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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他是万人迷[穿书](樱笋流光)


莫非、他认识那个大佬?
思忖一番,盛星河将昨夜被背叛一事略去,只说被小人所害掉落悬崖,被黑衣人所救。
“骷髅行尸、莫非是禁地?”江平野若有所思。
“禁地?”盛星河有些不了解情况。
而一旁的少年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好一会儿才道:“今早去天玑峰买膳食时,我听见几个弟子聊起昨夜禁地暴动,长老们联手镇压,应该和此事有关。”
盛星河咋舌,那竟是禁地!难怪这么多行尸。
想到荒原上密密麻麻看不到头的断碑,盛星河不由打了个寒颤。
但说起来,他是误入禁地,那黑衣人又怎么会出现在那?
“师弟,你是不是认识他?”盛星河揣测。
“抱歉,这是我的事。”这话无比疏离,少年侧脸冷硬如寒冰,似乎一瞬间又回到当初水镜那冰冷的一瞥。
不过对方说完后,却又很快觑了一眼他的神情,不自在地补上一句,“不方便告知。”
盛星河被冻到的心有了些许安慰。
到底认识两日,还是有些师兄情的。
他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这才问起今天的话题,“对了师弟,你昨晚,是怎么替我治疗的?”
他的确好奇,今天都憋了一天,终于能问出来了。
被他一双猫儿眼亮晶晶地盯着,江平野呼吸略有些紧,他悄悄避开了对方的眼神,看向斜侧的虚空,只留下一个轮廓优美的侧脸剪影。
他没有说话,却是先抬手布下了结界。
然后才道:“你这体质,怎么活到了今天?”
盛星河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他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少年。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自己的血脉暴动一事?
可不对,他是怎么知道的?!
就连此时的盛酽都没有将他吐血同血脉暴动联系起来,江平野不过十八岁,又从哪里能了解到这些?
盛星河干巴巴笑了几声,他咽了咽口水,试探性地装傻:“呵呵,师弟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懂呢?”
江平野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奇怪,似是思索一番,然后才道:“你血脉如此杂乱,自己竟然不知道嘛?”
盛星河如遭雷殛,面色大变:“你怎么知道的!”
江平野被他突然站起来吓了一跳,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盛星河此时情绪复杂,他死死盯着江平野这张脸,某个一直挂在心上的想法此时又蠢蠢欲动冒了出来。
他被这想法吓了一跳,下意识便觉得不可能,但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念叨“万一呢?”
盛星河深吸了一口气,笼在衣袖中的手却还是不住发颤,向来苍白的脸也染上了一丝绯红。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么慌乱。
江平野脑海里突然想到:像只炸毛的猫一般。
此刻,这只炸毛猫就在他面前,用看似冷静实则眼角都发红的表情问他:“是你、是你帮我治疗的?”
江平野心下有些异样,他看着对方,点了点头。
然后,就见对方肉眼可见变得愤怒起来。
好哇,渣爹竟然是你!

更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自己的小师弟!!!
他被这消息砸得头晕眼花,瘫坐回椅子上,揉着鼓鼓抽痛的太阳穴。
得让他缓缓。
原本他的想法是先在他爹身边苟着,毕竟作为万人迷主角,渣爹肯定会出现在盛酽身边。
不过这个方法略有些被动,更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等到渣爹出现。
所以办法2.0就是观察各大宗门的优秀精英弟子,先从太一宗开始。
按理来说,作为唯一一个同主角受发生关系的买股攻,渣爹虽然渣,但应该在其他方面想必有过人之处。
结果,他看谁跟他爹在一起,都如萤火与皓月之别,谁也配不上他爹!
原本盛星河对寻找渣爹都要绝望了,结果峰回路转,对方竟然从一开始就出现在他身边!
他现在倒是想感谢方庭盛和贺钰的陷害了。
若不是这两人害他入禁地,江平野便不会来找他,也不会如此巧合碰见他发病,出手救治,从而暴露他的渣爹身份。
简直太巧了!
盛星河心中暗叹,看来天道也舍不得见他陨落。
江平野不知他在想什么,只看见他表情几经变化,忽喜忽怒。
最后抬头看向自己,那表情更是复杂万分。
愤怒中夹杂一丝欣喜,严肃中带着几分挑剔。
盛星河眼神从上扫到下,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少年。
若说他原先对江平野这类高冷美少年还有几分欣赏,此刻只剩下满满的嫌弃。
啧,年纪太小,天天板着张棺材脸,一点都不讨喜。修为还不高,看着也不像是个有钱的,哪一点能配得上他爹?!
此外,这人还拔×无情,一连消失二十年,留下个破血脉让原主身体饱受折磨,还让他爹遍寻不见,简直是渣得人神共愤!
哼,盛星河宣布,将此人从他爹道侣备选名单中永久删除,而且打上大大的叉!
江平野也不知为何,在他的眼神打量下,逐渐如坐针毡,只觉后背阵阵发凉。
他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什么”,盛星河竭力压抑语气中的愤怒,却还是有些冲。
他深呼吸一口气,稳住,这人现在还有点用。
于是,他竭力挤出一个狰狞笑容,咬牙切齿问道:“小师弟,你看我这血脉暴动,可有根治之法?”
江平野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心底有些茫然,不知怎么惹了对方,还有些自己也说不上的慌乱无措。
“我”,他开了开口,那如画的眉眼难得露出些许羞愧,“我了解不多,只能暂为缓解,至于根治,却是无能为力。”
盛星河提起的一颗心重重落了回去,从大惊、大喜到大悲,难掩失望。
本来以为找到渣爹就能解决这破血脉,没想到只是空欢喜一场。
算了,好歹还能缓解,应该死得没那么快。
而且,现在渣爹年纪也还小,没准等他修为高了,自然会有办法。
毕竟他们流着相同的血脉,总不至于连他都无法解决吧?
不会吧?
盛星河宽慰自己。
不过他又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江平野,迁怒地想,这都做不到,要你有何用!
然而他却不知道,此刻他眼角发红,因为情绪过度激动而不由咳嗽,眼中因此咳出了些泪水,目光莹莹地看着江平野,落在对方眼中变成了另样的意味。
江平野心头有些发紧,只觉对方此刻强忍落泪(?)的表情无比可怜。
若是小师叔在就好了。
毕竟他从小便不在族群生活,若不是小师叔找来,连自己的龙族身份都一无所知,如果对方在的话,眼前这个半族的血脉问题,一定能够解决!
不过小师叔行踪不定,最近的一次龙息波动也是在太一宗,他也是方才知道,对方曾经在宗门禁地出现过。
然而,这却有些难办。
毕竟听昨日弟子闲聊时提到,如今的宗门禁地已经重新封印,非有渡劫期大能才可以打开。
当下,他也只能暂且留在太一宗,守株待兔。
等找到了小师叔,他再求他为眼前的同族治疗。
江平野暗暗打定主意。
盛星河不知他所想,只觉得浑身疲惫,今天的消息太有冲击力了,得让他这个病人缓缓。
“我累了,你先走吧”。
他连师弟都不叫了,开口就是赶客。
江平野刚踏出一步,身后房门立马“砰”地一声,迫不及待将他关在了门外。
江平野:“……”
他默默走出小院,向来挺拔的背影有些许落寞。
另一边,天璇峰的某个房间,布下层层结界。
贺钰脸色铁青,将房间能砸的一切砸了干净,珍贵的瓷器和法宝碎片落了一地。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的盛星河,该死的盛酽,该死的太一宗!”
贺钰狠狠踹了一脚茶桌,木桌承受不住地翻倒在地,一片狼藉。
贺钰还是不解气,只觉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什么玩意,他竟然敢在那么多人面前打我?”贺钰越是回想,越是觉得当时周围人都在笑话他,面色更为难看,他猛地看向身侧的狗腿们,“我要回明光城,我要让我爹把盛酽给杀了!”
几个狗腿忙拦下他,纷纷劝慰起来。
三个狗腿修为不低,俱是筑基后期,因为太一宗弟子不允许携带仆人,当下只能选择成为外门的杂役弟子,趁着机会使用法器悄悄偷溜进来。
一人安慰道:“少爷万万不可,你忘记老爷当初的吩咐,现在新生秘境还未开启,你就这样回去,老爷能开心嘛?更别说帮你报仇了!”
另一人附和:“是这样的,少爷忍耐片刻,过几天便是新生秘境,只要找到那东西,莫说一个盛酽,他太一宗仙门第一的位置恐怕都难保。”
贺钰在他们劝说下冷静了的些,又不满:“不过是新生秘境,能有什么好东西?我们明光城的法宝没有一万也有一千,还稀罕太一宗什么!”
话是这么说,却没再闹着要回宗门了。
他砸累了,便往床上一躺,理所当然得吩咐三人:“帮我收拾干净再走。”
三个狗腿见他躺在床上,互相递了一个眼神,看向他的目光多了些怜悯。

翌日清晨,盛星河一出门,便看见了立在仙鹤上琼林玉树般的少年。
他昨夜睡得不踏实,起得晚了些,如今一大早便看见害他难眠的罪魁祸首,不由摆了个臭脸。
奈何代步仙鹤是一峰一只,无法避开,只好远远站在鹤背另一边,尽量同他拉开距离。
仙鹤振翅起飞,视线拔高,太一宗广袤的地域纳入视野。
不远处山峦重叠,流水迢迢,疾风卷起桃瓣飘过天际。
盛星河见到广阔山河,心情略好了些。
仙鹤背上设有结界,冷冽山风被隔绝在外,因此膳食的香甜气息飘起时,格外浓烈。
盛星河鼻子一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角余光到底还是往江平野那里看了过去。
他起得晚,没来得及去天玑峰购买膳食,对方显然没有跟他一样。
此刻江平野手里提着一个熟悉的食盒,像是没有察觉到盛星河的疏离,面色如常地递给他:“吃吧。”
盛星河喉头攒动,内心纠结。
忍住,这可是渣爹给的东西!怎么能轻易便被收买!
可是粥好香啊。
你不是还要给他摆脸色看嘛!
可是粥好香啊。
你忘了渣爹是如何对待盛酽嘛!
想到他爹,盛星河瞬间就心硬如铁,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正打算好好嘲讽一番,又听对方道:“你的血脉问题我虽暂时无法解决,但梳理缓解还是可以的,你若不嫌麻烦,可每日来我住处治疗,即便无法根除,至少也不会日日吐血。”
盛星河的狠话哽在了喉咙间。
他终于正眼看向江平野。
敏锐察觉到对方此刻有些许紧张,似乎是在怕自己生气。
明明是帮忙那个,却还是这番表情。
尤其是这样美的脸。
盛星河又该死的心软了。
他不由想,两年后的仙人秘境,十八年的销声匿迹,都不是此刻的江平野所为。
因为还未做过的事迁怒对方,确实有些不应当。
更何况,渣爹的消失,还有可能是迫不得已的死亡。
他暗暗叹了口气,视线下移,看向对方提着食盒、作出递给他动作的手臂。
虽然提着时间久了,但那劲瘦的手臂依旧稳稳当当,毫无晃动,明显的青筋蛰伏在苍白的皮肤下,充满了力量感。
盛星河接过了食盒,低头说了句“谢谢”。
他想,他才没有原谅渣爹。
只不过对方还有用,暂且和他保持看似良好的关系。
当然,如果对方想亲近他爹!他是万万不允许的!
吃完了粥,差不多到了书院。
两人下了仙鹤,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今日的夫子依旧是盛酽,他今日一身雪白里衣,外罩绛红衣袍,腰间系着一块通透青玉,衬着桃花面,端的是明艳不可方物。
看得书院众弟子又是一阵眼红耳热,目光炯炯。
盛星河一见他爹,心中涌起无限温情。
这么好的人,哪里有人配得上他?
至少渣爹配不上的!
想到这,盛星河略微回头,就见后方的江平野竟也是盯着他爹瞧,不由心头警铃大作,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察觉到他的视线,江平野回头看向他,就接收到这充满怒视的眼神,不由愣怔一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是不生气了嘛?
盛星河做口型:不许看他。
随即眉眼一压,一副威胁的表情。
江平野抬头看了台上的盛酽,前桌果然又瞪了他。
少年忙匆匆回头,眼神直直看向盛星河,动也不动。
盛星河满意了。
两人的动作,自然被盛酽看得一清二楚。
他不由皱了一下眉。
上午的文课匆匆而逝。
意外的是,下午的武课,方庭盛竟也来了。
他如今筑基后期的修为,也是在书院修习,不过是在另一处方向。
如今却来了他们这边。
对方在看见盛星河时,面色一变。
盛星河回以他一个友好的微笑。
没想到吧,他还没死。
方庭盛脸色难看起来,眼神也不由自主地瞥向最前方的盛酽方向,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心慌。
盛星河反应过来。
是了,方庭盛喜欢他爹,又陷害他不成,自然怕他把前夜之事告诉盛酽。
不过,他昨天从江平野那得知了禁地被封一事,如果他爹知道真相,难保不会上报宗门要求惩处方、贺二人,但是依照太一宗对禁地的重视态度来看,遇见黑衣人的他肯定会受到长老盘问。
他身上诸多秘密,暂时不方便暴露在这些大佬面前。
可惜了,不能借这个机会除掉方庭盛。
但吓唬吓唬还是可以的。
他故意当着对方的面,朝他爹走去。
方庭盛果不其然紧张起来。
看得弟子中的贺钰直咬牙。
这个蠢货,这番表情,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做过的勾当嘛!
他朝前方的一人递了个眼神。
温絮看见,眼睫一垂,帮贺钰遮掩了一番周围人的视线。
贺钰借此机会,从后绕过,拉走了方庭盛。
盛酽此时的注意力都在朝他走来的盛星河身上,一时也没有注意到他们。
“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今日的武课依旧是挥剑一万下,盛酽对小孩上次吐血的场景耿耿于怀,一时无比紧张。
盛星河不过是想吓吓方庭盛,但见他爹这般心疼表情,一时也不敢折腾自己身体,索性在一旁休息。
幸好经过昨日一番教训,其他弟子倒也不眼红,依旧勤勤恳恳重复挥剑动作。
其中,江平野格外令人注目。
他本就身姿挺拔、容貌非凡,此刻一挥、一砍的动作行云流水,颇有韵味,持剑的手臂在妥帖的布料下也能看出有很强爆发力。
盛星河慕了。
馋涎的眼神在对方身上转一圈,再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不由叹口气。
何时能有那样的身材啊!
他目光移走,不远处终于绷不住的少年手腕一松,本该利落的剑势断了后劲,软软落下。
江平野呼吸轻松了些,耳尖还有些发红,同时也有不解。
盛星河、为什么那样看他?
盛酽将这一幕纳入眼底。
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今日课业结束,盛酽就把盛星河叫到了他的偏殿。
不同于新生的小院落,盛酽的偏殿飞檐翘角,拱顶华美,殿后是同盛星河院落相连的桃花林,云蒸霞蔚,绯色撩人,片片桃花越过琉璃瓦,飘落到殿前红墙角的一方水池上,晃晃悠悠,池中还开着几朵睡莲,莲叶下有胖锦鲤不时拨尾,顶着几片桃花瓣在水中玩耍。
盛星河眼中含着惊叹,他爹不愧是万人迷,就这环境,堪称太一宗豪华套房了。
盛酽见他喜欢,带着人在偏殿逛了一会儿,方才到屋内坐定。
他沉吟半晌,斟酌语句,看得盛星河略微有些紧张。
盛酽从未在他面前露出如此凝重表情,莫不是他做错了什么?
惴惴不安间,就听他爹小心翼翼问:“你觉得江平野此人、如何?”
盛星河有些愕然,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不过惊讶后,却是立马警惕。
他爹明明跟江平野交集寥寥,此刻却主动询问对方情况?不对劲!
难道是原书剧情太过强大,作为唯一成功上位的买股攻,就在寥寥几面中引起了他爹的注意?
这可不行,一想到这渣男让他爹找了十八年,盛星河就气得不行,不能让他爹对江平野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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