:“伤还没好,我随便擦一下就行。”
“我帮你擦啊。”詹鱼怀疑傅云青是不信任他的技术,“护工都夸我有天赋,你信我一次!”
傅云青按了下眉心:“我没说你技术不好。”
以前他觉得詹鱼对技术好坏非常执着是好事,前提是他没有受伤。
“那你开门,”詹鱼不乐意地拍门板,“你都不肯让我帮你洗,你就是不信任我。”
傅云青:“………”
见浴室里的人没有要开门的意思,詹鱼危险地眯起眼:“你确定不开?”
傅云青没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好吧。”詹鱼后退两步,乐呵呵道:“那你站远点,我要破门而入了。”
傅云青无奈:“我这就开门。”
门刚打开一条缝,詹鱼就立刻挤了进去,还不忘顺手扶住站在门边的傅云青,以免他被自己撞到。
人都进来了,傅云青也不再试图反抗。
詹鱼把门关好,浴霸打开,又弯腰试了试水温:“温度可以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回头,猝不及防地对上一片饱满的胸膛。
“额……”詹鱼愣了下,视线往下,是线条流畅,排布漂亮的腹肌,人鱼线延伸到布料边缘,让人忍不住遐想。
单薄的布料包裹着男I性I器I官,勾勒出鼓鼓囊囊的线条,尤为醒目。
詹鱼只是看了一眼就被烫得收回了视线,说话都磕巴了下:“你,你怎么就脱衣服了?”
“洗澡不脱衣服?”傅云青问。
詹鱼:“……就是有点突然。”
虽然想过会看到傅云青的身体,但他没想到的是,傅云青的身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
眼底飞快掠过一抹笑意,傅云青抬起手:“扶我一下。”
詹鱼哦了一声,走过去给他当拐杖,手揽住傅云青的腰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对方皮肤明显偏高的温度。
“你体温还挺高。”他摸了摸鼻子,呵呵笑着试图缓解那种微妙的氛围。
“嗯,毕竟是男朋友帮我洗澡。”傅云青笑了声。
本来是不想让詹鱼帮他的,但这人愣是要凑上来。
詹鱼闻言,下意识往下看了眼,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好像更……
没什么,一定是他的错觉。
詹鱼把人扶到凳子上坐着,按照护工教的,打湿毛巾,傅云青的腿上还打着石膏,不能碰水,所以他得保证毛巾上的水量,避免水流下去。
“那我开始了啊。”詹鱼说着,把温热的毛巾按在傅云青的胸口,顺着肌肉I纹理一点点擦。
手指按压在鼓鼓的肌肉上微微凹陷,留下指头印,但很快又恢复如初。
詹鱼一直都知道傅云青的身材好,但却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感受到。
在这壁垒分明的肌肉群下,能清晰地感知到属于成年男人的力量感。
浴室里有些闷热,詹鱼的脸和耳朵透着红。
心跳声越发的大,混乱的,躁I动的,也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在作乱。
“你能不能别这么盯着我?”詹鱼忍无可忍地抬起头。
傅云青垂着眼看他,眼睛里的颜色很沉,像是一则拨不开浓雾,脖颈上染了一片红,可能是詹鱼太用力导致的,或者是因为其他。
“那我看天花板?”傅云青唇角始终带着笑。
詹鱼磨了磨牙:“……我先擦背。”
他站起身,转到傅云青的背后,不用面对傅云青的视线,顿时感觉压力小了很多。
傅云青个子高,骨架子大,背很宽阔,许是感觉到詹鱼的手,他不自觉挺直后背,绷紧时能看到清晰的肌肉形状,水珠子顺着线条蜿蜒向下。
詹鱼默默看了会,无声地清了清嗓子,用手拦截住水珠子。
操,竟然觉得有那么一点点性感。
虽然受了伤,但他仍旧保持着每天洗澡的习惯,哪怕只是擦一擦身上的汗,所以帮他洗澡并不费劲。
擦完后背,不等詹鱼转过去,傅云青先伸出手:“前面我自己来吧。”
詹鱼站着思考了大概三十秒,说:“不用,我来。”
傅云青沉默了下,没说什么,收回了手。
詹鱼蹲在他面前,傅云青喉结滚了滚,脖颈上的青筋鼓动,搭在膝盖上的手握紧。
“浴霸有点太热了,”詹鱼咳咳两声,视线有点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你出了好多汗。”
傅云青嗯了一声,声音又低又沉。
毛巾贴着皮肤,不带停顿地擦过脖颈,胸口,一直到小腹才停下。
詹鱼看了眼明显挺拔的地方,耳根子不受控地烧得很红。
“剩下的我来吧。”傅云青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很烫人。
詹鱼吞咽了下口水,抬眼问:“你这个……怎么办?”
现在腿还伤着,不能碰水,想冲个冷水澡都不行。
傅云青垂眸看着他:“有点难受,但可以忍。”
詹鱼看看他,又低头看了眼,犹豫道:“那个……要不,我,我帮你?”
顿了下,他补充道:“毕竟上次你也帮我了,礼尚往来。”
傅云青的呼吸有些沉,他伸手在詹鱼的后颈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下:“你确定?”
詹鱼眼神到处飘,半晌才磕磕巴巴地点头。
“那就辛苦男朋友了。”傅云青低头在他的唇上啄了下,然后偏头吻住。
手被带着男生的大手牵引着向下,詹鱼被吻得有些迷糊,但意识又出奇的清明,手指真实触碰到的时候,詹鱼第一反应是自己握着根烧红的铁I棍,尤其烫人。
浴室里越发闷热,詹鱼的脸也越发的红。
镜子上弥漫上一层水雾,隐隐绰绰地印出两个人几乎重I合的身影,一个坐在,一个半蹲在他面前。
“怎么还没好,”詹鱼感觉手心火辣辣地,手指不受控地有些发颤,“手麻了。”
傅云青低头,用唇一下一下地碰着詹鱼通红的耳尖,手指插I进他的头发里,呼吸很重,声音沙哑带着低沉的喘:“抱歉。”
额角的汗水顺着轮廓向下,詹鱼刚刚才擦过的地方又沾染上了薄薄的一层汗。
只是这简单的两个字就叫詹鱼耳朵发麻。
他第一次发现,傅云青的声音这么有杀伤力。
就像是粗粝的指腹轻抚过颗粒感分明的沙石,撩拨得人心口发烫,总想要再多听几句。
不知道过了多久,詹鱼感觉手都快失去知觉的时候,耳边响起一声喑哑的急喘,像是羽毛刮过耳蜗,撩拨着人敏I感的神经。
心脏重重地跳了下,后颈触电般涌起一股酸麻,腿软地差点跪了下去。
手心里潮湿一片。
詹鱼的脸蓦地烧红,迅速蔓延到脖颈。
他竟然只是听个声音就……
傅云青的手探I进他的衣服,摸到了一手热汗:“你也出了好多汗。”
詹鱼红着脸瞪他:“你管我,我就爱出汗。”
傅云青偏头,在他的唇角吻了下:“喜欢我的声音?”
詹鱼一脸麻木,感觉这辈子的脸都丢在这里了:“不喜欢。”
“嗯,我知道了。”傅云青低低地笑了两声。
“你知道个屁。”詹鱼撑着身后的墙站起身,把手里的毛巾丢在傅云青身上,“你自己擦,我出去了。”
说完,着急忙慌地往外走,没注意脚下,差点被门槛绊到,多亏条件反射扶住了门,才保住了自己最后的脸面。
浴室的门“哐当”一声关上,傅云青笑了下,捡起丢在腿上的毛巾。
詹鱼站在浴室门口,耳根子红得快要滴血。
“真操了。”低骂一句,他匆匆从柜子里拿了包湿巾走回房间,把门锁上。
又过了半个小时。
詹鱼才听到浴室的门打开,然后是轮椅碾压过地面的声响。
“小鱼,”傅云青停在他的房门前,“不是说晚上给我按摩?”
詹鱼暗暗磨牙,撑着一口气说:“不按了。”
“好吧。”傅云青声音里透出些失望。
轮椅的声音逐渐走远,但房子本身不大,能清晰地听到隔壁房门打开又关上。
詹鱼瞪着门板半晌,最后骂了一句,还是去了隔壁的房间。
“你怎么来了?”傅云青似是惊讶。
詹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躺下,我给你按脑子。”
傅云青的视线在他的身上逡巡而过,詹鱼刚刚穿的是黑色的T恤和运动短裤,现在换了一身,薄绒的睡衣,像是一只没有攻击性的可爱小动物。
前提是眼睛里没有带着恼羞成怒的浓重杀气。
傅云青垂下眼,掩住眼里的浅浅笑意,顺从地躺下。
詹鱼在原地站了会儿,才走过去,坐到他床头,刚坐下,又觉得距离太近,不自在地往后挪了点,这才在手心里沾了点药膏,搓热了给他按摩。
比起洗澡,按头的技术明显更好,从傅云青拆线那天开始,他就一直在做这件事情。
持续了一个多月,手法十分娴熟。
“晚上还会疼醒吗?”詹鱼问。
明知道伤口已经痊愈了,他还是不敢太用力。
傅云青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
“那我再陪你睡一天,”詹鱼的手换了个位置,“这里按着会不舒服吗?”
“不会,”傅云青的唇角带着笑,“鱼哥的技术很好。”
“那必须的,”詹鱼立刻嘚瑟起来,“鱼哥出品必属精品。”
按照平时的手法按了二十分钟,詹鱼才去洗了手上的药膏回来。
傅云青往旁边挪了点儿位置出来,掀开被子:“被窝给你捂热了。”
春寒料峭,扬城总是要进了夏天,才开始明显升温。
老房子没有地暖,加上夜里下了雨,空气中都带着寒气。
詹鱼脱了鞋钻进被窝,立刻被里面的温暖舒服得发出一声喟叹。
有人暖被窝简直是太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