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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怀崽后被豪门反派盯上了(论糖)


路人纷纷驻足,不少掏出手机拍照,后面的车流渐渐跟上,遮挡住镜头。
“啧啧!好家伙!跟拍电影似的!”
“有这技术,上下班不可能堵车!”
“靠!这阵仗!急个屁啊!老婆难产是怎么的!”
......
“啊!”一个年轻人看着顷刻远去的车队,突然惊讶的叫道:“是马尔其移动电子宫!”
“什么?”女伴望着车队,依然沉浸在视觉冲击中,没听清年轻人的话。
“中间那辆房车是马尔其移动电子宫,顶级房车牌子,最基本的配置都要两千多万。”
了解马尔其电子宫的才知道,这种房车卖的并不是豪华的基础配置,而是完全贴合客户个性化需求的定制设计,真正贵的是每一辆电子宫背后的设计团队,和为此单独开发的生产线和供应链,所以一辆电子宫的价格往往要好几个两千万。
小年轻望着远去的车尾,发自肺腑的“卧槽”一声。
时钟的钟摆一刻不停,昭示着死神不可阻挡的步伐。
濡湿温热的感觉自身底传来,触目惊心的红色在雪白的床单上蔓延,温焓的体温不断下降,冰冷和麻木自四肢蔓延,心悸开始加剧。
出血的感觉,温焓并不陌生,上辈子,他不止一次几乎流干体内的血,但此刻,他必须想办法止住大出血,为自己,也为肚子里的小生命。
宫缩越来越明显,供血不足导致他眼前发黑,以目前的条件,自主止血是不可能的,只能减慢失血的速度。
宫缩开始加快,温焓根据宫缩的频率调整呼吸速度,不断深呼吸,两条长腿将被子全部踢到床尾,堆叠起来,然后艰难抬起脚,放到被子上。
每动一下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做完这些,温焓全身像从汗水和血水中捞出来一样,他伸手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后知后觉的发现手上也沾着血。
身体极度衰弱的情况下,双腿抬高可以让血液尽可能多的流向心脏,保证充足的大脑供氧。
还有30分钟!
窗外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这里是温家市郊别墅,环境优美,却远离市中心。
强烈的疼痛引起耳鸣,死神仿佛有了实体,攻击着温焓最后一丝清明,他再次从黑暗中挣扎出来,脸上闪过一丝狠绝!
温焓猛然起身,抓住床头桌上的水果刀,对准腹部。
就在这时,房门被大力踹开,温焓猝然对上一道冰冷的视线,漆黑的瞳仁仿佛深不见底深海。
陆卓勋来了......
脱力之下,手中的水果刀摇摇欲坠。
在刀尖刺入皮肤的前一刻,陆卓勋飞身上前,长臂一伸,接住掉下的刀子,锐利的刀锋刺破手掌,鲜血沿着刀刃直往下滴。
陆卓勋的目光始终盯着床上的人。
鲜血浸染在白色床单上,像大朵绽开的红玫瑰,温焓就躺在这片血色玫瑰之上,苍白如纸的脸上带着血迹,两颊漫出病态将死的薄红,整个人如同一幅绝顶凄美的画。
即使如此,那眉梢眼角依旧桀骜难训,他狠狠瞪了陆卓勋一眼,目光凌厉如寒星,惊鸿一瞥,有种摄人心魄的美,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
随即,沉入黑甜的梦乡。
陆卓勋一时难以置信,这真是他印象中那个人?
他扔下手里的刀,掌心和修长的手指上,两道深刻的伤口正淙淙流血,陆卓勋垂眸瞟了一眼,脸色一如既往的冰冷,好像感觉不到疼痛,然后朝门外一挥手。
陆家的私人医护们这才如梦初醒般跟进来。
他们刚刚接到命令,说有难产的孕妇需要抢救,打开门竟然看到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正在自杀。
能进陆家的私人医疗团队,这些医生护士都有着光鲜的履历,他们见惯了大场面,现在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温焓被飞速抬上担架。
宽大的房车里,最里面辟出专门的手术区域,配备有先进的医疗设备,这是辆被改装成移动救护车的马尔其电子宫。
尽管今晚的一切如五雷轰顶,恍若做梦,可仪器中清晰的影像表明,这个男人肚子里真的有一个小生命,他正努力的活着,想要来到这个世界。
出色的职业素养确保一切有序进行,手术工具的碰撞声和仪器的滴滴声不断传来。
客厅处,有医生走过来,提着医药箱,想要帮陆卓勋包扎伤口,却被保镖大李拦住。
年轻的医生本想说什么,又惧怕陆卓勋的气势,拘谨的放下箱子,讪讪离开。
大李打开医药箱,麻利的找到医用手套带上,抽出纸巾铺在桌上,这才取出纱布和药物,放在铺好的纸巾上,准备好这些,大李恭敬的叫了一声,“陆总。”
并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
血迹顺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流淌,又在指尖汇聚成血滴,雪白的衬衫袖口也沾染上血迹,陆卓勋看着袖口,眼中浮现厌恶,他自顾自包扎起来,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寒霜。
陆卓勋包扎的动作不停,每层纱布的边缘对的极端齐整,好像拿尺子比量过一样,他缠了一圈又一圈,还没有停止的意思。
纱布已经包裹的太厚,明显超过需要的厚度,再包下去要成哆啦A梦了,大李小心的开口提醒,“陆总,要不您等会再包扎,伤口止住就不会往纱布上渗血了。”
陆卓勋停下手,目光紧盯着手上雪白的纱布,下一秒,一线血迹渗出,细到仅仅染红纱布的一根丝。
陆卓勋完全无法忍受,又包了一层。
大李:.....
大李不敢多话,今天的陆卓勋心情尤其不好。
对于喜当爹的态度,这世界上的人大抵分两种,一种是真的喜,另一种则是忧。
陆卓勋显然两种都不是,他有严重的洁癖,及其讨厌陌生人的触碰,为爬上陆卓勋的床,这个温焓竟然用下药的手段。
而相比于爬床,陆卓勋更不能接受温焓的触碰,结果他们不但触碰了,还触碰的非常深入,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男人生孩子!闻所未闻!
大李兀自沉浸在震惊里,斟酌着开口,“他废那么多劲儿,为什么要自杀呢......?”
陆卓勋洁癖之严重,已经影响到日常交往,任多么好看的美女,他连碰都不肯碰,陆老爷子有几年急的嘴角长泡,现在已然放任自流,有了这个孩子,温焓相当于拿到一辈子的饭票。
还是相当好的饭票。
既然成功爬床,又好不容怀上孩子,现在临近生产,为什么要自杀呢?
陆卓勋的声音自带冷意,“那不是自杀。”
自杀的人不会有那么凌厉生动的眼神,相反那双眼睛里满是求生意志,果决而无畏。
“不是自杀?!”
那他想干什么?!
顷刻间,大李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他望向抢救室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身体比大脑先行,他平移半步,挡在陆卓勋和抢救室之间,仿佛怕里面的人突然暴起。
抢救室的门忽然打开,大李吓了一跳。
穿着白大褂的带队医生走出来,举着两只胳膊,蓝色的无菌手套上满是血迹。
“陆总,大出血已经止住了,病人的情况还很危急,他需要保持安静,我们打了两针安定,都没起作用。”
陆卓勋等待着下文。
医生咽了口唾沫,“陆总,他在叫您的名字。”
陆卓勋站起身,朝抢救室走去,房车空间有限,医生立马贴到车壁上,让开道路,旁边的护士帮他打开门。
手术室里。
“陆卓勋,陆卓勋.......”温焓皱起眉头,清润的嗓音呢喃呼唤,声音虚弱至极却莫名缱绻。
他的思维时而清晰时而混乱,但并没有睡去。
陆卓勋来到病床边,冷着漆黑的眼底蹙眉俯身,高大的身形将病床上的人笼罩在阴影下。
“我是陆卓勋。”
温焓紧闭着眼,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乱动,泛红的眼尾好似一抹胭脂。
他微微偏头,急切的寻找声音来源。
陆卓勋又靠近一点,“我是陆卓勋,我在你旁边。”
温焓果然安静下来,眉头慢慢舒展。
“狗东西......”意识涣散的人喘、息艰难,却吐字清晰。
房车里一派死寂,比太平间还安静。
医护们恨不能停掉自己的呼吸,扯掉滴滴作响的仪器,生怕什么东西刺激到了陆卓勋,这位帅的惨绝人寰的老板会在下一刻暴走,灭了还在生死边缘的患者,顺带他们遭池鱼之殃。
陆卓勋直起身子,注视着温焓,下颌线的弧度更加深刻锐利,侧颊的肌肉肉眼可见的紧绷,那是紧咬后槽牙的结果。
“陆卓勋......”温焓细长的眉眼睁开一道缝,虚弱的目光无法聚焦,他看向床前高大模糊的身影,突然伸出胳膊,抓住对方的手,纤白的手上满是汗液和血迹。
如果死神曾在世间留下最美的艺术品,那一定是眼前这双手,陆卓勋却身体一僵,全身迅速绷起。
大李想去拦也来不及了。
核爆的声音在大李脑海中响起,无人生还!
出人意料的是,陆卓勋并没像平时那样,万般嫌恶的甩开,他的眼睛盯着温焓血色全无的嘴唇。
温焓在说:“求你。”
轻微的声音只有旁边的陆卓勋听得见。
温焓的手再次抓紧,眼神突然聚焦,看向陆卓勋,“120到了么?”
陆卓勋眯起眼睛,“你还打了120?”
温焓的眼神又失去焦距,嘴里嗫嚅道:“不能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叭!陆卓勋额头上的青筋瞬间爆起。
没得到回答,抓着他手腕的手指开始用力,急切道:“你是120吗?”
陆卓勋很想说,我是歪脖子树,然而拉不下面子。
救死扶伤的天职压倒了对陆卓勋的惧怕,白衣天使们救人心切,主治医生忙回答:“他是120,我们都是120!”
温焓终于注意到熟悉的白大褂,“谢谢。”
他松开手,在120和两针安定的双重作用下沉沉睡去。
医生再次开始忙碌,陆卓勋和大李退出抢救室。
陆卓勋未受伤的手上沾着血迹和汗水,那是温焓刚刚弄上去的,大李吓的后背一阵阵冒热气,战战兢兢地递上纸巾和消毒水。
陆卓勋兀自盯着自己的手,沉默的像一尊雕塑,眼中喜怒难辨。
完了!老板被气傻了!
大李内心一阵哀嚎,这不是马尔其移动电子宫,这分明是他移动的坟墓!

车队驶入济华医院,直奔私人停车场。
这是滨海最大的私人综合医院,精湛的医术和令人咋舌的费用驰名C国。
手术室门口。
院长林爵严阵以待,他身着蓝色手术服,快速上前,接过转运车,亲自推进手术室。
显示“手术中”的红色灯牌亮起。
陆卓勋的手指不自觉抽动几下。
大李再次递上酒精湿巾,陆卓勋这才慢吞吞的擦去手上的血迹。
手术室内,林爵翻开温焓的眼皮,“怎么回事?”
跟车的医生退到副手位置,“已经下了两针安定,病人神经高度紧张,不肯入睡。”
温焓感觉自己好像沉在水底,所有声音隔着一层水膜传来,这层膜仿佛降低了声音的传播速度,医护们说话的影像像被减缓播放的电影。
温焓知道,不是他们说话声音变慢,是他大脑处理信息的速度变慢了。
有人扒开他的眼皮,温焓努力想靠近水面,想要挣脱包裹自己的水膜,听清他们的对话。
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虚弱的身体、任人宰割的处境......,这一切都令他深深不安。
“准备麻醉。”林爵道。
几乎话音刚落,就有医生举着针管上前。
林爵意外的看了那人一眼,手术服和口罩将面容遮挡的严严实实,无法辨认。
温焓视线里出现模糊的影子,那人举着针管不断靠近,惨白的灯光下,金属针头闪出一星寒光。
麻醉.....
麻醉......
原书的温焓就是死于麻醉后的大出血!
这药有问题!
温焓骤然起身,裹在周身的水膜被暴起的动作撕裂,声音和痛感一起袭来,他一把捏住那人的手腕。
那人被吓了一跳,捏住腕骨的力量及其刁钻,险些让他握不住手里的注、射、器。
“陆卓勋!陆卓勋!”温焓冲着手术室的门大声喊。
周围的医护立刻上前,想要摁住温焓,“先生,你不能动!“
“快躺下,你会死的!”
......
眼看冰冷的针头就要刺向血管,温焓的瞳孔瞬间放大。
他不能死!
现场的医护并不清楚内情,他们只会在无意中成为帮凶,只有陆卓勋可能救他。
“陆卓勋!”温焓爆发出怒吼。
“我在。”华丽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无比安心的力量。
电光石火之间,温焓的手腕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他轻而易举制住刺来的针头,随即翻转手腕。
针头调转,刺向握着他的人,那人大惊失色,使出浑身力量挣扎,陆卓勋岿然不动,巨大的腕力下,那人手腕弯到可怕的程度,登时惨叫起来。
“你是谁?!”林爵看出问题,厉声质问。
陆家医务团队的每个人都是他亲自挑选的,这个声音他却不认识。
陆卓勋居高临下,手指用力,半管液体全部打进那人体内。
“啊啊啊啊.......!”那人无论如何挣扎,也难以逃脱钳制,眼看液体不断推入,翻着白眼晕死过去。
“卓勋,你......!”林爵震惊的看着眼前一幕。
陆卓勋抬起手,止住林爵的话头,将针管递给他,里面还剩半管药剂,“让人去查。”
林爵接过针管,看着地上昏死过去的人,“他......”
陆卓勋瞥了那人一眼,冷笑道:“死不了。”
但如果注射的是温焓,他一定会死。
大李带人将昏死的人抬出手术室,手术继续。
温焓的脸上扣着氧气面罩,手仍旧抓着陆卓勋不松开。
陆卓勋盯着握住自己的细白腕子,刚擦干净的手又沾满汗液和血迹,他的身体面向手术室的门,已然准备要走,却僵在原地,
林爵:“卓勋,病人情况很不稳定,你先不要动,等麻药起效再离开。”
陆卓勋表情如遭雷击,登时空白,他瞥开视线,缓缓点了下头,显得十分不情愿,护士立马上来,往他身上套无菌服。
林爵:“男人的身体构造与女人不同,顺产不现实,必须剖腹产,需要全麻。”
林爵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陆卓勋盯着他不说话。
林爵深吸一口气,“病人的情况过于特殊,麻醉方式不同于普通剖腹产手术,在这种情况下,全麻可能对孩子产生不可逆的影响。”
“林爵!”陆卓勋的声音带上几分沉冷。
林爵一凛,赶忙吩咐道:“全麻准备!”
“不......”微弱的声音自呼吸面罩下传来,虚弱却异常坚定,“我不同意......”
“什么?!”林爵不可思议的望向病床上的人,他以为温焓没听清楚,“全麻是对你来说是必须的,这场手术的疼痛等级已经超过常人可以忍受的范围,他会对你的神经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你甚至可能活活疼死!”
温焓脸上缓缓绽出一抹笑意,“我知道,我不同意......”
林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觉得自己可以父凭子贵?!”陆卓勋的声音充满嘲讽,“做梦!全麻!”
温焓的明如寒星的目光转向他,咬牙道:“你敢!孩子如果出事,我第一个弄死你!”
陆卓勋简直被他气笑了,“我倒要看看温少弄死我的速度快,还是爬床的速度快!”
“你!”温焓眼看要暴起,旁边的工具台被撞的晃动,上面的工具叮当作响,一旁的护士小姐姐慌忙按住。
滴——!机器报警声响彻手术室。
“病人心率急速下降!”
陆卓勋感觉几道责备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抬起头,不,准确的说是整个手术室的人都在用责备的眼光看他。
“......”陆卓勋:??!!
“勋哥!祖宗!你可别说话了,再说给气死了,你去接人家一趟,就为了接回来气死么?”林爵从小和陆卓勋认识,如果摘下口罩,人们会发现这位身居高位的医学博士其实非常年轻。
陆卓勋体内血压急速飙升,“我!”
林爵:“勋哥,你要是实在受不了就出去吧。”
陆卓勋冷着张脸,微微侧开身子,露出温焓紧紧握住他的手,好似真的马上要离开。
林爵看到后立马改口,“你先别动!”
陆卓勋轻哼一声,侧过脸去,满脸不耐。
温焓的眼神再次失去焦距,片刻后又恢复清明,“陆卓勋,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凭和我一夜、情的关系?!如果你敢全麻,我现在就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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