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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学第一研究生(无知之幕)


“你义无反顾地去工作,留小来一人等四年。”
“我说的更准确一点……你到底是不是让他等你,还不一定吧。”
“你走的匆忙,应该没时间跟他交代。”
“你走的时间点,是不是太微妙了?”
“所以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如果不是小来傻乎乎等了你四年,你和他是不是就这么断了?”
“那你最初跟他确定关系,又算什么?”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替他考虑过?”
“不过这些也不太重要,毕竟你回来了。”
“他今天陪你来见我们,在电话里说你是他男朋友。”
“看你俩相处,我相信你挺喜欢小来的,也感激你曾经救过他……”
他断断续续说了很多,突然顿住。
李则安等他下半句话。
猜到不会太友好。
果然谭航提出了最终极的质疑:“但我真的很难相信你有多爱他。”
他说完,李则安胸口发闷。
不是因为谭航的话,而是因为谭既来本身。
谭航说错了么?
大部分是没错的。
谭既来确实做得比他多,比他冒险。
至于他反反复复提到的,什么他在鬼森林救过谭既来很多次,又怎样怎样……这些事太久了,久到李则安自己都忘了。
好像是保护过他几次。
但谭既来也帮助过他和谭斌左伊。
他们应该算是互相保护,并不值得挂在心上。
那么他有没有为谭既来付出过什么呢?
严格的界定,好像只有两次。
第一次。
北欧那次。
他把谭既来挡在到达大厅内,推出虎口。
代价是暴露了自己。
他只有一个人,寡不敌众,被对方七八个人打断手骨,扣住头按在地上,脸颊沾满了泥巴和灰。
黑漆漆的枪管指着他的心脏,但是没有关系。
因为他倒在地上的角度,恰好能看见一架国航飞机,顺利腾空起飞。
子弹穿过他衣服布料,触及青铜项链,然后无情地钻入他身体,最后从他肩胛骨飞出。
他张开嘴,没叫出声,尽管剧痛席卷了身体每个细胞。
他没跟谭既来说实话。
当时血流了很多很多,漫延进黑色的井盖,融入地下的污水。
他失血过多,失去意识,在昏迷前难过极了。
他真的以为谭既来等不到他了。
还没跟他告别。
最后这次南美贩毒的案子,其实他真的不想去。
他知道谭既来很需要他的陪伴。
任务期间,他不止一次想过,如果他不是特警,他就可以陪在谭既来身边,像每对普通情侣那样相守。
只有那回闭上眼睛之前,他特别庆幸自己是特警。
因为有他的存在,他爱的人,可以安全地坐上飞机,返回祖国。
后来听说是黄嘉河他们赶来的快,才在死神手里抢下他一条命。
但相比于谭既来为他做的事,生死好像都渺小了很多。
这件事不值一提。
至于另外一件,更是无足轻重。
服务员来上了一小筐五颜六色的餐前面包和黄油。
走了之后,谭航先拿了一块面包,又把面包筐推给李则安。
李则安道了谢,拿起一片全麦切片,轻轻说:“您没说错,他付出的确实比我多,成本和代价比我高。”
“而且您知道的,都是明面上的,还有很多您和阿姨看不见的,以及一些无形的付出。”
这话谭航脸色轻微地变,变得难看。
李则安切下一块儿黄油,慢慢涂抹在面包片上:“可我都知道,全部都知道。”
谭航嘴角的肌肉抽搐两下:“你是在炫耀吗?”
“绝不是,”李则安把黄油抹得均匀漂亮,轻轻放在谭既来盘子里,说,“如果是今天以前,您问我这些话,可能我会无地自容,无从作答。”
“但是经过昨天,我有了答案。”
“四年前,我们所有人都以为案子结束了,愉快地去美国享受阳光和假期。”
“其实无论是他的工作,还是我的工作,都因为上一个案子,开启了下一个案子的冰山一角。”
“无论我离开与否,下一个案子都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酝酿。”
“这个不由得我们控制,却早晚会把我们卷入其中。”
“如果我带着现在的记忆回到四年前,我一定还是会选择去工作。”
“因为我绝不会把谭既来的生命安全交给别人。”
“除了我自己,我谁都信不过,哪怕是我最信任的战友。”
“我愿意用我的所有,包括生命,去保护谭既来,直到死亡。”
“我一直是这样做的。”
“这是我爱他的回答。”
“至于他爱我……我承认他做的比我多,比我辛苦,比我艰难……”
“可他从来不卑微。”
“付出的更多,不等于在感情里被动。”
“我尊重他,心疼他,爱他,从无轻视,不会骄纵,也没有有恃无恐。”
“我只有珍惜。”
“当然我不会因为他爱我而自卑,以为自己配不上他给我的感情;又或者倍感压力,觉得承受不起,然后逃离放手……诸如此类可笑的想法,我都不会有。”
“面对他赤诚的爱意,最好的方式是张开怀抱去接受,然后毫无保留地回应。”
“无论对他还是对我,这是幸福的唯一定义。”
李则安声音很轻,语速很慢,娓娓而谈。
但他每个字,其中的分量谭航都能掂量得出。
他撕扯面包的动作僵住,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他当然也爱他的儿子,可是他的爱,好像达不到这样的高度。
论付出,他不认为他能比李则安少,甚至还是怀疑李则安根本做不到。
那么这个高度差,缺在哪里?
他认真想了一会儿,发现缺少的是理解。
谭航凝眉,不太愿意承认自己没有李则安理解他儿子。
这会儿谭既来和姜淑云回来,坐在桌前点菜。
谭既来兴奋地翻阅菜单,跟老妈和李则安讨论吃啥。
谭航坐在对角,看得见他眼角眉梢的快乐。
他儿子很久没这样发自内心地开心过了。
他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就是李则安说的幸福。
谭既来觉得幸福是最重要的。
他撕下一块面包,忽然明白自己是某段亲密关系的“外人”,实在没有必要充当裁判的角色,冲锋陷阵地替儿子不值。
谭既来让他加菜,谭航点了一瓶红酒。
醒好之后,服务员帮忙倒了四杯。
牛排上来,滋啦冒油。
他率先举杯,收起客套的笑,郑重地对对面两个年轻人说:“祝福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对儿,在一起真的好难啊……

“李涛”回来的消息,通过宋坤的大嘴巴,在谭既来的发小圈子里疯狂蔓延。
很快大家都知道了。
胖周哄着他小闺女,给谭既来发消息:“涛哥回来了你咋不说,啥时候出来聚聚?”
谭既来正在跟李则安逛车店。
他俩考虑买辆新能源。
谭既来捏着手机底部说:“刚回来两天……我俩周末有空,你问问别人……”
他看了眼李则安,又补充:“随便挑地儿,涛哥说他请客,随便点!”
胖周兴奋地说了声“好嘞”,往发小群里发了几个餐馆链接。
商量来商量去,大家决定周六中午去吃海鲜、喝啤酒。
李则安在试车的性能时,口袋里手机“叮叮叮”的,就没停过。
他在销售密集介绍的间隙,摸起手机一看,全是谭既来发来的水产养殖专业知识。
他觉得有点好笑,问:“给我发这个干嘛?”
谭既来很认真:“你多了解一下,我怕到时候老宋又考你。”
李则安:“……”
吃饭好难。
他们选定一辆性价比很高的越野,又在颜色上起了争执。
李则安跟他商量:“买辆白车吧。”
谭既来很坚持:“黑的!”
李则安:“黑车容易脏。”
谭既来:“黑的!”
李则安:“黑车太商务。”
谭既来:“黑的!”
李则安:“黑车夏天热。”
谭既来:“黑的!”
李则安:“……”
销售说了句公道话:“黑车相对不保值。”
谭既来扫了他一眼:“不买最保值。”
销售:“……”
在他的坚持下,他们订购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几天之后就能提。
离开车店后,李则安叫了辆网约车。
司机离他们两公里,俩人站在路边等。
李则安倒也没不喜欢黑车。
他浏览着app上的订单,忍不住问:“为什么一定要黑色?”
谭既来瞥嘴:“没默契。”
他们约的车到了。
李则安给他拉开后排的车门时,忽然明白过来:“不会是因为我之前开过黑色越野吧?”
谭既来冷哼一声。
李则安哭笑不得,揉了揉他的头发:“你怎么傻乎乎的。”
这也值得坚持吗?
谭既来猛甩头,挣开他的手:“你才傻。”
说完他钻进去,“哐”得关门。
他小脾气越发渐长。
李则安心念一动,坐进副驾。
司机确认了手机尾号,往四环外开。
李则安个子高,前排空间窄,蜷缩在有限的空间里艰难地扣安全带。
他想稍微向后调整座位。
结果谭既来一伸长腿,膝盖顶在靠背腰部。
“舒服吗?”谭既来悠悠问。
这种座椅传感性十分优越,他肆无忌惮拿膝盖儿画画。
李则安:“……舒服。”
“舒服?”司机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哥们儿你不挤吗?”
谭既来清了清嗓子。
李则安从右边的反光镜,能看到后排的人在笑,随口一句:“还行。”
他很喜欢谭既来的任性和犯坏的笑。
久违的轻松。
半个小时后,他们抵达家属院门口。
李则安从车里爬出来,两条腿都麻了。
每走一步,脚底跟有几千只蚂蚁爬过一样。
谭既来笑得很坏,还伸手捶他大腿的肌肉。
“嘶——”
李则安倒吸一口气,这种感觉太酸爽了。
他不甘心一直被捉弄,飞快出手击中谭既来的腿弯。
谭既来怎么可能反应的过来,上一秒还在放肆嘲笑他,下一秒腿软,不受控制地扑进对方怀里。
他稀里糊涂反应过来后,感觉李则安的手环着他的腰,轻轻摩挲,于是猛地推开他。
“摸哪儿呢!”谭既来低声咬牙,“小心我报警,告你猥亵!”
李则安笑:“法律上只有猥亵妇女儿童罪,你算妇女,还是儿童?”
谭既来:“啥?”
李则安挑眉肯定:“嗯。”
谭既来难以置信:“那我白给你……”
他想说“白给你摸?”,但是旁边路过一个奶奶,导致他生生把最后一个字吞了下去。
李则安:“你可以告我故意伤害,但是……”
但是摸一下,确实够不到伤害标准……
谭既来裹好T恤,神经兮兮:“怪不得说,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
周六那天上午,俩人先去提了车,然后开着崭新的黑越野去吃饭。
谭既来话密密麻麻,一路上都在跟他计划着要买什么挂件摆件,怎么给内外都炭黑的车增添一点亮点。
李则安知道自己拒绝也没用,随便他翻着橙色吸金app。
他本来是不打算搞这些花里胡哨,一贯是精简的实用派。
但看谭既来这么兴奋,他也开始期待一派素简装饰起来的样子了。
好像加几个柔软的抱枕,悬个紫色水晶挂件,慵懒又杂乱,确实更像家用车。
海鲜馆子门口就是一大片停车场,他们在那里遇到了老田和他老婆。
最后花花公子老田娶了个很漂亮的网红。
两个人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倒是般配。
他老婆看了眼从黑越野里下来的谭既来和李则安,眼神亮了一下。
男帅男帅,十分养眼。
老田也打了招呼,扫了眼他俩的车,随口寒暄:“涛哥换车了?”
“李涛”笑了一下。
老田顿时尴尬,后悔嘴快。
因为如果不是宋坤带着他蹲过李则安的车牌号,按道理说他根本不知道“李涛”之前开什么车,换车更是无从谈起。
另一方面,这么问本来也没啥。
谭既来他们开的确实是新车,谁都能看得出来,这车簇新锃亮。
问题主要出在李则安这个笑,明显洞悉什么,又不肯点破。
谭既来很善良地递给老田一个台阶:“是啊,刚提的,新车就是显眼吧。”
老田顺着爬下来:“对啊,亮得发光,一眼就看出来,是新换的。”
他俩一唱一和,圆的太尬了……
仨人都忍不住笑,在交换的眼神里无声地埋汰宋坤。
宋坤今天迟到了半小时。
他在群里让大家先吃,他晚点到。
等他匆匆推门进来的时候,其实大家都还在等着他。
“咋不先吃?”
他很不好意思地跟各位发小的家属打招呼。
如果是纯发小聚会,他绝不会客气。
马微笑:“宋大警官不来,我们哪儿敢开席。”
宋坤把公文包挂起来:“嫂子你这话说的……好像这顿我请一样。”
胖周握着啤酒杯:“谁晚到谁请,或者自罚三杯。”
宋坤看着半斤容量的杯子,倒吸一口气:“早说啊,我干脆不来了。”
谭既来祭出全国中小学老师统一的话术:“你一个人耽误半小时,全桌人你算算耽误了几个小时……自己说该不该你请?”
“卧槽,”宋坤绷不住了,“大学老师也会这个?”
老田夹了口拍黄瓜,咬的嘎嘣脆:“我们老师只会念ppt。”
谭既来“啧”一声:“不错了,我导师ppt都没给我念过。”
包间里一阵哄笑。
后来大家都知道谭既来读了个什么研,真的离大谱。
宋坤听说他们还没点菜,扫码桌角的菜单,一边翻阅一边解释:“真不好意思啊,上午我值班,本来没啥事,结果快下班的时候,突然接了个调整的命令,我帮着同事收拾楼上办公室来着。”
胖周“哦”了一声:“收拾办公室,这是准备迎接领导啊?”
宋坤并不是喜欢多谈工作的人,但面对几个发小,尤其谭既来又在,很自然随口聊:“对,我们局的领导不是快退了吗,之前就说在我们局里提拔一个,后来又说会从其他局调整,结果最后……”
最后啥?
胖周老田催促几声。
宋坤看着谭既来,认真问:“李则安,你认识吗?”
“李则安?”
谭既来张大嘴巴,原本趴在桌子上的腰不自觉挺直了,下意识跟身旁的“李涛”交换眼神。
谭既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李则安已经明白过来了。
9208帮他调动了工作,入职某警局……唯一没想到的是,是宋坤隶属的警局。
宋坤点了点头:“我同事看过他的履历,跟我说李则安是Bug案的负责人,而你是Bug那破案子的受害者,你俩很早之前就应该认识吧?”
Bug案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宋坤突然提起,谭既来自己都恍惚,觉得不太真切。
这个案子怎么回事来着?
他记得身处其中时的紧张焦虑感,像站在悬崖前,一步踏空就会粉身碎骨。
然而现在再回想细节,脑子里剩下的,居然全是他跟李则安谈恋爱的桥段。
宋坤又接着说:“老坛你知道吗,你搞的那个WSTO,最后不是查到南美那边去了吗?巧的是,李则安又是南美制毒案的负责人,你无形中帮了他大忙了!”
在座的各位都是微博破案的当事人,没人不知道惊心动魄的南美制毒案。
胖周“芜湖”了一声:“巧了么这不是?”
谭既来抿嘴,这不是巧啊……
老田又吃了口拍黄瓜:“也算报恩啦。”
谭既来点点头,这个他认。
而最有文化的老高很快发现关键问题:“哪个则安?是既来之则安之的则安吗?如果是的话,太有缘分了吧……”
宋坤愣了一下,然后拍脑袋:“哦对哦,我还真不知道哪两个字。诶老坛,你到底认不认识他?”
谭既来伸手在桌子底下掐李则安的大腿:“认识。”
李则安吃痛,垂着眼睛,轻哼一声。
宋坤肯定地点头:“我也觉得你们应该认识,因为他调过来后,还要对接跟WSTO的工作。我猜你俩就算不熟,也应该打过照面,这样才好搭班子开展工作。”
谭既来低头掩住笑。
他俩不要太熟,每天睁开眼睛就打照面……
至于工作,家里每个角落,都能开展……
宋坤感叹:“我们局领导的位置,真是一波三折,兜兜转转,最后空降了这位大boss。现在局里都在传,新领导年纪轻轻,但履历牛逼的吓人,手里过的全是国际要案。还有人传,他一个人的一等功勋章,能挂满半壁墙……啧,也不知道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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