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矮男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乌青,嘴角开合,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最后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乌青确定人真的死了后,冷笑一声,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尸体,捡起掉落在旁边的盒子,转身出了房间。
加尔在乌青出去后,显出身形,快步走到尸体面前,仔细辨认了一下,才闪身出了房间。
加尔刚刚出去,就听到整个总统府警铃大作,一大队士兵疾步朝巫缙房间冲去,而刚刚拿着东西的乌青也去而复返,一脸焦急地跟着士兵抵达巫缙门口。
加尔看着眼前的闹剧,想了想,身形一闪循着乌青留下的气味进了一个陌生的房间。而后,他在一个保险箱里找到了刚刚的盒子。
微微一笑,加尔消失在已经乱做一团的总统府里。
房顶上的宣长鸣,听到警铃声,心里一惊。理智告诉他加尔不会被轻易发现,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就在他考虑是否要联系外面一直监视总统府的严厉过来救援的时候,感激身边激起一阵风,刚抬头就被人从地上拉起,背了起来。
宣长鸣心中大定,也不出声,直到停下,才开口:“加尔,你怎么带我走了?”
“巫缙不在总统府。”加尔边说边递给宣长鸣一个盒子。
这个盒子宣长鸣见过,刚刚加尔用蛛丝缠在身上,他撇了一眼。
“这是你从总统府里找来的?”宣长鸣接过盒子,小心打开,当看见里面是什么东西后,宣长鸣砰的一声合上盖子,脸色难看地对加尔说,“请送我回阮玉祁那里。”
加尔没有问盒子里到底有什么,沉默地背上宣长鸣回去。
与此同时,一直隐藏在帝都的最神秘的三只队伍接到命令动了起来;总统府外监视的严厉悄悄撤出了总统府,朝着鲁道夫的府邸而去。
他刚刚接到了统帅的命令,让他去接应克莱克,反击要全面打响。
乐顿府邸,鲁道夫书房里,气氛有些诡异。
克莱克和鲁道夫对坐喝茶,鲁道夫的大儿子阿萨尔像个木偶一样沉默地站在鲁道夫身后。
克莱克已经到了有一段时间了,他也不说来意,就是笑呵呵地说要谈谈待遇问题。鲁道夫已经是成了精的老狐狸了,怎么会信克莱克此时前来只是为了谈待遇问题。
不过克莱克不急,他也不急。现在都掌握在他手里,他害怕什么呢,不如就看看克莱克到底耍什么花招。
等克莱克清了清嗓子,要开口时,鲁道夫眼里露出一丝‘你果然沉不住气’的眼神。
这眼神克莱克看见了,他不在意,他就想看看一会鲁道夫还能笑出来吗?
再次轻咳一声,克莱克缓缓起身,走到鲁道夫面前,而阿萨尔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
然而,就是这一步的距离,给了克莱克机会。克莱克瞬间暴起,一柄闪着寒光的小刀直接按在了鲁道夫的脖子上!
“别动!”克莱克眼神盯着想要叫人的阿萨尔,“如果不想你父亲死,就别动。”
阿萨尔动作霎时僵住,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直到鲁道夫重重地咳了一声,阿萨尔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看向挟持鲁道夫克莱克。
“你果然有异心,快放了我父亲,我保你全尸!”
克莱克笑了,笑得十分儒雅,拿着刀的手也像是艺术品一样:“阿萨尔家主,别吓唬我,我这手一抖,您父亲的小命可就不好说了。”
阿萨尔脸色难看:“你隐藏了实力,你根本不是什么A级作战者,你是SS级作战者,是宣长鸣最后一把刀,你藏得好深。”
“阿萨尔家主不必生气,您父亲把持乐顿家这么多年,你就没有怨言?否则,你刚刚为什么退后一步,给我机会?”克莱克玩味儿的笑容挂在脸上,像是能看透人心的眸子直视阿萨尔的眼睛。
阿萨尔眼神闪烁,刚要矢口否认,鲁道夫却笑了起来。
“呵呵呵,克莱克,你以为杀了我就能阻止这一切?你太天真了。”
克莱克没有说话,他手微微用力,一丝血顺着寒光四射的刀刃流了下来,滴在地上,落在靛蓝色地毯上,开出一朵妖艳的话。
看着落在地毯上的血花,克莱克低声笑了笑:“我当然知道杀了你也没用,你就是个傀儡,受巫缙摆布的一枚棋子!”
话音落下,整个书房鸦雀无声,就连阿萨尔都露出震惊的神色。
倒是鲁道夫神色依旧如常,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容加深,缓缓道:“看来你们有外援。”
“承蒙关照,我们还有一二朋友。”
“宣长鸣也被你们救出来了吧,接下来是不是要夺回帝都控制权了?”
“您知道就好,还望您好好配合,别反抗,也别让您的人反抗,我现在还不想杀你。”
鲁道夫呵呵笑了:“我说了,你们杀了我,或者对付我都没有用,怎么不听呢。”
克莱克不甘示弱:“巫缙会有人料理,不用您操心。”
鲁道夫看了一眼站在距离自己一步之遥的阿萨尔,又去看克莱克,许久不顾抵在自己颈间的小刀摇了摇头,意义不明地说了句:“不愧是我的儿子,够狠。”
克莱克没想到鲁道夫会说出这样一句话,皱眉看向阿萨尔,就见刚刚还像个提线木偶一样的阿萨尔目光深沉地看着鲁道夫。
那眼神里带着让克莱克都震惊的恨意。
“你们?”
克莱克惊疑,阿萨尔的眼神不像是演出来的,他是真的恨鲁道夫。
鲁道夫像是看出了克莱克的震惊,眼神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没想到吧,你们真正的‘朋友’其实是我这个儿子。”
“你说什么?!”
这边帝都风云涌动,那边飞行器突然加速。从怀星链口中得知,是有大BOSS下了命令,让全速前进。
陆行猜测是巫缙下令,阮清复活就在眼前,让等了七十年的巫缙再也等不及了。不过这样也好,他也想快点去除掉那个让他家教官惴惴不安的东西。
不过,在抵达目的地前,他可以去找马洛里谈谈,谈一谈他那‘剥离’技术到底怎么施展。
【作者有话说】
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让作者体验到了什么叫人命脆弱。
作者之前在乡下修养身体,本来我21号接到公司命令出差,22号能稳定更新。21号当天因为车的问题,没走上。哪想到这一耽误,我们这个宁静地小村子被一件大事打破。
我从小认识的、一起玩的一个朋友,因为放牧丢失了。放牧的地方是他从小待到大的地方,
可以说周围没有他不熟悉的环境,但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不见了。
我们报警,全村人出动地毯式搜寻,还有打捞队在河里打捞(那附近有一条大河),但因为那两天下雨,所有痕迹都消失不见,我们找了两天不见人影,为此我们连算命先生都找了,呵呵,病急乱投医了。
但没用,依旧找不到,其实这时候我们基本确定人凶多吉少,应该就是掉到河里被冲走。
我们没放弃寻找,继续搜索,可人就是找不到。昨天下午四点多,就在我们泄气的时候,突然接到电话说是在另外的村子发现了我们要找的人,但让我们有心里准备。
一行人全都往打电话大哥说的地方赶,等到了地方发现果然是我们心心念念找的人,只是人已经没,溺水身亡。
心情很复杂,看见他父母哭更复杂。
说这些不是为了解释我为什么断更这么多天,只是想告诉大家,千万别独自去郊外,不要离没有防护的河太进,要学会保护自己。
就这样,祝你们和你们的家人,全都平平安安。
错字,有空会改,明天出差,可能不会更新,大家见谅,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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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反击2
陆行走神逃不过阮遂的眼睛,他伸手拍了拍把自己紧紧搂在怀里的陆行,笑着说:“这是个好现象,巫缙要是真的不在帝都,外公他们夺回帝都的控制权要容易的多。”
陆行当然懂这个道理,见阮遂没有发现他的真实想法,便顺着阮遂的想法接话道:“我明白,只是有些感叹。”
“感叹什么?”
陆行长叹一口气:“你说过,曾祖父是喜欢巫缙的。你说他俩要是互通心意了,曾祖父也没有死,那该多好啊。”
阮遂起身轻轻摸了摸陆行透出遗憾之色的眼睛,温柔道:“替他们遗憾?”
陆行点点头。
阮遂亲了亲陆行的眼角,安抚意味十足。
“不用替他们遗憾,世上大多如此,完美是少数,我们上辈子不也陷阱他们一样的遗憾之中吗。但我很开心,你没有像巫缙一样。”
阮遂边说,边用柔软、浸满爱意的眼神看着陆行:“他们之前都身不由己,被各种事情裹挟,没能说出自己的心意,造成遗憾,不是他们的错。可巫缙没有遵守我曾祖父的嘱托,还在几十年后重新把他拖入权利、阴谋的旋涡,这已经不是爱了。”
“是偏执,他想要复活曾祖父,更多是他绝对命运不公,想要操控自己命运罢了。”
陆行怔了一下,突然明白教官上辈子的选择。
教官在用他的方式保护他不变成只知道杀戮的怪物,让他能一辈子活在阳光下,而不是像巫缙一样,从一个盖世枭雄变成如今这样阴沟里玩弄诡计,妄图打破自然规律的阴险小人。
陆行不由地扪心自问,如果他真的知道教官是被帝国地位最高之人利用;知道自己所有苦难都来源于巫缙;再知道,教官因为巫缙的私心不得不和异变体之皇融合,他会不会也像巫缙一样?
毕竟,他不是什么真正的人,他只是一个有着人类外表的实验体。一个即使感受了亲情、友情、不完全爱情也不能真正算是一个人的实验体。
陆行一瞬间迷茫,但更多的是密密麻麻、绵延不绝从心底生出的酸涩。
因为此时陆行才明白,自己毫无归属的表现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被教官看在眼里。上辈子,种种事情让他们彼此错过,但他的教官一直把要给他归宿放在心底,为此不惜付出生命。
在他知道自己无法给他归宿的时候,让全世界的人都变成他这个斩杀异变体之皇英雄的归宿,让他只要他想,就能有人前赴后继地成为他的归宿。
可能是陆行迷茫、酸涩的眼神太过明显,阮遂也跟着有些难过,但他毕竟大陆行八岁,很快就调整过来,笑嘻嘻地问陆行:“想什么呢?这么苦大仇深?”
陆行讷讷地说了自己心里话,引得阮遂哈哈大笑。
陆行有点懵了,不停思考自己说了什么让人好笑的话,就听阮遂好听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别多想,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伟大。”
“教官?”陆行眨了眨眼睛,没明白阮遂话中的意思。
阮遂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在陆行怀里能躺得更舒服一下,才满意地喟叹一声:“陆行,你不用纠结我上辈子的种种选择。上辈子,我是被阴谋推着走的,那些选择只是我权衡利弊下能做出的最好选择。”
“你知道的,我的身份是我的依仗,也是我的危险。马洛里、巫缙等人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放我安全离去。所以,既然不能离去,我就要做点对这个世界最有利的事情,也能给自己报仇。”
“阮清虽然不是我亲的曾祖父,但跟他有关的事情,我有责任解决。即使没有你,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也会选择和异变体之皇融合,只是——”
阮遂的目光越发柔和:“只是有了你,原本如程序化的选择,就多了一丝温情和甘之如饴。”
他仰起脸,眼神温柔地像是能溺死陆行:“我该感谢你,让我最后还有惦念,而不是死在一片冰冷里。再说,老天可怜我,又给了我这次机会,让我能弥补上次的遗憾,不是很好吗?”
“别纠结了,好吗?”
阮遂的声音了满是真诚,陆行何尝不知道上辈子阮遂的那些选择都是权衡利弊下的最佳选择。可人都是自私的,又有几个人能在那样的选择里做出对所有人有利,唯独对自己不利的选择?
又不是傻子。
巫缙和马洛里是不会放阮遂安全离去,但如果阮遂不肯,他们也不会杀了阮遂。
毕竟,阮遂死了,异变体之皇可能就真的要捣毁整个世界了。覆巢之下无完卵,为了自己的野心,他们也会让阮遂活着。
阮遂不和异变体之皇融合,也可能控制异变体之皇,只是这个控制有时效性。不过,只要能控制,就能争取宝贵时间,让他们研究出控制异变体之皇的真正办法。
因为这枚异变体之皇的卵已经在他们研究所待了近百年的时间,对于他的研究不说百分百,百分之五十有了。再加上对真正的SSS级治愈者的研究,研究出控制异变体之皇的方法只是时间问题。
再不济,真的到了最后一步,阮遂未必就会拒绝和异变体之皇融合,从而真正控制异变体之皇。
教官能直接选择最后一步,何尝不是他的无私。
只是,陆行突然有个疑惑。
上辈子,既然教官选择了和异变体之皇合作,为什么马洛里还能最后搞鬼?难道,这中间有了什么岔子?
陆行这么想,也就直接问了。
“嗯,是出了点意外。”
陆行霎时紧张起来,阮遂看得一乐,拍了拍陆行揽在自己腰间的大手:“别紧张,融合之前需要准备一种营养液,否则没等融合完成,我就会营养不良死去。”
阮遂目光深远,似乎看见了上辈子和异变体之皇融合的情景。
“马洛里在营养液里做了手脚,倒也不是什么毒药,”阮遂见陆行整张脸都充满杀气,心里甜兮兮的,“异变体之皇可以百毒不侵,所以,马洛里没给我消毒,只是把营养液的配比改了一下,让我融合结束后,睡了很长一段时间罢了。”
陆行明白了,马洛里就是在教官沉睡的时候逃跑了,估计还带着他的全部身家逃跑的。
“真是便宜他了,这次一定不能再让他跑了。”陆行恨得咬牙切齿。
“好了,好了,不放过他,不放过他。”
阮遂像是哄孩子一样,哄着面部表情从没这么鲜活的陆行,心底的暖意大股大股的上涌,让他活了两辈子都有些招架不住,心里止不住地想:这就是谈恋爱的感觉吗?还真的很让人舒服、放松。
自从被抓,阮遂的神经一直处在高度紧张中。
在这期间他又经历恢复记忆、和陆行身心交融后的坦白,以及即将走到最后一战的紧迫,让阮遂更加紧绷,整个人的精神犹如绷紧的弓弦一样,仿佛再用力就会砰的一声直接断裂。
陆行似乎看出了阮遂放松了一些的精神,跟个孩子一样地撒娇蹭着阮遂的脸颊,手也不老实地闹阮遂。直到把人累得睡着才紧紧圈住怀里的人,在昏黄的灯光下,仔细观察怀里人的眉眼。
阮遂真的很好看,不是那么种具有攻击性的好看,是那种让人舒服的好看。白皙的皮肤、高高的鼻梁,眉眼不似他那样深邃,带着别样的柔和。
睡着的时候,整个人乖乖的,完全没有清醒时运筹帷幄的稳重,却更让他怜惜。
陆行爱怜地亲吻阮遂额头,才小心翼翼地抽出垫在阮遂颈下的胳膊,起身穿好衣服,也没再次隐藏自己真实面容朝着马洛里的房间而去。
马洛里坐在房间的书桌前查看资料,听到敲门声也没起身开门,只是说了一句:“门没锁,进来吧。”
门外的陆行毫不迟疑地推开门,大步走到背对着自己的马洛里身后,淡淡道:“马洛里。”
马洛里骤然回头,就看见了那张自己心心念念了两辈子的脸。
“陆行。”
陆行没有回答,只是用深邃的黑眸紧紧盯着马洛里。
马洛里像是想通了什么,意外之色褪去,顺手关了台式终端,转动椅子直面陆行:“我说阮遂怎么才恢复记忆,原来意外出在你这里。”
“看来最后关头,是阮遂用自己雄厚的精神力护住了你,他精神力受损才没有记忆,而你有了记忆。”
“是又怎么样?”陆行声音冰冷淡漠,仿佛一台冰冷的机器,“既然知道我带着记忆,应该知道我此次的来意吧。”
“我刚刚以为你是来杀我的,但你没有直接动手,所以不是来杀我的。那么,你是想知道上辈子的‘真相’还是想知道真相背后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