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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低头(樊小哙)


你可以为了满足别人的欲 ·望给自己下药,在整个过程中只有痛苦,就算以后赢了也不会再快乐,你反而会如释重负,痛苦终于结束了。
这不是报复别人,你在用别人的仇恨惩罚自己。可是你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于是你会越来越不快乐。”
阿飞下意识不愿落下风,昂起脸,“你不就喜欢看别人痛苦的样子?你应该喜欢看到我痛苦,现在为什么要来劝我。”
“阿飞,因为你和别人不一样,这两年来我本以为越来越恨你,但后知后觉好像并非如此。”
“恨我什么,还是像以前将梁渡的仇恨在我身上?”
“不,和他没有关系。这是我亲手造成我们两个人的新恨。这几个月来,我才发现你和过去我想要折磨的对象不同,我没办法看到你痛苦自己却很高兴了。”
阿飞眼神一动,低头看向废掉的左手,不自觉看向自己苍白瘦削的身体上数不尽的疤痕。
代价。勇气的代价。
那晚的悬崖边上,原本只要在那里安静地等死,就不会有无数看得见又摸得着的刀锋一次次挥向自己。
勇敢是年轻人最珍贵的品质,阿飞抓住了它,为此失去了很多,多到阿飞怀疑是否值得用它们来兑换勇气。
然后他再次看着风逐雪。
他听见风逐雪对他说,
“恨一个人就恨到底,爱一个人也爱到底,这样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不会因为抛弃另一条路再后悔。爱恨搞不明白,两个都想要,两个都逃避,痛苦的不是敌人,是你。”
“那你呢?”
“你问我什么?”风逐雪露出一抹微笑。
阿飞想风逐雪今天说了很多的话,有点喋喋不休,多到过去十年的每一天,每一刻,都没有像现在这么多。
“你问我喜欢你吗,我问你喜欢不喜欢我?”
“我以为我刚刚已经说的很明显了。”
“没有,你只是说我很特别。”
“特别还不够么?”
阿飞笑了出来,心中畅通无阻。
笑完后,他看了风逐雪一阵,“我恨你,我也没有变过。”
“我知道。”风逐雪依旧在笑。笑得格外温柔。
风逐雪一般是不会这样笑的。除非在他心情很好,又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时候。
“我没有能力亲手杀了你,也许再让我活一百年,一千年,没
有天赋就是没有。”阿飞十分坦然和平静。曾经无法接受的事实如今却可以轻易承认。
“那你怎么报仇?”
“我有我的办法。”
“我什么时候能知道?”
“不远了。”
“好。我等着。”风逐雪的笑落下来,像从没笑过,沉声道,“如果这段时间你报仇的过程还是这么痛苦,就不要再报了。你也别再见我。”
“你还关心别人报仇痛苦不痛苦啊。”
“只有你而已,你是我唯一的徒弟,从我身上学不到武功,至少要学会将所有的刀尖对准对手,而不是自己。”
“说得好让人动心啊,我要爱上你了。”阿飞语气无波无澜。
“这都能爱,你真廉价。”
“什么爱才不廉价?”
“亲情。”
“哪种爱最廉价?”阿飞又问。
“只上。床。”
阿飞对这答案并不意外,
“不过我可不是你唯一的徒弟,你在若水楼也有不少新弟子了。”
“只教了些皮毛。”
“我难道就学到了什么?这么多年学的都是错的。”阿飞轻笑一声。
“你从我身上学到了报仇最好的方式。”
阿飞不答话,默默凝视着黑夜。贪的身影几乎要和月光融为一体。
风逐雪躺在床上,“你走吧。”
“我很困,快4天没有睡过了。而且我的行囊都在这里。”
“那是你活该。好像我是什么变态,别人没反应嗑。药都要来。”
风逐雪扫了眼床边发呆的阿飞,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阿飞忽然问,“我今晚可以睡在这里吗?”
“你行囊都拿来了,现在才问?”
风逐雪瞥他一眼。
“我怕刚才那件事让你不高兴。半夜把我踢出去。”
风逐雪似乎叹了口气。
他先前那么生气,一开始倒的确因为阿飞没反应,后来就不是了。
阿飞等了一会儿,见风逐雪没有要赶他出去的意思,安静地睡在床尾。
这一夜终于睡着了。
阿飞精神渐好,刚醒来没多久,看见无霜进门,似乎有话要问。
万花霖暴露后果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无霜听到他们昨天的争吵,但后来好像就没了,还以为阿飞受伤不能出声。
阿飞问起无霜一件事,毕竟无霜在风身边待过十多年。
“为什么他有两个妹妹,却要偏向若水?真的是因为所谓的理想?”
无霜立即否认他的猜测,“当然不是。”
“那他为何要为若水楼坚持到现在?”
“他是为了若水,不是为了理想。”无霜想了片刻,“如果风逐雪会对一个人念念不忘,一定是因为对方给了他很多爱。”

阿飞不理解无霜的意思。
无霜先反问他,“对于爱,一般有两种人,一种人喜欢给别人很多爱,另一种人喜欢接受很多的爱。”
“只有这两种?”
“是,别的感情可能并非如此,但爱一定是的。”
“你是哪一种呢?”
无霜微微地笑,“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那你之前是骗流明的?”
“是啊。”
阿飞好像听见有人走远,转头一看,只剩下风声,没有人影。可能听错了。
“有时候不是爱不爱的问题,是合适不合适。你和风逐雪很像,你们都是后者,对爱的需求远远高于因为爱别人而去付出。
所以你们总是很别扭,在吵架又吵不明白。你是不是觉得风逐雪很难搞?因为他正是要用这种难搞的方式来证明你的态度。他需要不断证明别人在无所保留地爱他,他自己给别人的爱却非常吝啬。
至于你,虽然我对你不太了解,可是我想你十年前还是他徒弟的时候,应该和若水姑娘很像。他给你在若水山塑造的快乐日子让你变成了有能力爱别人也愿意给予爱的人。
现在你变了,风逐雪一会儿需要你听话,一会儿又希望你不要丢失自己,你仔细想一想,这难道不就是你在下山前还没有仇恨的样子吗?他是想让你变回从前那个会给予别人爱的阿飞。”
阿飞神情有些僵硬,一时间除了看着无霜,不知道能说出什么。
他看不明白的问题,总有人能看明白。
阿飞尽管被父亲厌弃,可是在整个成长过程中至少有师父在,他没有颠沛流离,每天过得非常充实。
他要是真在街头流浪,谁还有闲心想缺爱不缺爱的,世上有多少人饭都没得吃,把肚子填饱就很高兴。
正是因为他衣食富足,生活安详,他拥有可以分给别人的爱和善意。当时风逐雪对他态度谈不上冷漠,就是淡淡的,他也不太在意。
经历变故后,阿飞多余的爱被消耗完了,他变得和风逐雪一样,整日为仇恨忙碌,等待着将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发泄出去。
人心就长这么大,阿飞和无霜不同,无霜没有经历切身的仇恨,她长在柳刀宗,听从命令做事,等待死在刀下的那一天。她的心灵澄澈如水,自然没有爱恨。
但阿飞就像风逐雪说的,要么是爱,要么是恨,爱和恨都不彻底,犹犹豫豫,既没有将完整的爱分给别人的能力,又为了让风逐雪达成自己的目的,不惜伤害自己伪装出虚伪的爱。
阿飞可以一次次说服自己胜利就在眼前来缓解痛苦,但绷紧的弦或早或晚都会断掉,他以为身体痛苦和精神痛苦可以分离。
他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低估了人性。
无霜见阿飞一直不开口,笑着劝他,“世上大多数人都是第二种,都需要别人来爱自己。这没什么不能接受,又不是因为没有爱就要死要活不要命。”
“我回不到从前的。”阿飞低声说,“我不可能变回从前那样无忧无虑,充满希望也不肯低头的人。”
“我想风逐雪昨晚大概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如果你还是十七岁,你不会做出讨好他的行为吧?”
“不会。我被他打得头破血流也不要委屈自己。”阿飞不知道想到这么,嘴角带起了笑意。
“就算你现在变了,那也只是因为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这是好事。只要你好好表现,长老们都看在眼里,慢慢会认可你的能力。”无霜安慰他。
无霜是柳刀宗的人,她当然认为阿飞目前的精神支柱是为柳刀宗效力。
阿飞没有纠正她,“谢谢,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好。”
无霜离开后,阿飞坐在原地等了片刻,果然流明就来了。
流明看起来很伤心,眉眼低垂。他高高的影子落在窗上,显得有些孤单。
阿飞问:“蒙古那边有消息没有?”
“小汗王坚称勤义王就在中原,要我们一个月内必须找到人,否则就当他藏在柳刀宗内,要把宗门烧了。”
“一个月?”
“是。二长老说要是你缺人手,他们会增派些背嵬进入若水楼。”
“飞竹和雁南就够了,我们要是找的声势浩大,风逐雪肯定要发觉。”
“好,那风逐雪有没有别的要求?他答应刺杀了吗?”
“他还没说。”阿飞拿了张纸,写下摩罗教真正的藏匿地址,给流明看了眼,“记下了吗?”
“记下了。”
阿飞将纸条烧掉,“你今晚就让飞竹雁南去这里找一找勤义王。”
“勤义王和他们有关系吗?之前和他们合作的钦察汗二王子刚死,蒙古人怎么还敢选他们?”
“勤义王知道小汗王背后的人是柳刀宗,二王子一死,柳刀宗一帮他清除障碍,他就顺便将钦察汗国攻下来了。但勤义王既想保住自己的军队,又不想彻底投靠中原,成为中原人反制蒙古的棋子,就要选择与中原和蒙古同时对立的势力。”
流明点头,“好,我去安排。”
阿飞还是觉得困,重新躺在床上沉沉地睡了。
一醒来又是半夜,阿飞顺手摸了摸床畔,冷冰冰的。
风逐雪今天不知道去了哪里,阿飞没找到打火石,摸着黑坐起来喝口水。
这时候刚睡醒,阿飞神清气爽,耳聪目明,没多久就听见了门外动静,便先钻回床上闭眼装睡。
他听了好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才感觉到有人进门,声音不大,也不吵人。
可是阿飞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几乎浓郁到令人作呕。
他不信是风逐雪受了重伤,双眼眯开一条缝,看身影轮廓就是他。阿飞不想惹事,就当没看见接着睡。
风逐雪也没想过他会受伤。
他去见萧良,看柳刀宗目前有没有对他表达过合作的想法,萧良果然还一无所知,他正要走,突然出来一批人出现劫持走了萧良。风逐雪原以为救他很简单,但其中几个刺客刀法诡异,他心里又在想阿飞的事,一分神的情况下还是受了点伤。
他本不该受伤的。当年杀死那个老和尚得到的金钟罩应该没有人可以伤害他。
说不准是这秃驴藏了些什么秘诀,这武功渐渐没那么有效了。
风逐雪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阿飞,觉得自己也要睡一睡。最近事多,他以前杀人绝不会分神,要好好休息。
他不怎么受伤,也就不太会包扎,草草处理一下就上了床。
他一靠近阿飞,血腥味充盈阿飞鼻尖,阿飞差点直接躲开。他忍了好一会儿,听见均匀的呼吸声,悄悄坐起来,先趴在风逐雪耳边等了等。
“风逐雪?”
他没有反应,眉目平静。
阿飞轻手轻脚下床,从他衣服里掏出火石点燃一支小蜡烛,光不是很强烈。
这时他才看清风逐雪身上的伤口,他估计已经用水洗过一遍,但很快用布包扎起来,等到阿飞轻轻掀开一看,刀伤都泡得发白了。
伤口竟然结结实实砍在腹部,伤口附近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事情还没做完,他不会再像从前迫不及待地要杀死他。
阿飞皱着眉,跪在床侧,沾了点药油,小心翼翼地处理伤口。他虽然也算不上心灵手巧,总比自己弄好一点。
他看着这伤口好像有点眼熟,像是背嵬的刀法。
风逐雪今晚怎么会碰到柳刀宗的人?叶城在闭关,背嵬有的守在门前,其他的都是听阿飞命令。看风逐雪外衣上的刀痕,明显不止两个人。
阿飞尽量屏住呼吸,但毕竟靠得近,气息拂到脸上,风逐雪感觉到有个人影不停地在眼前晃。一睁眼,阿飞正低头认真上药。
阿飞只有一只手能动,又顾及着不能惊醒风逐雪,额头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不知道在用哪里来的小药瓶给他治,药敷上去疼得像是放了辣椒粉。很像阿飞在存心报复。
他腰上也有伤,但阿飞已经准备收拾东西。
“这里的伤你不打算处理?”
他一出声,阿飞一停,打量着他,“哪里,我没看见。”
“我腰上。”
“你都醒了,自己弄吧。”
阿飞抱着水盆去洗手。洗完回来一看,风逐雪没动,阿飞自己吹灭蜡烛睡到内侧。短时间内血腥味还是没有散去。
他正要闭眼,风逐雪忽然过来吻他,吻了很长时间,阿飞没有反抗,结束后才问,“你干什么?”
“你给我上的药太疼了,要做点别的事缓缓。”
阿飞抬起手去摸,前面腹部的伤延伸到了后腰,伤口在缓慢地渗血,手上湿漉漉的。
他摸的时候手下没留情,往刀伤上按了按,风逐雪被他牵动到伤处,撑着床 板轻微地吸了一口气,随后又去亲吻阿飞。阿飞会回应他令他很意外。
“你不给我上药,为什么还要按伤口?”
“给你理由占我便宜。”阿飞笑笑,头枕着风逐雪下巴。
他没有说,那是因为他有求于人,他需要让渡一些权力,好让风逐雪快点同意刺杀皇帝。
风逐雪不喜欢这种说法,他喜欢有人奉献自己去爱他,他才会为对方毫无保留地做事。就像他可以为若水实现十年前的理想。
所以阿飞换了种办法和他相处。
“有这么好心?”风逐雪果然要问,语气漫不经心。
“你既然教会了我恨是什么样的,也该教一教爱的样子,不然我没办法辨别它的本来面目,又谈何去选择。”
“我也不知道它应该长成什么样。”
“我会自己去探索。”
“今天就是你的尝试?”
“算是吧。”阿飞笑着问,“好像很成功啊,我有点信心了。”
阿飞伸手将他长发往后拨,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闭眼,听见风逐雪声音轻轻的,“你的信心可以多一些。”

第126章 包吃包住送老婆
风逐雪第二天是被热醒的,阿飞抱着他胳膊,双眼闭起来的时候显得不怎么锋利,神情放松,脸朝内贴得有点紧,压出了红红的印子。
他目光停留在印子上,伸手擦了一下,印子红得更明显,阿飞被他摸得痒,半梦半醒间烦躁地皱眉想拍掉他的手,风逐雪这时的手又拿开了,阿飞拍到的只有自己的脸。
风逐雪笑了一声,阿飞没有醒来。
他这时才慢悠悠地想起来给自己疗伤。好在昨天流的血不多,后腰的伤口也不深,这时已经结痂了,他随意打盆水洗了洗,出门就见流明颓然地立在廊下,神色萎靡不振。
他知道流明无霜在阿飞回来以后就重新回到柳刀宗,但他不太在意,这两个人对他既没有威胁,也没有可利用的地方,毕竟阿飞回来了。
听见动静,流明和风逐雪行礼后就进去见阿飞。
阿飞已经醒了,坐在床边想事情。
流明低声说,“飞竹和雁南都没有回来,恐怕出事了。”
阿飞一顿,“什么时候出发的?”
“夜里三更。”
“其他消息也没有?”
流明神情严肃,“没有,我想他们如果不是死在教众手里,就是根本没在摩罗教中找到勤义王。”
阿飞不认为勤义王这么大的目标能逃到多远的地方。他还是被小汗王一路逼到中原来的,不可能逃多远。那些与王都交好的门派要是知道一星半点他的消息肯定早就通报给了皇帝,用作和蒙古谈判的筹码。
流明忽然问,“昨晚风逐雪一直在这里吗?”
阿飞点头,随即反应过来,“是,他还受了伤,你怀疑是他杀了飞竹雁南?”
“他们的身手算是不错的,摩罗教不过是乌合之众,飞竹雁南本不会悄无声息得如此突然。如果风逐雪既想要若水楼,也想要摩罗教,那这件事才能解释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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