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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总裁助理后意外成为万人迷(文寄心)


他把那个网友的话打印出来,贴在冰箱上、镜子旁,所有能一眼看到的地方。
他对下一部戏非常谨慎,看了那么多剧本,接触了那么多导演,迟迟没办法决定。
哪怕现在进组,他还是时不时地怀疑自己,每拍一条都要看回放,即便获得导演的认可,他还想再拍一遍。
经纪人劝过他,这是病,还给颜星耀介绍了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没能妙手回春,颜星耀知道,说到底,他还是不够自信。
电影于他而言是一个全新的领域,这又是一个注定要被人品头论足的大众艺术,从小到大,他一直活在众人的夸奖中,突如其来的批评让他无所适从。
也许只有再拿一个最佳男演员,不,或者要两个、三个,他才能彻底解开这个心结。
孙微言也一样,他没办法接纳现在这个一事无成的自己,面对感情患得患失,大概只有成为一个成功的演员,他才能坦然接受来自宫笑尘的爱。
颜星耀不再劝他,他平躺在床上,摸了孙微言的手机放到耳边,说:“喂?你听到了吗?他说他喜欢你。”
“!!!”
刚刚还在独自的哀伤的孙微言立刻跳起来,怎么回事?颜星耀早就把电话打通了,但不告诉他?
完了,他的话都被宫笑尘听到了?
全身血液瞬间上涌,孙微言的脸红得能滴血,怎么办,现在否认还来得及吗?
他本能地抢过手机,哆哆嗦嗦地说:“喂?你……”
手机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孙微言以为信号不好,又“喂”了几声后,还是没有声音。他把手机拿下来一看,什么嘛,根本就不是正在通话的界面。
与此同时,面前的人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颜星耀调皮地眨眨眼,说:“骗你的。”
孙微言一下子瘫在床上,喃喃道:“吓死我了。”
话音刚落,手机响了,孙微言又被吓了一跳,不会是宫笑尘心有灵犀,真的给他打电话吧。
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那是一个陌生号码,又有剧组找他试镜。
一个古装公路片,其中一段故事发生在寺庙,剧组到处找人演和尚,戏份不多,速度快的话不到半个月就能拍完。
只是有一个问题:“你能不能剃头?”
“可以可以。”孙微言来者不拒。
“那太好了。”
孙微言刚把这个剧组的信息记下来,又有电话来了,警匪片,演反派的马仔,跛脚。
“你能演吗?”
“能能能。”孙微言十分爽快,别说跛脚,拄拐都行。你别以为拄拐很容易,这就和骑三轮一样,没练过的人轻易上不了手。
后来又有一个电话,这个比较棘手:“全是床戏,你行吗?”
“啊?”孙微言罕见地迟疑了,“这个嘛……”
说实话,他入行这么久,也拍过不少戏,但是床戏……还真没做好准备。
有什么呢?孙微言安慰自己,不就是为艺术献身吗?
孙微言把心一横,问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和男的还是女的?”
对面的人笑了:“怪我,是我没说清楚,这个角色是个植物人,到结尾都没醒,全是躺在床上的戏,简称床戏,你可以吗?”
原来是这个“床戏”。
这有什么,别说植物人,让他演死尸都没问题,躺着就把钱挣了,多好啊。
孙微言求之不得:“没问题。”
就这么一会儿,已经来了四五个电话,热门程度堪比影帝,一旁的颜星耀忍不住调侃:“喂,要不要给你介绍个经纪人。”
孙微言笑得腼腆:“还不一定能成。”
这并不是谦虚,接到电话只代表过了第一关,后面还要试镜,哪怕正式进组,换人也是有的,孙微言必须全力以赴。
他立刻进入状态,拿着一个片段,琢磨应该有的语气和动作,连拿外卖都是颜星耀去的。
第二天早上,孙微言准时到达剧组,试的角色是老板的助理。和他搭戏的不是主角本人,但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发挥。
他才演到一半,导演就决定用他。
摄影、编剧都觉得他很合适,大家一致认为,孙微言把身为助理的卑微与对主角的敬仰拿捏得恰到好处,导演更是直言不讳:“一看就是有生活的。”
众人毫不吝啬的夸奖让孙微言有点心虚,他忍不住在想,不会又是宫笑尘在背后做了什么吧。
这边刚定下来,另外几个戏又在催他,有的时间上有冲突,他就推掉了。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孙微言从接不到戏的闲人变成有机会挑选角色的大忙人。
他好像又回到了刚毕业的那些日子,心无杂念地投入一个角色,即便没几句台词,也要设计角色背景习惯动作,尽可能赋予人物完整的人生,正式开拍时,不管镜头能不能带到自己,都会全身心地沉浸在人物情绪里。
他的努力得到最好的回馈。
孙微言不是主角,结束那天没有杀青仪式,大家还有戏拍,他选择一个人悄悄离开。
出乎意料的是,有人记着他。
饰演主角父亲的老演员专门叫住他,问:“你后面还有戏拍吗?”
“有。”
“那就好。”前辈欣慰道,“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我拿奖已经时已经65了,你肯定不会比我晚。”
那天是个阴天,在云层交错的瞬间,一道光落在他的肩上,好像真的拥有主角光环。
孙微言有点恍惚,这一幕多么像小说情节,就像所有的成功都是有预兆的,每个成就了一番事业的主人公也都有一段被神仙似的人物慧眼识珠的经历。
孙微言越来越相信自己可以,他甚至怀疑自己穿的这本书是一本升级流爽文,名字就叫《穿书之金牌配角》。
从这个剧组出来,孙微言没休息两天就进入下一个剧组。
这天换上戏服化好妆,孙微言立马像变了一个人,他一边走,一边念叨着戏里的台词。
宫笑尘就是在这个时候闯入他的视线。
他和宫笑尘那副衣冠楚楚的样子截然不同,骷髅T恤,破洞牛仔裤,两条手臂都是纹身,最重要的是那副神态,好像正在和什么人说话,手上还有零星的动作,任谁看见都会把他当成精神病。
羞耻感油然而生,孙微言想逃,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没办法装作没看见,宫笑尘更不可能放过他。
就在孙微言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宫笑尘率先开口,沉稳的嗓音夹杂着细微的颤抖:“你受伤了?”
“没、没有。”剧里的人跛脚,为了更好的塑造角色,孙微言也逼自己这么走路,他向宫笑尘解释,“演的,不信你看。”
孙微言在他面前走了两步,怎么回事,怎么还是一脚深一脚浅。孙微言慌了神,不会吧,只听说过学结巴学成结巴的,难道学跛脚也会变成真的跛脚?
孙微言在宫笑尘面前停下,挠了挠头,说:“你……”
他想问宫笑尘为什么会在这里,话到嘴边,又觉得多余。
孙微言问:“你来找颜星耀吗?”
“不是。”宫笑尘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对。”宫笑尘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没有借口,没有修饰,十分直白地强调,“你。”

第60章 马赛克药
作为家族继承人,从小到大,宫笑尘被寄托了太多希望,他被教育要成为一个孤独的王者,儿女情长理所当然要被放到一边。
很久之前,他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遇上孙微言。
在孙微言面前,宫笑尘总是自觉又不自觉地保持着一份上位者的骄傲与矜持,他可以允许自己对另一个人思念成狂,却不允许自己在他面前有一丝一毫的表现,仿佛这样做会贬损自己的身份。
之前在家里,宫笑尘听说孙微言害怕,明明是他让管家把人叫过来的,等人来了,他一张口却是“管家说你害怕,想和我睡”。
后来偷偷跟着孙微言回酒店,被发现了,他就故作淡定地说是,他是来找颜星耀的。
他习惯为自己不知所起的感情冠上一个前提,好像这样就能宽恕他的无能。
然而今天,宫笑尘终于发现,把心里的话说给心爱的人,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宫笑尘郑重重复一遍:“是,我是来找你的。”
孙微言不敢有太多期待,仍旧小心翼翼地问:“有什么事吗?”
如果是以往,宫笑尘一定会勾勾手让他过来,这一次,宫笑尘主动走过去,孙微言果然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后退,直到被宫笑尘从后按住。
他刚要开口,有人大喊孙微言在戏里的名字,“快点,就差你了。”
“来了。”
孙微言退开一步,向宫笑尘道歉:“不好意思,我要去拍戏。”
“好。”憋了很久的话被堵在胸口,宫笑尘欲言又止,最后不得不淡淡一笑,“我等你。”
孙微言上车前往拍摄地点,宫笑尘等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现场看看,哪怕什么都看不到,离得近一点也好。
他刚要上车,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你怎么来了?”
是颜星耀。
难怪孙微言会误认为宫笑尘是来找颜星耀的,他早不来晚不来,正好在颜星耀客串这一天来。
颜星耀刚到,现在准备去房间休息,上午看一下剧本,下午正式拍摄。
虽然宫笑尘没回答,但颜星耀也猜得差不多,他忍着笑,熟稔地向宫笑尘抬了抬下巴,调侃道:“怎么样?聊聊吧?”
宫笑尘也有话想和他说,抬脚迈步,跟着颜星耀进入酒店。
孙微言在一家临时搭起来的餐厅拍戏,他是反派的小弟,自始至终站在反派的背后充当背景板,文戏拍完接着拍武戏,两帮人打得如火如荼,杯盘碗碟、桌子椅子一起在天上飞。
这边刚收工,孙微言接到陈燃的电话,对方火急火燎地说:“不好了,宫先生和颜先生打起来了。”
“啊?”
孙微言让他慢点说,陈燃根本听不进去:“怎么办,我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该找谁。”
他想过报警,但是两人身份特殊,一个是炙手可热的影帝,一个是呼风唤雨的财阀,随便一个人的名字和警察连在一起都是能开个专题的大新闻,更别说是两个人一起。
孙微言也说:“别别别,千万别报警,我马上过去。”
陈燃如释重负,仿佛抓住救命稻草:“好,我等你。”
孙微言没跟剧组的车回去,自己打了车,出租车司机看他这副装扮,特别是因为刚刚“打过架”,一头一脸的血,哭着问他要不要去医院。
“不要怕,都是假的,我是演员。”孙微言哭笑不得地解释。
到了酒店,猛然瞧见他这副样子,陈燃也被吓得不轻,孙微言顾不上解释,问:“人呢?”
“这边。”陈燃拉着孙微言一路小跑,“言哥,你总算来了。”
自从拿到孙微言的联系方式,陈燃经常向孙微言请教问题,大到宫笑尘的日程安排,小到开会时的座位座次,要是别人,大概早不耐烦了,孙微言不只毫无保留地细心解答,还时不时地给他加油鼓气。
陈燃过意不去,叫孙微言“师父”。
孙微言不让他这么叫,最后折中一下,管他叫“言哥”。
他们在楼上的一间客房停下,陈燃说:“就是这里。”
看陈燃那么着急,孙微言还以为两个人打得十分激烈,也不知道是隔音太好,还是已然鸣锣收兵,里面安安静静,什么声音也没有。
孙微言正在疑惑,陈燃身子一软,扶着墙绝望道:“不、不会出人命了吧?”
“……”被他这么一说,孙微言也慌了神,他向陈燃示意,“往后。”
等陈燃退到一边,孙微言飞起一脚,这是在戏里学的,他演反派大哥的小弟,只要有大哥进不去的地方,他就负责上去踹门,脚就是这么瘸的。
随着一声巨响,门开了。
陈燃没动,孙微言大步进去,一下子傻了眼。
想象中头破血流的场景没有出现,但也没有好多少,房间里一片狼藉,杯子、抱枕落在地上,真像打过架似的,只不过两个人离得很远,身上也没有伤,而是……
孙微言扫了一眼便脸红心跳地收回目光。
实在是太羞耻了。
颜星耀缩在沙发上,上身衣服扯了一半,留着的一半变成破布,根本不足以蔽体。他闭着眼睛,极力忍耐着什么,脸上蜿蜒着水渍,嘴唇被咬得出血,脸上的表情痛苦又诱人。
房间的另一边,宫笑尘跌坐在地,一条腿伸展,一条腿卷曲。
他应该是退无可退,力竭时滑坐在地的,此时仰面靠墙,喉结仿佛起伏的山峦,在他急促地喘气中迅速滑动。
颜星耀的衣服破了,宫笑尘也差不多,平常一个褶皱都没有的衬衫被□□得没了形,款式也从最循规蹈矩的样式变成性那个感的深V,露出的胸肌上全是触目惊心的抓痕。
即便这样,那条有着蜜蜂刺绣的领带还挂在脖子上,它被极为粗暴地扯开,犹如一片枯叶摇摇欲坠。
一开始,孙微言不太明白,陈燃说他们打起来了,怎么打架才能打成这样?打到什么奇奇怪怪的穴位了吗?
等他看到桌子上的马赛克药时,瞬间懂了。
呃,居然……不是打架……
难怪他们两个汗如雨下,面红耳赤,喘气的声音也很……
怎么说呢,孙微言确实幻想过这个场景。
那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是主角,以为颜星耀和宫笑尘才是一对,他试了无数种方法都没能让他们在一起,有时候,他也会自暴自弃地想,干脆给他们下个药算了。
虽然这么做对自己并不友好。
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为了突显一个主角对另一个主角浓浓的爱,在他们酱酱酿酿的时候,偏要让一个不开眼的助理去敲门,然后被霸总赶出去。
以前,孙微言毫无疑问就是那个“不开眼的助理”,怎么他做了主角,还要当这个“不开眼的助理”。
更让他生气的是宫笑尘。
他一再告诉自己,不要对那个人有过多的期待,然而当他听到宫笑尘说,他要找的人不是颜星耀,而是自己时,他不知道有多高兴。
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相信他,到头来又是一场空。
孙微言低下头,等着霸总骂那句“滚出去”,出乎意料,两个衣衫不整的人在看到他后一起伸出手,同时喊道:“救我。”
“……”孙微言抬眸,看看宫笑尘,又看看颜星耀。
那么问题来了,他应该救谁?
一个是他最在乎的朋友,一个是他……
“唔……”孙微言还在纠结,有人替他做出选择,蛰伏已久的宫笑尘冲了过来,不由分说地吻上孙微言的双唇。
也许是等了太久,也许是药物作祟,宫笑尘吻得凶狠,如暴风骤雨一般将孙微言裹挟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在急促的吻中发出含含糊糊的声音,孙微言听得明白,那是自己的名字。
他闭着眼睛,头脑昏沉。
霸道至极的吻抢走了他的理智,掠夺了他的氧气,他从装出来的镇定变成装不出的慌乱。
升腾的热浪毫不留情地将孙微言席卷,要不是孙微言还有点常识,他几乎要以为马赛克药会通过接吻传染,以至于他和宫笑尘一样,彻底沦为马赛克药的奴隶。
“你……”孙微言推开一点,红着脸问,“你好了没有?”
“没有。”宫笑尘否认,报复似的按着孙微言的后脑,吻得更凶。
孙微言说了喜欢他,却又丢下他跑得无影无踪,害得他每天活在难以忍耐的思念里。
那天,他跟着孙微言回到酒店,目送他回去,他也回了家。到家不久,宫笑尘意外接到孙微言的电话,接通后没有声音。
他猜想是误触的,正要挂断,一个缥缈的声音问:“你是不是喜欢宫笑尘?”
宫笑尘的心被狠狠揪起来,他拿着手机,好像等待宣判的囚徒,直到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嗯。”
宫笑尘来不及欣慰,又被孙微言那句“我不配”揉碎了心。
他自以为可以主导一切,实际上从没有站在孙微言的角度为他考虑,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孙微言要的不是施舍,而是肯定。
挂掉电话,宫笑尘立刻赶了回去,他想当面告诉孙微言,他喜欢他,没有任何前提,不需要有所回馈,不管孙微言喜不喜欢自己,他都喜欢他。
在酒店楼下,他遇到了来取外卖的颜星耀,颜星耀劝他冷静,他说:“你应该给他一点时间,让他变成最好的自己。”
宫笑尘同意了,又后悔了,所以专程过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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