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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学第一研究生(无知之幕)


谭既来:“……179算特型?”
身高歧视吗这不是?
诶不对,1739带特型来的时候还没见过他,这么说很可能是李则安报的他179……
谭既来脑袋冒火,他找个180的能怎么样?
1739嘿嘿一笑:“抱歉,我们就是这么规定的。”
谭既来懒得计较,问:“这么说我有戏?”
1739笑:“还是没,其他都是硬性,你达的到吗?”
谭既来冷哼。
他想了想,又问:“那谭斌怎么达到的?”
不是他埋汰谭斌,主要是他物理学的太感人了。
“你说1623?”1739电脑已经出结果了,一边誊抄一边解释,“他物理确实不咋滴,但是他是医学生出身。这个案子被定义为生化案,老大综合考虑后选他来太正常了。”
谭既来“哦”了一声,慢吞吞问:“你们老大呢?”
除了问过几次行踪,谭既来很少打听1503的私事。
而1739自从发现什么后,也不太习惯在他面前提起1503,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如果不提,他跟谭既来能算朋友,还挺平等的。
如果提了,总有种这是他领导的xx人,他得小心伺候的诡异感觉。
“他,”1739笑得不地道,“你猜?”
谭既来心道猜的出来我问你。
“物理?”他瞎蒙。
1739摇头:“三综。”
“三综?”
那是啥?
他只知道文综理综。
1739耐心解释:“三综就是选了三门精专,文理艺各一门,最后全通过了。”
谭既来毫不吝啬地大声“哇哦”。
然后他问:“哪三门?”
1739:“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化学、哲学和油画……”
谭既来大吐血,这车撞的也太厉害了。
他手里的书“哗啦啦”合上,跟1739絮叨:“实不相瞒,我妈是一高中化学老师,我本科学哲学的,我小时候一开始学的其实是油画,嗯你知道吧,油画都要求一点素描功底,我一般随手瞎画,懒得上色,慢慢开始画素描……”
1739也“哇哦”,心道要不你俩有缘分……
“但是他一个人三门全学了,”谭既来兴奋不已,“而且他物理也还不错的样子,这也太厉害了。”
1739横他一眼:“不然他代号能是03吗?”
“嗯?”
1739把他工作证掏出来,指着说:“前面两位数是年份,比如我17开头,是因为我17年编入特警。后面数字一般至多三位,偶尔有几年到四位,代表的是当年综合考核的名次。”
谭既来抬眼,对上1739骄傲的眼睛:“你是17年第39名,他是15年第3?”
“嗯,”1739挑眉,强调,“全球哦。”
谭既来想拜考神。
2263恰在此时一探头,被谭既来捕获。
他对着2263喊:“失敬啊大神,我第一晚居然让你洗衣服。”
暴殄天物。
他给2263洗还差不多。
2263“哼”了一声:“你还让我打过虫子。”
谭既来合掌鞠躬。
打听了2263和22107的精专后,谭既来更有老师了。
有时候1739不在,他遇到不会的题,直接开门随便逮一个给他讲。
他俩编号22开头,今年才大三,比谭既来还小两岁。
年轻人大都热情似火,非但不烦,反而非常有耐心地指导。
有顶级科学家和一群大神carry,谭既来上分神速。
没掉多少头发,谭既来轻松搞懂了很多名堂。
他有时候想,要是高中遇到他们,他走个物竞直达五道口。
要是考研遇到他们,说不定他真考理院物理系。
但是现在遇到也不赖,谭既来翻着杨教授发给他的资料,虽然看得吃力,但是慢慢钻研能懂不少,说明他入门了。
陆瑶已经在写论文了,谭既来也生出紧迫感。
他用1739给他的笔记本,在word文档里敲下了一行字——《论高维空间的正确打开方式》。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次踹伞行为,不能我一个人被论文折磨!来宝也必须要写!!!
但他这个论文,大概不用担心查重的问题,狠狠羡慕了!

期间谭妈妈又打来几个电话,还有几回拨了视频,谭既来都勉强搪塞过去。
他学物理没掉多少头发,应付他妈,掉了一把。
临近十一,谭既来愁的睡不着。
他一个京市本地学生,有啥正当理由七天长假不回家?
最关键的是,他很久没回去了,这在本科几乎是是不可能的事。
这天谭既来的母上大人又打电话来。
他看着那十一位数字,头疼的厉害,抓着1739的手腕不放:“我不管,你得帮我想想办法。”
1739生怕谭既来又抢他手里的黄瓜,连忙“咔嚓”几口咬掉大半,一边嚼一边说:“要不实话实说?”
“不行,”谭既来果断否了,“我不想家里人担心。”
1739笑容突然变态:“还是提前打个预防针,不然你真出事,他们更是晴天霹雳。”
谭既来:“……别咒我行吗?”
1739摆摆手:“开个玩笑,别介意。”
谭既来“哼”了一声,大为不悦。
1739看他较真儿,无所谓地耸耸肩,笑了笑:“我们家只要有人出危险任务,都会在群里喊一声。”
谭既来肝儿颤了一下:“卧槽。”
刑警家庭这么猛?
1739“嗯”了一声,口吻轻松:“从记事起就没见过我爹几面,我也知道我妈早上出门,晚上不一定能回来。到现在,成了只要我离开家……就算能回,一个案子几个月起步,长的几年。”
他说完竖起一根手指:“Bug这事儿从前年开始,到现在整整两年,我们整个小组成员,没一个人回过家。”
谭既来抿了抿唇:“你们想家吗?”
1739坦然点头:“想,但干了这行,就要努力不去想。”
他看到谭既来他妈挂了电话,指着手机补充一句:“我这种状态太久,很难共情你瞒着家里人的想法。在我看来,没啥不能说的。有时候甚至觉得,能让他们有个准备,挺好的。”
谭既来垂眸。
细想,真是伤感。
再抬头的时候,谭既来目光变得炽热怜爱。
1739被看得头皮发麻,倒吸一口凉气,两滴黄瓜汁呛入嗓子。
他剧烈咳嗽,喘不过气,憋的脸通红:“能别这样看我吗?我还没……呢。”
他还是更习惯谭既来跟他有事没事瞎折腾。
谭既来摇摇头:“你不会有事。”
他们都不会有事。
1739的黄瓜啃完,做了个投篮的姿势,准确地把把儿抛入两米外的垃圾桶。
乌黑的垃圾桶被敲打,发出“当当”两声。
谭既来被那两声震得心麻,忽然问他:“是不是做刑警家属,都要有这样的觉悟?”
1739愣了一秒,表情变得微妙,声音也发飘:“是……吧?”
谭既来垂下眼皮。
他妈电话又拨过来,谭既来捏紧手机,拿定主意:“这个案子有什么禁忌?”
1739眨了眨眼:“准备坦白?”
“嗯,”谭既来叹气,狂躁地揉头发,骂了一声,“主要是他妈的瞒不住。”
一两天还行,一个多月不回家,太说不过去了。
1739拿出Pad,手指点点划划,找出一个密密麻麻全是文字的界面:“我们同事帮你做过方案,你大概看看,除了那些超自然现象,其他都能说。”
谭既来捂脸:“你们真行。”
这都给他备好了。
1739笑笑。
他接起电话,他妈先开口了:“小来,你国庆回来不?”
谭既来刚想说“不”,就听他妈那边飞速说:“我们学校给老师们发了两张国庆旅游的福利票,你爸挺想去的,我也说跟同事和家属们一块出去玩玩挺好。诶你要不要去,你要是愿意,你就单独报一个原价的,咱们一起。”
谭既来跟1739对视一眼,四只眼睛亮晶晶:还有这等好事?
“去哪儿啊?”谭既来谨记从宋坤那里得来的教训,拒绝不能太快。
他妈说:“云南那边。”
“云南啊,”谭既来故意迟疑,“去年我刚去过,算了吧。”
他妈:“那你假期怎么安排。”
谭既来:“嗯……跟同学们玩吧,哦胖周最近要领证,还说国庆一起吃饭。”
他妈:“那行,那你一个人在家里照顾好自己,我跟你爸三十号下午就得飞了。”
挂了电话,谭既来抱着手机笑了好一会儿,问:“你们经费多不多?”
1739预感不太妙:“你要干嘛?”
谭既来:“给我爹妈报半年旅游团行吗?”
1739:“……”
杨霍两位教授那边也慢慢有成果,每隔一段时间,他们会跟谭既来联系。
谭既来看着两位教授发来的数学模型,以及他们贴心附上的常识性解释,基本理出个大概。
他手上这玩意儿,看得见,摸得着,但是它的性质远不止于此。
肉眼无法看见的,数学全部告诉你。
十一假期悠然来到,又悠然过去。
10月8号清晨,谭既来拉开窗帘。
昨夜风大雨急,今早外面一地潮湿的枯黄。
他来的时候,还是长市最热的暑夏,到处都是郁郁葱葱。
不知不觉,一个月了。
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然后是两下轻轻的敲门声。
谭既来心念一动,冲到门口开门,果然是李则安。
“你回来了!”他笑弯了眼睛。
李则安风尘仆仆,手里提着几袋外带,轻轻点头:“嗯。”
他身后还站着左伊和谭斌。
左伊迷瞪着眼皮,努力对着谭既来笑了笑。
谭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含含糊糊地说:“你们,谢谢。”
谭既来重说一遍:“你们回来了!”
他大开大门,恭恭敬敬做了个“请”的姿势。
那仨也没客气,抬脚进屋。
李则安想把早餐放到桌面上,但上面都是谭既来的草稿纸。
他看了两眼:“这么用功?”
谭既来轻哼:“瞧不起文科生。”
“没有,”李则安笑了笑,“今早39都跟我说了,他对你评价很高呢。”
谭既来愣了:“今早?”
现在才七点,他说的早是几点?
谭斌“扑通”一下坐在谭既来的床上,然后向后呈“大”字型躺倒:“别提了,一宿没睡。早上想补觉,还被拉来一起吃饭……床真舒服。”
左伊估计一开始没好意思躺床上,进屋扒着椅子不肯起身。
她看谭斌躺下,谭既来无异议,眼神中也充满了渴望。
谭既来善解人意:“请便。”
左伊高兴地推开谭斌,分了一半床舒舒服服躺下。
其实谭既来最讨厌别人穿外衣碰自己的床。
本科的时候寝室之间相互串门,一般都习惯于随便找个下铺坐着聊天。
但到他们屋,睡下铺的谭既来从来不许。
因为这个“毛病”,他没少被人嘀咕。
今天看谭斌和左伊和衣躺下,谭既来没嫌弃,反而有一点点轻微的心疼。
这仨最近肯定过的又不是阳间日子。
日日夜夜,说不好在什么鬼地方对付凑合。
吃压缩饼干,喝野山泉水,睡觉席地露天,还有生命危险……
他问:“你们前段时间去哪儿了?”
李则安把他的稿纸整理好,腾出了一片地儿,说:“边吃边聊吧。”
谭既来意识到他饿坏了。
早餐被摆在桌面上,四盒扁粉儿被打开,香味扑鼻而来,但并不浓烈,也没有白气。
这粉儿半冷,坨住。
谭既来眼神一跳,回头看了看窗外的摄像头,突然意识到李则安早就买好了饭,看他拉开窗帘,才来敲门的。
他垂着头,眼睫毛颤抖。
李则安没察觉谭既来的微表情,说:“今天比较着急,挑了家不排队的。”
谭既来低低拉长音节,“啊”了一声。
李则安以为他不高兴,推过去一份解释说:“尝尝看,也许味道不错。”
“不是,”谭既来发现他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为什么着急,有事吗?”
李则安:“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有点忙。”
话音刚落,躺在床上的谭斌突然诈尸:“那是有点忙吗?那是忙死了好吗!”
谭既来:“到底怎么回事?”
谭斌打了个哈欠,然后缓缓说:“这些天,老李放了个你重回727地区的假消息,钓出来几个沉不住气的Bug。”
谭既来:“哈?还能这样?”
其实他们也是碰碰运气。
Bug这个组织,抑或说是公司,基本由白人构成。
因人种、语言、地域等综合原因,这个公司长期活跃于美欧非以及西亚地区,东亚本来就不在它的“经营”范围。
随着“生意”的发展,他们手里囤积的蛊虫越来越少,才考虑重新弄一批。
但问题是,之前蛊虫就不是他们自己弄出来的,而是购买所得。
而售卖给他们蛊虫的势力,早就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万般无奈之下,Bug只能把主意打到湘西,试试看他们能不能鼓捣出点名堂来。
这基本是理事会侦破Bug案的唯一突破口。
因为Bug卖价高,说不好多久会作一次案,并且作案成果后会迅速切换地区隐匿起来,理事会根本无力搜捕。
他们也试过钓鱼,但是一来Bug警惕性特别高,二来他们对作案对象的身份也极其挑剔,不是什么“买卖”都接。理事会曾经给过三个人名,都被Bug单方面断了联系,拒绝“接单”。
换句话说,理事会到现在都没摸清楚他们作案对象的特点。
想从案发和案前侦破此案,难度非常高。
但是等Bug主动出击就不一样了。
Bug缺“货”,想来湘西研究蛊虫,只要蹲守鬼森林内外,要抓他们就不是难事。
然而还是很难……鬼森林这片地区,连通一大片人迹罕至的山脉,占地极广。
孟桐带学生科研,挑的是最近的入口。
据理事会技术部分分析,Bug为了隐蔽,会随机从各个方向、甚至几百里外潜入森林,慢慢摸索到鬼森林地区,察觉有异还会随时撤退。
方圆上千里,理事会人手有限,无从把守。
并且,也不知道Bug啥时候来。按照他们等“生意”的耐心,动辄几年,理事会耗不起。
由此这个并不难破的案子,硬生生被拖了好久好久。
直到谭既来带着红绳出现,事情出现转机。
如果说Bug寻找蛊虫的积极性是1分,那么他们抓谭既来抢红绳的热情就是100分。
红绳意味着更高的时空,更高的科技水平,甚至更高的文明。
说的夸张一点,弄不好可以颠覆现在的人类社会。
拥有进入高维时空的钥匙,就掌握了全人类独一份的技术。
这不是几个蛊虫能比拟的。
Bug彻底癫狂。
李则安利用他们想要尽快得到红绳的心态,放出谭既来回鬼森林的假消息,很容易就引诱他们上钩。
本来他们只能安排,不能参加行动,毕竟身份特殊。
但搞笑的是,这后面还跟了一个连蛊虫腿儿都没摸过的Pest。
Pest的算盘是紧跟Bug,Bug到哪儿他到哪儿。
Bug搞出点儿来,他们就抢一波,不劳而获坐享其成。
Pest啥都不行,就是信息渠道还不错。
他们听说了Bug的动向,立马通知了“自己人”。
他们仨接到Pest的安排,一阵无语。
明知道是假消息,却不得不开工。
谭既来听完憋不住地笑。
谭斌颓然躺倒在床上,呜咽道:“真的,这几天,就离谱。”
左伊结结巴巴也跟着吐槽:“Zion,太坑了,还有,坑。”
谭既来听得一头雾水,旁边谭斌被这几个词搓起火,“噌”一下坐起来,拍着大腿嚎。
“老李为了万无一失,根据地形精心设计了一个陷阱。那个陷阱有多绝呢,就是我们设计的,我们同事挖的,挖完了在旁边做了暗记,提醒我们小心,生怕我们中招,但最后,”谭斌脸色黑的不成样子,“我们还是掉进去了,你说绝不绝。”
谭既来捂脸:“绝!”
狠起来连自己都坑。
“还有最绝的,”谭斌哭丧着脸,“我们掉下去后,发现Bug在坑底蹲着,十脸懵逼打了一架。”
“你们又打架了?”
谭既来脸色骤变,他们打架就是玩命。
他慌张地站起来,目光来回在他们仨身上扫过,声音发紧:“受伤没有?”
“跟Bug打的还凑合,这拨派去的人战斗力太差,”谭斌“哼”了一声,“我们跟同事打得比较凶。”
谭既来地铁老人脸。
谭斌翻个白眼,又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床被里,懒得解释。
李则安接口说:“按照计划,明线特警很快抵达,要把Bug一网打尽。他们不知道我们的身份,连我们一起抓,所以跟他们打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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