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半明说到这,害怕得摸了摸手臂,“这次的考核还投放了二阶初期行尸,也就是相当于筑基中期的修为,简直要人命!”
他眼巴巴看向盛星河:“兄弟,全靠你了!”
盛星河在脑子里捋了捋,这才体会到太一宗考核的困难,又听杜半明这暗示的话,这才反应过来。
好家伙,难怪小胖子方才没有退出考核,原来是听见他筑基后期的修为,想要抱他大腿!
可他只是个水货啊!不说修为被封,就是为了压住体内的血脉暴动,他也不能多使用灵力,否则就不是吐吐血这么简单了。
现在就凭他们两个弱鸡,该怎么通过考核啊?
还没想出解决办法,就见对面的杜半明一脸惊恐:“行尸!”
周围行人也是惊慌逃窜,盛星河一回头,就见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一具青白尸体直直朝他们跑来,顿时一激灵:“快跑!”
又是一阵夺命狂逃,所幸闻声赶来的参赛者们争抢间终于杀了行尸,两人才累得瘫倒在地。
怎么回事?他方才身上的血迹都处理干净了,怎么还会吸引行尸!
然而只想到这,喉咙间方才一直压抑的腥甜还是吐出,溅在他匆忙拿出的帕子上,看得旁边的杜半明一阵心惊肉跳。
“哼,测试石果然是出了问题,你怎么可能有筑基后期的修为。”一双靴子停在他们身前,抬头看去,贺钰那张鼻孔仰天的脸映入视线。
他得意洋洋地嘲讽:“两个废物!”
杜半明:“你……”
“是你!”盛星河看出他幸灾乐祸的笑容,灵光一闪,“你故意驱赶一阶行尸追我们,想让我受累吐血?!”
贺钰有些意外,继而又满不在乎道:“还不算太笨,不过,你知道又能怎么样呢?废物就该发挥废物的作用。怪只怪,你没有废物的自觉,竟然还想拜入太一宗,哈哈哈哈,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杜半明大怒,一时也顾不上对方的身份,啐道:“卑鄙小人!”
围观的其余参赛者却不以为意,甚至还乐见其成,又有三人趁机斩杀被血味吸引来的一阶行尸,成功晋级。
一时间,所有人看盛星河都像在看一块肥肉一般,无比灼热。
水镜外,盛酽压抑着怒气,盯着屏幕中贺钰洋洋得意的脸:“这就是明光城传说中的天骄少爷,如此卑鄙阴险,怎能入我宗门?”
云若竹有些不解他的愤怒:“此子做法虽然有些不妥,但若不是那少年自己体弱还来参赛……”
“行了,不许你说他!”盛酽打断,目光看向水镜中面色苍白的少年,无比怜惜,“他都这么可怜了。”
在场众人一时间面面相觑,盛师弟和大师兄青梅竹马,一直亲密无间,现在竟然因为一个陌生少年而发生矛盾?
难不成,盛师弟就喜欢这种时不时吐血的小白脸?!
云若竹也不明白今日的师弟怎么了,他看着对方一直盯着水镜中的那名少年,心头泛起些许隐秘的酸意。
盛酽此时却顾不得师兄的感受,他看着水镜中面色苍白的小孩,只觉得心里有万千蚂蚁爬过,恨不得冲进去一剑杀了那贺钰。
卑鄙小人!
盛星河想法跟他爹一样。
他没想到姓贺的对他有这么大恶意,之后对方又如法炮制赶了他两三次,眼看一阶行尸逐渐减少,他吐的血一次比一次多,盛星河眉眼一压,不行,得想个办法!
“轰——”
突然的冲天大火打断他思绪,有人惊呼:“是二阶初期行尸!”
盛星河看过去时,只来得及看见一黑白道袍的少年朝着众人挥手,笑得欠扁:“承让了诸位,先走一步”。接着化作白光消失。
“是玄羽观的烈火符”,杜半明艳羡道,“我要是有钱也好了,买个几十张符篆,还怕什么行尸!”
符篆?盛星河想到什么,往其中一个储物戒中看去,果真看到一沓明黄符纸,最上面几张绘着栩栩如生的流火符纹,看来这就是烈火符。
有了符篆,倒是不怕行尸了。
但难道就这么放过贺钰?
盛星河不甘心。
他在储物戒中检查,注意到符篆旁边,还放着一柄通体玉色的小剑。
这是龙傲天送的礼物?
感受到主人的神视,白玉小剑缓缓飞了起来,在储物戒的空间中打转,很像是摇着尾巴的狗狗。
竟然还会自己动?对了,龙傲天说这剑有剑灵。
心念一动,白玉小剑出现在他手中。
恰好,此时的贺钰看见二阶行尸被抢,正酸得不行,没空注意他。
盛星河灵动的猫儿眼一转,计上心来。
“又是二阶行尸!”
一阵惊呼,尖叫声此起彼伏。
盛星河看去,只见一青面獠牙的行尸正和一带着兜帽的黑衣少年缠斗在一起。
四周众人纷纷避让,只有贺钰表情兴奋,带着几个狗腿子悄悄躲在一边,手上长剑拔出一半。
竟是想抢人头!
盛星河越发厌恶,趁着贺钰松懈,指使白玉小剑悄无声息飞了出去。
另一边,黑衣少年修为不低,仅凭一人便降服了二阶初期行尸,眼看贺钰即将冲上去时,盛星河忍不住叫道:“小心后面!”
“锵——”
黑衣少年反身一剑,恰好挡住贺钰朝二阶行尸偷袭的攻击,剑气震荡,他身后兜帽滑落。
盛星河看见了一张极其惊艳的面孔,长眉入鬓,眸若辰星,气质极为清冷,被黑衣一衬,更像是寒山之巅终年不化的积雪。
纵然经历过他爹的美颜冲击,这张脸却还是不免让人恍神。
对方似是看了他一眼,目光冷淡不带任何一丝温度,接着挥剑震开贺钰。
又抬手一剑凌空劈开,凌冽剑气将正欲逃跑的二阶行尸砍了对半,绿色血液飙了一地,下一刻黑衣少年便化作白光消失。
好、好凶残。
盛星河忍不住退了两步。
看来即使没有他的提醒,高冷美人也能轻松避开贺钰。
不过修真界真是太恐怖了!他要赶紧到他爹身边!
“咳咳,该死,都怪你,要不是你提醒,我就能斩杀行尸成为精英弟子了!”灰溜溜的贺钰被狗腿子扶起,面色不善地看向盛星河。
盛星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得了吧,明明是技不如人,却又不敢承认,在众人面前拿他当失败借口,真是自欺欺人!
身旁的杜半明见对方的神色,咽了咽口水:“我说少爷,你要是还不准备出手,我们就先逃吧。”
他也奇怪明明筑基后期的盛星河为什么一直不出手,难不成真像他们说的,测试石坏了?
那他还跟着进来干嘛!简直是欲哭无泪。
要不是还残存最后一丝幻想,杜半明早就捏碎木牌,继续回家算账去了。
“别怕,我自有办法。”盛星河冷静道。
他眼角余光快速扫了四周一圈,目前两个二阶初期的行尸已经被消灭了,只剩最后一只,他们这么大的动静,对方不可能没有过来。
到底在哪?
“把他们给我抓住!”贺钰觉得自己丢了天大的面子,只能从这两个废物身上找回。
“少爷,还有水镜监视……”
“怕什么,我们又不杀人,再说他们也没有捏碎木牌离开,怪得了谁?”
几个狗腿子听命,狞笑着朝两个战五渣走来。
盛星河手中握着悄悄飞回来的小剑,带着杜半明不断后退,额角沁出了冷汗,怎么还不出现……
贺钰见两人不断退后的狼狈模样去,出了一口恶气,松懈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带着腥味的影子猝不及防朝他扑来。
“什么东西?!”
贺钰大惊,他反应不慢,却还是被尖锐的利爪划破衣服,在左手臂上留下五道深刻的划痕。
“是最后一只二阶行尸!”
“他、他被抓伤了!”
人群哗啦啦朝四周散开。
这一番变故猝不及防,原本要抓盛星河的狗腿子们忙转身去救贺钰。
“我靠!”杜半明吓得脸色比盛星河还白,拉着他就往人群中躲,企图以人多换取安全感。
“啊——”
原本去救人的几个狗腿三两下就被行尸掀开,每人身上都留下了抓痕。
“这只二阶行尸、怎么这么凶!”杜半明说出了盛星河心声。
奇怪,方才跟黑衣少年打斗的行尸,没有这么强啊!
“他身上的黑气,是不是要浓一点?”盛星河不确定道。
“二级化清丹怎么没用!这、这不是二阶行尸!”地上,趁着行尸被狗腿拖着的贺钰,忙服下丹药,却见左臂蔓延的黑气仍然没有停止的意思,凄厉叫道。
废物废物废物!都是废物!太一宗一群废物,竟然将行尸都弄错了!
这只二阶行尸也是奇怪,一群血肉在前,它却直直朝着贺钰方向扑来,仿佛对方身上有什么极其吸引它!
“啊啊啊救命!”贺钰虽然受伤,但身上却有不少救命法宝,不知用了什么跑得飞快,直直朝人群中撞来,企图祸水东引!
“快跑!”
“你别挡我啊!”
人群顿时涌动,盛星河和杜半明被迫分开,头昏眼花间,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被挤得靠后,落到了贺钰身边!
看见这废物,捂着左臂的贺钰眼中闪过狠厉,一手竟直接拽住盛星河手腕,往后狠狠一拽,将他直直朝身后的行尸推去!
替他挡尸吧!
转瞬之间,盛星河都没反应过来,行尸重度腐烂的面孔近在眼前。
他在心中大叫,下意识闭上了双眼!
意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等来,反而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盛酽仙君!是仙君来救我们了!”
惊喜的叫声中,盛星河睁开眼,他爹的盛世美颜跃入眼帘。
“好好待着”,盛酽没忍住,揉了揉这小孩的头发,转身朝行尸飞去。
“金丹中期的修为?竟是三阶行尸”,盛酽啧了一声。
看来宗门弟子是越来越不行了,这种低级错误也会犯。
听见是三阶行尸,剩余参赛者脸都白了,惊恐之余又不免庆幸,幸好还有盛酽仙君。
盛星河却忍不住担心,他爹不是刚步入金丹期,对付这行尸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仙君肯定没问题!”杜半明重新找了过来,看见他脸上的担忧,立马打包票,很像是他爹的脑残粉。
不过盛酽的确没有令人失望,作为书中主角,不过是跨越一个小等级挑战,没一会就把方才撵得众人嗷嗷叫的行尸打成了残血,然而最后一击时却收剑,目光看向盛星河,“你,过来。”
盛星河左右看了看,确定他爹是在叫他,可他们这时应该还是陌生人才对。
他疑惑走到盛酽身边,就见对方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残血行尸,下颌一抬:“把它杀了。”
“杀、杀它?”盛星河一时没反应过来,猫儿眼看向他爹,一派无辜单纯。
要是这表情放在其他人身上,盛酽只觉得愚蠢做作,但看这小孩,却是心软得一塌糊涂,怎么看怎么可爱。
他解释道:“考核。”
哦是了,盛星河反应过来,他还在考核中,那这是、要给他走后门的意思?
即使不用看,也能感受到周围人的灼热视线。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这么大的后门,可真是……太棒了!
不愧是他爹!
举着白玉小剑,盛星河毫无负担给了行尸最后一击。
让你吓我!
盛酽满意点头,“走吧”,带着小可爱准备离开。
“等下”,盛星河叫住他,转头朝杜半明跑去,不由分说给他塞了三张烈火符,“我先走了,你加油!”
不错,重情重义,盛酽暗中点头,打量了一眼那小胖子,带着人走的最后一刻,给了对方一个提示。
价值数百灵石的宝贵符篆突然就到了手上,杜半明不知所措,更令他惊讶的,是盛酽仙君走前给了他一个视线。
他匆匆低头离开,确认身后没人注意时,才跑到仙君提示的地方,一个正晃荡的一阶行尸出现在眼前,他惊喜地举起了烈火符。
话本诚不欺我!果真抱到大腿了!
水镜外,盛星河跟着他爹刚一落地,一群人就拥了上来。
当然,都是关心他爹的。
只有此次负责考核的弟子看了看盛星河,目光纠结:“盛师弟,这人的考核……”
盛酽在水镜中放了这么大的水,他们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盛酽不慌不忙,看向那小孩,盛星河心领神会,自我介绍:“我叫盛星河。”
很好,还是他们老盛家的人。
盛酽心下更是亲近,面上却端着秉公办理的沉着模样:“盛小道君亲自击杀了行尸,还是三阶,这总没错吧?”
“是这样没错,但是……”师兄还想挣扎。
盛酽璨然一笑,意味深长:“师兄与其还在这里纠结新生的考核成绩,还不如赶紧调查这三阶行尸到底是从哪混入的水镜?宗门其他地方还有没有散落行尸?要是被宗主知道了……”
此时的太一宗宗主,正是盛酽的师父。
可谓是光明正大的威胁了。
师兄一咬牙:“盛师弟说的是,恭喜这位盛小道君降服行尸,来人,先把小道君带到中峰去。”
盛酽满意了,看向小孩,叮嘱道:“明日午时便是择英会,若是你有缘入我天枢峰,便是我师弟了。”
盛星河重重点头,为了黏在他爹身边,天枢峰是入定了!
“好,你先跟弟子去吧”,盛酽难得有些不舍。
盛星河同他作别,又见一身青衣的云若竹站在一旁,念着备胎爹之一的情分,临走前对他露出个友好笑容。
然而对方却没有搭理,将脸转向了一边。
说好的温柔师兄呢?你二十年后可不是这么对我的!
盛星河还有些不习惯,前往中峰的一路上,带路的两名弟子也时不时瞥他两眼,视线奇怪,嘴里念念有词。
盛星河好奇,凝神一听,发现自己竟可以听见对方的传音内容。
弟子一:“这小白脸有什么能耐,竟让盛仙君如此喜欢?”
弟子二:“莫非仙君就喜欢这种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花?”
弟子一:“呸,还小白花呢,你没看见这人临走前还看了大师兄一眼,妥妥的挑衅!心机婊!”
弟子二:“呸!”
盛星河:“……”
难怪云若竹没给他好脸色看。
不过仔细一想,此时的盛酽作为修真第一美人,对谁都是不假辞令,即便是青梅竹马的师兄,也没有像今天对他一般温柔。
呵,一群鱼唇的人类,没想到吧,他靠的是血缘碾压!
中峰处专门安排了新弟子的住宿,两名带路弟子对他有偏见,将人带到后,只简单交代几句择英会的事宜,便忙不迭离开,盛星河隐约还听到了一声“晦气”。
“……”
这是一处小院落,并排四间客房,前三间门外挂上了小木牌,应是有人了。
盛星河进了最后一间,一看见床榻,瞬间眼中就没了其他,浑身的疲惫立马涌上来。
造孽啊,他本来就是个病人,要多多休息才对!
当即扑上床,卷了卷小被子,沉沉睡去。
他睡得太快,没注意到贴墙的椅子上放着个黑色包袱。
不知睡了多久,浑身的疲惫一扫而空。
盛星河闭着眼爬起来,懒懒伸了个腰,颇像只大号猫咪。
真不想起床“啊——”
“你谁?!”
出现在房间里的黑衣少年吓了盛星河一跳,原本惺忪的猫儿眼当即瞪圆!
“这话是我该问你吧”,对方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盛星河,雄雌莫辨的脸上毫无表情,但散发的冷意让他艰难咽了咽口水。
盛星河往床脚缩去,怀里抱着小枕头给予自己安全感,心虚说:“我看房间没有挂木牌,还还以为没人。”
黑衣少年侧脸,下颌微抬,示意他看向放在椅子上的包袱。
“……抱歉,我这就出去!”他一骨碌爬起来,冲向门边,冲了一半想起自己还抱着枕头,刹车回头,对上黑衣少年淡漠的视线,讪笑两声,迈着小碎步将枕头丢回床榻,接着头也不回开门出去。
力道大得带着门扉摇晃了几下。
黑衣少年抿唇,看着被睡得凌乱的床榻,长眉微蹙。
然而下一刻,“砰”地一声,方才跑出去的罪魁祸首又跑了回来,并重重关上房门,倚在门边喘气,像是背后有洪水猛兽一般。
卧槽卧槽,姓贺的怎么还在这?他不是淘汰了嘛!
盛星河刚走到院中,便见贺钰和他的几个狗腿遥遥走来,当机立断又跑了回来。
之前在水镜中为了报仇,他趁着贺钰不注意,让剑灵将一方血帕藏在了对方身上,所以最后那只三阶行尸才会一直追着贺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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